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书望着簌簌而落的雪片,翻涌的往事也如同这鹅毛大雪,层层叠叠压上心头。
亲弟弟宁世玉,表哥虞砚之,挚友游晏,还有死对头权司琛······
明明每一个人都是直男,却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可。
在宁锦书幼时的记忆里,每个晨曦微露的清晨,宁远山都会单膝跪在波斯地毯上,捧着虞宝珠纤巧的玉足为她穿上真丝袜。
晨光穿过蒂凡尼玻璃台灯,宁远山腕间百达翡丽的金属光泽折射在虞宝珠脚踝,仿佛给那段温存时光镀上永不褪色的金边。
在两人相爱后,宁远山创立宁氏公司,他肩上顶着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奔波在天南海北,却从未在虞宝珠面前显露疲惫。
那时的通讯远不如现在方便,偏远地方的信号总时有时无。
宁远山文采翩然,用一封封情书向虞宝珠倾诉爱意,用笔勾勒出每一次思念的具像,诉说分隔两地的时光里如何牵肠挂肚,笔下的深情不输任何名家。
虞宝珠总爱用嵌着翡翠的银裁刀轻轻划开火漆,檀木匣里泛黄的信笺至今残留着雪松墨香。
那些辗转于绿皮火车与航空信笺的情诗里,「见字如晤」四个字永远折在第三道褶皱处。
「你爸的情书总折三次。」虞宝珠抚摸着信纸上凸起的钢笔字痕,对幼子宁锦书笑道:「,思卿若狂,的,狂,字最后一笔,你爸经常写得戳破纸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嘴边是温柔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
正因如此,宁锦书呱呱坠地时,虞宝珠才为他取名「锦书」,寓意「锦布书情」。
虞宝珠和宁远山一直希望再添一个妹妹给宁锦书作伴,凑成一个儿女双全的「好」字。
但虞宝珠的身体与她的意志作对,几年过去她也没有再怀孕,令她感慨天意弄人。
宁远山提出去孤儿院再领养一个孩子。
虞宝珠和宁锦书都以为,家里要有一个妹妹了。
然而,宁远山最终从孤儿院领回家一个刚出生的男婴。
尽管和期待的女儿不符,虞宝珠依然毫不迟疑地接纳了这个孩子,爱他如宁锦书一般,为他取名「世玉」,意在「世间珍宝」。
宁锦书对这个新来的弟弟也是宠爱有加,每日放学后,他都迫不及待地要抱一抱、亲一亲,无声宣告自己的喜欢。
他甚至认真学着大人的模样,给襁褓中的弟弟喂奶、拍奶嗝,笨拙地替弟弟换尿布,乐此不疲把照顾弟弟当作有趣的游戏。
一家四口的生活温馨和睦,变故来临那日,十岁的宁锦书攥着书包带僵在门廊阴影里,听见宁远山低吼穿透水晶吊灯摇曳的光斑:「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你生完锦书就生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就弄个「私生子」出来?!」虞宝珠扬手摔碎手边的珐琅彩茶杯,陶瓷碎片扫过蜷缩在沙发角落的宁世玉——三岁孩童死死抱着哥哥去年送他的泰迪熊,熊耳朵已被泪水无声浸成深褐色。
那时的宁锦书还不太明白「私生子」具体的意思。
宁远山最终怒气冲冲摔门而出,险些将躲在门后的宁锦书撞倒。
虞宝珠孔雀蓝的旗袍下摆,掠过满地狼藉,漆皮高跟鞋碾过一张全家福相框,玻璃裂痕正好横亘在宁世玉百日宴的笑脸上。
宁锦书走进客厅,宁世玉见他来了,高昂的啼哭顿时刺破寂静,小小的人儿双眼通红,泪眼朦胧地伸出双手,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抱抱。」
宁锦书赶忙走上前,将弟弟抱了起来。
宁世玉缩在他怀里,仿佛找到依靠,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宁锦书轻轻拍宁世玉的背,柔声安慰他,很快宁世玉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晚上,虞宝珠红着眼眶,把两兄弟叫到身边。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看着宁世玉开口:「宁世玉,我要把你送走!」
送走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顿时愣在原地,他记得弟弟第一次开口说话,含糊不清地叫着「哥哥」。
记得弟弟第一次学会走路,跌跌撞撞扑进他的怀里,软软糯糯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他从未想过,弟弟来到这个家后,还会有离开的一天。
弟弟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送弟弟离开这比天塌下来还要令他难以接受。
尽管只有三岁,懵懵懂懂的宁世玉似乎也听懂虞宝珠的话。
他愣了一下,哭得声嘶力竭,语无伦次道:「麻麻,小玉不走!」
但虞宝珠对于宁世玉的眼泪,再也没有以前的怜惜,铁了心要把他送走。
宁世玉似乎看出宁锦书眼中的不舍,紧紧地抱住哥哥的脖子。
他小小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仿佛狂风中飘摇的树叶,随时会被无情的风暴卷走,坠入无尽的深渊。
「哥哥······哥哥······」他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哭哑的嗓音如同受伤的小兽呜咽,一声声敲击在宁锦书的心上。
宁锦书的心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紧紧抱着弟弟,怀中瘦小的身躯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像极了去年暴雨夜他偷偷抱回阁楼的流浪奶猫。
他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浸湿弟弟的头发。
宁锦书泪眼朦胧地看着虞宝珠,眼中充满祈求。
「妈妈,不要送走弟弟,求你了!」他哽咽着哀求,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小玉这么小,他离开我们,会害怕的!我也不能没有他!」
虞宝珠看着紧紧相拥的兄弟俩,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宁世玉是她一手带大的,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她的呵护中一点点长大,蹒跚学步,牙牙学语。
她对这个孩子曾经倾注全部的爱,将对方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
如今要送他走,她的心也像刀割一般,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小书,妈妈也不想这样······」虞宝珠垂泪抽泣,声音颤抖得厉害,一脸的无奈和痛苦:「可是······妈妈没办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充满无力感。
