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说:我知道,我调。
有了调酒任务,阿琛彻底脱离了吧台这个尴尬的次元。
时沛想,如果她和阿琛说,这个酒让我来调,不知道会不会被阿琛拿雪克壶砸。
小美女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我是常客,没怎么见过你。
时沛心想,也有两个多月了。
来的没多久。时沛说。
你是拉拉吗?还是直的?
来了来了,时沛越来越烦被人这么问。
卢雨薰插话,语气愤怒中有几分无奈:人家弯的直的关你屁事儿啊。
Eason笑一笑,继续对时沛说:小美女直的也没关系啊,这么好看,单身的话我追你啊。
时沛心想,她看起来很直吗?突然有点不太高兴。
卡座那边,一个之前见过的短发女孩子端着酒过来,说:怎么都围在人家吧台旁边,让不让人家工作了?走吧,都回去吧。
短发女孩看了看Eason,又看了看卢雨薰。是想把Eason和卢雨薰都叫回去。
时沛知道她是来帮着解围的,心想,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可惜,短发女孩的解围没什么用。卢雨薰冷着一张脸,Eason笑嘻嘻的,谁都不动。
你就告诉我呗,你有对象吗?Eason继续问。
时沛无奈了,说:单身。
单身?你这么好看都没人追?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卢雨薰的影响,时沛觉得自己心情越来越糟,说道:我又没说我没人追。
那是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还是没有喜欢的人?
说道喜欢的人,时沛脑海中闪过陆雅。
总觉得如果陆雅在的话,客人不会这么难缠。
时沛有点想陆雅了。
哎,不说话,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男的女的?
又绕回原点了。
时沛差点脱口而出关你屁事,幸好想起来了自己是工作人员,勉强笑了笑。
你喜欢哪款啊?Eason问时沛。
哪款?
时沛对Eason越来越火大了。
卢雨薰一脸痛苦,对Eason翻个了白眼,说:你走开行吗?
阿琛调好了酒,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
Eason端着酒杯,姿势倒是倜傥,说:敬友谊!
时沛、卢雨薰和阿琛都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刚好这个时候,上官下楼。
哎,上官,Eason叫她,你女朋友在这儿呢。
上官目不斜视,回到卡座。
时沛注意到,卢雨薰端起酒杯,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Eason又笑嘻嘻地看着时沛:哎,妹妹,你还没说呢,你喜欢男的女的?
时沛也端起酒杯,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阿琛拿出一瓶纯的洋酒,直接给卢雨薰和时沛把杯子满上。
短发女孩笑得尴尬,对Eason说:你也别问了,人家反正不喜欢你这款,咱们回去吧。
时沛现在有点恨上官了。
卡座明明是她开的,她却对这边不闻不问,人家短发小姐姐都知道过来化解一下尴尬。
看着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喝酒、玩手机的上官,时沛特别希望卢雨薰能暴力对待一下她。
但是似乎......在时沛有限的接触中,但凡牵扯到上官,卢雨薰只有生明气,生闷气,骂身边人,还有生气离开这几种状态。
难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Eason接着对时沛说:你们这种小姑娘啊,总是我喜欢这种型,我喜欢那一型,其实吧,哪有那么绝对?你想想,你见过多少人?年轻时候,要多尝试尝试,别拘泥于某种类型。
时沛满头是问号。
不是你追问我喜欢什么型的?
阿琛给自己也倒满一杯纯洋酒,和卢雨薰不约而同地闷了半杯。
短发女生也把手里的酒灌下去一半。
Eason说:我就不一样,我什么类型的女孩子都试过,我以前一个室友是个0,他有需求了,我连他后面都能解决,哈哈哈哈哈......
时沛觉得自己思路有点跟不上。虽然听懂了,但是因为对方太过自信豪放,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不过,这个Eason说话,让时沛越来越不舒服。
不仅仅因为她多管闲事。
更是因为她那种傲慢的态度。比如她说试过很多类型的女孩,还有室友0,总觉得她言谈之间是将对方当作自己的战利品,毫无尊重。
当然,这还是建立在她说的是真的,不是吹牛的基础上。
现场所有试图缓解尴尬的人都偃旗息鼓,只有Eason继续高谈阔论。
卢雨薰直接对时沛说:你脾气真好,这都能听下去。
Eason像是没有耳朵一样。
时沛:还好还好,她愿意说就让她说嘛。
Eason感觉大家好像都很喜欢听她说话似的,说到:反正我真的是什么人都能上,身材好的0号也可以,哦,对了,变性人不行,我觉得他们不够坚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乱搞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人我就没兴趣。
Eason说完这句话,原本闷头喝酒的卢雨薰眼睛里像是射出针一样,说:喂,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幽默,你很恶心你知道吗?
Eason哈哈大笑,对卡座那边说:上官,你女朋友嘴真毒,你回去好好管教一下。
眼看着卢雨薰又去拎她的包了,时沛担心发生暴力事件,赶紧开口:啊!
她一叫,卢雨薰拿包的动作停了,身边的人都看向她。
时沛清了清嗓子,对Eason说:我觉得,感情这个东西,主要是两相情愿,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和你能两相情愿的人,应该不多。
第20章
什么意思啊?Eason苦着脸问,她是真的没听时沛的话。
卢雨薰冷笑,又翻了个白眼。
这种时候,时沛还是感慨,卢雨薰太标致了,翻白眼都能这么好看。
时沛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藏到阿琛身后,然后仗着酒气,勇敢地说:就是,我怀疑和你睡觉的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也别瞧得上谁瞧不上谁,其实对方不一定能看上你吧?我不是具体说你,就是觉得人不要活得太自信......嗝。
最后,时沛打了个酒嗝。
因为她说话带着歉意,语气十分温柔,Eason大概听着难受,但是一时不确定时沛的意思,晕晕乎乎的回了卡座。
时沛也没意识到,一向往后缩的自己大大方方怼了别人。她无意中和阿琛又对视了一眼。
阿琛深深地看了时沛一眼,这个眼神,和以往的冷漠、鄙视都不一样。时沛读不懂这个眼神。但是,仿佛那是她第一次,和真实的阿琛对视。
话说完是爽了,但是等时沛回过神儿,她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看了几眼卡座那边,考虑要不要做点什么,圆个场。
Eason手捂着脸,仿佛在抹眼泪,卡座除了之前的短发女生,也没什么人理她。
喂,你,卢雨薰大概看出来时沛的想法,说,我对你印象刚好了一点,别气我啊。
过了一会儿,Eason拎起外套走了。
短发女孩叫了她两声,没叫住,也就坐下了。
时沛被愧疚淹没。
她问身边这两个人: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恶语伤人六月寒,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卢雨薰和阿琛默默干杯干杯。
你们两个理理我啊!
卢雨薰看了时沛一眼,说:做白切黑多好,别做圣母白莲花。
圣母白莲花倒是知道,但是,白切黑是什么?
自己查。卢雨薰说。
时沛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