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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以为(乐迷视角)(1 / 2)

('“不是,你这也没有道理啊,不让续租怎么也不提前说呢?就剩两三天了,我哪还来得及再去找别的房子?”

房东估计也觉得有点理亏,不再作什么解释,只是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大概什么时候到家?晚点我去你那里,当面细说吧。”

那边自顾自收了线,曹凡声握着手机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觉得这事简直离谱到家了。

他在去年九月初租下了现在这个房子,合同签了半年,再过几天就要到期了。他最近也忙,就忘了续签租房合同这事,房东也没主动找他。谁料今天房东突然通知他房子不再续租了,要求他在租期结束前必须搬走。

现在距离租期结束没几天了,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别的房子,难道到时候要扛着行李去睡桥洞吗?

本就不好的心情又变得更糟糕了。曹凡声想起来,现在的房东是一对夫妇,之前他都是跟女房东联系比较多,每月也是直接在微信上给她转房租。刚才是男房东打来的电话,这么离谱的事不知道女房东清不清楚。如果联系她,事情是不是能有点转机呢?

他找到女房东的微信号,发了信息过去,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他被拉黑了。

“有病吧!”曹凡声骂道。饶是他脾气再软,这时候也完全克制不住了。

快回到住处时,他又给男房东打去电话,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我马上到家了,你还过不过来?”

那头说道:“你等等,我也快到了。”

回到租屋,开门开灯也没看见虎皮,不知道又钻到哪个角落去了。曹凡声打开路上买的速食便当,热了一下,吃到还没一半就听见敲门声,是房东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起身去开门,房东在门口往里瞅了一眼,道:“正吃饭呢?”

他也摆不出什么好脸,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道:“我可以搬走,但你得给我时间另找房子,找到了才能搬。”

房东见他这么直白,便也不装什么客气了,道:“合同上白纸黑字可写得清清楚楚的,租期就到三月二号,你超过这个时间还赖在这里属于违约知不知道?你说要等找到房子再搬,那你要是故意拖上一两个月我也得等你?有这种道理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一两个月了?你要讲道理,那临时才通知我不让续租就有道理吗?你起码提前半个月吱一声吧,现在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房东知道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地道,但还是继续嘴硬:“本来租期就要到了,你自己都不上心,不知道主动张嘴问问。我家租客那么多,难道都得让我一个个地去提醒?想要服务周到,你去找中介租房子呗。”

两个人站在门边争执,说话声越来越大,虎皮听到了动静,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跑过来在曹凡声的脚边一个劲地叫。房东吃了一惊,立刻跟抓住了曹凡声的把柄似的:“你居然在家里养猫?你这又违约了!”

曹凡声没好气道:“当初我问你老婆能不能在家养猫,她同意了的!”

“她都没问过我,这事她做不了主!”房东这下子可算能挺起胸来了,“你私自在家里养宠物,我不跟你计较都算大度的了,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按时搬走,不然我认真追究起来,你还得再付我违约金呢。”

曹凡声简直都要气笑了:“平时没见你管过事,今晚倒出来摆架子了。大不了咱们把租房合同拿出来一条一条地看,看看里面到底哪一条说家里禁止养宠物了?”

房东理不直但气很壮,叉着腰道:“这本来就是租房子的规矩!宠物到处拉屎拉尿,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房屋折旧算不算损失?我再租给别人还得花钱请人来打扫,这又是一笔损失。你要是再想拖着不搬,我就跟你把账都算清楚了!”

两个人吵得厉害,让一旁的虎皮有些不安,它又喵喵叫了几下,看准了那道打开的门,猛地一下就擦过房东脚边窜了出去。曹凡声看了连忙要去追:“虎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东拦着不让他走:“你别跑,咱们先把事情掰扯清楚!”

曹凡声甩开他:“我先去抓猫,回来再跟你说。”

房东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我跟你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溜?”

曹凡声急着要下楼,推开他:“我就住这儿,能溜到哪里去?你这人怎么耍无赖呢,再不松手我报警了!”

房东偏就用身体挡住他:“你报啊!看看警察来了到底是谁害怕!”