宁锦书看着虞宝珠通红的眼睛,心中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虞宝珠的内心也在挣扎,也在煎熬,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弟弟离开。
「妈妈,求求你,不要把弟弟送走!我真的不能和小玉分开!」宁锦书哭着苦苦哀求,紧紧得抱着宁世玉。
虞宝珠看着宁世玉哭得通红的小脸,心中不舍,最终,她败下阵来。
「好了,都别哭丧了,烦死了。」虞宝珠温柔的声线淬了冰,起身离开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随小书的意思吧······」
这几个字仿佛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充满无奈和妥协。
宁世玉不敢再哭,哭声渐渐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抽泣。
他小小的脑袋似乎明白,是因为哥哥他才能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他不由自主紧紧地抱着宁锦书,仿佛抱着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
自此之后,晨昏变得潮湿阴郁,才三岁的宁世玉,也一夜之间一下子懂事了。
他明白他的眼泪已经不能再让虞宝珠心软,反而可能遭到对方的厌恶将他送走。
生怕触怒虞宝珠,他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得哭,也不再天真无邪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宁世玉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起来的家,也突然冷清许多。
以前的宁世玉身为幼子,娇生惯养,哪里不顺心,动不动就哭嚎一场,直到大人妥协为止。
家里保姆阿姨换了一个又一个,都说这个小孩脾气很差,很难带。
保姆阿姨很会看人下菜,对宁世玉的态度愈发敷衍起来,冷淡疏离。
以前宁世玉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衣服也总是散发阳光的味道,干净整洁,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可现在的宁世玉却常常带着一股汗味,小脸上也总是脏兮兮的,像一只流浪的小猫。
宁锦书总在放学时,看见弟弟扒着雕花铁门的身影,小小的人儿裹在明显小一号的毛衣里,袖口还沾着早餐的蛋黄渍。
宁世玉看见宁锦书,可怜兮兮地扑上来,抱着哥哥的大腿,眼巴巴仰望着对方,清澈的眼睛里充满对食物的渴望,也充斥对哥哥的依赖。
「哥哥,小玉要喝neinei······」他嘶哑的哭喊混着抽噎,细软发丝黏在涨红的小脸上。
宁锦书赶紧给弟弟泡奶粉,最让他揪心的是弟弟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从前那个会揪着他领结要糖吃的混世魔王,现在在家连打喷嚏都要慌忙捂住嘴,东张西望的模样像个小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个黄昏,他撞见宁世玉踮脚吃垃圾桶里过期的酸奶,奶渍沾在结痂的嘴角——那是上周摔下儿童椅时磕破的。
宁锦书意识到,三岁的小孩单单靠奶粉已经喂不饱了。
曾经虞宝珠总是变着花样给宁世玉做各种营养辅食,如今却再也不踏入厨房。
宁锦书只好拜托保姆,语气带着一丝卑微:「阿姨,能不能给小玉做点吃的?」
保姆的笑容总是带着一丝不耐烦,敷衍道:「知道了,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做。」
这个「等会儿」总是遥遥无期,如同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久而久之,宁锦书只能自己下厨。
十岁的他学着虞宝珠以前的样子,一步一步照着网上下载的餐单,企图为弟弟做一些简单的食物。
他看着锅里一股焦味的糊状物,眉头紧皱。
他知道弟弟原本挑食的厉害,这个不吃,那个不碰,吃顿饭满世界乱跑,虞宝珠必须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口喂,像娇生惯养的小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知道他做的东西并不好吃,以为宁世玉肯定不会吃。
而最终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心中酸涩得如同吞下一颗梅子,眼眶发热。
夜凉如水,他起身倒水,却在走廊瞥见一抹纤细的身影。
宁世玉光着脚丫,蜷缩在主卧门前,借着微弱的月光,透过门缝凝视着酣睡的虞宝珠。
如水的月光在他单薄的背脊上勾勒出一道颤抖的弧线,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宁锦书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眶酸涩,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朝着宁世玉张开双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小玉,要和哥哥一起睡吗?」
宁世玉回过头,眼中闪烁的光芒比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还要明亮,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期盼和依赖。
「要!」小小的人儿毫不犹豫地扑进了哥哥温暖的怀抱,如同飞鸟投林般寻觅到安心的港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那以后,宁锦书小小的肩膀,过早地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两兄弟在同一个学校的小学部和幼儿部,每天早上,宁锦书总是先把宁世玉送到幼儿部,看着他走进教室后才安心地去上学。
每天晚上,宁锦书都会细心为宁世玉洗澡,用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弟弟稚嫩的肌肤。
洗完澡后,宁锦书还会耐心地为弟弟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整整齐齐叠着放在床头。
晚上睡觉时,宁世玉总是紧紧地抱着哥哥的胳膊,像一只依赖母亲的幼兽,一刻也不肯松开。
