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才想起自己刚才忘记了回话,镇定了一下才应声。对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说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阵“哗啦”的水声响起,应是洗好了。
果然没一会儿,对方就边系着腰间的系带边从屏风后走出,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热水蒸的微微泛红,衣衫间还有淡淡花草的香味。墨幽的目光从他光滑的颈间掠过,又瞧了瞧他恢复了血色的面容,然后匆匆起身想告辞,却被对方按了回去。
“急什么,喝完姜汤再走。唔,头发怎么还湿着……”
司珩念叨了一句,然后拿过一旁的软布搭在墨幽脑袋上,轻轻帮他擦起来,擦好了发顶又坐下来擦他半长的发尾,低垂着眼擦的认真。
墨幽坐着没敢动,悄悄瞥他,心口渐渐发暖,觉得此时他的神色好温柔,动作熟练的像曾做过千百遍。温热的手指偶尔会蹭到他颈上,弄的他更紧张,心跳也逐渐加快,手掌紧扣住了膝盖。而且对方帮他擦完,还拿梳子给他梳了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对方养的小动物。
他看着对方也还湿着的长发,鼓起勇气,也提出可以帮对方擦。得到允许后,他便轻轻拢起那柔软的青丝,包进软布里仔细擦拭起来,或许是见他动作有些笨拙,对方想笑,却又压着唇角忍着,但那双熠熠的眸子仍掩不住笑,早已微微弯了起来。
墨幽无意撞入这笑意,呆了一呆,突然很想问问他,下回,还愿与他同游吗?
但最终,他没有说出来。
喝了洛鸢煮的姜汤后,司珩又软磨硬泡想让他留下一同用夕食,他从来没在别人家用过夕食,也不想麻烦人家,本来准备走,但架不住司珩热情留他,只好应下来。
确认墨幽愿意留下来后,司珩才放心的跑去厨房打下手。
但后面吃完帮忙收碗时,墨幽才发现对方的不对劲。本来人好好走在他前边的,却突然踉跄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连忙在侧面撑了对方一下才站稳。侧头看过去时,便觉得对方神色不太对,似是察觉到他关切的眼神,司珩便对他笑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墨幽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拉住要走的他,拿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是有一点发热,这会儿神色也有些恹恹,怕还是着凉了,便严肃道:“你发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珩也连忙放下手里碗碟,牵住他的手腕,有些紧张的凑近了,小声说:“你…你别告诉洛鸢。我没事儿,明日就好了,我不想再喝药了……”
看着司宸带些央求的模样,差点便要应了他了。但这不是拿身体开玩笑吗?这人不会经常这样吧?
于是他没说话,反握住对方的手腕,拉着他就去后院寻洛鸢了。
“哎!你做什么?我不去…你走慢点儿,我想吐…”
闻言,墨幽才赶紧停下来看他,果然见他面色比方才还要白几分,蹙着眉很难受的样子。他有点后悔自己走太快了,想了想,忽然对对方说了声“失礼了”,说完便环住司珩的肩,俯身小心翼翼将他抱了起来,还把人惊了一下,揪紧了他的衣服。
司珩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般举动的,一时有些惊讶,也有些脸热,尤其是对方就这么抱着自己出现在自家师妹面前,更让他有些难为情,恨不得把脸埋起来。
洛鸢本来洗了水果边吃边走,却突然看到这一幕,动作都顿住了,微微睁大了眸子,想这两人怎么进展这么快?方才不是在收碗吗?难道是师兄主动的?