两个人互相推搡,各不相让。曹凡声气坏了,当真报了警。过了没多久,民警当真来了。

“你们这什么情况啊?都讲讲,有话好好说嘛。”民警同志到了现场,开始了解情况。

听房东遮遮掩掩、自我美化地讲述了一番,曹凡声这才搞明白了,原来春节期间房东跟朋友胡吃海喝时,朋友说到有个亲戚过完年打算来这边工作,托自己帮忙物色个房子。房东想着那时候曹凡声的租期也快到了,正好能做个人情,便一口答应可以把房子租给那朋友的亲戚。

那也就是酒后上头的一句话,房东说完就忘了。结果这几天那朋友真问起来,房东这才记起了这事,怕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急急忙忙通知曹凡声不再续约,好把房子空出来租给人家。

他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厚道,本想让一直负责跟曹凡声收房租的老婆出面来说。女房东也不想做这个恶人,把任务又丢回给他,干脆把这个倒霉租客拉黑了事。

民警了解完了情况,按照惯例各打五十大板,说曹凡声作为一个租客,租期快到了不主动联系房东也有一定责任。如此努力和了一番稀泥,劝说两边都退让一步,最终双方达成了调解结果——曹凡声可以在租期结束后再多住一周,一周之后,无论他是否找到新的住处都必须搬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调解结束,房东和民警一起离开了。曹凡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没吃几口就早已凉透的便当,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和沮丧。

他很喜欢这个住处,虽然离上班的地方一点也不近,但这是在外漂泊的几年里第一个完全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不必再跟别人共用卫生间,不会再被室友糟糕的习惯打扰,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安稳与自由的休憩之所。本以为这一切可以长久,可好日子仅过了半年就要结束了。

又要重新找房子,又要重新搬家。偌大城市,再找到一个能兼顾钱包与舒适的地方又谈何容易呢?

他从未比现在更深刻地体会到了“漂着”的辛酸。

之前可以无牵无挂的找房子,现在还得带上虎皮,能选择范围缩小了很多,时间又紧,简直是难上加难。

对了,虎皮还在外面呢,先把它找回来再说。曹凡声赶紧从沙发上起来,出门抓猫。

他到楼下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虎皮的踪影,又跑到小区外围,在它以前游荡的地方找了又找,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时间已经很晚,想及虎皮之前也有好几次偷溜出去,玩够了就自己回来了。曹凡声便也不再费劲寻找,想着这祖宗大概是又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自己只要留个窗等它回家就行。

回到家,曹凡声已经疲惫至极。晚饭都没能好好吃,但也完全没了胃口。他洗漱完躺下,抱着手机看了些乱七八糟的奶头乐,忽然又搜索到老家的公务员考试报名信息,仔细翻看那串长长的招考岗位表格,发现还真有几个适合他报考的岗位。

还是算了吧。他放下手机,关了灯。

接下来的几天里,曹凡声白天要应付工作,趁着吃午饭时狂刷各种租房信息,一下班就到处看房。这回他长了教训,宁愿多花点钱去找正规的中介公司租房,起码服务能有所保障,不会再在临期时被各种不讲理的房东或二房东赶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着找了快一个星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新住处。眼看搬走时限越来越逼近,曹凡声也不免越来越焦虑,而出走的虎皮一直不见回来。

每天的工作也一点不让人省心。春天到来,各种演出活动遍地开花,手头项目量猛增。做出方案后又要与执行部进行日常撕扯,偶尔下属惹祸还得连累他也挨骂。曹凡声身上的压力已经到达极限,然后在又一次挨骂时,他又听到了刘姐吼出那句:“干得来就干,干不来趁早走人!”

那时他双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毕现,那些过载的压力即刻就要爆发。

“走就走,老子不干了!”

这话已经逼到了喉咙,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他多想任性地宣泄一回,冲动地嘶吼一回,就像他所钟爱的那些音乐一样尖锐。然而他终究还是咽回了一切,最后一如既往地说:“我们马上就改。”

这天他一到点就下了班,跟中介约好的看房也取消了。今天他总得允许自己喘口气,在这个稍一不慎就要崩溃的时刻。

坐上永远拥挤的地铁,在寒风中骑着自行车,他难得在太阳落山前回到那个老破的小区。

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最后一丝夕阳余辉里望着楼房发呆。这几十年里,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几栋老楼里住过又走。他亦是过客之一,大概也留不下什么痕迹,就像千千万万的外来者无法让这座城市记住自己的姓名。

