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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笑笑:“江湖朋友再三强调:破人买卖,如同杀人父母。意思是说旁人千万不要干预他们的事。令尊破了他的买卖,难怪他抓住机会就报复。他们的计划是,由天杀星出面约定时地进行决斗,由其他的人届时乘机杀入旭园。毒娘子并不完全信任我,真正的行动计划我并无所知,只希望他们早离疆界,大事化小大家都有好处。日后,务必严防意外。”
“罢了,他已受了重伤,我们没有追杀他们的理由。”项家福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仅出面示威恐吓,促使他们早离疆界,不想落井下石,让那位瘸子前辈处理,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你,真抱歉。”
“那位瘸子前辈不是瘸子,是假装的。”小姑娘举起拐杖:“这是他使用的拐杖,就丢在集口旁的水沟里。杨二哥,假瘸子前辈没洗劫你的钱财吗?”
“没有,我被压在坍壁下”
“所以你有银子赔偿小店的损失。”小姑娘紧吸住他的眼神。
“算不了什么啦!我也算是这群好汉的一份子。你们知道我家相当富裕,百十两银子我花得起。”他的话有自嘲味。
“你见过那位瘸子前辈。”小姑娘追问。
“没错,在客店见过。昨晚毒娘子不许我出房,所以不知是不是那个人,也无法知道他是不是假瘸子。”
“这根拐杖,猎犬可以嗅出杖的主人,我要带回家,让猎犬……”“大小姐,你在说外行话。”他笑了:“这根拐杖一定接过不少人,他们有不少人受了伤,杖上一定有好些人的气味留下,甚至有血腥。猎犬对血腥最敏感,会找得到真正的主人吗?就算假瘸子已经回州城,怎么找?牵着猎犬满城走?”
“这……算了。”小姑娘把拐杖丢至屋角。
“可以留给我做拐杖。”他忍住笑。
“做屋柱还差不多。”小姑娘白了了一眼,知道他在说俏皮话:“我们已经雇妥人,把你抬回家医治。”
“这……”
“不肯也得肯。”小姑娘一跺脚,嘟起小嘴:“杨大哥应该好好管你,免得你让那些恶贼诱坏了。这次幸而你受了伤,真是谢天谢地。看你的气色非常好,脊伤或许不会太严重。
我爹是金创专家,一定可以治好你。来人哪!把他抬走。”
涌入两位亲随,两位村汉,七手八脚不理会他的抗议,连项家福也帮着替他拾掇,小姑娘像指挥若定的将领。
人熊曹霸急于赶路,不愿在徐州逗留,越过徐州驰向渡口,怔住了。
欲速则不达,过不了大河。
一大队从南京北旋的铁骑边军,也可能是御林亲军,沿河岸扎临时营帐,码头挤得水泄不通,车、马停满三里宽的河岸。
十余艘大小渡船,要渡五千多名官兵,两百余部军车,与七八千匹坐骑和驭马,一天能渡过多少?所有的旅客,皆望河兴叹叫苦连天。
人熊是特权人物,携有权贵的勘合军符。
但那些军爷被赶出南京,已经是怨天根地,满肚子委屈愤怒,对特权人上尤其反感,哪肯通融让他们优先过河?几乎没收了他们的坐骑。
渡头距城约五里左右,位于城东北角,与运河(祖河)口相连,建有小浮桥,自然形成一处小市集,有几家颇像样的旅舍。
这是早些年大河北移之后,所形成的小市集,那条运河已经快要淤塞作废了。
七个人在渡头落店,眼巴巴地枯等。
一天、两天、第三天入暮时分,最后一辆军车才上了船。
天一黑,渡船停航,他们只能等待,明早才能动身。
他们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事,不知道阴雷豹那些人的遭遇,似乎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地头蛇根本不想正式乘渡船过河,他们有往来的捷径,位于上游五六里的洪口村,有小船可以偷渡。
他们是外地的强龙,呆在渡头枯等。
大官道从丰县进入山东,从曹州贯入京师地境,北行直抵广平府。
七月天炎阳如火,大平原中热浪蒸人,即使有车马代步,也极为辛苦。
前面有军队占路,他们只好耐住性子慢慢跟,打算出了南京地境,改走山东或河南超到前面去。
这天午后不久,丰县在望。
在丰县改道比较有利,右走山东左出河南。
他们打算住宿一天,然后绕河南放马奔驰。
丰县,好地方,与邻县沛县合称丰沛,汉高祖的故乡。
汉高祖与老乡楚霸王争江山,用计唆使楚霸王在徐州建皇都,他自己却在关中建都城,结果东下吃掉了楚霸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