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满货架的金光闪闪,莫名觉得很开心。
哪怕金子对它谈不上实际价值,毕竟在仓库内小绒毛明显没地方花金子,而它又不可能把金子带回负司,但……
小绒毛:
就是看着开心。
要是能用一个大盆子、里面放满纯金细沙,我在里面打滚……
这个梦想好像不难实现哎。
最大的孩子看了一会儿金子,最终摇头:“不行,解释不清,可能反而给我们招来祸端。”
她问小绒毛:“什么粮食好种植?”
没有饥饿困扰的小绒毛也不清楚,且这里没有书籍可供它现查,于是猫基于它少少的常识,猜:“土豆?红薯?”
最大的孩子:“很小的一块地、不肥沃的地,也可以种吗?”
小绒毛:
“可以的叭?有些人还在阳台上种、种在小小的花盆里,也有收成。”
“当然种植条件不好的话,收成可能会很差。”
“如果你们选择要土豆红薯,那么即使之后不种,这两样东西本身也是很耐存放、容易烹饪,又很饱腹的食物。”
“总之你们拿到后,能种算赚,不种也不亏。”
孩子们下定决心,就要这两样了。
小绒毛把土豆红薯一颗颗地滚入通道。传输过程中,两边同时都感受到通道不断变弱。
渐渐的,土豆红薯在孩子们选好的一个破房子中堆出了一座小山。
小绒毛提醒:“长时间只吃这两种东西,身体会不舒服。”
孩子们又要了一些奶粉和肉干。
这两样东西对通道的消耗大幅多过同等体积的土豆红薯,让孩子们感到了心疼,但又不得不这么选。
在通道变得非常虚弱、连再传递一颗土豆都做不到之时,最大的孩子问小绒毛:“有书本吗?”
小绒毛对此也非常遗憾:“这仓库里没有带字的东西。不过有纸笔,你可以自己拿去写字,你要吗?”
最大的孩子:“要。要一支笔,纸能传递过来多少算多少。”
最大的孩子接住一支笔,然后看着一张张纸飘过来。
在逐渐变得不清晰的光幕中,她对小绒毛说:“谢谢你,猫仙。如果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希望那时候……那时候……”
直至光幕彻底消失,小绒毛也没能听见她后面的话语。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一个连吃饱都无法保证、没有自信能活到成年的孩子,要她去想象未来,也许真的太难了。
小绒毛轻声:
“希望那时候你会嫌弃奶茶味道好腻、觉得白开水才是最健康的饮品。”
“不过最好在你们把土豆红薯吃完之前我们便能再次见面,那样你们便可以再次从仓库拿走需要的东西,好好活到成年。”
小绒毛叹气。
虽然又能与人类交谈让小绒毛高兴,可如果交谈对象老这么濒临死亡,着实也称不上美好的体验。
小绒毛:哪怕来一个死有余辜的大坏蛋呢?我就可以大声嘲笑他活该,让他看各种他急需的物资,但我就是一件都不给他,欣赏他的无能狂怒,而不用忧心他的未来了。
几天之后,小绒毛的愿望实现了……一半。
这一回光幕那边的是一伙绑匪,加一群人质。
他们全部都是建造通道的能量提供者。
是的,这两群立场完全相反的人,其各自强烈的渴求居然汇聚到了一起、建成了同一条通道。
人与猫搞清楚对面的身份后,三方都木了。
小绒毛:
通道属于那边所有人,我推过去的东西被谁接住是由他们自己定的,我无法指定接物品对象。
再说,即使我指定人质里的某人接,当其接住后,绑匪也可以立即抢走。
这光幕影像无法禁止参与了通道建造的任何一个人看。
在小绒毛烦恼的同时,人质们同样不觉得自己能避过绑匪地拿到实用东西,但他们希望猫能避过绑匪把他们这边的场面播放给警方看。
人质们:警方了解了这里的内部细节后,救援行动肯定能更加顺利。
小绒毛:对不起,也没有这个功能。我要是能随便联系外界,何至于眼巴巴等着光幕随机给我投影顾客?
相对来说,绑匪的主动权较高。他们自信只要猫传输东西过来,他们便能全部抢到手。
但问题是……
小绒毛溜达到放置枪支的货架前。
小绒毛已经看到绑匪手上没枪,就只有刀。它相信绑匪会眼馋热武器哒。
是的,绑匪很眼馋,但他们已经发现他们无法穿过光幕、他们能拿到什么东西完全取决于猫愿意给他们什么。
一个绑匪一把抓起一个孩子,用小刀抵住孩子的脖颈,威胁小绒毛:“把枪扔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小绒毛气定神闲、高傲鄙夷:
“你是不是傻?”
“你们这一群中的每一个人我都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今天之后我们未必有机会再次见面,我与你们甚至身处不同的世界。”
“在以上前提下,你觉得我会特别偏向谁、为了这人而不惜委屈我自己吗?”
当猫鄙视人时,其表情从来都足够到位,于是抓住小孩子的那绑匪立刻僵住了。
他觉得这猫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因此不由得松开了小孩。
绑匪头子按灭手中的烟,更靠近了光幕几步,问猫:“你向我们展示那些武器,是想与我交易吗?”
小绒毛:“是哒。”
前两次遇到的人群都太惨啦,小绒毛不好意思要求他们拿出东西配合自己试验,但对这些绑匪就完全不用客气了嘛。
小绒毛相信,只要自己把绑匪的注意力尽量吸引到它身上,警方便能获得更大的空隙解救人质。
小绒毛:我是不能直接与警方联系,但我可以隔空配合呀。我还是知道不少警方的办事流程哒。
绑匪头子:“你想要什么?”
小绒毛:“我不知道哪些东西可以穿过通道来到我这边。可以肯定的是,能的东西并不多。你们先传一把刀过来试试叭。”
绑匪头子嗤笑:“还说你没有偏向?”
小绒毛瞪眼:“我最讨厌人类命令我、指责我。你如果继续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我当然会偏向你们的对立方。”
一个绑匪喽啰悄声对绑匪头子说:
“老大,我养过猫。猫的脾气真的一般都很差,而且报复心强、容易情绪上头。”
“不管它原本有没有立场,只要我们惹到它了,它确实很容易倒向我们的对立面。”
“那时候,我们的对立面究竟是谁猫并不关心,它的立场是:只要我们不开心,它就开心了。”
绑匪头子低声:“所以我们还得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