结果听人一说,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连忙咽下口中的东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上前给人把了脉,又问喉咙是否疼,得到否定答案后,便指了指卧房,说道:“那麻烦墨郎君先进屋吧,我去取药。”
墨幽这才将人抱进屋,瞥见对方在他怀里脸都红了,便有些许惊讶,想原来这人还是会害羞的。
将人放在榻上后,脸上红晕才渐渐消失,但因为头疼,依旧难受的闭着眼,手背搭在额角,开口时声音也弱了几分:“不是不让你说了吗…怎么都不听我的……”语气甚至有一点委屈,显得有些可怜。
“生病了,就得吃药。”
听到对方这样一本正经的语调和回答,司珩泄了口气,过了会儿又说:“不如墨郎君先回去吧,眼下是不能好好招待你了,你也累了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幽看了看他,回答:“我留下,照看你。”
“可是…”
“师兄你就别挣扎啦,就让墨郎君帮忙照顾你吧,我还得熬药呢。”洛鸢这时端着盆水进来了,然后将帕子递给墨幽,拜托他照顾。
墨幽点了下头,接过帕子浸冷水给对方降温,司珩只好妥协,勉强睁开一只眼瞧了瞧他,又很快闭上,道了声谢,但还念叨着讨厌喝药,还问他今日身上有没有带糖,他也如实回了没有。
“好吧…”司珩小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拢紧被子轻轻叹气。屋内一时静了下来,直到洛鸢端了汤药进来,司珩才不情不愿的被扶起来,把药又是一口闷了,苦的他差点咽不下去,猛灌了两口水漱口。
躺下后,他又一次提出让墨幽回去,但对方不肯,偏要等他退烧,他无法,过了一会儿却忽的听到对方问,今日为何要救他。
司珩这会儿都有些意识模糊了,但问题倒是听清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下意识想救你,我担心…你不会水,怕你淹死……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下意识?”
墨幽看着对方蹙了蹙眉,解释道:“你不明白吗?就是…就是人的本能,唉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总不能…看着你死…”说着说着,对方便渐渐没了声音,睡着了。
但“很重要”三个字,却触动了墨幽的心弦,可他还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对对方很重要,只因为是朋友吗?
他看着睡的并不安稳的司珩,觉得他不仅没有解除疑问,现在反而又引出了新的。
这会儿见司珩侧过身,微微蜷了起来,可能是觉得冷,端正坐在床边的墨幽便倾身帮他拉被子,将他整个人都裹的严严实实,还时不时探他的额头确认体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半晌,洛鸢才又进来察看,见墨幽还是那样密切关注着榻上的人,便给他递了杯茶,说道:“墨郎君不必太担心,师兄喝了药,明日便好了。师兄他其实从小便容易生病,自我有记忆以来便是如此,不过成年出师之后就很少了。”
墨幽转头看她:“从小?”
“嗯。师兄是孤儿,从小被师父带大的。师兄他在卜卦方面比所有同门都有天赋,也很聪明,但有时候说话太直了,时不时就得罪人,师父便经常带着他去跟人道歉。”洛鸢语气虽带了些怨念,但面上尽是无奈的神色,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但师兄对同门的师弟师妹都很照顾,尤其是我。我是同门里资质最平庸的,年纪又最小,所以师兄对我格外有耐心,不论从山下带回什么好东西都会单独给我留一份,因为他怕我总先让着其他人挑…所以我与他最为亲近。”
“不过后来,师父为师兄算过一卦后,他似乎变的有些…心事重重,师父对他也没从前那么严厉了,可表面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但我总觉得,师兄反而跟人也越来越疏离了。而且…墨郎君应该已经发现了,师兄他给人算完卦,每次还要去给人家挡灾,说了好几次就是不肯改。你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人?”
