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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百意闭着眼睛，忍着剧烈的头痛不断地梳理脑中涌进的片段，但它们如同是今早的梦一样，越是努力回想，消失地越快。
他就像用手舀起了一汪清泉，想要合上手掌将东西留着，却无法阻止它们从指缝中流走。
这时百意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麽时候站了一个女孩子，用明亮的蓝眸望着自己。
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微微靠近百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岑百意，好久不见。”
“你是谁？”百意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小汗珠，疼痛没有减缓，反而随着女孩的出现而更加明显。
“说了你也记不住。”
女孩随手掐了一个法诀，布置了一个结界，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她又变出一个白色的杯子，用法术擡起百意的头，粗暴地将杯子里的透明液体灌到百意嘴里。
百意被她压制着，仰头把杯子里的东西喝了大半，其余的大多洒在他的脖子和领口上。
“咳咳……”他刚刚被呛到了，女孩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一口气灌进来。喉咙和鼻腔里还残留着一股灼烧感，很像喝完了魔界冬春季节时兴的烈酒。
“你的记忆我还给你了。”
女孩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留下百意呆坐在原地，对失而複得的记忆感到无所适从。
达斯克坐在勿忘崖上面，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静静地发着呆。远处是缓缓发散余光却又永远不会从天际撤下的落日，暖黄得光线温和得令人不自觉放松。
他又开始回忆当年的那场交易。
“‘擡首赏寒梅，低头品清酒。’我听见这话也去买了一坛，不算好喝，感觉太烈了。魔界还是过节的时候好玩一点。我今天顺便把约定完成了。”
“嗯。那你想好要我做什麽了吗？”达斯克拍掉少女不安分的手，心里放松了不少，擡头望着远方的落日出神。他只能做到这里了，但愿友人往后的日子回归正轨，一帆风顺。
“看我。”少女把达斯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擡手将自己的食指抵在达斯克的眉心，又一挥手，四周的景色化作光点消散，冥界又回归了它原本的样子。两盏微弱的灯照亮亡灵的来处及去向，剩下的是一片无边黑暗。
“你在做什麽？”达斯克什麽也看不见，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忍不住颤抖起来，对无边黑暗的恐惧感时隔多年再次涌现出来，感觉不到活物，感觉不到时间到流逝……他可以在这死一般到寂静中听见预示着自己还活着的自己心跳声，却感觉自己还不如灯下的一个个亡灵鲜活。
“别怕。”
一盏灯照亮了达斯克的四周，将他包裹在光明之中，暂时将达斯克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看着少女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上出现了一朵幻境中才有的无忧花。他明白了少女的意思，闭上了眼，仔细回忆起幻境中的一草一木，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被落日光染黄的花海中。对面的人已经编好了一个花环，戴在达斯克的头上。
“我很抱歉把你留在那片黑暗里，但以后不会了。”
达斯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怪她。如果一直呆在寂静黑暗里，自然是感觉不到热闹白日的美好。
“你喜欢这里吗？”少女突然地开口道。
达斯克将自己头上的花环摘下来放到少女脑袋上，迎着她的目光，“如果是它本来的样子，我觉得没有人会喜欢吧。”
“那现在呢？”
“还行。”
“我想让你留在这里。”
达斯克没有回答，两人相视一笑，很多事情尽在不言中。
“我想吃栗子糕，小庆回。”少女变成了一只蓝眼白猫，一头扎进达斯克怀里，尾巴好几次扫过他的脖子，弄得他有点痒。
“要吃自己去外面买。”达斯克一把提起猫都后颈，小家伙停了一下，四条腿垂在半空中，不一会儿又闹起来了。达斯克看着这个家伙抓狂都样子，忍不住笑了。
小猫咪也因为他的笑再次停止了闹腾，口吐人言：“下次我不要变猫了。”
话虽如此，小猫咪却还是没有再变成其他东西，安安静静地被达斯克抱着，闭上了眼睛。
达斯克轻声笑了一下，揉了揉猫毛茸茸的脑袋。
邢川的动摇
“哐当！”随着岑瑧手中的剑被邢川击落，两人今日的比试也结束了。如同往常一样，邢川在剑术上的造诣高于岑瑧，而岑瑧则是在射术上更胜一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