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之微微眯起眼,审视着手中的牌,似乎在进行着一番精密的计算。
片刻之后,他挑出一张万字牌,轻轻放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四万。」
宁锦书面前的牌杂乱无章,他手忙脚乱笨拙地一张张整理着,目光在牌面上缓缓扫过。
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两万和三万时,眼神骤然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般欣喜。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吃进虞砚之打出的四万,激动地说道:「吃!」
他的手刚伸出去一半,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碰!」权司琛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权司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牌堆中抽出两张四万,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将三张四万整齐地摆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挑衅地瞥了宁锦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接着,他打出一张五万,牌面轻飘飘地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宁锦书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愣愣地看着权司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突然碰他的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自己是新手,手忙脚乱好半天才说「吃」,权司琛要是想碰,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默默地收回手。
坐在一旁的游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笑着打趣道:「权哥,你这也太不给锦书面子了吧?人家一个新手,八百年好不容易吃一张牌,你非得拦着。」
权司琛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愿赌服输,牌桌上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怎么能说是故意拦着呢。」
宁锦书自然也感受到了权司琛的敌意,心中更加疑惑。
他不知道权司琛为什么要在牌桌上针对自己,明明对方之前还送了红糖水给他表达善意,现在却处处针对。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开心,淡淡地说道:「没事,权哥说得对,愿赌服输,咋们继续。」
少年指尖拂过牌面浮雕,水晶吊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权司琛掌心,像被捕获的蝶。
第一局结束,宁锦书输了。他看着手中的牌,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家多多少少都赢了,只有他一个人输了。
第二局开始,虞砚之看着宁锦书打出去的牌,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想要给对方喂牌。
他小心翼翼地打出一张张牌,希望能帮助宁锦书胡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权司琛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拦截。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要的牌被权司琛碰走,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力感。
第二局结束,宁锦书又输了。他看着手中的牌,心中更加郁闷。
第三局开始,连游晏都跟着着急起来。他看着宁锦书的牌,恨不得自己上手帮他打。
但权司琛的攻势更加猛烈,他出牌的速度又快又精准,几乎不给宁锦书任何喘息的机会。
宁锦书毫无招架之力,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他放下手中的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四局下来,宁锦书一输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虞砚之抬手看了眼腕表,温声说道:「天色不早了,别玩了。厨房应该做好晚饭了,大家留下吃顿便饭。」
众人纷纷起身,跟随在虞砚之身后,穿过一道雕花拱门。
拱门后,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一盏巨大的吊灯悬挂在厅堂中央,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垂饰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如银河倾泻,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柔和的光线洒在华丽的地毯上,映照出繁复的花纹,更添几分奢华。
厅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餐桌,铺着精致的白色桌布,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餐桌周围摆放着雕工精细的高背椅,椅背上铺着柔软的红色绒布坐垫,触感舒适。
宁锦书坐下,从虞砚之手里接过宁世玉,让他舒服地坐在自己腿上。
小家伙窝在哥哥怀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菜品,垂涎欲滴。
游晏黏黏糊糊,率先坐在了宁锦书左手边,权司琛又慢了一步。
「哥哥,小玉饿……」宁世玉奶声奶气地撒娇,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宁锦书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鱼翅汤,轻轻吹凉后,送到宁世玉的嘴边。
温热的汤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宁世玉张开小嘴,一口吞下,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显然对这美味的汤羹十分满意。
虞砚之见状,关切地问道:「小书,要不让佣人喂宁世玉吧,你也好好吃。」
「没事,我还不是很饿。」宁锦书温柔地笑着,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宁世玉,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着他。
游晏看着宁锦书细心呵护宁世玉的样子,注意到宁锦书只顾着喂弟弟,自己却一口未动,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糖醋鱼,放到宁锦书的碗里,笑着说道:「锦书,你也吃点儿啊,别光顾着喂这小不点儿。」
缅甸花梨木餐桌映着权司琛眼底的阴霾,他手中鎏金筷子将一块牛肉戳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游晏的筷子夹着糖醋鱼越过餐盘分界线时,权司琛突然想起上周跟着父亲去董事会上,某位叔父正是这样夺走了他看中的地皮。
宁锦书抬头看向游晏,感激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
这一幕被权司琛尽收眼底,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他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指关节微微泛白,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宁锦书身上。
宁锦书又喂了宁世玉几口,见他小肚子微微鼓起,便放下碗筷,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小玉去吧,自己玩一会儿。」宁世玉得到解放,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伸手去触摸那些精致的摆设,发出清脆的笑声,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宁锦书这才拿起碗筷,夹起游晏为他夹的糖醋鱼,细细品尝起来。
鱼肉鲜嫩,酸甜可口,酱汁浓郁,令人回味无穷。
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享受着这美味佳肴,少年因酱汁沾唇而舔嘴角。
水晶吊灯将宁锦书睫毛的阴影投在佛跳墙浓汤里,权司琛盯着那颤动的倒影,顿时觉得饭桌上的饕餮盛宴索然无味,索性放下筷子拖着下巴专注得看少年吃饭。
虞砚之坐在宁锦书身旁,也放下筷子。见表弟吃得津津有味,便用消毒湿巾仔细地擦干净手指,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色泽红润的大虾,熟练地剥去虾壳,露出晶莹剔透的虾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剥好的虾仁放在宁锦书的碗里,柔声说道:「尝尝这个,很新鲜。」
宁锦书没有客气,一口吃掉,鲜美Q弹的虾肉在他口中爆开,带来一阵满足感。
或许是因为虾太大了,大虾的酱汁不小心沾到了他的嘴角。
游晏已经吃完,正无所事事地盯着宁锦书吃饭,见状笑着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替他擦拭干净:「哎,我们都吃完了,你慢点儿造,没人跟你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里却充满了关心。
宁锦书这才发现几个人都盯着他吃饭,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尤其是坐在对面的权司琛,目光像一道阴影始终笼罩着他,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宁锦书心里叹了口气:权司琛这尊大佛一向喜怒无常,估摸着这几天又看他不爽了。
夜色中权司琛的迈巴赫碾过满地玉兰花瓣,车载监控屏的虚影却在回放宁锦书给小朋友喂饭时的侧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弥漫着慵懒而舒适的氛围。
星期天不用早起上学,宁锦书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想睡个懒觉。
他舒服地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睛还睁不开,凭着感觉按下接听键。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权司琛低沉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在哪儿?」
他的语气一贯高高在上,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让宁锦书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是权司琛后,才开口说道:「权哥,我在家呢,怎么了?」
「替我买早餐。」权司琛的语气言简意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宁锦书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的:「啊?」
权司琛这才慢悠悠地提醒道:「看来你的记忆力跟你的牌技一样感人。你昨天麻将输我264分,要给我当264天的小弟,少一天都不行。」
宁锦书这才想起这件事,有些无奈地说道:「但今天是星期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为了游泳比赛,他也给权司琛当过一段时间的跑腿小弟,但周末他和权司琛天天泡在泳池里,对方基本只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使唤他。
权司琛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谁规定的周末就不能跑腿?我字典里可没有「周末」这两个字。」
宁锦书试图寻找其他解决办法:「你家保姆呢?她早餐都不给你做?」
「她有事请假了。」权司琛的回答简短而干脆。
宁锦书继续尝试:「那我让我家司机给你送吧。」
权司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娇:「我这条命金贵着呢,不吃陌生人送得食物,怕被毒死。」
宁锦书一脸的崩溃,他明白了,权司琛就是想故意折腾他。
而权司琛的语气已经越来越不满,质问道:「你推三阻四,就是不想来?看来你所谓的「愿赌服输」,不过是骗人的漂亮话罢了。」
宁锦书无奈地妥协道:「来来来!我现在起来给你送!」
他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楼后,他看见桌子上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他将其中一半打包好,然后喊司机送他去权司琛的别墅。
他走进权司琛的别墅,就见对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蜷在真皮沙发里,手中Vertu手机在晨光中泛着黑曜石冷光。
权司琛看见宁锦书,眼皮一抬懒洋洋道:「你效率堪忧,想饿死我直说啊······」
「权哥,我真的已经用最快速度飞奔而来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宁锦书解释着,将早餐放到权司琛面前的茶几上:「早餐在这,还有其他吩咐没?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回去?」权司琛原本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宁锦书要走,他眼皮一抬,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来了就走,别人还以为我招呼不周,你······不留下一起游泳?」
宁锦书连忙婉拒:「不了,我今天答应了小玉,陪他打汪汪队的游戏。」
权司琛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饶有兴致:「汪汪队?那我也要打。」
宁锦书有些惊讶:「啊?小玉的游戏可能对你来讲肯定无聊的。」
他想象着权司琛玩儿童游戏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
「总不会比我一个人在家更无聊吧。」权司琛一把拎起还未打开的早餐,语气不容置疑:「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载着两人,调转车头将车开回到宁锦书家。
宁锦书拎着已经凉掉的早餐,和权司琛一起进了屋。
他将保温盒里的早餐和桌上的早餐重新放进微波炉加热。
权司琛则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在客餐厅参观起来。
宁锦书将热好的早餐端上桌,对权司琛说道:「权哥,你随便坐,先吃不用等我,我去叫小玉起床。」
权司琛点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姿态随意而优雅。
权司琛的鎏金袖扣与平民早餐形成刺眼对比。
宁锦书来到房间,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温柔地唤醒熟睡中的弟弟:「小玉,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宁世玉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宁锦书,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张开双手扑了过去。