有时,宁世玉会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哥哥是否还在身边。
如果发现宁锦书不在,他会感到不安,默默地流眼泪,直到哥哥再次出现,他才会重新安心地睡去。
反而是两兄弟的父亲宁远山,作为这个家的支柱,出现的时间却越发不确定,有时一个月露一次面,有时干脆几个月都毫无音讯。
宁远山日益暴躁、加上虞宝珠的倔强,导致父亲每次回家,都会掀起一场激烈的风暴。
两兄弟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平静生活,在一瞬间被彻底摧毁。
无休止的争吵像无声蔓延的毒气,侵蚀两个孩子本就不安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争吵的收场都如出一辙,父亲摔门离去的巨响,所处之地凌乱的狼藉,和虞宝珠失声痛哭的背影。
宁锦书十一岁时,初春的一个寒冷夜晚,宁远山很久未见终于回了家,依旧带来一场毁灭性的激烈争吵。
「宁远山,没有我爸的提携,你能有今天?!」
「宁远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虞宝珠失控地说出一些尖锐刺耳的话语,使得宁远山的愤怒攀至巅峰,他的手狠厉地扬起,眼看着就要重重落在虞宝珠苍白的脸颊上。
宁锦书看到父亲高高扬起的手,心脏猛地收缩,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前去,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在母亲面前。
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恐惧和怯懦像一只无形的枷锁,阻拦了他的行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手落下,狠狠地打在母亲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如雷的耳光声,震得整个客厅都为之颤抖。
虞宝珠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她捂着脸猛然看向丈夫,眼神充满难以置信的痛苦和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珐琅耳坠在颈侧划出血色弧线,也彻底撕裂她对眼前男人的最后一丝幻想。
宁锦书颤抖着,想要再次迈步安慰母亲,却最终停滞在原地。
百年虞家掌上明珠般的二小姐,最终因不幸的婚姻崩溃,捂着发红肿胀的脸,痛哭着一头扎进房内。
父亲愤然甩门离去,宁锦书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宁世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助地拉着他的衣角。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着弟弟的脑袋,温柔地安抚。最终,他默默压下心中的不安,先把宁世玉送回房间哄睡。
待到弟弟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响起,宁锦书揉了揉脸,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脑海里不由交替浮现,母亲从前自在明媚的笑容,与现在被父亲家暴后崩溃痛哭的样子。
他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而胸口沉重得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拖着脚步走到母亲的房门前,指关节小心翼翼轻轻叩响了房门,缓缓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光线昏暗,母亲安静地侧卧在床的一角,疲倦地闭着眼,呼吸细微得几乎听不见,而床边孤零零地躺着一个空药瓶,像是她这一年夜夜失眠的无声见证。
宁锦书怔了一下,莫名不安地蹲下身捡起空瓶子,顺手放到床头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头看着母亲,攥紧了小小的拳头,隐约透出一种少见的决然。
他的声音还极为稚嫩,却强作镇定地劝说:「妈妈,别伤心了,我们不要理爸爸了。要不······我们一起搬到外公家去吧。大阿姨一家不就跟外公一起住吗?外公很爱我们,他的家也很大很大,完全住的下。」
然而,母亲闭着眼睛没有应声,沉默如同一潭死水,只是微弱的呼吸回应着他。
宁锦书见母亲睡得很深,默默脱下鞋子爬上床,小心翼翼伸出胳膊,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单薄的身体,用自己小小的臂膀,将母亲紧紧拥进怀里。
母亲常年精心保养,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身体乳香气。裸露的手臂触感细腻柔滑,仿佛岁月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带着让人心安的体温。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脸贴近母亲的身体,感受她皮肤下微弱跳动的心跳,那样无助而脆弱。
那种微妙的触感让他不由将母亲抱得更紧,酸涩的保护欲翻涌至胸腔,令人无法言说却也坚定。
此刻稚嫩的少年,想用他全部的力量保护母亲,替她挡住一切风雨。
宁锦书很快在母亲的身边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天光已经透过窗帘穿透母亲睡衣上的苏绣缠枝莲,细碎的阳光像一层细纱覆盖在母亲的侧脸上,竟是那样的宁静与祥和。
他下意识抱紧怀中的母亲,可下一秒,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他心瞬间沉入冰冷的深渊——那柔滑的肌肤不再温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刺骨的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愣住了,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地与母亲拉开一些距离,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对方的脸。
母亲表情安详,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然而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青紫的嘴唇,却让这幅画面变得异常诡异。