而他的小猫究竟去哪儿了呢?这几天出门前他都特意打开窗户,好让虎皮玩够了自己回来。都过了那么久了,它还是连个影子也没见。

曹凡声自嘲地想,或许虎皮从来都不想被谁豢养,是自己自作多情地要给它一个家。营养的猫粮、美味的罐头、悉心的照料与亲昵的逗弄,其实都没什么用,虎皮不需要家和主人,它只想要自由。

那只养不熟的猫,多像他那些自以为是的追求,付出再多的辛苦也终究是一场空。比起坚持,或许更应该适可而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不会回来了。他感到有些厌倦了。

他想,要不今晚把公务员考试的名给报了吧。

这时音乐软件正好轮到了那首最爱的《新光》,曹凡声听着耳机里的歌声,小声地跟着哼唱:

不见时间

不见自由

我站在分割世界的门后

静默观望数年之久

不问昨日

不问彼岸

最后一步跨过高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光已是我全部的行囊

夕阳落下了,最后一束光线也消失。曹凡声发觉眼眶湿润,便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擦掉那些不该存在的水痕,然后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磨蹭自己的脚踝。

他低头一看,惊讶道:“虎皮?”

虎皮在外面浪了几天,皮毛都弄脏不少,大概是真玩够了,也有点累了,打了个呵欠,揣着手在他身边趴下。

曹凡声简直又气又好笑:“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

原来他的小猫并没有弃他而去。他抚摸着虎皮的头顶,感觉到它也在顶着自己的手心,脸上不禁露出笑意。他想,这日子好像还不算太糟糕吧。

这时有电话打了进来,曹凡声一看手机,竟是女房东的来电。刚刚变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接通电话,那边问道:“小曹啊,你现在找到新的房子了吗?”

曹凡声有些不耐烦道:“不用催我,到了时间我不会在你这儿赖着不走的。”

“不是这个意思。”女房东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要是还没找到房子的话,要不要继续住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凡声很是莫名其妙:“你们不是要把这房子租给别人了吗?”

“嗐,那个老东西喝完酒跟人家大吵一架,彻底闹翻了,租房这事也没下文了。他就那副德行,整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就想着重新招租也挺麻烦,你另找房子估计也不容易。你要是愿意继续住这儿,咱们这几天就约个时间把续租合同签了吧。”

曹凡声简直难以置信,这几天下来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此时的心情几乎算是惊喜,却又还对前几天的事有些记仇,他不想一口答应,只是说:“我考虑考虑。”

“行,那你考虑好了给我回个话。”

“你微信都拉黑我了。”

女房东咳嗽一声:“已经放出来了。”

挂了电话,曹凡声把虎皮抱起来,笑道:“祖宗,咱们回家了。”

路灯在他们身后渐次亮起,春夜仍然寒凉,但已有了万物复苏的气息。

前路还长,再漂一会儿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要组个乐队。”这是姜珏从十三岁开始就挂在嘴边的话,不过直到上了大学才真正如愿。

如果只按时间来算,姜珏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姜玺都算是吉他老手了。姐妹俩早年丧父,母亲任某三甲医院护士长,日常工作忙碌。放学以后,姐妹俩在家附近的少年宫里度过了漫长的童年时光。

少年宫有各种各样的兴趣课程,两个人一起学过画画,学过书法,还练了小半年的诗朗诵,但姜珏都提不起太大兴趣。姐妹俩又想学个乐器玩玩,姜珏选了吉他,因为音乐通常都用五线谱,而吉他谱有六条线。

姜珏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小孩,总希望能和别人不一样,又希望姜玺能和她一样。

那时她们还住在医院的家属院里,从小形影不离,大家都认识姜护士长家的这对双胞胎姑娘。两个人虽然长相相似,穿一样的衣服,背一样的书包,学一样的乐器,性格却大不相同——简而言之,姜玺比妹妹要省心多了。

一直到高中毕业,姐妹俩基本都在医院的食堂里解决吃饭问题。于是家属院里经常上演这样一幕,姜玺站在院子里最高的那棵香樟树下,朝树上的妹妹大喊:“姜珏,下来!去吃饭了!”

