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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奸臣在江南全面搜刮。连南京的王亲国戚也不能幸免,因此破家的平民成千上万,赃物分由水陆两途运往京都。
水路的快马船(锦衣卫的卫风快船所改装),沿途经常被水上英雄大抢持枪。走陆路的运赃专使,也成为各方牛鬼蛇神抢劫的目标。
这是说,人熊七个人,极可能是运赃专使,被抢劫就不足为奇。
“曹老兄,咱们来赌一睹。”张三高兴地说。
“赌什么?”
“在下赌鞘袋内是珍宝,用七匹坐骑押孤注。我选四只鞘袋,如果鞘袋内是砖块,算我输了这一注,愿赌服输,我输得起,如何?”
“如果我不赌呢?”
“那就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赶马到丰县做买卖,不伤和气。”张三举手一挥,与李四转身入林。
人熊僵在当地,傻了眼。对方不来硬的,生意不成仁义在。他如果横定心抢马,就得负一切责任。
即使抢马成功,前途铁定有人拦截,他能过得了多少关?前途茫茫,险阻重重。
“这一招真毒,一棍子打在要害上。”他的同伴垂头丧气墙咕:“到底在何处走漏的消息?凤阳?徐州?南京?咱们落在他们的手掌心了。”
“退回丰县,跟上边军一起走。”人熊断然下决定,跟着军队走慢是慢了,但保证不会有凶险,除非那些边军化兵为匪,抢劫旅客大有可能。
“好走,诸位。”张三在林缘大声送行。
人熊七个人反往回走,出乎张三意料。
距城仅二十里左右,拚命逃要不了半个时辰。
信号发出了,该来硬的啦!
张三八名骑士伏鞍飞驰,飞上大道,人熊七个人已远出三里地,行道树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人影,只能循路急赶,路只有一条,应该片刻后便可赶上。
后面先期埋伏的人也出来了,共有二十余人之多,也奔出路中,向县城飞赶。
四里、五里……大道笔直,这一段大道没有弯曲部,视界可及五里外。
大道上没有人影,远处空荡荡鬼影俱无。
追赶的人疑云大起,怎么可能不见人踪?逃回县城的人背了重物,决不可能逃得那么快。
人追丢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第十 章冥魔获宝
五个村夫村妇打扮的人,骑了小驴不徐不疾北行,各携有用布卷着的剑,小驴半死不活稳定地北奔。
大泽亭在望,亭中有人倚着亭柱假寐,像是睡着了,这时正是午睡的好时光。
是一个青衣大汉,身旁搁着一根枣木打狗棍。
青直辍内系有一个革囊,与百宝囊稍有不同,稍大些,还真有点像花子的讨米袋,也像老道们的乾坤袋,可盛几件换洗衣裤和日用杂物。不是花子,是落魄的旅客。
小驴都系了眼罩,是可以赶长途的叫驴。
妇女们骑叫驴如果没有人牵,便得戴上驴眼罩,只能看到前下方的路,看不到路旁吃草的小草驴,不至于发情撒野。
五男女忽略了亭中睡午觉的人,大汉也不理会五匹叫驴。
领先的那位年已花甲开外的老村夫,距亭已在二十步外,后面最后一匹叫驴,正好位于亭前。
亭在路旁十余步,亭前的广场与大道连在一起,两侧是两排大槐树,设有栓马桩供接官的仕绅们系坐骑。
双脚向下撑,脚落地小驴也止蹄。身材高大的男人骑小驴,显得人可笑驴可怜。
“老伴,你感觉出什么吗?”老村夫扭头向后一匹小驴背上的老村妇问,目光却落在亭内,老眼中冷电森森,老眉深锁,表情略带惊讶。
大汉在亭内坐在亭柱下,从亭外很难清晰地看到他。
“哦!没有,你感觉出什么了?”老妇稳下小驴反问,也转头循老村夫的视线观察大泽亭。
“杀气。”老村夫的眼神也绽放杀气:“很怪,像是电光石火,一瞬即消。现在,却感觉不到了。这一刹那的杀气来得很诡异,并不怎么强烈,但……”“会不会是大泽的妖魅出来了?”
“怎么可能?午间百邪辟易。”
“也许是你动了杀机,别疑神疑鬼了。”
“说得也是。”老村夫策驴就道:“我的确想到那些人,如果他们不上道,准备慈悲他们。那些孽障,愈来愈不在乎我们了。”
五匹小驴刚走了三二十步,亭中的大汉撑着打狗棍长身而起。
正是那位与人熊冲突,挨了一马鞭,几乎被马踹伤,自称九州冥魔的大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