「妈妈?」宁锦书试探性地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未脱的稚嫩和隐隐的颤抖,母亲却没有回应。
他颤抖着手,再次轻轻抚摸上母亲的脸颊,指尖传来的凉意瞬间刺入心底,让他如坠冰窖。
「妈妈!」他慌了,手忙脚乱摇晃母亲的身体,像是想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别睡了!醒醒!妈妈——」
宁锦书的呼唤渐渐高亢起来,焦急中透着一丝恐惧,这种从未经历过的未知感,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笼罩。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怎么摇晃,母亲的身体如雕塑般僵硬冰冷,没有一丝回应。
他的眼眶开始发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悲伤。
「妈妈,你别吓小书好不好······求你了,别吓我······」他哽咽着,颤抖的手拂过母亲的额头和脸颊,无助得祈祷上天,这只是母亲的恶作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母亲冰冷的沉默。
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母亲就会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主卧一角的檀木箱里,宁远山从全国各地寄回的信件受潮腐烂,无声长出带着恶臭的霉斑,被侵蚀的玫瑰也在盛放时一瞬间凋零,辗转成灰。
十一岁宁锦书的脑海里反复闪现,母亲死前那一晚的一幕幕,心痛和自责像洪水一样灭顶。
如果当时他更警觉一些,如果当时的他不是那样无知,如果当时他能及时发现异常,拨打急救电话,母亲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一切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可惜,这个世界不会给他一次「如果」的机会,只会让人面对赤裸裸的残酷现实。
宁锦书无法阻止这场悲剧,无力挽回母亲已逝的生命,眼睁睁看着母亲下葬。
虞宝珠葬礼那天,白色的挽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偌大的灵堂内,鼻间翻涌葬礼专用的白菊气息,耳边哀乐回荡,笼罩着宁锦书下半辈子的悲切和沉重。
他的心异常沉重,仿佛有什么重物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心脏。
他没有伸手去擦满脸的泪水,只是呆呆地站着。
大阿姨虞明珠瘫坐在椅子上,因悲痛而哭得肝肠寸断,脚边全是湿透的纸巾,哭声如刺般一声声刺入宁锦书的耳膜。
表哥虞砚之抱着大阿姨,红着眼眶低声劝慰着他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在宁锦书眼中无所不能的外公,也无力挽回一切。
虞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层层叠叠堆砌着泪痕,一双浑浊的双眼红肿得如同核桃。
看着亲人们一个个哀痛的神情,年幼的宁锦书迟钝地明白——母亲真的走了,永远地离开了他和弟弟,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一刻,宁锦书第一次真正看清「死亡」两个字沉重的含义——那是永恒的分离。
第一次直面亲人的离去,那种撕裂般的痛感冲击着他柔弱的内心。
世界在这一刻好像轰然崩塌,无助和无力如同一把钝刀,将慢慢折磨他的余生。
他的心脏落地碎成无数片,每一个碎片都折射出无数重宁锦书——每一重的他都捧着母亲遗留的空安眠药瓶。
他痛恨那一晚的宁锦书。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回到过去,掐住十一岁宁锦书的脖子,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
他想要杀死对方,只为挽回母亲的生命。
下一秒,他睁眼变成了十一岁的自己,对上面目狰狞的宁锦书,那是从未来复仇而来的自己,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
每一晚的噩梦里,宁锦书都无力反抗,死在自己手中,经历无限循环的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尖叫着睁开眼,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做再多的噩梦,哪怕是梦里,母亲也从未复活。
父亲在葬礼结束后终于回到家,但没过多久,或许是为了逃避某种无法说出口的痛楚,他又重新一如既往地到处奔波。
哪怕不出差留在港海市,他也总是早出晚归,这个家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浑水摸鱼的保姆,就只剩下宁锦书和年幼的宁世玉相依为命。
原本温暖让人安心的家,如今变成一个失去光的空壳,寂寞和沉重像影子一样在这个家中游荡。
暑假来临,外公邀请宁锦书去虞家老宅小住。宁锦书没有多想,带着弟弟一同前往。
虞家老宅始建于明朝,古色古香,四周环绕着茂密的竹林,环境清幽,空气清新。
然而,在这份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下,宁锦书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外公和阿姨看向弟弟的眼神总透着一股异样的意味。
那种眼神说不上恶意,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冷淡和疏离,好似弟弟并不是这个家庭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一个随时会被驱逐的存在。
饭桌上,外公给宁锦书夹菜的时候,总是面带慈祥的笑容嘘寒问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对于宁世玉,他很少关注,即使弟弟扬起笑脸主动和他搭话,外公也只是敷衍地回应几句。
阿姨的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经常在弟弟说话的时候打断他,或者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有时候甚至会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虞氏旁支的小孩们,趁着暑假也过来小住,他们在庭院里聚在一起玩耍嬉戏。