“来了!”姜珏手脚灵活地下树,落地站稳后神气地挺胸抬头,再拍拍衣裤。家属院里有不少孩子,但没有谁能比她爬得更快更高,她很是以此为豪。

两个人读书时一路同校,不过姜珏的成绩还是不如姐姐。多亏有姜玺在高考前天天给她开小灶,最终两个人顺利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姐妹俩吵吵闹闹、亲密无间地长到了十八岁,在十八岁这一年,成为大学生的姜珏开始摩拳擦掌要实现那个长久的愿望——组建一支自己的乐队。

自从十三岁在邻居姐姐家听到摇滚乐时起,她就爱上了这种叛逆吵闹的音乐。那时她看着DVD里的演出画面,开始幻想自己也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央弹唱。她要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而且要活得长长久久,绝不能在二十七岁就死。

后来那个邻居姐姐失踪了,报了案也找不着人,家人一提起她就抹眼泪。正值中二期的姜珏却想,那不是很酷吗?她不是失踪了,她是自由了。喜欢摇滚的人就是这么叛经离道的。

进入大学后,姜珏在校园bbs上发布帖子广征队友,又加入了社团企图拓展人脉,但回音寥寥。直到那年十一月她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凭借弹唱原创歌曲《树上有什么》拿下比赛第一名,在学校里有了些名气,于是组乐队这事便也顺利多了。

经过了小半年的筛选和磨合,一直到次年四月份,乐队成员终于稳定下来,分别是主唱兼吉他手姜珏,贝斯手兼和声姜玺,同届的键盘手孔潇,以及年长他们两届的鼓手方秀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讨论乐队名字时大家集思广益,姜珏提议叫“明日回信”。在她心里,这支乐队一定能存在很久很久,而这个名字正是多年后的自己在与今天的自己对话,有一种跨越了时空的联结。这个名字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乐队名至此就确定下来。

每周五晚上是乐队雷打不动的排练时间,其他时候大家有空了也会聚到一起,要么给经典曲目扒谱,要么给姜珏写的新歌编曲,或者就只是一起吃吃夜宵、聊聊八卦。几个成员刚好都是本地人,周末和暑假也常常碰头。大家年纪相仿,又有共同兴趣,很快便成了要好的朋友。

姜珏性格淘气开朗,总是四个人里最活跃的一个,作为姐姐的姜玺相比就稳重不少,孔潇是个温柔腼腆的男生,最年长的方秀湖不怎么爱说话,一开始让人觉得不好接近,但混熟了也会跟着大家一起玩闹。

乐队成员聚会时偶尔会有多一个人加入,是孔潇的朋友谢焰。孔潇说他们俩小时候在一起学琴,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谢焰是正经音乐学院的在读生,主修钢琴,比起他们这些野路子自然是专业得多,平时没少被大家逮着请教问题、寻求建议,还被授予了乐队顾问的头衔——虽然也并不值钱。

乐队组成之后,参加了不少校内的演出活动,但这些在姜珏看来都是小打小闹,她当然志不在此。靠着社团前辈的引荐,乐队在校外找到了新的据点——一家音乐餐厅。老板就是一位独立音乐人,在餐厅里搭了个小舞台,给玩音乐的年轻人们提供演出机会。

餐厅在这个片区小有名气,汇集了不同风格的地下音乐人。明日回信常在周末过来演出,演完能得到一点微薄的报酬,再分成四人份,每个人拿到的钱也只够买点喝的罢了。

乐队成立半年后,新一届的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开始报名。姜珏去年就拿到了第一,对这个赢过的比赛已经没有兴趣,只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与另一个挑战。

那天她把宣传单拍在桌子上,兴奋地对大家说:“我们去报名参加比赛吧!”

孔潇拿起那张宣传单,念出上面的两行大字:“‘校园新声,等你开唱’?”

“什么东西,选秀吗?”姜玺不以为意地把头凑过去。

传单上是由某知名品牌冠名的一个面向高校学生的歌唱比赛,目前正在海选报名中,本市正是全国四大赛区的承办地之一,要参赛也是近水楼台。姜珏兴冲冲道:“难得有个好机会,去试试吧。”

前些年选秀节目如火如荼,制造了不少一夜成名的草根偶像。现在选秀潮虽然已经降温,但依然是个快捷高效的造星途径,意图勇闯乐坛的年轻人们难免都蠢蠢欲动。

姜玺说:“乐队也能报名吗?到时候人家都单枪匹马的,就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的,这上面都写了,不限形式和流派。”姜珏得意道,“再说了,浩浩荡荡还不好吗?在气势上就能压人一头,冠军舍我其谁?”

