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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楼一欠身道:“中堂是不是能颁个手令?往后天楼办事也方便些。”
“这个——”和坤—怔,旋即说道:“你已奉圣旨,我不便再颁手令,不过我爱才得紧,往后不管大小事,尽管去见我,我一定尽量给你方便,你陪福贝子聊吧。”
他跟福康安招呼了—声,带着丰绅殷德及护卫们匆匆走了。
望着和坤等的身影拐过画廊不见,福康安笑了:“天楼,你真行!硬将了他一军。”
龙天楼却没笑:“贝子爷,恐怕这才是幕后大主谋。”
福康安道:“你要能体会皇上的用心。”
龙天楼一时没懂这话的意思,诧异地望着福康安。
福康安道:“日子一久,皇上对他已经生厌了,皇上不会不明白他的种种恶迹,但是要动他,更需要有证据,这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龙天楼心头猛跳:“皇上的意思是这样吗?”
“应该是显而易见的,诸多皇子之中,只有十五阿哥最厌恶他,他也视十五阿哥为唯一的眼中钉,皇上却把你推荐给了十五阿哥。”
龙天楼热血上涌,道:“贝子爷,我不惜血溅尸横,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扳倒和坤。”
福康安凝目望着龙天楼道:“朝廷,民间,普天之下,没人不希望扳倒和坤,绳之以法,尤其是十五阿哥跟我,但是我们俩却不愿赔上你这么一个奇才。”
龙天楼由衷地感动,道;“贝子爷——”
福康安抬手一拦道:“什么都别说了,照咱们刚才说的,放手去做吧。”
龙天楼道:“天楼遵命。”
一抱拳,转身走了。
福康安脸色凝重地站在那儿,直望着龙天楼的身影不见。
转眼工夫之后,龙天楼又进了东边跨院。
他看见了那两个负责守卫的八阿哥府的戈什哈,那两个戈什哈也看见了他。
龙天楼往里走,两个戈什哈往外返,双方走没有几步,两个戈什哈就并肩挡住了龙天楼。
“你又上东跨院来,是——”
已经知道龙天楼是贝子爷福康安的人,两个戈什哈态度上是够客气的。
龙天楼道:“我想进去看看。”
另一个戈什哈含笑摇头:“这恐怕不行。”
龙天楼道:“事到如今,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们,今天是八阿哥的寿诞,大内怕发生什么事故,特下密旨给我们贝子爷,要他带人暗中负责八阿哥的安全,我是奉贝子爷之命,到处看看。”
右边戈什哈道:“我们府里有的是护卫——”
龙天楼道:“你的意思是说,大内多此一举?”
右边戈什哈硬没敢吭气儿。
左边戈什哈道:“这件事,我们主子知道吗?”
“既是暗中护卫,八阿哥当然不知道。”
“那不行,没有我们主子的交代,任何人不许进这个院子。”
“我这个等于奉有密旨的,也不行?”
右边戈什哈说话了:“你把密旨请出来我们看看。”
龙天楼把玉扳指一扬,道:“你们见过皇上手上戴的这个扳指吗?”
八阿哥府的戈什哈识货,两个人立即跪下了一双。
龙天楼道:“起来陪我进去看看。”
右边戈什哈道:“禀您,这个院子里,住的只是我们主子的一位贵客。”
“不论贵贱,我既奉密旨,一律要查看。”
话落,径自往里行去。
两名戈什哈没奈何,急忙爬起来跟在后头。
这个院子小是小,但是极尽清静幽雅,龙天楼走的是那个丫头走过的花间幽径。
转个弯,走完花间幽径,一明两暗三间精舍,立即呈现眼前。
精舍的门关着,窗户支起着,只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龙天楼道:“八阿哥的那位贵客,就住在这儿?”
两名戈什哈同声道:“是的,可是怎么……”
他们两个要说的是“怎么没动静”。
只是他们的话还没出口,龙天楼已身法如电,一举步间便到了精舍窗前。
从窗外往里看,屋里极尽奢华之能事,还暗香浮动,闻之醉人,可却空荡、寂静,就是没人。
龙天楼道;“人呢?”
两名戈什哈直了眼:“没见出去啊——”
龙天楼道:“如果要出去,还有没有别的路?”
左边戈什哈忙道:“一定是上后院去了,里头有一扇小门通后院,我们主子到这儿来的时候,都走那扇门。”
龙天楼知道,这时候,那位“贵客”绝不会上后院去,因为这时候后院到处是名位两重的贺客,那位见不得人的“贵客”绝不会在这时候上后院去。
那么人上哪儿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