宁世玉看到同龄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总想加入他们的游戏。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却总是不被理会,甚至如瘟疫般被避之不及。
孩子们凑在一起时不时瞥向弟弟,目光带着明显的轻蔑和不屑。
嘴里小声地议论着「私生子」、「野种」之类的话。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宁世玉总是被刻意疏远冷落。
他像被扒光一样,手足无措站整个家族的对立面。
他明媚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明亮的光也变得黯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扰到别人,引起众人的不满。
宁锦书明白,无论宁世玉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虞家的认可和接纳。
对他们而言,弟弟的存在像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天生带着无法被原谅的原罪。
即使弟弟不说,宁锦书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和委屈。
宁锦书的心里也极为矛盾和纠结。
一方面,他和弟弟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
另一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明白了「私生子」的含义,明白父母的婚姻,是因为宁世玉的出现而彻底破裂。
甚至可以说,母亲的自杀也与宁世玉的存在有着某种必然关联。
但宁锦书一想到,弟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四岁孩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和表哥虞砚之相差三岁,虞砚之性格温和,谈吐斯文,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待人接物也十分周到体贴。
但两人小时候的关系不咸不淡,并非形同陌路,却也算不上亲密无间。
或许是知道宁锦书的丧母之痛,这个暑假,虞砚之对宁锦书总是额外关照,言行举止间流露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惜。
宁锦书自然能感受到这份显而易见的善意,心里对这位表哥顿时多了几分好感。
暑假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朝夕相处之下,点点滴滴积累的感情像是一块逐渐生暖的石头,慢慢温润了两人间的距离。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逐渐亲密起来,很快找到了共同语言,分享彼此的小秘密,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8月25日,暑假即将结束,宁锦书也即将搬回自己家。
那一天,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夏日午后的慵懒气息。
宁锦书哄睡了年幼的宁世玉,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想起了表哥虞砚之,决定去找他玩。
他走出自己的小院,沿着抄手游廊大步走向阿姨一家的院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进院子,路过姨夫陈正的书房时,他无意中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那声音细弱而颤抖,像是受伤的小兽呜咽。
听着熟悉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这哭声来自虞砚之,他心里一揪,不禁油然而生担忧和疑惑。
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抽泣声断断续续,夹杂着皮带抽打的声音,一下一下,沉闷而有力,像是敲击在他的心头。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去。
书房里的景象让他震惊得瞪大双眼,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只见十四岁的虞砚之赤裸着上身,双膝跪在地上,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姨夫陈正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皮带,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打在表哥的背上,鲜红的血珠顺着皮带的轨迹蜿蜒而下,染红了虞砚之单薄的浅蓝色短裤,刺眼得令人心惊。
虞砚之紧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但他颤抖的身体和不停流淌的泪水,却暴露他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
陈正每一下皮带的抽打都伴随着一声他的闷哼,听得宁锦书心如刀绞。
他瘦削的后背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纵横遍布的血痕,像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深深地烙印在宁锦书的脑海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幼的宁锦书愣在原地,小小的他无法理解大人世界的残酷,更不明白姨夫为什么要这样虐待温柔的表哥。
他只知道,表哥疼得厉害,哭得也很伤心。
他想起母亲去世后,虞砚之总是温柔地安慰他,陪他玩耍,带他走出悲伤的阴霾,两人逐渐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心疼。
他再也无法独善其身,顾不上害怕,他猛地推开房门,冲进去挡在虞砚之面前。
瘦弱的少年身影异常坚定,他颤抖着声音,冲着陈正大喊:「姨父,你不能再打哥哥了!哥哥要给你打死了!」
陈正高举的皮带,在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硬生生停滞在宁锦书的额头前,距离不过几寸的地方,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整个书房里忽然变得死寂,只能听见三人急促的呼吸声。
