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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亭往巷子里张望了一眼,转身看向靳以宁,打算就在这里结束今晚的“散步”,然而就在这时,脚下的路被照亮,一辆摩托车出现在路口,顶着两颗硕大的远光,径直朝他冲来。
靳以宁的反应极快,他一把拽起边亭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避到了路边,下一秒,摩托车就蹭着靳以宁的后背呼啸而过。
幸好,这台车只是单纯不长眼睛,不是哪个仇家派来索命的,车子驶过后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地尾气。心跳骤然加快了几秒,而后又隐藏进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一起消失在巷子深处。
体温短暂交融,打破了无形的结界,蠢蠢欲动的妄念压抑了一夜,也找到了突破口。
但靳以宁又把它按了回去,他没有让这暧昧的气氛存在太久,很快就把边亭放开了,自己往后退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件事。”靳以宁先一步往前走。
边亭灵光一闪,瞬间反应过来,靳以宁今晚绕了这么个大圈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虽然可能你不相信。”他立刻跟上前去,为自己辩解,“你的船丢了,不是我做的。”
靳以宁的身影一顿,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敲开边亭的脑瓜子,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怎么搭的,怎么会歪到这件事上去。
浪漫过敏症,气氛终结者,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
“我相信不是你。”靳以宁哭笑不得,继续往前走,“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什么?”边亭一脸莫名,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值得靳以宁赶在台风过境前回来,一下飞机就跑这一趟。
“那天我走之前,在床头给你留了纸条。”靳以宁问道,头也不回,看似很不在意,“你看见了吗?”
“没有。”边亭有些心虚,那天他醒来之后,跑路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思看什么纸条。
听靳以宁提起,他又有点好奇,小心地问,“你说了什么?”
纸条上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他有事先走,厨房里有早餐,衣柜里有可以换的衣服,如果酒还没醒不要开车…其中最重要的一句是,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
既然边亭压根没看见纸条,没打电话这事儿就没啥好过多解读的,靳以宁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走到一盏路灯下,才转过身来,冷不丁地问道:“Cici,Bella是谁?”
他停了停,又问,“还有丽娜,你要她以后和你结婚,还要人家给你生孩子。”
靳以宁憋了这么些天,总算要秋后算帐了。
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边亭就尴尬到头皮发麻,恨不得从此坐上火箭,离开港城。
“没有什么Cici Bella 丽娜,那晚是我喝醉了。”他左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发酒疯说的话,不用认真,你就当…”
靳以宁双眸如水,定定看着他,先一步说出他的话,“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台词被人抢了,边亭一脚踏了个空,他讪讪地摸了摸脖子,应了声,“嗯,对,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你不要当真。”
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对昨晚负责了,连带着还要把不清不楚的过去一笔勾销。
“可是我没醉。”靳以宁可不管边亭是什么意思,上来就扯烂了窗户纸,不给他留一点余地,“从头到尾,我都是清醒的。”
“我知道发生过什么,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见了。”靳以宁在路灯下凝望着边亭,声音低了下来,随后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地强调道,“还有,丽娜不会和你结婚,也不可能给你生孩子了,我已经先答应你了,要生也是我生。”
边亭像被棒槌敲了脑袋,表情一片空白,靳以宁会这么直接了当,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做好心理准备,呆愣在原地,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抱歉。”
“喝醉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抱歉”,这些经典关键词串在一起,靳以宁被他气得冷笑连连。
“你只有这些话要说?”靳以宁磨着牙,问。
边亭不想再惹靳以宁生气,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他一本正经地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了件不相干的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丁嘉文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人家姑娘堵到公司,大闹了一场。”
这个八卦靳以宁听身边的人吹水时聊起过,泰国仔着实缺德,看完现场发回的视频后还特地模仿给众人看,表演得绘声绘色的。
“你觉得你和他一样。”靳以宁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边亭的玄外之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