姜玺笑道:“飘了啊。”

孔潇把宣传单仔细看了一遍:“海选在月底,刚好是周末两天。反正都有空,去试试也不错。”

他又把宣传单递给方秀湖,方秀湖接过来扫了一眼,道:“行。”

大家一拍即合,立马跟主办方报了名,很快就接到了海选通知。海选那天,前来参赛的绝大多数都是单人独唱,偶尔有个双人组合,以乐队形式参赛的倒是非常罕见。

明日回信的出现让评委们耳目一新,在开唱前,其中一位评委道:“我看到你们今天要唱的是一首原创歌曲,叫《树上有什么》。”

姜珏道:“对。”

评委饶有兴味地问:“那树上到底都有些什么呢?”

几位成员相视而笑,姜珏笑答:“白日梦。”

这是她写的第一首令自己满意的歌,灵感来自童年和少年时代最常攀爬的那棵香樟树。那些岁月里,她坐在树枝上荡着双腿俯瞰这世界,时常快乐,偶尔迷茫,又总是怀着一腔无处挥洒的热血。在轻快活泼的旋律里,歌词记载着年少时天真的烦恼,以及对未来野心勃勃的畅想。

去年她个人弹唱这首歌拿下了校园比赛的冠军,今年变成团队作战,大家为这首歌重新编曲,乐队以不插电的形式进行演绎。

几位评委在海选里见识了群魔乱舞,此时看完明日回信的表演,不由都面露赞赏的神色。刚才发问的那位笑道:“很期待能在决赛见到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日回信在校园新声的海选中脱颖而出,顺利进入了赛区的五十强,接下来就是五十进二十的淘汰赛,将在电视台演播大厅里进行。

比赛录制前要先进行彩排,那天大家在休息室里排队等待登台,姜珏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方秀湖的鼓槌,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问:“今天彩排呢,这么大个事,怎么那个谁也不过来看一眼?”

姜玺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有所指,故作不懂地接茬道:“哪个谁啊?”

姜珏的眼神朝孔潇瞟去:“你问孔潇呗。”

她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把旁边的孔潇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他埋着头假装捣鼓自己的合成器,装傻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姜珏放下了鼓槌,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对他道:“今天你这帽子选得不错,是顾问建议的吗?”

孔潇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帽子,每次演出都会挑选一顶适合衣服、适合曲风的帽子戴上。这时他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一些,说:“没问他,我自己选的。”

姜珏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他今天真不来啊?”

姜玺假装遗憾地叹息一声:“还以为今晚也能蹭他一顿呢,他都好久没请我们去吃夜宵了。”

姜珏对姐姐说:“那是请你的吗?人家那是请孔潇的,抹不开面子才把我们也带上了。”

“也对。”姜玺转头对孔潇笑盈盈道,“真是多谢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潇给她们姐妹俩揶揄得红了脸,说:“今晚我请大家吃夜宵行了吧。”

姐妹俩又接着打趣了几句,直到工作人员过来通知他们准备上台,这才消停了。

孔潇总算松了口气,想到谢焰今天真的没来,又确实感到有那么一点失落。

他和谢焰小时候在一起学琴,中间分开了好多年,上了大学后偶然重逢才变成了朋友。后来他跟姜珏她们组了乐队,就拉着谢焰这个音乐生来给大家做参谋,目的当然没那么单纯——他喜欢谢焰,谢焰对他好像也有点那个意思,两人之间暧暧昧昧的,连其他人都看出来了。

昨天他跟谢焰说了今天乐队要在电视台彩排,谢焰就说知道了,也没什么表示。

很快有工作人员过来帮他们把乐器搬上舞台,开始试音试唱。之前乐队一直都做小场表演,还是第一次站上这么大的正经舞台。耀眼的灯光从四面聚集到台上,有些刺眼,还带着充盈的热量,热得人要冒汗。

姜珏站在舞台中央,望着下面空旷而安静的观众席,想象着台下座位都被坐满,无数观众随着他们的音乐欢呼摇摆,直到一起掀翻这里的屋顶。她有一点紧张,而心跳加速则更多是因为满腔的兴奋。当年她从DVD里观看那些燥热的演出时,期待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节目彩排很顺利,演出效果也相当好。今天大家趁机观察了其他选手的表现,都觉得明日回信的演出在五十强中算是上乘,对杀进前二十名很有信心。

彩排结束时已近深夜,几个人都感觉累极了,夜宵也就打算在附近随便吃点。走出电视台时,孔潇给谢焰发了条短信:我们彩排刚结束。

谢焰立刻回复: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正式比赛是在后天吗?