陈正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宁锦书,眼神仿佛钢针般锐利,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撕裂。
他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整个人显得狰狞。
他整个身躯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随时可能扑向眼前的猎物,将对方撕成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顿片刻后,他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雷霆万钧的怒火便要倾泻而下。
「小兔崽子!」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箭头,愤怒而怨毒,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嘶吼,音调一下比一下更有威慑力:「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滚出去!」
他再次扬起手中的皮带,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用力,眼神更加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在宁锦书身上。
宁锦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两条小腿肚害怕得不停打颤。
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挺起胸膛挡在了虞砚之面前,用自己瘦小的身躯,为他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姨夫!」宁锦书稚嫩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异常坚定:「你敢打我一下,我会告诉爸爸,告诉阿姨,告诉外公!还要报警告诉警察叔叔!把你关起来!」
他稚嫩却坚定的威胁在陈正耳边回响,如同一道惊雷炸裂在他心头。
他握着皮带的手猛地一抖,高高扬起的胳膊僵在半空中,动作戛然而止,像一台突然断电的机器。
他死死地盯着宁锦书,眼神难以置信且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文静乖巧的孩子,竟然敢如此大胆挑战大人的权威。
陈正的脸色由阴沉转为铁青,又由铁青转为煞白,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变幻,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每一画面都承载着他这些年来隐忍、挣扎与压抑。
虞家的当家人是虞老爷子,也就是宁锦书的外公。
威严不可一世的老人,用威望将整个虞家牢牢攥在手心里。
而陈正不过是穷山僻壤挣扎出生的穷小子,靠着满腔的不甘和热血拼命考上大学,企图一展抱负,却被现实死死按在泥潭里,成为虞家的司机。
最后不得不通过入赘这样的方式,勉强攀上虞家这艘巨轮,才在市里的机关单位有一份正经工作。
从入赘虞家的第一天起,他的自尊心便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轻蔑。
哪怕他对老丈人的命令唯命是从,每一句话都小心斟酌,每一个动作都谨小慎微。
但外来穷苦的上门女婿,没有虞家的血脉,没有根基,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个古老的家族。
他深夜独自面对镜子,那双眼睛里的空洞早已告诉他,他在这个家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精子提供者。
他像一只寄居蟹,将自己全然藏入虞家这个冷酷的壳里,唯唯诺诺地活着,过着卑微苟且的日子,不敢有一丝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来,那种被白眼和冷嘲热讽包围的窒息感,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屈辱感,每时每刻都折磨着他。
他无数次捏紧拳头想要怒吼,却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吞进自己的胃里,变成一团滚烫的苦涩。
他不能对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动怒,不能对金尊玉贵的妻子发脾气,甚至不能让下人们看到他内心的灰暗。
所以,他只能将这股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转嫁到虞砚之的身上——那个不曾反抗、也无力抗争的儿子身上。
每一次挥起皮带,每一次用冰冷的言语刺痛虞砚之的心,他都能短暂地感受到一种畸形的快感,仿佛这样便能找回些许失落已久的存在感。
他表面的风光与优越,全都建立在一地鸡毛的虚妄之上,只能以欺凌更弱者来填补自己的无能。
他自知这些见不得人的暴行,得小心翼翼地隐藏,生怕有一天,虞家真正掌权的人发现他的龌龊。
尤其他还是政府官员,若是家暴儿子的事情被揭穿,那隐忍换来的位置,那层精心编织的光鲜外壳,必将顷刻之间化为乌有,甚至拱手让出靠着虞家取得的一切——权力、地位、甚至家庭。
而眼前的宁锦书,像一颗猝不及防的炸弹,毫无征兆地投掷在他苦心经营的伪装之上。
这个外甥小小年纪却有着非凡胆量,不受任何威胁地站在他面前,坦荡而自信地用稚嫩的声音发出直击他内心的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宁锦书的身份和背景,注定了陈正必须退避三舍,绝对无法用对待虞砚之的方式来对待他——动手也好,出口斥骂也罢,每一种选择都可能为他带来灭顶之灾。
于是,他握紧皮带的手变得僵硬,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最终还是缓缓软了下来——一如他此刻的内心。
宁锦书见陈正被他镇住,越发大胆起来:「还有!虽然我要回家了。但我以后每个周末都会来找哥哥,如果被我知道,姨夫又打哥哥,我就说你连带我一起打了,我照样要和所有人告状!」
他的一句句威胁像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切割着陈正的理智。
他愤怒地瞪着对方,双眼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整个肺部都要炸裂。
恼怒与羞辱涌现,他甚至有片刻的冲动,想要不顾后果给这个孩子一点颜色看看。
但最后的理智在天人交战的缝隙中低语道:「不要动手!不能动手!」