宁锦书笑着将宁世玉抱起来,给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牵着他来到餐桌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玉,叫权哥哥。」宁锦书指着权司琛说道。
宁世玉有些害羞地躲在哥哥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乖乖地叫了一声:「权哥哥。」
他看见权司琛的宝石袖口,忍不住和哥哥说:「权哥哥的弹珠好亮!」
权司琛看着小小一只的宁世玉,眼神中流露少有的温柔,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将两颗宝石袖扣从衬衫取下送给小朋友玩:「拿去打弹珠吧。」
「谢谢权哥哥。」宁世玉抓着袖扣被宁锦书抱进怀里。
权司琛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尝了一口,嗤笑着推开碗:「小豆芽,你家厨师的手艺绝了,砒霜都比这美味!」
宁锦书窘迫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唇没吭声。
权司琛的余光却紧锁宁锦书喂饭时,抬手就会露出的一截腰线——那里有泳池训练时被他掐出的淡青指痕。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宁锦书将加热后的早餐,耐心地一口一口喂宁世玉吃,等弟弟吃完才轮到他吃。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调侃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宁世玉的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低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他将嘴里的粥缓缓咽下说道:「没办法,谁让我妈走得早,我爸又一天天不着家。爷爷奶奶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住在乡下,外公和阿姨又不喜欢小玉。」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与心疼:「我不管小玉,没人会管他了。」
宁世玉小小的身影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时不时偷瞄着正在用餐的哥哥。
等看到宁锦书放下碗筷,他立刻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过来,软软的小手拽着哥哥的衣角,撒娇般地央求:「哥哥要陪小玉玩汪汪队!」
宁锦书宠溺地揉了揉弟弟的发顶,起身走向电视柜。他熟练地打开电视和游戏机,灵巧的手指在游戏手柄上翻飞,很快调出了汪汪队的游戏界面。
屏幕上跳动着明快的卡通画面,配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的配音,在五岁的宁世玉眼中,这却是一个充满奇遇与欢乐的神奇世界。
但在宁锦书眼里显得幼稚至极,可是看着弟弟那满是兴奋的小脸,他不禁放松了下来。
宁世玉的手掌还不够大,肉乎乎的五指抓着游戏手柄的两端,就没办法按按钮了,只能由宁锦书代劳。
宁世玉乖巧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被哥哥温暖的怀抱圈住,他仰起小脸,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两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活像个刚出炉的小苹果。
他挥舞着小手,像个迷你的指挥官一样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哥哥,哥哥,快看那边着火啦!汪汪队要去救火!这边这边!那条路坏掉了,莱德要去修理!快一点,再快一点!」
宁世玉摆弄汪汪队玩偶时,权司琛斜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时而浏览股价,时而抬眼打量着沙发另一头的兄弟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在宁锦书认真操控手柄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当股价提示音效盖过游戏音,宁锦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权哥,你不是说想游戏才来我家的吗?要不,你陪小玉玩?」
权司琛闻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种弱智游戏,也就你这种人才玩得下去。」
话音刚落,宁世玉立刻鼓起腮帮子,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奶声奶气地抗议道:「权哥哥最坏了!汪汪队一点都不弱智!他们可厉害了!」
宁锦书见状,连忙伸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发丝,语气温柔地安抚道:「小玉说得对,汪汪队是最厉害的!」
他余光瞥向权司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地警告:「权哥要是再说汪汪队的坏话,小玉可要把你赶出去了。」
权司琛斜睨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刷起了手机,不再搭理他们。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宁锦书专注地陪着弟弟玩游戏,而权司琛则始终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时而低头看看手机,时而观察宁锦书玩游戏。
直到快中午,保姆终于从保姆房里出来,简单地准备了一顿午饭,又端着自己那份默默回了房间。
宁锦书放下游戏手柄,招呼权司琛上桌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的目光落在餐桌上那四道普通的家常菜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里的白米饭,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你们天天就吃这些东西?你爸公司是不是快倒闭了?」
宁锦书一边给宁世玉夹了块红烧肉,一边笑着解释道:「家里平时就我和小玉两个人,保姆虽然厨艺一般,但做饭还算干净,凑合着吃吧。」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权哥要是吃不习惯,我可以请你出去吃。」
权司琛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地回道:「算了,对付一顿得了。」
用过午饭,宁世玉又黏着宁锦书想继续玩游戏。
宁锦书温声哄道:「小玉,我们不能总玩游戏,哥哥陪你看会儿书好不好?」
小家伙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宁锦书随即拿来儿童绘本,宁世玉这才安静下来,专注地听起故事。
权司琛看着宁锦书忙前忙后的身影,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少年对弟弟的照顾无微不至,处处体贴入微,与他平日里见惯的那些纨绔公子截然不同。
宁锦书忽然转头邀请道:「权哥,喜不喜欢看书?我书房里藏书挺多的,你可以随便看看。」
「行吧。」权司琛应了一声,起身走向书房。
「宁家的藏书阁还没我衣帽间大。」权司琛倚着书柜嘲讽,一抬头,刚好看到那本《相约星期二》,他忍不住将这本书从书架上抽出来翻看起来。
午后阳光穿透宁家书房的亚麻窗帘,权司琛翻开《相约星期二》时,他以妙妙名义给宁锦书的情书翩然落地。
一边想到自己用妙妙的身份,与宁锦书互通情书已有半年之久,这个心无城府的家伙却始终毫无察觉,他不由碾着信纸上晕染的墨渍轻笑。
当宁锦书的影子漫过书页「爱是唯一理性行为」这句时,权司琛突然合书,惊飞了窗台偷食的麻雀。
书桌上,《小王子》被风吹动——停下时那页写着「你要永远为你驯化的东西负责」。
这场起始于捉弄的逐爱游戏,究竟谁才是被驯化的那一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宁世玉的小脸上,小家伙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吃饱了就犯困。
他和哥哥一起看了半个小时的绘本,眼皮越来越沉重,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像小鸡啄米似的。
宁锦书注意到弟弟的困倦,温柔地笑了笑,朝着权司琛喊了一声:「权哥,我要哄小玉睡午觉,你自便吧。」
说着,他将宁世玉抱了起来。宁世玉顺势将小脑袋埋进哥哥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权司琛还是第一次见到宁锦书哄小孩子睡觉,好奇心驱使着他跟了过去。
宁锦书抱着宁世玉走进卧室,轻轻地将弟弟放在床上,自己也侧身躺下,让宁世玉枕着自己的手臂。
他轻轻地拍着宁世玉的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温柔的嗓音如同摇篮曲一般,轻柔地安抚着宁世玉。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温馨气息,宁世玉的小脑袋在宁锦书的怀里蹭了蹭,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权司琛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简洁的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一套书桌椅和一个衣柜。
衣柜的门半开着,里面挂着宁锦书和宁世玉的衣服,混杂在一起,显然是两人共用的一个衣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这才意识到,这是两兄弟共同的房间。他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惊讶。
在他印象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哪个不是从小就拥有自己的独立房间,恨不得把弟弟妹妹当成瘟神一样避开。
他随意地翻看着书桌上的几本书,发现都是些育儿书籍和儿童绘本。
书页上还有一些稚拙的涂鸦,大概是宁世玉的杰作。
这些细节让权司琛对宁锦书的印象又添了几分好感。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女生如果娶回家,一定是贤妻良母吧。
权司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真皮腰带扣深陷椅背纹路,静静地看着宁锦书哄弟弟睡觉。
宁锦书躺在床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宁世玉的背,困意也渐渐袭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不知不觉中,他眼眸轻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里的小调戛然而止,呼吸声却逐渐均匀起来。
白皙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红晕,如同清晨沾染露珠的花瓣,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少年的睡颜恬静美好,少了平日里的拘谨,多了一份孩子般的纯真无邪,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轻抚他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的目光凝视宁锦书的睡颜的姿态,像猛兽审视陷阱中的猎物,在心中描摹着对方的轮廓。
他起身不自觉地放轻脚步,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画面,一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少年。
他的目光贪婪地在酣睡者的脸上流连,舍不得移开半分。
宁锦书散在枕上的发丝泛着珍珠母贝光泽,权司琛想起苏富比春拍的文艺复兴时期圣子像。
少年的嘴唇微微张开,粉嫩的唇瓣如同春日里娇嫩的桃花,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仿佛在邀请权司琛品尝。
少年的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凹陷处,权司琛不自觉扯松领带,仿佛这样就能解开勒在呼吸上的绞索。
他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一种冲动在体内涌动。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缓缓靠近那抹樱唇。
他的指尖在距离那抹樱色时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仿佛有一股教养的力量阻止他继续靠近。
他手腕上电子手表监控心率的警报突然震动——这是权家私人医生针对他运动过量问题设定的提醒。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按着自己震动的手表仓皇后退,撞动书桌椅时的响动,惊醒窗台打盹的一只鸟,他慌乱地转身离开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快步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间依旧小鹿乱撞。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要驱散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他不由反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宁锦书产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宁锦书在床上小憩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权司琛已不在房间里。
他起身下床走到客厅,看到权司琛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得看着一部老电影,电视的声音被调成了静音,只有黑白画面在闪烁。
宁锦书走到权司琛身边,轻声问道:「权哥喜欢看老电影?」
「随便挑的。」权司琛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黑白电影在索尼100寸8K屏上投下阴翳,他握着的遥控器正渗出冷汗。
他转头看向宁锦书,邀请道:「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看?」
宁锦书乖顺得在他旁边坐下,两个人肩挨着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经典的爱情电影,很快,男女主角在雨中深情拥吻。
权司琛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虚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慌乱,猛地按住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宁锦书愣了一下,权司琛的举动和话语都透着古怪,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电视机的黑屏映出少年瞳孔里的懵懂。
「权哥?怎么突然不看了!」
权司琛反应过来,心里暗骂自己刚才的冲动,他怎么突然关掉电视?