是挺傻的。
这点墨幽深有体会。但他也没想到对方竟是孤儿,却依旧养成了这么一副乐天的性子。
之后洛鸢又说了些关于司珩的事后,便劝他先回去,天实在太晚了,但最终他坚持留下看顾,洛鸢便为他在屋内坐榻上收拾出来一块休息的地方才离开。
可他最后还是在床榻边陪了人一夜。
夜半司珩醒过一回,是被渴醒的。但他脑袋昏昏沉沉,起身都有些困难,就在这时,有一双手轻轻扶起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给他喂水。他眯着眼抬头看,模模糊糊看见了墨幽的脸,以为是在做梦,还上手摸了摸,但因为太困,又很快睡了过去。
结果直到第二日清晨醒来,看见靠在床头睡着的墨幽时,司珩才知道,原来昨晚不是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些感动,悄悄撑起身子来细细瞧他,发觉对方面上也有一丝倦意,想来昨夜为了看顾自己也没睡好,不知今日是否还要当值。
司珩看着看着,便又忍不住想摸摸他,结果手指刚触到他眉心,他便醒了。司宸连忙收回手迅速躺回了被窝,但又被惊的一阵咳嗽,他埋下头闷咳,随即便感觉墨幽在拍他的背帮他顺气,等他止住了咳嗽,又帮他倒了水端至榻边。
他抹了下咳出来的眼泪抬头看了看墨幽,却见对方怔了一下,才俯身扶他起来给他喂水。他也是渴极了,轻抓着对方手腕就喝。
墨幽看了眼搭在自己腕上的手,又看了看对方还湿润着的眸子,猛的想起昨夜对方伸手摸他的情景,那手指还带着微烫的温度,从他的鼻梁摸到下颌,所到之处都仿佛燃起了星火。他心跳微微加速,以至于喂完水后,对方还抓着他手腕说:“墨郎君,你脉搏跳的好快。”
他连忙抽回手,佯装淡定的放下水杯,又回身探了探对方额头,已经不烫了,这才放下心,让人躺下再多睡会儿,自己则起身准备去告诉洛鸢。
结果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得身后的人不舒服的哼了两声,他连忙又坐了回去,有些紧张的问对方哪里难受。司珩则慢吞吞在被窝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微蹙着眉看了看他:“还有点头疼,不然…你再陪我待一会儿?”
墨幽见天色还早,他应该来得及赶回去,便应了他,坐着不动了,司珩怕他坐太久不舒服,还塞了个软垫给他。结果因为太困,又很快睡着了,等到再醒来,人早离开了。
司珩心里顿时有些空落,正失落着,却忽然发现自己枕边,多了张字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字条上的字遒劲有力,是叮嘱他好好休养,穿走的衣服过几日会上门来还。
看到墨幽还会再来,司珩心中的失落感立时烟消云散,竟已开始期待对方的到来。
果然没过几日,墨幽便将洗好的衣服送还给他了,只是此次前来,除了还衣服,对方还带着吴家主派给他的任务。
说是吴家主新盘下来一家酒楼,准备重新修葺一番,便想请司珩前去卜一卦,选个动工的好日子。
这事并不难,听墨幽说完,他当即便应下来,约定第二日就去,还是墨幽亲自来接的,一路直接抵达了酒楼的位置。
但司珩刚一下车,便觉得身上不大舒服,周身有一丝寒意,再看这酒楼,明明是白日,还有很多家仆在里面进进出出的搬桌椅,却感觉氛围有些阴森。
他只当是天气原因,并未多想,在一楼大堂仔细转了一圈,最后为吴家主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谁知才动工没几日,酒楼中便发生了怪事,有两名工人夜里在酒楼做完每日收尾后,都跟家里人提起过,自己好像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也没说清楚。
结果第二日,这两名工人竟都莫名其妙的自尽了,听说是自己吞了利器,失血而亡的。
工人们便开始传这酒楼闹鬼,说这里在建酒楼前肯定死过人,冤魂未散,那两人一定是不小心冒犯了恶鬼,才招致灾祸。
这么一来,根本没人敢再动工,让吴家主另请工匠。酒楼开张的日子也被耽误了,吴家主急的一脑门汗,只能又将司珩请来商量对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珩来时,便见吴家主一人,面带愁容的坐在动工动了一半的酒楼大堂,街上的人也都躲着不往酒楼门前走,想来传言已人尽皆知。
而这次,他身周的那股寒意,似乎比第一回来时还要强烈,令他刚一跨进门,就打了个喷嚏,身上也打了个寒颤。
跟在身侧的墨幽很快察觉到,立刻向他投去关切的目光,低声问了句:“病还没好?”