陈正被逼到无可退让的死角,最终,他无力地垂下那只曾高高扬起的手,目光里涌动着怨毒与不甘。
这一刻,他又一次感受到,他卑微生命中的桎梏,是那般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愤然的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书房,留下宁锦书和虞砚之两人呆在房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看着陈正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来,低头俯视依旧跪在地上,无声流泪的虞砚之身上。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哥哥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心疼得无法呼吸,心中五味杂陈。
他弯下腰,将对方从地上扶起来。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仰视着哥哥,语气郑重:「哥哥,以后姨夫再打你,你就和我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宁锦书明明比虞砚之矮半个头,在这一刻,他在后者心中的形象却瞬间变得无比高大,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他的面前,为他遮风挡雨,保护他免受伤害,甚至超越了施暴者父亲陈正在他心中的地位。
虞砚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他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宁锦书,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循规蹈矩的他失态得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中夹杂着委屈、恐惧和感激。
也是从那天起,虞砚之开始格外在意宁锦书,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这个表弟逐渐产生一种不一样的情愫,懵懂而青涩,却又无比真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融CBD核心区的摩天楼群,在晨曦中将玻璃幕墙的光影投射在校园罗马柱上。
港海市国际学校如同镶嵌在市中心的翡翠,这座由意大利建筑师操刀设计的建筑群,融合新古典主义与ArtDeco风格,鎏金雕花栏杆间穿梭着戴白手套的校工,修剪成几何形状的冬青树丛后,可见设施一流的室内游泳馆,处处彰显学校的雄厚财力。
学校涵盖从幼儿部到高中部所有学龄阶段,这里汇聚全市富商巨贾的子女,守护着港海市未来精英的成长。
宁锦书抚过校服制服第二颗铜纽扣旁镌刻的校徽——那是他三岁幼儿园入学典礼时,亡母亲手为他别上的。
他仍记得,当年踮脚才能触到梧桐道旁青铜校钟的模样。
九载春秋流转,此刻倚在初一1班蓝灰相间的格纹储物柜前,少年清隽的眉眼被廊道水晶吊灯镀上暖色,耳畔此起彼伏的英法语的交谈声,混合着走廊尽头钢琴室飘来的肖邦夜曲。
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尽是熟悉的面孔,不是幼儿园、就是小学同学,最远也是隔壁班的熟人,让他倍感亲切。
性格温和的他很快便与同学们打成一片,你一言我一语,教室里充斥着欢快的笑闹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游晏站在初一2班门前的局促。
在这个班级里,同学们大多彼此熟识,早已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游晏这个京城刚回来的「外地人」,操着一口「矫揉造作」的口音,立刻引起班里同学的注意,还引来不少人的群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氏集团,一个从港海市起家的商业帝国。
游氏夫妇雄心勃勃,不仅稳扎稳打地港海市本地市场,更将目光投向繁华的京城。
在大儿子出生后不久,他们便将港海市的生意交给信任的团队管理,举家迁往京城,开拓新的商业版图。
游二少爷——游晏在京城出生,为了上学方便在胡同里长大,一口京片子,说话带着与港海市截然不同的腔调。
十二岁那年,他告别熟悉的胡同,告别儿时的玩伴,随着父母居家回到港海市。
他也进入了港海市国际学校,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
黑色双肩包带子勒得他肩头发疼,当他推开2班雕花木门时,空调冷风裹挟着嬉笑扑面而来:「哟,这游晏来了,这京片子说的,跟演清宫剧似的!」
后排男生捏着嗓子学舌,引得满室哄笑。
游晏攥紧书包带的手指关节发白,喉头泛起熟悉的苦涩——这已是他入学三周来第七次被堵在饮水机旁模仿口音。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霸凌,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很快便被同学视为异类,被孤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长一段时间里,游晏在港海市没有一个朋友,他只能每天打电话给远在京城的朋友,倾诉心中的委屈和孤独,甚至很快开始有厌学情绪。
很快,老师宣布一个消息:「学校将在整个初一年级举行游泳比赛,挑选前十名游泳健将进行专业训练,并从中选拔前三名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比赛。最终成绩优秀者,将有机会加入省游泳队,也许你们中还能出个奥运冠军呢。」
这对游晏来说,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他从小就学习游泳,游得还不错,在京城的时候,还曾在游泳比赛中获得过名次。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选拔的初赛,他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排在第三名,获得进入学校游泳队的资格。
而宁锦书也参加了这次比赛,获得第四名的成绩,同样获得资格。
那段时间,学校为了备战市里的游泳比赛,安排游泳队的队员们一周两次去游泳馆进行日常训练。
因此,游晏和宁锦书经常在游泳馆相遇,彼此之间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但因为游晏的「京腔」问题,他变得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从不主动与人交流,所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交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