「这破电影还没我表针走得有趣。」他胡乱找了个借口:「你还太小了,不能看这些亲亲的画面。」
「只是接个吻,又不是十八禁,这······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宁锦书瞄了一眼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我又不是我弟弟那样的小孩子。」
「什么叫只是接个吻?你还未成年,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不会想看十八禁吧?你不会想早恋吧?」权司琛得质问一股脑子从口中激光枪似得吐出,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
「咳咳咳······」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指尖抓着真皮沙发,眼神飘忽不定得问:「那······那你喜欢怎么样的人啊?」
宁锦书看着权司琛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好抿着嘴,肩膀微微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察觉到他的笑意,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
「没······没有笑。」宁锦书赶紧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只是我没有想到权哥原来这么保守。」
权司琛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他心上。
「不要转移话题!说实话!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他语气强硬,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定制西裤下的膝盖压碎三粒乐高积木:「比如······是不是游晏那种会哄小孩的?」
他的每个字都像在拍卖会上竞价般咬牙切齿。
宁锦书看着他,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权哥,你刚刚还说我是个小孩子呢。」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我还小,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试图化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权司琛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放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五味杂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许久,窗外的暮色透过百叶窗在他手背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望着通讯录里「爸爸」两字,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要把胸腔里翻涌的酸涩都咽下去。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空调的嗡鸣声和电话等待音交织在一起,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七声嘟音响起时,他几乎要把手机挂掉,就在这个瞬间,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爸。」宁锦书的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余光瞥见玄关处母亲生前最爱的青瓷花瓶,插着的白菊已经蔫了两片花瓣。
「小书啊,怎么了?钱不够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宁远山一如既往的询问,仿佛在他眼中,儿子打电话只有这一种可能。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宁锦书心中涌起一丝酸涩,他握紧手机,指关节泛白,语气生硬地说:「学校明天下午要开家长会,你回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宁锦书甚至能听到父亲的呼吸声,这短暂的沉默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盯着墙上电子钟跳动的红色数字,秒针转过十七格时,终于听见父亲混杂着叹息的回答:「小书啊,爸爸这几天在外地出差,赶不回去。」
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却也透着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出差!」宁锦书猛地站起来,膝盖撞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冰水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板上,倒映出他通红的眼睛。
积压已久的情绪如火山般爆发,少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父亲大声质问:「从小到大,家长会、运动会、毕业典礼,你永远在出差!」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窗台上打盹的鸟儿振翅飞走:「上个月我发高烧住院,护士问家属签字,你也是在出差!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宁远山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耐烦:「小书!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爸爸忙得天天连轴转,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你一年到头不着家,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几次,这算哪门子的为了这个家?」宁锦书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从小到大,我的家长会你参加过几次?你知道其他同学的家长都来,我是什么感受吗?」
「小书,你······」宁远山似乎还想解释,但宁锦书已经听不下去了。
「别狡辩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说的那些我不懂,也不想懂!」宁锦书突然笑出声,粗暴地打断了宁远山的话,笑声里裹着浓重的鼻音,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你要是这次不来,我就当我没有家长,以后也不找你了!」
他挂了手机,「啪」地一脚踹在穿衣镜上,蛛网状的裂痕瞬间爬满镜面,将少年扭曲的面容割裂成无数碎片。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手机上,通讯录“爸爸”那一页晕开模糊的水渍。
「哥哥······」细若蚊呐的呼唤让宁锦书浑身一震,他慌忙用袖子抹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岁的孩子赤脚站在门口,睡衣下摆还沾着早餐的果酱渍,怀里抱着褪色的泰迪熊,那是宁远山送他的三岁生日礼物。
宁锦书不想让年幼的弟弟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却在对上弟弟清澈眼眸的瞬间溃不成军。
「小玉,怎么不穿鞋?」他强撑着泪意起身,却在弯腰时被弟弟扑了个满怀。
温热的泪水渗透衬衫布料,宁世玉抽噎着把脸埋在哥哥颈窝,带着奶香的气息喷在他锁骨上:「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宁锦书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此刻怀中小人儿颤抖的身躯比任何利刃都要锋利,将他故作坚强的伪装彻底刺穿。
「怎么会呢?是哥哥没有家长了。」他蹲下身,用拇指拭去弟弟脸颊的泪珠。月光透过纱帘为宁世玉的睫毛镀上银边,那上面还挂着细碎的泪光:「小玉记不记得上周运动会?哥哥是不是全班第一个到场的家长?」
男孩抽抽搭搭地点头,鼻尖哭得通红。
「所以啊······」宁锦书把额头抵上弟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哥哥永远都是小玉的家长。」
小玉听了哥哥的话,仿佛找到了依靠,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宁锦书,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宁锦书怀里,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宁锦书也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弟弟,感受着弟弟的体温,感受着弟弟对自己的依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他知道,他不仅是哥哥,更是弟弟的依靠,是弟弟的家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必须坚强起来,保护好弟弟,给弟弟一个温暖的家。
少年用指腹温柔地擦拭着弟弟脸上的泪珠,语气故作轻松地说:「小玉,别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我们两兄弟都要坚强!」
宁世玉似懂非懂地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瓜里还在努力消化着「坚强」的含义。
但他知道,哥哥让他不要哭,他就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涌出来的泪水又憋了回去,小手揉了揉眼睛。
他抿着小嘴,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宁锦书。
宁锦书说着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纸巾盒,却在瞥见屏幕亮起的瞬间僵住——来自父亲的转账通知,金额栏五位数刺得他眼眶生疼。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五星级酒店套房里,宁远山烦躁地扯开领带。
真丝床单上,林曼秋像条美人蛇般缠上来,长发如瀑散落在他的胸膛上,猩红的指甲划过他隆起的小腹:「老公别生气了,青春期孩子都叛逆。」
她说着俯身去够床头柜的雪茄,蕾丝睡裙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消退的暧昧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我说啊,锦书自从亲眼看着前姐出事······」她故意把「前妻」两个字咬得含糊,涂着唇蜜的嘴角微微下垂:「心理肯定落下病根了。我认识个特别厉害的心理医生······」
宁远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他眯起眼睛,皱了皱眉:「我哪有那个时间,带他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没事。」林曼秋娇笑着挣脱桎梏,葱白手指抚上男人紧绷的胸膛:「人家可以问问医生,愿不愿意上门给宁大少爷疏导。」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阴鸷,指甲在对方心口不轻不重地挠着:「人家刚才可听得清清楚楚,他刚才好像摔东西了,万一哪天伤到小玉······」
听到幼子的名字,宁远山身形明显僵了一瞬。
他抓过床头半空的威士忌灌了一口,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滴在真丝被套上。
「那你牵桥搭线吧,是得给小书疏导疏导了。」他说着摸出手机,在转账下方机械地输入「好好吃饭,钱不够了和爸说」。
窗外霓虹在酒杯里折射出诡谲的光,林曼秋盯着男人后颈的汗珠,无声地勾起红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蝉鸣声撕扯着七月的暑气,空调外机在窗台下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
宁锦书握着发烫的手机站在玄关,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衬衫后领。
父亲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传来时,他下意识用指甲抠着墙皮剥落处,石灰粉末簌簌落在拖鞋上。
「小书啊,李医生是业内泰斗级别的心理医生,剑桥回来的专家。他以后会定期上门,对你进行心理疏导。」宁远山刻意放缓的语调像是裹着糖衣的药片,叮嘱道:「你要认真配合医生的工作,听医生的话、遵医嘱,知道吗?」
听到「心理医生」这几个字,宁锦书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抵触情绪从心底涌起。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拒绝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拒绝和一个陌生人探讨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父亲少见主动关心他的心理健康,实属难得。
他能够感受到父亲语气里的关切,尽管这份关怀迟到了很久,但对他而言依然弥足珍贵。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子俩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交流变得少之又少,即使说话也充满了火药味,父子俩的关系愈发变得微妙而紧张,宁锦书不想再加剧这种紧张的气氛。
如果他这次拒绝了父亲的好意,父子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很可能再次陷入僵局。
而且内心深处,宁锦书也明白,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的心理状态确实出了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经常失眠,噩梦连连,梦里全是母亲出事那天的场景,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重演,挥之不去。
这些梦境像跗骨之蛆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心力憔悴,无法安宁。
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帮助他走出这段阴霾。
宁锦书盯着鞋柜上母亲留下的珐琅胸针,那抹孔雀蓝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思虑再三,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听见自己机械的应答:「知道了。」
挂断瞬间,手机屏幕倒映出他惨白的脸色——像极了他母亲弥留之际的面容。
翌日门铃响起时,宁世玉正用积木搭歪歪扭扭的城堡。
宁锦书按住弟弟要去抓门把的小手,透过猫眼看到白大褂衣角在热浪中翻飞。
开门刹那,消毒水味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金丝眼镜后的笑纹温柔得恰到好处,像极了寺庙里慈悲为怀的菩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李医生递来的名片烫着金边,指节处有常年消毒水浸泡的苍白。
「宁大少爷,你好,我姓李,叫我李医生就好。」他说话时喉结在丝质领带间滑动,像一条蛰伏的蛇。
宁锦书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轻轻地搓动着,勉强自己伸出手与医生相握,礼貌地回应:「李医生,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侧身让李医生进屋,然后弯腰抱起地毯上的宁世玉,把他交给保姆房的保姆照顾。
待到他回来,李医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温和地说:「心理疏导最好在你觉得最放松的地方进行,你觉得家里哪里最让你感到放松呢?」
宁锦书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的书房。我每次在书房看书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放松。」
「那我们去书房吧。」李医生提议道。
宁锦书带着李医生来到书房,宁锦书望着他袖口露出的铂金腕表,表面镌刻的蛇形暗纹在阳光下转瞬即逝。
李医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紫铜香炉中,点燃了一支不知名的香,烟雾在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散发出宁静安详的气息,让宁锦书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书桌上微型录音笔红灯闪烁,两人在书桌前面对面坐下。
李医生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开始例行的问询:「小书,你母亲去世多久了?」
听到这个问题,宁锦书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低声回答:「一年多了。」
「这一年来,你有没有出现过一些异常的状况?比如失眠、噩梦、幻觉等等。」李医生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宁锦书细微的表情变化。
宁锦书犹豫了片刻,决定配合治疗,展露他内心深处的秘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低声说道:「我经常失眠,还会做噩梦,梦到……梦到我妈出事那天的事情。」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钢笔尖在病历本上游走,发出沙沙的啃噬声。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说说那个噩梦吧。」
