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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怎麽了?”
蓝衣青年不说话,只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他旁边的是一个颇为健硕的青年,他见对方这副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嘀咕了一句“竺沚还是那个竺沚”,但也没有继续说什麽。
“他们觉得你真是一如既往,滴酒不沾。”最后还是坐竺沚旁边那个一身杏色长衫,气质儒雅的青年为他解释了几句。
这时正好解酒汤到了,竺沚一边为他们舀汤一边说:“我们全都醉了,谁来送人回家。”
“这个借口你已经用烂了,再说不是还有邢肃吗?出了名的酒量好。”蓝衣青年瞥了一眼他旁边的人,明明喝得比他还多,但从来没有见他露过半分醉态。
“邢家和淩家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你怎麽不送我回去。”邢肃成心要逗他,又喝了一杯酒,言语间颇有点炫耀的意味,“淩唯大少爷,人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回家。”
趁淩唯还没有反应过来邢肃话里的意思,竺沚立马岔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子宁,前几天送你的兰花还喜欢吗?”
接收到竺沚的用意,兰子宁顺着话题往下说,“这份生日礼物很合我意,费心了。说起来阿唯的生日也快到了,不知道阿唯打算怎麽庆祝呢?”
“当然是请你们吃饭啦!百户楼再聚一场……”淩唯说完就醉倒了,竺沚和兰子宁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也太大惊小怪了,我就逗逗他。”邢肃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他年纪比我们小点,理应照顾他一点。”兰子宁温声说。
“下次要是你惹他生气了我可不帮你。”竺沚开口说,一想起淩唯上次生闷气他就头痛。
“知道了。我先送他回去,下次再聚。”邢肃把醉倒的淩唯扶了起来,用空余的那只手朝两人挥了挥手就出去了。
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事情已经养成习惯了,比如当年淩家主开玩笑说的一句要多关照一下淩唯,不要让人欺负他,他们就默默地在照顾对方。
后来淩唯也是提前入学,几人也就成了同窗。不过因为年纪小,很多人背地里称他为“小屁孩”,他听到后就气得回家呆了几天,也变得十分好强。
“慢走。”竺沚刚刚说完,突然感觉到一丝魔力波动,立马拿出一个罗盘,发现指针像是失灵一样乱转,最后停留在了西北方向。
“怎麽回事?”兰子宁立马站了起来,盯着竺沚手上那个异常的罗盘,紧张地问。
“我可能要离开了。”竺沚面露凝重,道了声告辞就匆匆推门出去了,兰子宁见状也追了出去,发现竺沚被一个神色憔悴的华服青年拦住了,两人之间的气氛颇为尴尬。
“能和我谈……”
“抱歉,我赶时间。”竺沚打断他,示意他让开,但对方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继续恳求。
“对不起……”青年的声音隐隐带了一点颤抖,但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正当竺沚準备用法术挣脱时,一个打扮张扬,容貌昳丽的粉衣女子听到动静从楼下走下来,开口嘲讽道:“既然两人已经结束了,淩副使再喜欢也不过是徒劳,还是收起这副癡情的样子留给下一个意中人吧。”
她轻蔑地扫了淩深一眼,又把目光停留在竺沚身上,感叹一句:“恭喜你眼睛终于痊愈了。”
“多谢邢小姐的关心。”竺沚顿了一下,他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轻声说:“喝了酒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我现在可以保护我自己。你还要送我回家吗?”她挑了挑眉,看着竺沚的眼睛说。
兰子宁见三人的氛围不对劲,连忙插了句话:“今天怎麽这麽巧,邢肃刚走就碰见阿雅妹妹了。淩副使难道也是这里和朋友聚会?”
邢雅跟兰子宁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淩深看了眼竺沚,与他漠然的眼神对上,又注意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缓缓地松开了手,目送着竺沚毫不留恋的背影。
“你不会是为了躲他们才这麽匆忙离开吧。”兰子宁一路跟着他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见竺沚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召出了他的飞舟,下意识拦在前面,“城内禁飞。”
“我有分寸。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帮我告诉阿唯我可能去不了他的生日聚会了。”
竺沚说完绕过对方登上了飞舟,一手捧着罗盘,念了一个咒语后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阳川。兰子宁见状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是白担心了,对方神出鬼没可是出了名的,怎麽会被禁飞的法阵察觉,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好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