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清楚,没见过阴桧跟大贝勒有来往,甚至没见过他跟官家人来往。”
“他做得很秘密。”
“可能。”
“听说清真馆本是你的?”
“是的。”
“阴桧是怎么来的?”
“有一天晚上,他掳走了我的女儿,逼我把清真馆交他掌管,让我听他的,就这么简单。”
“他为的是什么,他想干什么?”
“不清楚。”
“你都为他干过什么?从你替他做过的事上,应该可以琢磨出些端倪。”
“龙少爷,我奉指派去杀您,是我替他们干的头一桩。”
“这么说,我只好问阴桧了。”
“恐怕您只好如此了。”
“既然指派你的是阴桧,你又怎么知道是大贝勒——”
“当天晚上,有个人给阴桧送来一张纸条,当时我在场,阴桧一看,脱口说了声大贝勒,然后就交待我去杀您,所以我知道是大贝勒。”
“那张纸条儿呢?”
“还在阴桧手里。”
龙天楼点点头道:“好吧!一会儿我就去找阴桧,令爱的后事你打算——”
“龙少爷,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您了,剩下的就是我私人的事,您不要管了。”
“马掌柜的,你错了,阴桧背后有人,可能是大贝勒,也可能还有别人,这些人不除,这些事就永不会是某人私人的事。”
“我就这么个女儿,我无论干什么,都是为她,她死了,我了无生趣,我还能干什么?”
“马掌柜的,你以为令爱的仇已经报了?”
“我不担心这个,只您有一天除了那些人,就是为我父女报了仇。”
“我还没听说,有谁不愿意手刃仇人的。”
“龙少爷——”
“马掌柜的,像你这种遭遇的,可能还有不少人,推己及人,难道你就不想为别人尽些心力?”
“龙少爷,我已经一点生趣也没有了——”
“马掌柜的,若论私心,我已经从你这儿获得了一些线索,你非要死不可,我大可以不管你,但是没有人见死不救,在道义上,我不能不管你,同时我敬重你白头判官是位前辈英雄,这么自绝身去,轻如鸿毛,太以可惜,却没想到你这么不珍惜你这有用之身。”
马回回身躯剧颤猛抬头:“龙少爷,多谢您当头棒喝,退我冥顽,从今后马某人把自己交给您了,您说马某人怎么办吧?!”
龙天楼道:“把令爱先留在这儿,跟我找阴桧去,事毕后,自有人帮你料理令爱的后事,然后你上十五阿哥府安身去。”
“您的大恩大德——”
马回回曲膝拜了下去。
龙天楼伸手拦住,硬把马回回架了起来,道:“凌风、华光,咱们走。”
一声走,四条人影同时破空拔起,疾闪飞射,没人了夜空之中。
没多大工夫,龙天楼、马回回、凌风、华光回到清真馆前。
隐身暗处的铁奎、海明立即迎了上来,一见马回回,铁奎忙问:“总座,他不是——”
龙天楼道:“白头判官马老,从现在起是自己人了。”
铁奎、海明道:“马老。”
马回回忙道:“不敢。”
龙天楼道:“马老,他们都是十五阿哥的贴身护卫,原跟着福贝子,有名的八铁卫,还有四个,都在附近。”
马回回连道:“久仰!”
马回回这“久仰”,可不是客气应酬话,福贝子福康安的八铁卫,可真是名满京畿,谁见了谁头痛,有福贝子撑腰,这八个天不怕,地不怕,连王公大臣都得让他们三分。
龙天楼道:“有什么动静没有?”
铁奎道:“没有,从您走后,到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龙天楼一点头:“凌风、华光堵住门口,另六个围住清真馆,不许放走一个。”
铁奎、海明暴应一声,立时闪身没入夜色中。
约莫盏茶工夫,铁奎等六个都把好了自己的岗位,龙天楼抬手一挥,凌风、华光马上隐入暗处。
龙天楼转望马回回:“马老,咱们走大门进去,去叫门吧!”
马回回走了过去。
龙天楼紧跟着马回回到了清真馆门口,然后闪身贴向门边。
马回回抬手敲门,一长两短,敲了两遍,里头响起问话;“谁呀?”
马回回应道;“我。”
里头的人当然听出了是马回回,一阵门闩响,门板卸下一扇。
开门的,还是刚才那个。
龙天楼闪身过去,一指头就把他点倒了,然后伸手扶住,轻轻放下。
马回回则扶住了要倒的门板,又把它上了上去。
马回回上好了门板,龙天楼一抬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里疾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