司珩揉了揉鼻子,对他笑笑,也学他的样子,凑近了小声回答:“早好啦,别担心。”气息都熨在他耳畔,一瞬间熏红了他的耳垂。
说完,便立刻走到吴家主面前打招呼,又宽慰了几句,才四处走动观察起来。墨幽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默默跟着人四处慢慢转悠。
等司珩走到二楼朝下看时,脸色才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墨幽发现他变了脸色,连忙走上前询问。
只见对方指了指楼下正对着大门的那一面墙壁,原本是作影壁之用,但现在那里被改成了一面水幕墙,水流似小瀑布般,垂直流入墙底新砌的水池中,瀑布后的墙面上开了一扇雕镂着繁复花纹的圆窗,透过水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后庭的花草,乍一看上去是有几分幽深雅致。
但影壁多是为了趋吉避凶,阻挡屋外煞气的,酒楼这面虽算不上真正的影壁,但作用是差不多的。而且从高处看去,像司珩这样的卦师一眼便能看出,这正中的影壁与其他两边的墙壁,都是被人专门做了特殊布局的,很是隐蔽,应该也是为了阻挡某种阴煞之物的。
但如今影壁墙做了改动,等于破坏了原先的布局,又偏偏是做了道水幕出来,水本就属阴,才导致那东西又出来作祟,才会有工匠自尽之事。看来这酒楼的前身的确不太干净,不知到底发生过什么。
白日里是看不出什么,需得等入夜了方能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珩便向吴家主说明了眼下的情况,让他将水幕暂时停了,又放干了池中的水。期间,司珩回了趟泽兰居,拿了洛鸢的一堆符纸,一直等到夜半,才再次踏入了酒楼。
司珩本想独自前来,但墨幽担心他的安全,一定要与他同行。虽然这样的事件,对他来说已是见怪不怪了,向来是他独自解决,有时也会带上洛鸢。
但他保护师妹保护惯了,不到万不得已,是定不会麻烦她的。不过这次有了墨幽,心里竟也比之前安定不少。
夜半已至,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家店铺门上的暗红灯笼轻轻摇曳,白日里并不觉得可怕的酒楼,此时却在夜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那面影壁上还微微泛着潮意,两人一同踏入酒楼,楼内竟安静的有些异常,仿佛与外面隔了道无形的屏障。
司珩径直走到影壁前,然后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了一条坠着铃铛的红绸绳,又将符纸一张张缠挂在上面,最后围着影壁前的水池四周绕了一圈,系在了水池壁上。
做完这些,他才拉着墨幽,暂时躲到了一楼最里边的屏风后面,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屏风后面的空间有些狭小,两人只能挨在一起站着,墨幽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的花草香气,那只微凉的手抓在自己手腕上后就没有松开过,脸微侧着将耳朵贴在屏风上,宝石似的眸子微垂着,却也有细细的光闪动,好看的很。
他慢慢收回视线,也竖着耳朵去关注外面,但心里却在想,方才对方那一套熟练的动作,然后悄声问:“从前都是你一人?”