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诉。
噩梦的每一个细节都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宁锦书的脑海里,清晰得可怕。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第一次向人讲述那个萦绕在他心头近一年的噩梦:「我梦见自己抱着我妈妈,她原本柔软温热的皮肤,在我怀里一点点冷下来,僵硬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团细碎的玻璃碴,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哽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喉间溢出,像是呜咽的风声,吹过荒凉的心田。
他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霾笼罩、悲伤弥漫的日子,那个让他痛彻心扉,至今无法忘怀的一天。
李医生专注地听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记录着宁锦书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情感波动。
他偶尔会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和鼓励,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耐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温柔的声音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宁锦书阴暗的内心世界,引导着他慢慢打开心扉,去剖析那段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去挖掘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随着咨询的深入,宁锦书逐渐卸下所有防备,他开始依赖这种倾诉的感觉,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可以让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丝慰藉。
他越来越信任李医生,开始倾诉一些日常的琐事,一些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的小事。
他甚至鼓起勇气,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那些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隐秘心事。
他渴望得到李医生的理解和支持,希望能够在这个熟悉的诊室里,找到治愈心灵创伤的力量。
李医生温和地注视着宁锦书,用一种鼓励的语气问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让你非常引以为傲的地方?」
宁锦书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
他回道:「我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顶尖,但也一直在年级前三十名。」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然后补充道:「还有,我的游泳也游得很好,本来我觉得我能在市里的比赛中获得名次。」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遗憾,仿佛美好的希望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
「可惜我的脚不小心受伤了。比赛前一天,我不小心在厨房用刀划伤了脚。」他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懊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医生关切地问道:「划伤了脚?那比赛怎么办?」
宁锦书的声音低沉下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道:「我还是坚持参加了比赛,游泳的时候,脚真的很疼很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我流了很多血,但我还是坚持游完了全程,没有放弃。」
李医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探究,问道:「所以,你的游泳比赛最终拿到了第几名?」
宁锦书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快要听不见:「最后一名。」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很快又倔强地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但我觉得我带伤游完全程,没有放弃,已经很努力了。」
李医生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小书。」他温柔如刀,轻声说道:「你母亲的去世,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导致你的心理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你出现了认知失调。」
「认知失调?」宁锦书低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医生的金丝眼镜突然闪过一道冷光,宁锦书发现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对方轻晃的钢笔,笔帽镶嵌的蛇形浮雕在阳光下诡异地扭动,就连对方腕表秒针走动声都骤然放大。
「小书,让我们从头梳理。」李医生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宁锦书,声音突然变得黏稠绵长,像是掺了蜜的蛛丝:「你声称自己经常下厨为弟弟做辅食,可为什么偏偏在至关重要的游泳比赛前夕,却意外地划伤了脚?」
他忽然用钢笔轻敲玻璃杯,「叮——」的一声让宁锦书瞳孔收缩。
少年的呼吸骤然急促,被强行拽回那个闷热的午后,厨房里冰箱运作声与窗外蝉鸣交织。
他神情恍惚,艰难地回顾:「我······当时在切肉,脑子里想得全是比赛的事,一时分神······」
李医生的钢笔尖在阳光里划出一道银弧,宁锦书突然发现空调出风口的嗡鸣消失了。
他想要转动脖颈,却发现后颈像压着块巨石,视线只能落在医生摇晃的钢笔上。
李医生的食指在实木桌面上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像是要引导少年的灵魂前往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宁锦书:「不,小书,你并非一心二用,而是你太在乎这场比赛了。」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你内心深处惶恐且不安,这种焦虑的情绪转化为一种自我伤害的行为,你的潜意识引导你划伤了自己的脚。」
宁锦书艰难得将视线移开那根钢笔,收回心神,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故意划伤自己?」
李医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宁锦书:「因为你渴望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你渴望披上英雄的斗篷,向世界宣告你的不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故意让自己受伤,隐瞒众人带伤参赛,赢了,这道伤就是锦上添花。即使失败,你也能获得同情和理解,从而维护你心中那个自强不息的完美自我形象。你精心编织这一切,只为维护你那脆弱的自尊。」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书,你得了最后一名,这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却将其视为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多么经典的认知失调,这恰恰印证了你的病情。」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小书,你根本就不怎么会游泳!你将失败合理化,美化成一种悲壮的英雄主义,以此掩盖你对失败的恐惧,对无人在意的痛苦。」
宁锦书愣愣地看着李医生,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你说你爱弟弟,他需要你。但实际上,是谁更需要谁呢?小玉有保姆,有优渥的生活。真正需要他的人是你。一个五岁的孩子拥有多纯粹的爱。是你需要他毫无保留的爱,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来证明你的存在感,获取廉价的满足感。」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真的爱小玉吗?或者说,你只是爱他带给你的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更甚者可以说,你所谓的爱弟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一种逃避现实的借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扮演好哥哥,还能因此博取世人的赞赏。」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仿佛洞悉了宁锦书内心所有的脆弱和不堪。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住宁锦书颤抖的瞳孔:「小书,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可悲吗?用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寻找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掩盖你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宁锦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响才反驳道:「我······我照顾小玉,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赞扬······也不是为了寻找存在感······我爱他!」
李医生并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反驳:「不,你潜意识认为,小玉的出现甚至导致了你母亲的悲剧。你不爱他,甚至你恨他,你怨他,但你不敢承认,你只能用过度的关爱,来掩饰你内心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惊恐和慌乱:「不!我没有!我爱小玉!我怎么会恨他呢?」
李医生平静地看着宁锦书,眼神深邃得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但你内心深处明明恨着他,他一出现,原本完完全全属于你的父爱和母爱,他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一半。」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你恨他最终导致了你母亲的自杀,恨他毁了你的家,恨他让你变成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宁锦书无力地辩解:「他······他才五岁,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他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李医生,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节泛白。
「是啊,你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都恨。」李医生语气平静,他的声音化作千万只蚂蚁钻进耳道:「小书,你的内心已经无药可救了······」
宁锦书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檀香突然变得腥甜,香炉里飘出的青烟正幻化成母亲临终时伸出的手。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窒息一般。
在李医生的引导下,他意识到,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内心肮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觉自己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被对方无情地揭开,所有不堪的真相都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恐惧、羞耻、无助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几乎崩溃。
宁锦书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身体颤抖着蜷缩起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丝安全感。
李医生看着他这副模样,语气放缓了一些,却更加锐利:「小书,你抱着你的母亲时,她还活着。只要你一个电话,她就能活下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哀伤:「是你,觉得妈妈的婚姻失败,她活着太痛苦了。你爱她,所以希望她解脱,你才选择没有救她。」
「不!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吞药了!」宁锦书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他厉声道:「我怎么可能会希望我妈死!」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束缚在椅子上。
「可是你明明说,你捡起了那个空药瓶,还放到了床头柜上。」李医生步步紧逼,钢笔在少年眼前缓缓画圈,循循善诱:「小书,你不是深爱你的妈妈?你看不到她的痛苦吗?你不希望她解脱吗?还是说,其实你已经疯了,所以连爱妈妈的记忆都出现了混乱?」
李医生诡辩,将宁锦书爱母亲等于看见母亲的痛苦,等同于希望母亲解脱。
「我爱我妈妈······我怎么会不爱她······」宁锦书的瞳孔倏然扩散失焦,泪如雨下,在做垂死挣扎:「我爱她!我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医生的话。
李医生捧着宁锦书的脸,轻轻地擦干他脸上的泪痕,眼神温柔而怜悯:「小书,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妈妈的人,所以你的内心深处才希望她解脱,你才选择不去救她,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的······」
宁锦书看着李医生,眼神空洞而迷茫,听到自己不会遭受责怪,他卸下最后的心房。
他想要尖叫时,喉间涌上铁锈味,愣愣地反问道:「是······是这样的吗?所以我才没有救她······」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是的,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的一念之差,是她死亡的真正原因。」李医生盖棺定论,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宁锦书的身上:「小书,其实你唯一该恨的人只有你自己,是你······造成了你妈妈之死,让这个家彻底碎了。」
随着李医生的话语落下,十二岁的少年那一颗通透干净的心,仿佛从十万米的高处落下,「砰」的一声稀得稀烂。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成了救护车拉走母亲遗体时的嗡鸣。
宁锦书面如白纸,冷汗顺着脊梁滑进尾椎,他喉结滚动,突然剧烈干呕,打翻的水渍在病历本上洇出母亲侧脸的轮廓。
他突然捂着自己的耳朵,像个疯子一样尖叫起来:「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晨雾还未散尽,银杏叶上的露珠折射着碎金般的光。
漫长的暑假结束,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天。
游晏和宁锦书一向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游晏早早地起床,穿好校服背上书包,站在自家大门口,他不时地抬头看向路口,期盼着那辆熟悉的保姆车出现。
他第三次跺脚踩碎落在脚边的枯叶时,终于听见路口传来引擎声。
他踮起脚张望,却发现是辆收垃圾的三轮车。环卫工戴着褪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经过时带起一阵裹着馊味的秋风。
「嘿,锦书今儿个也睡过头啦?」游晏小声嘟囔着,心里倍儿惊讶,他乐呵道:「成天挤兑我赖床,今儿个自个儿掉链子了,瞧我待会儿怎么损他!」
指针划过七点四十,游晏摸出手机,通讯录置顶的"宁大少爷"后面还跟着个自设的爱心表情包。
拨号键按下去时,他忽然注意到通话记录里最近三十条都是绿色——全是自己单方面打的。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从听筒里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械女声第五次响起时,游晏的指甲在手机壳上掐出月牙白印。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哎哟喂,怎么没人接茬儿啊?」