孔潇:对,后天下午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焰:好。

也不知道这个“好”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来?现在两人的关系晦暗不明,始终无法明确捕捉到对方的心思,一颗心半悬着,有种飘忽的甜蜜,又总有些不安。

孔潇收起手机,听见姜珏和姜玺在讨论等会儿要吃点什么,方秀湖却说:“你们去吧,我得回家了。”

姜珏道:“吃了夜宵再回去吧,耗到这个点肚子都饿了。今晚孔潇还要请客呢。”

“下回吧,今天太晚了。”

方秀湖家里似乎管得很严,大家便也不再挽留,与她告了别。

两天后就是正式比赛,那天只有姜玺和孔潇准时到了。孔潇见惯了这对双胞胎形影不离,这时不免有些意外,问:“姜珏没跟你一起来吗?”

姜玺说:“她去找秀湖姐了,她们俩一起过来,应该也快到了。”

这时孔潇的手机响起,是谢焰的来电,他有些雀跃地接通了电话:“喂。”

“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呢?”谢焰的声音带着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既然这么问了,孔潇便很难不去想:“你不会也在电视台吧?”

“猜对了。”谢焰话里的笑意更浓,“正排队进观众席呢。”

孔潇欣喜道:“你怎么也不早说?”

“说了还能算惊喜吗?”谢焰道,“刚好有个师姐在电视台实习,就拜托她帮我弄了张观众入场券。之前也不确定能不能弄到,所以就先不告诉你了。”

孔潇笑道:“你这张嘴还真严实。”

“本来想着要是弄不到票,我翻墙也得进来。”谢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毕竟我是你们的顾问嘛。”

孔潇顿时就有点烦他了,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谢焰表现出了点超越朋友的热情,很快又会拿出乐队作为理由,好像他的热情是给大家的,从来并非只给他一个人。

孔潇一边烦他,一边真心实意地为了他能来而高兴,说:“还翻墙呢,小心人家把你轰出去。先不说了,人家催我们过去化妆了。”

“嗯,你加油。”

这天姜珏踩着点来了,而方秀湖迟到了很久,万幸在登台的前一刻终于赶到,完成了她作为明日回信鼓手的最后一场演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所有的选手表演结束,主持人现场公布比赛结果,明日回信顺利进入了前二十名。

下了台,大家还没缓过刚才的那阵兴奋劲,却已到了离别的时候。方秀湖与队友们一一拥抱,哽咽道:“我今天很开心,特别开心。”

最后来到姜珏的面前,与她极紧地相拥,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一点也不后悔。”

察觉到方秀湖要松开双手,姜珏抱紧了她不肯放开,她害怕这一刻就是永别:“我们等你,不管多久。”

“嗯。”方秀湖忍住眼泪,挤出一个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方秀湖离队后,明日回信需要一名新鼓手来共同参与接下来的比赛。鼓手不好找,所幸他们在比赛中认识了赤浪——赛区五十强里仅有的另一支乐队。赤浪遗憾未能进入二十强,明日回信与他们一商量,便把乐队鼓手郭源远借用过来了。

郭源远来自另一所学校,比姜珏他们都大一届,在上大三,人长得虎背熊腰的,性格倒是挺憨厚。郭源远的技术不错,不过跟大家还欠了点默契。这回赛程紧张,二十进十的淘汰赛就在下周,郭源远为争取最好的演出效果,还翘了不少课过来跟大家一起排练。

这天晚上排练结束,走出活动室时迎面吹来一阵秋风,姜珏拢了拢外套。旁边的孔潇一边走路一边抱着手机发短信,也没留意脚下的台阶,差点摔了一跤,幸好郭源远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

“跟谁发短信呢,这么入迷。”姜玺道。

姜珏插嘴:“你这就明知故问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潇也没否认:“顾问大人给了点编曲的建议,手机上也说不清楚,他说明天会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

孔潇嘴里说起谢焰,脸上情不自禁就笑了。姜珏起哄道:“哎哟这笑得,现在还是秋天呢,你就思春上了,这季节也不对啊。”

孔潇给她逗得羞恼了,气道:“你再这样以后我都不跟你说话了。”

孔潇就是个温软的性格,就算被惹急了,放起狠话也没什么威胁的力道,姜珏一点也不怕他。旁边的郭源远听得一知半解的,但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好奇又兴奋地问:“谁啊?谁啊?”