“嗯?是啊,一开始还挺怕的,后来做的多了,就没那么怕啦。”司珩也悄声回答他,说完忽然看了他一眼,拇指指腹摩挲了下他的手腕,笑了一下道:“你脉搏跳的好快,你…怕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
墨幽立刻否认,把手腕也从对方掌中抽走了,明明是因为眼前的人,才会这样紧张的。哪知对方以为他在掩饰,还凑近了安慰:“别怕别怕,一会儿我保护你…”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又得意的小表情,墨幽便也没再多解释。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很微弱的铃铛声,他立刻一把捂住司珩的嘴,转头去看屏风外的情形,却也只隐隐约约看到一团冒着红光的黑雾。
司珩拉下他的手,悄悄又拿出了两张符纸,攥在手里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随即示意墨幽待在屏风后别动,自己则轻手轻脚的在帘子的遮挡下,朝影壁处移动,躲到附近的柱子后,将那两张符纸平放在掌中,口中念了几句诀。
便见掌中那符纸抖动了两下,慢悠悠飘了起来,司珩又朝它们吹了口气,上面的符文立刻发起光来,突然如同利剑般,“嗖”一下齐齐飞向被围起来的水池,紧贴在了那团黑雾之上。
只听得一声嘶喊,那团黑雾竟像活过来那般挣动起来。墨幽不放心他,此时也悄悄来到了他身旁,便见那黑雾瞬间幻化成了一个男子的身形,脸上和胸口都紧贴着那两张符纸,整个都被困在水池中央,动弹不得。
司珩呼出一口气,神色倒是放松了些,随即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刻着符文的短剑,剑柄上缠满了红绳。
就在这时,那边突然铃声大作,随即便见一张长凳迎面飞了过来,司珩手忙脚乱准备举剑抵挡,却忽然被人朝后一拉,长凳也瞬间被劈断,散开的木条木屑,全被墨幽挡下了,他是一点儿也没被迸到。
他连忙将人扳过来,上下看了看:“没、没事吧?”
这边惊魂未定,那边的铃铛声也越发急促,听的人心慌。确认对方没伤到后,司珩才重新提着短剑,有些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口中念着:“你这鬼,脾气还不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鬼在那池中不停的挣扎,铃铛被震的乱响,司珩站定后,边念了两句诀边举剑朝那鬼刺去,本以为是一击必中的,却在剑尖即将碰到那鬼魂时,忽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去。
司珩脚下踉跄了两步,被墨幽扶住,那一挡让他的手腕都有些发麻,随即便见那鬼面上的符纸,直接被揭开了,猝不及防一张半面都是可怖伤疤的脸,直接冲入他的视线。
他吓了一大跳,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朝后一蹦,撞在了墨幽身上,他这才想到对方怕鬼,忙将人往自己身后塞,企图挡住对方视线:“你别看别看!”
说完又拿短剑指着那鬼,说道:“你…你别吓唬人啊!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鬼?为何要徘徊此处?”
回应他的却只有枯朽嘶哑的叫喊声,仔细一瞧,才发现这鬼的喉咙处也有伤,应该是说不了话的,只能发出些难听的声调,而且这鬼现下根本无法沟通,只一味的剧烈挣扎。
虽然墨幽并不怕鬼,但看着司珩奋力要将他挡住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便也是配合的站在他身后,却在再次看向那鬼时,发现对方手腕上好像戴了个什么,一闪而过,便出言提醒:
“他手上有东西。”
“咦,那是…”司珩也微眯起眼去看,才勉强看清,那藏在破旧衣袖间的手腕上的东西,是一条暗红色的手绳,上面坠着一个花纹奇特的玉坠。
他看了一看,才道:“这鬼方才冒红光,是因怨念而成的恶鬼,但那符也并不差,竟还挡不住他,怕是那玉坠的缘故,我得仔细看看那上面刻的是什么。”
墨幽刚想问需不需要他帮忙,就被对方一边用衣袖挡着脸,一边推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快速说道:“那鬼面相凶的很,别吓着你。你就躲在这儿,我不叫你别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司珩便回身,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沓符,辨清了上面的符文,随后手执短剑,一边冲向恶鬼,一边挥剑将符纸一张张甩到了那恶鬼身上。一时间,他身周亮起无数道光芒,浅蓝色衣袂在跑动间翻飞,很快就到了那恶鬼近前。