他挂断电话,不死心又重新拨了一遍,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开始担心宁锦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了想,决定给虞砚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虞砚之是宁锦书的表哥,也是他的好友,平时和宁锦书的关系最亲近。
游晏再次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虞砚之的号码拨了过去。
此时,虞砚之刚到教室,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书包的书。
他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手机一看,是游晏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温润的声音打着招呼:「游晏?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喂,虞哥,咱锦书今儿个没来接我上学,我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你知道他这是嘛情况吗?」游晏这语气倍儿焦急,又接着说:「其实我打前儿就觉着他有点不对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怎么今儿还玩儿失踪了······咳咳咳······」
话没说完游晏就被自己呛到,咳得眼眶发红。
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对朋友的关心却很细致。
连他都察觉到了宁锦书的异常,虞砚之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
去年暑假,宁锦书曾经在虞砚之的家里住了将近两个月,但今年,无论虞砚之怎么邀请,宁锦书都不肯来。
虞砚之以为宁锦书是长大了,需要有更多自己的空间,所以不会像之前那样和他形影不离,他也没有强求。
听到游晏的话,两相结合之下,虞砚之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凉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知道,宁锦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虞砚之走到走廊,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保洁阿姨推着水桶经过,84消毒液的味道刺得他鼻尖发酸。
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虞砚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慰游晏:「游晏,你先别着急,我给他家的保姆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嘞,虞哥。」游晏挂断电话后,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等待着虞砚之的回音。
虞砚之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快速地翻找出宁锦书家保姆的电话,拨了过去。
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喂,阿姨,您好。我是小书的表哥虞砚之。」电话接通,虞砚之语气急促地问道:「小书今天在家吗?怎么没去上学?」
电话那头传来保姆略带迟疑的声音:「小书……小书在家呢,但是……」保姆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虞砚之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阿姨,小书怎么了?你直接说!」
保姆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今天早上,我去叫小书起床,他躺在床上不理人。我以为他病了,想送他去医院,他也不去,还……还把我赶了出来。」
虞砚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股深深的担忧涌上心头。
宁锦书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样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虞砚之继续追问。
保姆的声音更加不安:「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小玉都不让进。我……我有点担心。」
虞砚之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宁锦书肯定出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焦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安慰保姆道:「阿姨,您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
说罢,他立刻掏出手机,找到游晏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游晏爽朗的声音传来,虞砚之却无法像往常一样轻松回应,他的语气凝重:「游晏,小书……可能生病了。」
电话那头的游晏,原本轻松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他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情况?」
虞砚之将保姆的描述详细地复述了一遍:「今天早上,保姆去叫他起床,他躺在床上不理人。阿姨以为他病了,想送他去医院,他也不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现在准备请假,去他家看看情况,你要不要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晏一听,立刻说道:「那必须的呀,哥们儿立马杀过去!」
虞砚之轻轻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迅速地收拾着书包,将课本、笔记本塞进去,拉上拉链,准备出发。
权司琛就是这时候晃过来的。他的指尖转着篮球,却在看见虞砚之煞白的脸色时,球「砰」地砸在地上。
他耳朵很尖,他隐约听到了虞砚之和游晏的通话内容,敏锐地捕捉到了「宁锦书」和「生病」这两个关键词。
他抱着篮球走到虞砚之身边,挑了挑眉问道:「宁锦书病了?」
虞砚之整理好东西,站起身,语气有些沉重:「保姆说的,具体情况还得去看看。」
「我就说嘛,我给他发信息不回,还把我拉黑了,打电话也不接。」权司琛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我还以为这家伙不想给我当小弟,故意躲着我呢!」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走,我也去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砚之打电话给自家司机来接他,和权司琛一同赶往宁锦书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一路疾驰,虞砚之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梧桐,心也悬得越来越高。
想起一个月前家庭聚餐时,小姨夫西装上的女士香水味。
当时宁锦书安静地剥着虾,把完整的虾仁全放进弟弟碗里。
沾着酱汁的手指在纸巾上擦出淡褐色的痕,像某种未愈的伤。
去宁家的车上,权司琛第八次按亮手机。
锁屏是他偷拍的宁锦书游泳时的照片,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水中的少年漂亮得像人鱼。
此刻微信界面停留在凌晨两点:【明天给我带护腕,省得打球又磨破皮】。
消息前那个刺眼的红色叹号,提醒对方已经将他拉黑,让他把手机攥得咯吱响。
到达宁锦书家门口,保姆开门时围裙上沾着米糊,玄关的波斯地毯卷起一角。
宁世玉的哭声从二楼飘下来,混着游晏带着哭腔的「你丫再不开门老子报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踩上楼梯时注意到扶手上的灰——那里本该有每天清晨被仔细擦拭的手印。
保姆领着他们一路来到宁锦书的房间门口,嘴上絮絮叨叨地抱怨:「小书这娃最近也不晓得咋回事,胃口一天不如一天,饭也不好好吃。今儿个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去学校,把门儿一插,谁也甭想进去。」
虞砚之和权司琛走到宁锦书的房门口,只见宁世玉正坐在地上,小脸哭得通红,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
游晏已经先到了,他正用力拍着门,高声喊道:「锦书,哎我说,是我游晏!你内,给开个门吧!这是嘛玩意儿啊?」
虞砚之赶忙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小书,我是哥哥,给哥哥开个门。」
虞砚之喊完,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
众人面面相觑,心慌意乱。
坐在地上的宁世玉的哭声更大了,保姆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却无济于事。
游晏急得直跺脚,又用力拍了几下门:「锦书!你倒是言语一声啊!嘛事儿啊这是?哥几个儿都快让你吓尿了!」
然而,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这诡异的沉默让众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他用力地敲了敲门,语气焦急:「小书,你再不开门,哥哥就撞门了!」
一直闷不吭声的权司琛突然开口道:「都让开!」
众人闻言,纷纷推开一些,权司琛抬脚猛地踹在门上,他踹门时用了巧劲,门轴在第三下终于崩开。
木屑纷飞中,虞砚之最先看见窗帘隙缝漏进的一线光,正照在床前散落的药盒上。
铝箔板被抠得支离破碎,每粒凹槽都残留着指甲划痕。
宁锦书蜷缩在羽绒被里,腕上电子表还在规律闪烁,像颗将熄未熄的星。
游晏的咒骂卡在喉咙里。他看见床头柜上摆着凉透的蔬菜粥,碗沿凝着圈油渍。
瓷勺柄朝着门的方向,是宁锦书哄弟弟吃饭时惯摆的角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权司琛一个健步往里走,一眼就看见床上的被子里高高隆起一块,形状像极了蜷缩着的人。
他的限量款球鞋碾过地板上散落的药片,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他掀被子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就看见宁锦书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空洞无光,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般。
宁锦书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皱巴巴的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处未消的指甲抓痕,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权司琛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运动手环——那是自己硬塞给他的礼物,此刻心率显示正飚到120。
「宁锦书!你搞什么鬼!」他粗声粗气地吼道,伸手去拉他:「赶紧起来!别装死!」
被强行拽起时,宁锦书枯瘦的手腕从袖管滑出,腕间密布着新旧交错的齿痕,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反复啃咬过。
他的神情没有反应,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虞砚之见状心头一紧,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
他带着关切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宁锦书微微颤抖的肩膀,柔声问道:「小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锦书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般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虞砚之的声音,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茫然,仿佛迷失在浓雾中,找不到方向。
他直勾勾地望着对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带着一丝哭腔,虚弱地开口:「哥哥······」
他伸出颤抖的手,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紧紧地抓住虞砚之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尖泛白,力道却大的惊人。
他眼中的无助和恐惧,像潮水般涌出,几乎要将虞砚之淹没。
虞砚之的心猛地一揪,一阵刺痛蔓延开来。
他感觉到宁锦书的手冰凉,像是没有一丝温度,就想起小姨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温度。
当时宁锦书握着他的手说「哥哥我冷」,呵出的白气凝在黑色大衣前襟,结成霜花。
此刻掌心的颤抖比那时更甚,仿佛捧着一只濒死的雏鸟。
虞砚之轻轻地将宁锦书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指尖。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宁锦书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安慰道:「别怕,哥哥在呢,没事了。」
宁锦书的身体依旧颤抖着,他将头埋在虞砚之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像是在寻求庇护,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
权司琛看着宁锦书这副可怜样,心里就来气。
他一把拽过虞砚之怀里的宁锦书,厉声问道:「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你才不敢去上学?告诉我,是谁?!」
游晏也是一脸担忧,他走到床边,看着宁锦书这副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轻声问道:「锦书,你到底怎么了?跟哥几个说说,别吓唬我们啊!」
宁锦书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得更深,紧紧地抱着虞砚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像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落叶。
虞砚之感觉到宁锦书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他抬头看向权司琛和游晏,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陪他一会儿。」
权司琛和游晏虽然一头雾水,但看到宁锦书这副模样,也不好多问,只能乖乖地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将空间留给虞砚之和宁锦书。
房间里只剩下虞砚之和宁锦书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轻轻地抚摸着宁锦书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柔声问道:「小书,现在可以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锦书依旧紧紧地抱着虞砚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快要哭出来。
他断断续续地开口,语气充满了绝望,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我每天都做噩梦······」
「噩梦都是假的,别怕,醒过来就好了。」虞砚之心疼地将宁锦书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为他抵挡一切风雨。
他柔声问道:「能告诉哥哥,小书为什么做噩梦?」
「我······」宁锦书正想说什么,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虞砚之抬起头,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看见虞砚之,风度翩翩得走过来,像一阵裹着消毒水味的风。
“你好,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医生,我是小书的心理医生。”他温文尔雅得说:「听说你是小书的表哥——虞大少爷?很高兴认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理医生?」虞砚之还是第一次知道宁锦书在看心理医生,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慢慢地松开宁锦书的怀抱,起身和李医生握了握手。
「您好,我是虞砚之。很高兴认识您。」虞砚之一脸严肃:「我这个哥哥太失职了,竟不知道小书在看心理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李医生提议道:「我们去书房聊一聊吧。」
「好。」虞砚之说着,转身准备和李医生去书房,却发现宁锦书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像是不想让他走,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依赖。
「小书,你在这等一会儿,哥哥去去就回。」虞砚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轻轻地摸了摸宁锦书的头,试图让他安心。