姜玺笑道:“等明天你就知道啰。”

姜珏和孔潇走在一起,脚下踩着满地的落叶,问他:“说真的,你们两个到底算怎么回事?都那么久了还一直不清不楚的。”

“你管那么多。”

姜珏摆出了队长的架子:“我是队长,我了解一下你跟顾问的情况还不行了。”

孔潇想了想:“他可能也有点喜欢我吧,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问啊!”姜珏就看不得这种拖泥带水的作风,“不然我帮你问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潇一口回绝:“才不用。”过了会儿还是被好奇占据了上风:“要不你帮我旁敲侧击一下吧。”

第二天晚上,乐队排练时谢焰也来了。谢焰从小接受古典音乐教育,功底自然是相当不错,说起作曲编曲也很有一番见解,只是他的理念总归与现代音乐有些不甚贴合的地方,常与姜珏的想法产生冲突。姜珏总是态度强硬,甚至十分固执,两个人吵起来也不是没有过。

不过最终还是会以姜珏的意见为主,毕竟歌是她写的,也由她来演唱,没有人比她更明白音乐里的表达。今晚她与谢焰因为比赛歌曲的演绎方式又产生了点争执,好在没吵起来,姜玺和孔潇及时把两边都摁住了。

排练结束时,谢焰提议道:“今天也晚了,我请大家去吃夜宵。”

姜玺乐道:“走走走,肚子早饿了。”

谢焰感慨道:“你们组个乐队,我一个编外人员倒是又出力又贴钱的。”

姜珏不以为然:“谁求你似的,还不是自己有所图。”

谢焰不满道:“我图什么了?”

姜珏撇了撇嘴:“你自己心里知道。”

孔潇连忙推着她的后背往前走:“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人来到学校外面的小吃街,点了一桌烧烤。郭源远主动提出去买喝的,殷勤地抱了一堆饮料回来。上一场比赛他跟着赤浪被淘汰了,现在被明日回信借过来,又有机会继续上台表演,其实是意外之喜,因此不光排练时格外积极,还一有机会就对大家示好。

分发饮料时,郭源远小声问姜玺:“你不是说那个谁今晚会过来吗?”

姜玺有些莫名其妙:“谁?”

“孔潇他对象啊,你说等到今天就能见到了的。”

原来还记着这茬呢。姜玺忍不住偷笑,小声对他说:“已经来了呀。”

“哪儿呢?”郭源远环视一圈,见桌上还是那几个人,唯独比较特殊的就是那个今晚刚出现的乐队编外人员。他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问那两人:“啊?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吗?”

孔潇和谢焰正坐在一块说话,突然听见他这么一吼,顿时都吓着了。孔潇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别听她们胡说。”

谢焰本想说点什么,但见孔潇不假思索地否认,便也闭嘴了。

姜珏看得拍腿哈哈大笑,道:“谢焰,你一个编外人员对我们乐队又出力又贴钱的,到底图的什么啊?”

谢焰打开一罐可乐,喝下一口:“我热心,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是冲着孔潇的面子吧。”

谢焰目光闪烁:“算是吧。”

“你就那么在意孔潇?”姜珏终于直击要害,“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这话一出,孔潇的手心都冒汗了。而姜珏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谢焰。姜玺抓紧了妹妹的衣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郭源远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又是惊讶又是惊吓的,嘴都合不上了。

大家都在等待着谢焰的答案。

在这静默的一分钟里,只见谢焰涨红了脸,都快把手里的易拉罐捏爆了,最后心一横,承认道:“是啊。”又理直气壮地反问:“那又怎么了?”

“哇哦——!”大家集体爆发出起哄声。姜珏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兴奋道:“孔潇,人家都表态了,你也吱一声啊!”

