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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本就不擅长拒绝别人,自然是答应了的。
自此三人的日常生活就是早晨买菜,薛洋唱唱歌儿挣几个钱,然后回去做饭,下午晓星尘教薛洋剑法,晚上吃完饭去夜猎,小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修房顶这种事于薛洋来说也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在话下,閑了还抽空跟道长讲两个笑话。
这天,薛洋正陪着道长买菜,突发奇想地说了句:“道长,我们给阿箐买件裙子吧。”晓星尘想想也是,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
回到义庄的时候,薛洋讲裙子拿给阿箐,道:“小瞎子,送你的。”阿箐看到新裙子整个人都要蹦起来了,嘴上也没消停:“坏东西,亏你还有点良心。”
晚上阿箐穿着新裙子,偏缠着道长要他讲故事,薛洋心中一悸,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围炉夜话已经到了,宋岚还会远吗?
他也没隐瞒,直接道:“小瞎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阿箐眼睛瞬间亮了,道:“好呀好呀!”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自小流浪,过着乞讨的生活,他尤其喜欢吃甜食。
有一天他路过一家酒馆,看见桌上摆着点心,他很想吃,但他没有办法,只好蹲在角落看着那盘点心。
点心的主人发现了他,就问他#039你想吃这盘点心吗?#039,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那个男人让少年去送一封信,送到了,点心就是他的了,少年很高兴,因为这盘点心是他自己用劳动换来的。
当他把信送到一个大汉手上时,却被看完信的大汉揪着打了一顿,那大汉恶狠狠地问他这封信是谁让他送的,男孩不知所措,他不识字,不知道信上写的什麽,便指了指酒馆的方向。
大汉一路揪着少年的头发走,少年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到了酒馆,男人早就不知所蹤了,点心也被伙计收走了,大汉骂骂咧咧地将酒馆砸了,然后离开。
少年急了,他帮忙送信,还被打了一顿,吃不到点心可不行,于是他跑去问伙计要点心,伙计刚被砸了店,心情差极,又看到一个小乞丐问他要点心,二话不说将少年打了一顿赶了出去。”说到这里,薛洋停了下来。
阿箐听得认真,赶紧问:“后来呢?少年怎麽样了?”
薛洋喝了一口水,接着讲道:“你说巧不巧,一拐角,他竟又碰到那个男人!
男人似乎刚被大汉找到打了一顿,脸上还带着伤,听到少年跟他提起点心的事,更是怒从中来,一脚将少年踢翻在地,上了一辆牛车。
少年追上前来要点心,男人更是生气,抢过车夫的鞭子,一鞭将少年抽倒,然后......”
阿箐瞪圆了眼睛,道:“然后?”
薛洋坏笑道:“然后自己猜,今天的故事到此结束,该睡觉了。”
阿箐顿时不干了,佯怒道:“坏坯子就是坏坯子!讲故事也不讲完!故事里的少年八成就是你!被揍也是活该!”说完也乖乖去睡觉了。只留下薛洋和晓星尘二人。
晓星尘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无论后来发生了什麽,既然现在的你尚且可算安好,便不必太沉郁于过去。”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良久,薛洋轻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现在可算安好?”
不等晓星尘回答,他又自问自答道:
“道长说的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好,那麽未来呢?有因必有果,道长,不瞒你说,我的未来,必定不会好过。”
风带着少年自嘲的声音,拂过晓星尘的耳旁,不知为何,晓星尘觉得口中涩涩的,但还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却听薛洋接着说:
“道长大可不必担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有些事情,我只不过是自作自受......”声音越说越小,平淡地仿佛在说天气真好。
晓星尘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面前这个少年隔了很远。
抿了抿唇,道:“我并不觉得你会伤害我。”
薛洋却是笑了,道:“那害道长眼睛瞎掉的那个人呢?如果他改了,又或者是死了,转世了,你会原谅他吗?”
晓星尘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定在了那里,薛洋已经可以看到他眼中沁出的血迹了,提醒道:“道长,你眼睛流血了。”
接着道:“那个人,无法原谅,是吧。”声音轻轻的,仿佛风一吹便可消散一般。
这不是疑问,这是肯定的语气,晓星尘没有回话,薛洋也在心中确定了什麽,道:
“对不起,提到道长的伤心事了,睡吧。”
说完,他便起身去睡觉了,只是.....有的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之后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只是晓星尘和薛洋之间的气氛也渐渐奇怪起来,就连阿箐都发觉不对了,有的时候薛洋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些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