宁锦书抬头,发现李医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他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将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闪烁着不安的眼睛,像一只想要躲避危险的小刺猬。
虞砚之凝视着宁锦书,眉宇间写满了担忧。这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和医生了解宁锦书的病情,好找到帮助他的方法。
「哥哥去去就来,小书在这乖乖等哥哥回来。」他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宁锦书的头,示意他稍等片刻,便起身跟着李医生走向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来到书房,李医生示意虞砚之在皮质沙发上坐下。
李医生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十指指尖轻轻相触,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清了清嗓子,温声开口:「虞少爷,关于小书,他患有PTSD。」
当他说"PTSD"时,右手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袖扣——虞砚之后来才想起,那是瑞士某心理学会议的纪念品,后因学术造假丑闻停办。
当时的虞砚之听到这个陌生的医学术语,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PTSD?那是什么?」他疑惑地问道,内心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解释道:「PTSD,全称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停顿了一下,用更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通常是指人在经历过一些重大创伤事件后,例如战争、自然灾害、亲人离世等,会留下心理阴影,导致出现一系列精神和情绪上的症状。」
虞砚之认真地听着,眉头紧锁,内心越来越不安。
李医生继续说道:「小书的症状主要表现为反复做噩梦,梦中常常会重现他曾经经历的创伤。而且,在清醒的时候也会出现闪回,焦虑、恐惧等症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更严重的是,他出现了严重的失眠和惊恐发作,并且伴有明显的回避行为。他把自己封闭起来,抗拒与外界接触,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利。」
虞砚之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窖。他想起宁锦书苍白的脸颊,紧抿的嘴唇,还有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心里一阵绞痛。
他感到一阵无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问道:「小书······是因为小阿姨的去世?」
李医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虞少爷,关于病人的具体病情,正常情况下我不便透露。这是出于对病人的隐私保护,也为了避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过,既然你猜到了,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创伤与他的母亲有关。」
虞砚之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宁锦书承受这一切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问道:「李医生,那小书可以痊愈吗?」
李医生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小书的病情虽然比较严重,但并非没有治愈的希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我正在对他进行心理治疗,包括认知行为疗法、眼动脱敏与再处理疗法等。这些疗法都是为了帮助他逐渐克服心理阴影,重新融入正常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焦急地问道:「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他迫切地想要为宁锦书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李医生笑了笑,说道:「虞少爷,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认知行为疗法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他现在需要一点空间来自愈。你们的出现,可能会对他的治疗造成干扰。这可能会中断疗程,甚至前功尽弃。」
他接着说道:「所以,如果真的是为了他好,在他康复之前,我希望你们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
李医生说话时,钢笔在病历本上画着螺旋纹。
虞砚之盯着那些逐渐收紧的圆圈,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
当听到「减少接触」时,他下意识摇摇头,将视线从线条收回,严肃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知道了,那我就暂时不来打扰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医生,一脸认真地说道:「李医生,只要您治好小书,虞家会额外给您一笔不菲的酬金作为感谢。这是我的名片,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有任何进展麻烦您联系我。」
他郑重地将宁锦书托付给李医生:「小书就拜托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虞砚之和李医生在书房里谈话时,权司琛一脸不悦得靠在墙上,游晏把耳朵贴在胡桃木门板上,恨不得把耳朵贴在门缝里,企图偷听里面的谈话内容。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被里面的人发现。
他听见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是毒蛇游过枯叶堆。
鼻尖蹭到门缝渗出的檀香味——和最近宁锦书身上的安神香一模一样。
书房里,虞砚之和李医生的谈话接近尾声。
虞砚之起身,礼貌地向李医生道别。李医生也站起身来,两人一同走向房门。
「咔哒」一声,书房门打开了。
猝不及防的开门让游晏失去了平衡,他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
说时迟那时快,虞砚之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游晏的胳膊,将他稳稳地扶住。
「小心点。」虞砚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游晏站稳后,立刻像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地对虞砚之说道:「哎呦喂,谢啦虞哥呐!哥们儿就是打这儿溜达一圈儿,脚底下拌蒜了,嘿!」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却飘忽不定,心虚得厉害,生怕医生识破他偷听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见状,适时地开口说道:「那我们先走吧,不要妨碍医生的治疗。」
他轻轻推了推游晏的肩膀,示意他赶紧离开。
权司琛双手环抱在胸前,挑了挑眉,略带质疑地问道:「不和宁锦书打个招呼就走?」
他有些不放心宁锦书的状况,想再确认他的情况。
「宁大少爷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李医生腕表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虞砚之恍惚间注意到他腕表上的新月形指针在颤动,像条伺机而动的蛇。
权司琛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眉宇间写满了担忧。
游晏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原本还想着能和宁锦书再说几句话,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医生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面带微笑,目送虞砚之、权司琛和游晏三位少年走出别墅大门。
他轻轻颔首,语气温和地说:「路上小心。」
待三人走到各自的车旁,游晏率先坐进自家车,虞砚之和权司琛也分别坐上虞家保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医生这才缓缓关上别墅大门,脸上温煦的笑容逐渐敛去,眼神变得深邃莫测。
他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向宁锦书的房间。
反锁的门栓落下时,李医生将一切情绪都隐藏在平静的面容之下。
他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目光落在宁锦书身上。
宁锦书蜷缩在床上的姿势让他想起标本室福尔马林里的胎儿,颤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少年看见李医生,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一只被猎人捕获的小兽。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哥哥呢······他说去去就回的······」
李医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我将你肮脏的本性,一点点剖析告诉他,他对你太失望了,就走了。」
宁锦书猛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不······不会的······哥哥很爱我······他不会抛下我的······」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祈求李医生告诉他真相。
「爱?他真的这么爱你,怎么甚至不来和你打个招呼,就径直离开了。」李医生俯身,将宁锦书抱在怀里,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残忍:「小书,没有人会喜欢弑母的怪物,只会避之不及。只有我,在了解你阴暗的本性之后,还愿意继续和你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李医生的白大褂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不会的······哥哥答应过我······会永远陪着我的······」宁锦书拼命摇头,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让人听了心生不忍。
李医生轻轻抚摸着宁锦书的头发,动作温柔,语气却冰冷如刀锋:「小书,别傻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是永远的。就像你的父母,曾经的恩爱夫妻锦书寄情,却还是抵不过时间。如果你选择相信虞砚之,投入感情,只会一次次受伤!」
李医生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得如同哄骗一个孩子:「小书,只有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你是我的病人,只有我不会离开你。」
宁锦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瘦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像一只濒死的蝴蝶。
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攥着李医生的衣袖,指节泛白,力道大的惊人。
李医生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宁锦书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的指尖触碰到宁锦书娇嫩的肌肤,带来一丝异样的触感,让宁锦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李医生柔声道:「嘘,小书,别哭了,乖孩子。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还有我呢,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缕春风,拂过宁锦书的心田。
他收回手,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递到宁锦书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语气温柔,像是在哄骗一个孩子。
宁锦书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件黑白蕾丝连衣裙,精致的蕾丝花边在灯光下闪烁着朦胧的光泽。
他怎么样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收到一条裙子,顿时愣住了。
李医生诱哄道:「小书,乖,快穿上看看,一定很适合你。」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宁锦书一时连哭都忘记了,他看着那件裙子,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抗拒:「这是······裙子?我是男生,我怎么能穿裙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旧伤疤渗出血珠。
李医生忽然捏住他下巴,医用橡胶手套的凉意激得少年战栗。
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小书,认知失调患者连性别都会混淆,记得吗?你所有的认知都是错误的,你不是男生,你是个女孩子。」
李医生熟练地为宁锦书注射药水,看着少年瞳孔逐渐涣散。
床头柜最底层,虞砚之送的海贼王手办正被缓缓推进阴影,取而代之的是镶着宁母遗照的相框——玻璃裂纹恰好割断母子相牵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拼命摇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他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我有小鸡鸡,我怎么会是女生······」
李医生拉着宁锦书来到全身镜前,指着镜子里的倒影说道:「小书,你看看你这张脸多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哪里有男孩子长成你这样······你听听你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哪有男孩子的声音这样细······」
宁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他喃喃自语道:「我再漂亮,我也有小鸡鸡······」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声音细,只是还没变声······」
李医生不耐烦地扯下宁锦书的睡裤,露出他小小的性器官,语气轻蔑地说道:「你的小鸡鸡那么小,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在这反复说?」
宁锦书涨红了脸,羞愧和委屈交织在一起,他小声地辩解道:「我······我只是还小······我只是还没开始发育······」
李医生轻蔑地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嘲讽:「小书,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早过了发育的年纪。你看看你,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五官精致,哪里像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宁锦书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目光躲闪着不敢与李医生对视。
他嗫嚅着,细弱蚊蝇的声音从他颤抖的嘴唇中溢出:「我······我只是发育得晚······」
「发育得晚?」李医生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嗤笑着扯开白大褂,皮带金属扣反射的冷光刺得宁锦书睁不开眼,露出精壮的腰腹和粗长的性器,消毒水混着男士腥臊的味扑面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小书,别再自欺欺人了!我这才是正常男性在这个年纪该有的尺寸。」
他系好皮带逼近一步,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宁锦书的全身,带着审视和评判的意味。
「看看这双眼睛。」他的拇指按在宁锦书眼尾,医用橡胶手套的凉意激得少年战栗:「桃花瓣似的轮廓,哪个男孩会有这样的泪痣?」
他伸手捏了捏宁锦书的脸颊,感受着那份柔软细腻的触感:「看看你的皮肤,比最好的丝绸还要细腻光滑,没有一丝粗糙的痕迹。」
他的手指顺着宁锦书的脖颈滑落到锁骨,那里光洁平滑,没有一丝突起。「你没有喉结,脖颈线条流畅优美,像白天鹅一样漂亮。」
