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茅子此刻晕乎乎的,她的鼻窍刚开,各种细微的气味,仿佛带着弓箭和标枪,齐刷刷直接冲到她的关窍中。
火炉里有一股金属熔炼后的辛辣味道,那种味道并不是植物的辛辣味道,而是一种带着金属被煅烧后,直接而冲击的味道。
大叔身上有一股隐隐的大松树的味道,什么时候周围有这么多的人,隔壁那个老伯头发上有股甜桂花的味道,旁边小哥身上怎么有咸带鱼的味道,但是万万都比不过一个肚子溜圆的大叔,他身上有一股甜腻的脂粉味道又混杂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还有松木刨花的味道,狗屎的臭味,葱花拌豆腐……
直到这一刻,香茅子才知道,原来臭气,也是分多重层次、多种口味的!
太多的味道向她涌来,香茅子的泪腺都被刺痛了,眼泪刷刷的就下来了。
这下子看热闹的大伙都愣了,只见一个小姑娘帅气潇洒的轮着大锤,叮叮当当的出现了“迴鸣”的现象。
大伙想看看小姑娘到底造了啥,结果小姑娘放下锤子,转身就开始哭了。
而且毫不作伪,张着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那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大家纷纷怒视封长史,觉得就是他刚才那句话说重了!人家小姑娘好好的在那边抡锤子,你冷哼什么冷哼,显得你鼻孔大吗?!
要知道工坊都是性格豪迈且讲义气的大汉,最看不得的就是欺负弱小。
香茅子一面用灵气控制灵窍,要把鼻子的灵窍先堵上,一面用力擦眼泪。
大家也不知道,就看见小姑娘虽然哭的无法抑制,却一不吵嚷,二不做作。只是安静低调的两只手,使劲的胡噜自己的脸。
活生生把一张俊俏的小白脸,生搓成小黑花。几个围观的汉子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封长史就有点讪讪的,咳嗽了一声,“我不过就是问你一声,你哭啥?!”
香茅子刚刚把灵气团塞住了灵窍,那些味道终于被她堵在外面,她这次听到了大汉的话,就一面收眼泪,一面道歉,“大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却让封长史误会了,以为是说自己昆仑的身份,在周围一圈人的怒视下,大汉有火也发不出来,“咳咳,我,我也没说你故意的。不过你既然是昆仑的人,为何要来跟我学这锤法?”
封家的祖先,原本跟昆仑有些渊源,但是封家老祖发誓不让后世子孙入昆仑,弄得封长史一直对昆仑颇有几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