谢焰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面红耳赤道:“我……也是。”

这对有情人总算互通心意。姜珏和姜玺快乐地互相击掌,郭源远咣咣地拍着桌子,大声喝彩道:“干杯!干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快就到了二十进十的淘汰赛,明日回信在这场比赛里依然顺利晋级了,接下来就要与其他九位选手决出名次,排在前五名的可以进入全国总决赛。

既然是选秀,人气当然是决定选手名次的第一要素,观众可以通过短信和网络进行投票。几位队友都发动了所有人脉去投票和拉票。

先前没太关注比赛的姜玉梅护士长也在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逢人就招呼去给两个女儿投票,连在病房里看电视的病人都没放过:“你看过那个《校园新声》没?今天下午有重播。我女儿也参加了,他们四个人搞了个组合。你看着要是喜欢就给他们投两票呗。”

姜珏自己画了拉票的宣传画,贴在宿舍楼的每个楼层。当班干的朋友号召全班一起给他们乐队投票,连学院辅导员在给大家开会时都提了一嘴这事。她一时间成了全院的大明星,在别院和各个社团里也声名鹊起,谁见了她都要说几句祝贺和加油的话。她平时做人就不低调,现在又风头一时无两,招摇得慌,难免就有些人看她不太顺眼。

不过姜珏对此毫不在意,反正那些人也不敢到她眼前来叽叽歪歪,如果敢,她又不是不会骂人。

能够进入赛区前十名的选手们,各个都非等闲之辈,其中不乏艺术院校里的专业歌者。明日回信作为一支成立仅半年多的年轻乐队,想要胜出并不容易。

大家在选歌上也犹豫不决,如果选择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参赛,或许更能博得观众的共鸣和喜爱。如果选择用原创歌曲参赛,难免会有遇冷的风险,但也可能凭借强烈的风格脱颖而出。

大家凑在一起讨论了很久,最终敲定要唱那首在海选时唱过的《树上有什么》,这是最能代表明日回信风格的一首歌。

决赛那天是直播,台前幕后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严肃。虽然大家在一开始时放过一些豪言壮语,但其实都没想到最后竟真能走到决赛,这个结果固然令人欣喜,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明日回信抽签在倒数第二个出场,上台之前,四个人把手握在一起互相打气。

“我们人数最多,给他们一点人多力量大的气势瞧瞧。”姜玺笑道。

“最后一场了,全力以赴吧。”孔潇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赢的。”姜珏胸有成竹。

“能赢!”郭源远重复道。

彼此正是并肩冲锋的战士,即将去那流光溢彩的舞台上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四个人来到台上各自属于自己的位置,姜珏站在中央的话筒架子后,四周灯光暗下来。她望着台下满席的观众,捏着吉他拨片的手指在微微战栗。

她弹完第一串和弦,姜玺的贝斯和郭源远的鼓声同时跟上,灯光也随之亮起。台下发出一阵欢呼,大家在听完前面八首抒情歌和舞曲之后,从这躁动的音乐中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激情。姜珏唱到高潮处,数名观众情不自禁起身挥手喝彩,热烈的声浪几乎要引爆这宽阔的演播大厅。

一曲结束,四个人都感觉酣畅淋漓。他们一直渴望的正是这般与听者的激烈共振,成绩在此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而成绩当然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等全部竞演结束,综合评委打分、现场投票数和场外投票数,明日回信拿下了全场第三名,顺利进入全国总决赛。

比赛结束后,四个人在后台一边收拾乐器一边说说笑笑,还处在那阵兴奋的情绪中。正要离开时,有人叫住了姜珏。她转头看去,发现是叶英华——当初在海选中向他们发问的那位评委。

她几步走过去,殷切叫道:“叶老师。”

叶英华是位老前辈了,从九十年代初就活跃于乐坛,是国内天后级别的歌手。之前她隐退了几年,一复出就担任本届《校园新声》的评委,也是这个节目的噱头之一。

叶英华笑道:“之前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最后真的在决赛里见面了。”

姜珏一点也没谦虚,开心道:“多谢叶老师慧眼识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就是总决赛了,有想过要以别的形式来表演吗?”

“别的形式?”姜珏没太明白。

“比如你们两姐妹组一个组合。”叶英华说,“双胞胎是个很好的卖点,你们形象不错,又能创作,放眼整个乐坛也是很稀缺的。如果从乐队转成二人组合,放大你们的特质,会让你们未来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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