「你的声音细声细气,比黄莺还要清脆悦耳,哪里像个男生的粗犷嗓音?」李医生每说一句,宁锦书的身体就颤抖一下,内心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他咬紧下唇,努力控制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拼命摇头,想要反驳李医生的话,却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医生步步紧逼,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小书,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你必须面对现实。你是一个女孩子,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仿佛哄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应该穿漂亮的裙子,化美丽的妆,而不是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
他拿起那条黑白蕾丝连衣裙,在宁锦书面前轻轻晃动,黑白相间的蕾丝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盈飘逸,裙摆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小书,你看这条裙子多漂亮,穿上它,你一定会更加美丽动人。来,试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看着那条裙子,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恐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一些,拼命摇头,拒绝道:「不······我不穿······」
李医生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仿佛面对一个任性的小孩:「小书,别任性了,听话。穿上它,你就是人人宠爱的小公主了,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他不由分说地脱了宁锦书的睡衣,将裙子套在对方身上。
冰凉的丝绸贴着肌肤,让宁锦书感到一阵战栗,蕾丝裙套上身的瞬间,他听见布料撕裂声。
后颈的标签划破皮肤,血珠渗进「女童款160」的标码里。
李医生捏着宁锦书的手腕转圈,裙摆扫倒梳妆台上的玻璃瓶,花露水在地板蜿蜒出淡金色溪流,空气里突然充满花香的甜腻。
他拉着少年来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倒影说道:「小书,你看看,你多漂亮啊,就像一个美丽的洋娃娃。」
镜子里的宁锦书穿着蕾丝连衣裙,脸蛋漂亮,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女孩子。
他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小书,你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女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医生的赞美裹着湿热的鼻息喷在他耳后。镜中他们的倒影重叠成诡异的画面——少年苍白的脸映在医生胸前的蛇形项链上,银质鳞片正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活物在游动。
宁锦书鼓起勇气,小声反驳:「可······可我喜欢女孩子······」
李医生以为这两个月已经将宁锦书心中的秘密都挖出来了,没想到少年对他还有隐瞒。
他温柔地问道:「哦,原来小书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呢。你喜欢谁?」
宁锦书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李医生继续追问:「你忘记你爸爸说的了,要听医生的话,对我不可以有所隐瞒。」
宁锦书终于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细弱:「我喜欢妙妙······」
李医生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小书,你这根小鸡鸡这么小,恐怕硬不起来吧。你和阳痿有什么区别,能给妙妙幸福吗?」
宁锦书被羞辱得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不是的!我和妙妙是笔友,我们现实中都没说过几句话,我们是灵魂的共鸣,和身体没有关系!」
李医生下了结论:「小书是女孩子,却喜欢女孩子,那你就是同性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我······我是同性恋······?」
李医生将宁锦书抱得更紧,在对方耳边轻声低语:「同性恋的小书,我们该脱敏治疗了。」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却像毒蛇吐出的信子,缠绕着宁锦书,将他一步步拖入深渊。
宁锦书被他抱在怀里,一步一步来到母亲曾经的卧室。
这间主卧自从母亲去世后,就被封存起来,宁锦书再也没有踏足过。
而自从两个月前,李医生成为宁锦书的心理医生,再一次被打开。
梳妆镜边缘的雕花剥落了一块,露出底下发霉的木质。
宁锦书赤脚踩在冰凉的柚木地板上,脚趾无意识地蜷缩着。
李医生的手指卡在他下颌,强迫他抬头看向镜面——镜框里嵌着张泛黄的全家福,母亲的笑容被水渍晕染成模糊的泪痕。
他俯下身,在宁锦书耳边轻声细语,如同恶魔的低语,一遍遍描绘着母亲去世时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你妈妈穿着你最喜欢的白色长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李医生温柔的声音,却让宁锦书感到毛骨悚然,他拼命摇头,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回忆。
「然后,看见了地上那个空的药瓶,你知道,妈妈吞药自杀了······」李医生加重了语气,宁锦书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紧紧抓住床单,指关节泛白,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但你没有救她,你抱着她,她温热的体温,一点点凉下去,她柔软的肌肤,一点点僵硬起来,最终死在你的怀里······」李医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宁锦书崩溃地哭喊着:「啊——」他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李医生的钳制,却无济于事。
他本能地弓起背,后腰撞上五斗柜的铜把手。抽屉被震开条缝,母亲遗留的珍珠项链滑出来,断线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
李医生抬脚碾碎一颗珍珠,乳白碎屑沾在鞋底,像极了诊疗室里被踩扁的药片。
主卧的雕花铁床发出吱呀声响,他让宁锦书躺在床上,将一个空药瓶塞进了少年的手心。
他将少年禁锢在怀里,嘴里一遍遍重复着少年母亲去世的细节,残忍地撕开对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去再次体验那锥心刺骨的痛苦。
「你妈妈临死前,心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不救她······」
李医生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宁锦书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的后脑勺抵着母亲枕过的荷叶边枕套,鼻腔里突然涌入母亲陈年的薰衣草香。
他的眼前浮现出母亲临死前的画面,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悲伤,让他无法呼吸。
少年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李医生看着宁锦书崩溃流泪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继续在宁锦书耳边低语,用温柔的语气,讲述着最残忍的故事,将他一步步逼向绝望的深渊。
李医生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神色,如同戴着一张面具,完美地掩饰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小书,你听,你妈妈一直在说,一个人在地底下好孤单,她多么希望你能下去陪陪她······」
李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混着床头的催眠钟摆,秒针每「滴答」走一格,少年记忆里的情景逐渐被篡改成新的版本——镜柜玻璃映出少年当晚扭曲的倒影,正握着空药瓶邪恶的微笑,一步步看着母亲走向死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医生轻轻褪下宁锦书身上的蕾丝裙子,换上一件普通的睡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宁锦书的皮肤,让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医生看着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的宁锦书,微笑着转身离开了宁家。
宁锦书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摇摇晃晃地走出母亲的卧室。他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李医生的话,那些话语像一根根细针,刺入他的心脏,带来一阵阵钝痛。
母亲的影子在眼前挥之不去,那双曾经充满温柔与爱意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绝望与控诉。
宁锦书仿佛能听见她的声音,低低地在自己耳边呢喃:「小书,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妈妈······妈妈一个人在下面好孤单······」
他浑浑噩噩地走进厨房,目光呆滞地落在料理台上的水果刀上。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
宁锦书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把刀,指尖触碰到金属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他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刀刃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妈妈,小书来陪你了······」
刀刃毫不犹豫地划过左手手腕,鲜血瞬间涌出,像是打开了某种闸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滴落在白色的地砖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
水果刀无力地从宁锦书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瓷砖地面上,溅起几滴血珠。
宁世玉躲在厨房门口,小小的身体紧紧贴在墙上,屏住呼吸。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哥哥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哥哥!」
他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他冲进厨房,看见哥哥跪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宁世玉扑过去,紧紧抱住宁锦书的身体,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阿姨!阿姨!救救哥哥!」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保姆阿姨听到声音,匆脚步急促赶来。当她看到厨房里的场景时,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天啊!小书!」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迅速用毛巾紧紧包住宁锦书的手腕,试图止住血。
她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但还是拨通了急救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世玉抱着哥哥,泪水不停地流下来。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哥哥,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了别墅的寂静。宁锦书被抬上担架,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宁世玉紧紧跟在后面,小小的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保姆阿姨抱着宁世玉,心慌意乱地上了救护车。直到车子启动,她才想起应该通知宁锦书的家人。他的手哆嗦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宁远山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他的手指在通讯录里慌乱地滑动,最后停在了「小书表哥」这个名字上。
虞砚之正在教室里上课,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放在书包里。
直到中午课间休息时,他才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保姆阿姨打来的。
他心里一紧,立刻回拨了过去。
「小书他表哥!你快来医院!小书他······他割腕了!」电话那头,保姆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虞砚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正坐得他不远,见状皱了皱眉,低声问道:「砚之,怎么了?」
「小书出事了,我得去医院。」虞砚之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神里满是慌乱。
权司琛瞪大双眼,立刻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匆匆向老师请了假,冲出教室。虞砚之的脚步急促,几乎是小跑着往校门口赶。
权司琛跟在他身后,眉头紧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赶到医院时,宁锦书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
保姆阿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紧紧抱着宁世玉,脸色苍白如纸。
消毒水的气味在抢救室外凝结成无形的网。宁世玉红肿的双眼盯着自己球鞋尖沾着的血渍,那抹暗红正顺着帆布纹路洇开,像极了和哥哥画画时打翻在他画纸上的水彩。
看到虞砚之和权司琛赶来,保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站起身,声音颤抖:「你们可算来了!小书他······他还在里面抢救······」
虞砚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盯着急救室的门,眼神里满是自责和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病人失血过多,虽然脱离危险了,还需要好好休养。至于割断的手部韧带,无法恢复如初了。」
听到「脱离危险」,虞砚之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长舒了一口气,脚步有些踉跄地跟着护士走进了VIP病房。
宁锦书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的眼睛紧闭,呼吸微弱但平稳。
虞砚之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和自责,低声喃喃:「小书,你怎么这么傻······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宁锦书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但依旧没有醒来。
「哥哥的血管在跳舞。」宁世玉指着监护仪突然开口。
虞砚之顺着望去,血压波形正剧烈震荡,像极了他此刻的心电图。
他轻轻叹了口气,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宁锦书输液的手背。
少年白皙手背上的青紫色针眼周围散布着月牙形掐痕,让他想起博物馆见过的青铜器——那些千年古物表面,也布满这般细密的腐蚀痕迹。
当护士来换吊瓶时,他突然发现表弟指甲缝里嵌着蕾丝纤维,在冷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双手抱胸倚在白墙上,心里十分沉重。
他把手里的冰美式捏得咔咔作响,想起上一次和宁锦书一起游泳时,少年脱T恤后连体泳衣浮现的肋骨,瘦得能数清根数。
当时他脱口而出的「你怎么跟难民似的」,换来对方一个羞涩的笑。
此刻那笑容正被呼吸面罩的雾气反复涂抹,渐渐模糊成心电监护屏上的绿色浪涛。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
窗外暮色渐沉时,李医生的皮鞋声在走廊尽头响起。
「认知治疗需要绝对安静。」李医生说话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小小的宁世玉突然尖叫着扑向诊疗箱,翻倒的器械中滚出一支录音笔,红灯在破碎的亚克力外壳里诡异地闪烁。
李医生弯腰拾取的动作优雅如常,但权司琛分明看见他的尾指在颤抖,像条被踩住七寸的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混着窗外知了的嘶鸣。宁锦书睁开眼,闻到留置针胶布下的碘伏味。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腕间的钝痛像把生锈的锯子,随着脉搏跳动来回拉扯。
他试着蜷缩手指,发现指缝里还藏着几丝蕾丝布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裙摆上扯下来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可以!