所有的符纸都牢牢粘在了恶鬼身上,让他瞬间动弹不得,司珩也趁此一把攥住对方手腕,硬拉到眼前细看,便见到手绳似乎是根据一种特殊的规律编出来的,而那玉坠上面也篆刻着细小的字符,竟是用来护身的。
但那是变成鬼之前的作用了,现在玉坠被怨气浸染,成了增强他力量的工具。
确实得毁掉才行。
结果他心中刚起了这个念头,便见那堵在恶鬼嘴上的符纸突然被撕成了两半,恶鬼嘶吼一声,竟是将水池周围绸绳上的铃铛都震掉几个,随即他被攥住的那只手臂猛烈挣扎起来,司珩没有防备,居然被一下甩脱了出去。
那一瞬间,他还想着奋力挥剑,却差了一点,没斩断那红绳,只是划破了那恶鬼的手背,随后便不可控的朝后飞去。
本以为会直接摔在地上,却忽然被一只手臂抱住了腰,后背撞在了来人的胸口上,对方也被惯性带的朝后滑了一段才稳住身形。
但他惦记着恶鬼,却见他被甩出去后,那恶鬼竟挣脱了束缚,又化成黑雾逃的没影了,他急的想去追,却被用力拽着转了个身。
是墨幽正神色紧张的上下打量他。
司珩一时还有点晕头转向:“那、那鬼…哎,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没事…”
头一次被墨幽这么来回盯半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忙低下头想用衣袖擦短剑上的血污,却又被墨幽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微睁大眼睛抬头,听到对方吐出了一个字:“脏。”
说完,便见对方竟拽起自己的一点衣摆,将剑上的血抹干净了,顿了一下后,又擦去了溅到他手背上的一两点血迹。
司珩手轻颤了一下,目光追着那落下的、沾着血的衣摆:“那…那你不嫌脏啊?”
“能洗掉。接下来做什么?”
“什么…哦那只恶鬼,它、它的手绳有点奇怪,得去查一下这酒楼之前发生的事,走吧走吧。”司珩差点顺嘴问“什么事”了,都是因为这会儿不知为何,对方的目光一直追着自己,就算他不看也能感觉到,只好边不停说着话,边收剑往外走。
墨幽也紧随其后,见人还要回泽兰居,便连忙上前说,吴家主早已备好了客房,请他暂住吴府,直到此事了结,若需要什么东西,可以派人去取。
不用来回奔波那么远,司珩自然乐意的很,便跟着墨幽去了吴府,这次走的是正门。结果还没踏进门,司珩就突然凑过来,跟他耳语:“客房…离你的房间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一直想写的婚服师父?ˉ??ˉ??
————————————————————
墨玉是在七夕这一日结束历练、赶回玉曦山的。他手里还抱着一坛从桑霁仙君那讨来的仙酿,听说是司宸最喜欢的。
他踏入大门时,已入了夜,却没像往日那样在庭院中看见司宸,廊下空荡荡的,连灯都未点。
但他并不在意,想着也许人在房间,便抱着酒,径直去了对方院落,屋内果然亮着灯,他立刻开心起来,上前就准备推门,边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结果门刚推开一半,却又突然“砰”的一声,被一股仙力关上了。
墨玉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又敲了敲门,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先等等再进来……”屋内传来司宸略显慌乱的声音,墨玉有些担心,但还是乖乖在外面等。
而此时,司宸正在屋内有些手忙脚乱的往腰间挂香囊,然后又弯着腰,对着镜子戴耳坠,他从未戴过这种饰品,所以显得有些笨拙,弄了半天才戴好,最后再次整理了一下衣着,才清了清嗓子,唤墨玉进屋。
墨玉正在外面踱步,听到司宸叫他,才应了一声进屋了,却见人还站在屏风后面不现身,有些奇怪,便放下酒坛,朝屏风前走了两步:“师父?”
过了一会儿,才见司宸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他看清对方的模样时,立刻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眸子,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司宸竟穿了一身艳丽的婚服,里面是暗红色交领,外袍颜色更明亮些,还罩了一层淡红色的纱衫,外袍下摆绣着金色的枫叶,衣袖上也有点点金色花瓣,在红纱的掩映下很是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