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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懂得愁滋味,便常常忍不住叹气。
她握着簪子,口中轻吟:“公子……”
公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薛子琛正在床上躺着。
虽然固陵侯命令薛七在书房外跪一天一夜, 但耐不住三老爷和三夫人心疼自己的孩子, 他们闻讯赶来后一边哭一边闹着也跟着跪下, 大有他不松口就不起的架势。
固陵侯原本不想这么快妥协,但他的三儿子三儿媳太能闹了,他被烦的不行,只得放人了。
看着三房一家迅速的退出院落,固陵侯叹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这次的惩罚真的一点效果都没。薛小七有跪够一个时辰吗?
“定亲,必须尽快定亲。”他最终说。
薛祥在知道红叶住哪儿后回来了。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公子被罚跪。真的是晴天霹雳啊!公子那么宽厚恭顺的人,居然也会被罚!还是第一次被罚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他一点也不知道。问公子,公子也不答。
惯来粗心少想的薛祥,在这一夜睡不着了。
红叶走了。
公子被罚跪。
事情发生的,都这么的毫无预兆。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薛子琛躺在床上,在熬了一夜,又跪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熬不住,在白天就睡了。
如今夜半,他又醒来了。
才睡醒,脑袋是清晰的,他把昨天经历种种过了一遍,又从祖父祖母的立场上考虑了下问题。然后,以自问自答的模式,深入的分析问题。
“祖父祖母会怎么做呢?”
“不同意,就要想办法为我定亲了。”
“那我该怎样才能摆脱被长辈定亲这个困扰?”
“再说病了,恐无人信。另外,明年二月,我还要参加会试,必须一举得中。不然,在家里,更无话语权。这个借口可真不好。便是逃脱一阵,也只是一时之计。那有没有一劳永逸的策略呢?”
忽的灵光一闪,他说:“有的。”
他心中无所顾虑,再次安心入睡。
入睡前,他在想:这可真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啊。
翌日,薛祥来了,公子也已起身,把他叫到跟前,耳语一番,说:“这件事,你亲自去做,不要假手于人。”
薛祥惊得肥下巴都快掉了:“不是,公子,这是为什么啊?”没必要造自己的谣言,断自己的亲事吧?
薛祥的娘最近也在为他相看,薛祥面上装着无所谓,其实心里挺紧张在意的。穿得比以往还干净整齐呢。就是爱好吃,吃出得一身膘没毅力减。如今,连这个烦恼都没了。做美食的红叶走了,再吃大厨房的饭,他就吃不下去了。他吃的食不知味,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又变成瘦子了。他的婚事,应该很快就有着落了。他心里喜滋滋的。
也因此,现下,他十分不理解公子的行为。
公子道:“你莫要多问,照办就是。”
他并不解释。他和她之间的事,在还没有尘埃落定前,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薛祥一脸郁闷的去了。
他真的还是公子的贴身小厮吗?为什么公子做的事,他看不明白。
还是说,他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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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最近常出门,开始是看店铺,后来询问了租价,断了开店念头。
地段好的店铺,一年就要好几千两;稍微次点的,也是不下千两;便是位置最偏,房屋最破的,空间最小的,一年也得一百多两。
她,消费不起啊。
京城,果然不是她一贫如洗的平民待的地方。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决定做雇工,当个后厨厨娘。
然而,这个也不行。
她问遍了所有的饭馆,得出的答案是一致的——不收。
有的是直接就表明不收女厨。
有的店家老板则先问了她的年龄,直接就否了:“适婚女子来干活,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啊。你要是今天干活,明天就成婚生娃了怎么办?你婆家愿意吗?”
有的则直接劝她成婚:“都这么大了,正是待嫁的年龄,好好在家等着成婚就成了。出来找什么活计干?真真是笑话。”
“小姑娘听我一声劝,不要再找工作了。若你还是及笄之前,用你几年也无所谓。可你都这么大了,正是成婚生子的年龄。这在外干活赚钱,就是男人的事了。你呀,至于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就行了啊。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风气啊,也不太好。当街强抢民女的恶少可还有不少呢。你今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
红叶没想到,满心想要凭借厨艺赚钱的她,连厨艺还未施展,就被所谓的女子身份,适婚年龄给打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