虞砚之坐在床边,看到宁锦书醒了,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轻声说道:「小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温水递到唇边时,他闻到虞砚之校服上残留的柔顺剂的香味。看见哥哥,少年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哥哥」,但一想到自己的声音······细得像个女孩子一样。他就不想发出声音,不想再听到那种让他纤细的,毫无男子气概的语调从嘴里出现,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羞耻感。
他紧紧闭上嘴,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长得像女孩子一样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甚至连睫毛都长得过分。
他不想见人,尤其是虞砚之。他不想让哥哥看到这样的自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地别过头,输液管在铁架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虞砚之的手僵在半空,水珠顺着杯沿滴在大腿的布料上,像是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心里一沉,轻轻放下水杯,坐在床边低声说道:「小书,你别这样······哥哥知道你心里因为小阿姨去世难受,但你还有哥哥,别把自己关起来,好不好?」
宁锦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应。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
他不想发出声音,不想见人,不想面对这个让他感到无比憎恨的自己。
虞砚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握住宁锦书的手,却又怕惊扰到他,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小书,别怕······哥哥会永远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宁锦书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应。
李医生的话一遍遍回想在宁锦书的耳边:「小书,别傻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是永远的。就像你的父母,曾经的恩爱夫妻锦书寄情,却还是抵不过时间。如果你选择相信虞砚之,投入感情,只会一次次受伤!」
宁锦书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虞砚之!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是永远的!投入感情,只会一次次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不想发出声音,不想见人,不想面对这个让他感到无比憎恨的自己,不想面对这个绝望的世界。
虞砚之看着他这副无声崩溃的神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小书别怕······无论什么坎,哥哥会一直陪你跨过去,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会在你身边。」
下午,虞砚之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眉头紧锁,眼神阴沉得可怕。
他刚刚联系完宁锦书的心理医生——李医生,心里憋着一股火。
李医生的态度让他极度不满,宁锦书都割腕自杀了,对方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宁锦书的情况不过是「一时情绪波动」,开点药、休息几天就能好。
虞砚之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宁锦书自从醒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仿佛失语了一样。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甚至连虞砚之的存在都视而不见。
每次虞砚之试图靠近他,宁锦书都会别过头去,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是一种折磨。
虞砚之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知道,宁锦书的问题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伤,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阴影。
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宁锦书可能会彻底封闭自己,再也走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忍不住压低的怒吼:「小书的病历上明明写着安定类药物过量,李医生那个庸医......」
他眼神坚定地看向病房的方向,回头与虞砚之面面相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而冷静:「帮我联系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不管花多少钱,我要他们立刻来港海市。」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迅速应了下来。
宁锦书第三天换药时,主治医师的镊子夹起坏死组织。
少年盯着自己翻开的皮肉,突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殡仪师也是用这样的不锈钢器械整理遗容。
虞砚之捂住他眼睛的手在发抖,掌心汗湿了他睫毛上凝结的泪珠。
两天后,医院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全国知名的心理医生。
他们有的是大学教授,有的是私人诊所的权威,甚至还有几位是从外地特意赶来的专家。
虞砚之和权司琛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脸色冷峻,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各位。」虞砚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找你们来,是为了一个人。宁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宁锦书,他也是我的表弟。他去年丧母,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希望你们能尽全力帮助他,让他重新找回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的医生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虞砚之强势的态度感到有些压力。
其中一位年长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开口道:「虞大少爷,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患者的配合和信任。您能否详细说明一下宁先生的情况?」
虞砚之点了点头,将宁锦书的情况简要说明了一遍。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听完他的描述,医生们开始低声讨论起来。有人建议采用认知行为疗法,有人则认为需要先进行深度催眠,找出宁锦书内心深处的创伤。虞砚之听着他们的讨论,眉头越皱越紧。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权司琛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只要结果,我要他好起来,重新开口说话,重新面对生活。钱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但我需要你们全力以赴!」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权司琛话语中的压迫感。
那位年长的医生点了点头,沉声道:「权大少爷,我们会尽快制定一个详细的治疗方案。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亲自见一见宁少爷,评估他的情况。」
虞砚之点了点头,站起身:「我带你们去。」
全国顶尖的心理学专家们会诊那日,暴雨冲刷着医院玻璃幕墙。
病房里,宁锦书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虞砚之带着几位医生走进来,轻声说道:「锦书,我带了几位心理医生来看你。他们会帮你,让你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首的老教授身上有股淡淡的艾草味,和母亲生前熏衣物的香囊很像。
宁锦书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他害怕心理医生,怕他们就是下一个李医生,害怕再次提及有关母亲的任何事情。
几位医生走上前,轻声细语地与他交流,试图引导他开口。
然而,宁锦书始终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虞砚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知道,宁锦书的心已经封闭得太深,单靠几句话根本无法触及。
「小书别怕。」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一次次许下承诺:「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宁锦书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应。
会诊之后,最权威的博士指着宁锦书的脑部CT,和虞砚之权司琛解释着少年的病情:「患者海马体异常活跃,存在严重的现实解体症状,俗称认知失调······我们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的手腕拆了线,终于可以出院了。虞砚之推着轮椅,缓缓穿过医院的长廊。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走廊尽头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宁锦书的侧脸上投下一片苍白的光晕。
他的皮肤薄得几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一只脆弱的蝶。
他瘦得几乎脱了形,宽大的针织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袖口下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
虞砚之推着轮椅来到停车场,司机为他们开了门。
他弯下腰,将宁锦书从轮椅上抱起来,怀里的人轻得让他心惊,仿佛一片羽毛,随时会被风吹走。
他的呼吸很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混合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气息,令虞砚之的心都要碎了。
车子驶离医院,却不是去宁家,而是去虞家。
宁锦书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车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可宁锦书的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这片光里。
虞砚之坐在他的旁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
他想起医生说的话:「病人的求生意志很重要,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亲人的陪伴和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回到家,虞砚之将宁锦书安顿在自己的房间。
宁锦书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虞砚之站在窗前,看着被子凸起的那一小块,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脚步坚定。
正值中午饭点,他走到餐厅,父母和外公都在。
餐厅里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虞砚之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直到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外公,妈,爸,我有件事想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事?」外公虞老爷子放下茶盏,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虞砚之抬起头,直视着外公的眼睛:「我想休学半年,在家陪小书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咣当」一声,虞明珠手中的勺子掉在盘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胡闹!」陈正猛地放下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学生,应以学习为重,现在休学?你在想什么?」
「小书的病情比想象中严重,他需要人照顾。」虞砚之没有退缩,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坚定得看着虞老爷子:「外公,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还想再失去一个外孙吗?」
「这不是理由!」虞明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家里有保姆,还可以请护工,用得着你休学?你知不知道休学会影响你的前途?」
「妈,这不是请不请人的问题。」虞砚之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书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他需要我。」
「够了!」陈正脸色阴沉:「这件事没得商量!」
「让他说下去。」外公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虞砚之:「继续说!」
虞砚之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攥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外公,您教导过我,虞家的男人要有担当。小书虽然姓宁,但他也是我们虞家的人。现在他病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半年,就给我半年。我会一边照顾他,一边自学课程,不懂的知识,我会自己请家教,绝不会耽误学业。」
餐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时间的流逝都被拉长了。
虞明珠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餐巾,指节发白。陈正的脸色依旧阴沉,目光如刀般刺向虞砚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外公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虞砚之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声音坚定而清晰:「我对自己的未来负责,我会付出更多努力学习,但我绝不后悔。」
外公站起身,步履缓慢却稳健地走到虞砚之面前。
虞砚之闻到老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外公书房里常年燃香的味道,混合着一丝岁月的沧桑。
外公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很轻,却仿佛有千斤重。
「好,不愧是我虞家的男人,重情重义!」外公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事我做主了,小书治疗需要什么,你也尽管提。」
「爸!」虞明珠爱子心切,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空气:「砚之的前途怎么办?!」
「我相信砚之的能力和决心。」外公转身,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虞砚之的脸上:「砚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半年,我给你半年时间。你要对小书负责,也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是,外公。」虞砚之深深鞠躬,声音低沉却坚定。
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攥着桌沿,指尖已经泛白,可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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