游泳馆穹顶的菱形玻璃将正午阳光折射成流动的金斑。
教练正在泳池边指导队员们训练,一不留神脚底打滑,重重地摔在泳池边上。
「哎哟!」教练捂着脚踝,表情痛苦倒吸一口凉气。
「老师,您没事吧!」同学们见状,赶紧上前搀扶。
「没事,没事······就是扭了一下。」教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只是扭伤了脚。
他嘱咐大家继续训练,自己则缓慢地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医务室。
偌大的泳池里,只剩下十来个少年。
没了教练的监督,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几个同学开始在泳池里嬉戏打闹,都没有心思正常训练了。
游晏第五次潜入三米深的赛道池底,他一门心思想要一鸣惊人,一个人努力练习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压带来的嗡鸣中,左小腿腓肠肌突然痉挛成石块。
他心中暗叫不妙:「哎哟喂,我这腿肚子,抽抽儿了!」
深水区的泳池瞬间化作吞噬万物的巨口。
二十五米外,正在池边调整泳镜的宁锦书突然瞥见池底飘散的黑发,不假思索就纵身入水。
宁锦书一把抓住游晏的手臂,将他拉出水面。
少年纤瘦却有力的臂膀破开水面时,带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划出晶莹弧线。
游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宁锦书大惊失色,立刻高声呼喊:「不好啦!有人溺水啦!快来人帮忙!」
他的呼喊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泳池里的嬉闹声戛然而止。
同学们纷纷停止动作,循着声音望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正奋力地拖着一个人向岸边游来,那人双臂无力地漂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同学们纷纷意识到发生了意外,顾不得多想,立刻朝着宁锦书的方向游去。
众人合力将游晏拖到岸边,游晏被平放在防滑地胶上。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紫黑色,双目紧闭。
宁锦书累得够呛,焦急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快!去个人去医务室找教练!」
他跪在游晏身旁,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曾经学过的急救知识。
他颤抖的指尖按压在游晏冰凉的胸骨,少年睫毛上的水珠随着按压动作簌簌坠落。
一下,两下,三下······宁锦书一下又一下地按压着,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急促。
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汗水顺着鬓角与池水滑落,滴在游晏苍白的脸颊上。
可是,游晏依旧没有反应,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急之下,宁锦书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游晏冰冷的唇上,将空气渡入他的口中。
一下,两下,三下······
他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渡给游晏,他急促的喘息声在此刻的鸦雀无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第三次人工呼吸时,游晏喉间突然发出溺水者特有的「咯咯」声,呛出的池水溅在宁锦书白瓷般的脸颊上,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游晏连体泳衣上。
游晏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宁锦书,眼神充满疑惑和迷茫。
宁锦书渡完气,抬起头见对方醒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一脸得关切:「没事吧?以后练习憋气要注意安全,最好找朋友在旁边看着。」
「我······我没有朋友······」游晏的声音沙哑而微弱,这是他和宁锦书说的第一句话。
宁锦书淡淡微笑,随口道:「没事,你可以喊我,我可以帮你看着。」
他的关心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进游晏冰冷的心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他在学校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在他心中激起阵阵涟漪。
次日在校长室,游晏从鼓鼓囊囊的旧书包里,倾倒出的成捆现钞还带着保险柜的凉意。
檀木办公桌上,百元钞特有的绯红与校长惊愕的瞳孔形成奇妙映照。
少年指尖轻点钞票堆砌的小山,京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哎,校长你呐,我是初一2班的游晏。」他搓了搓手,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腼腆提出诉求:「内什么,我想换到初一1班去,哎,对,还得跟宁锦书丫同桌,你给安排安排呗!」
窗外梧桐叶影扫过他的侧脸,隐约可见左耳垂上未愈的刮痕——那是昨日泳池边被救起时蹭破的伤口。
校长看着小山一样的现金,办事效率非常快,当天游晏就完成换班手续。
游晏将定制款Hermes书包丢在宁锦书课桌旁,金属搭扣撞出清脆声响。
「哎,借光儿!」他斜倚着窗台剥开瑞士莲巧克力,咔咔掰开一块瑞士莲,大方一递:「来一块儿?」
宁锦书怔了怔,接过时指尖掠过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泳池扶梯留下的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少年一起讨论功课,分享零食。
斜射进教室的秋阳中,巧克力金箔纸在他们之间折射出细碎光斑,如同悄然滋长的微妙情谊。
游晏得知宁锦书的家离学校比自己家还要远一些,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他走到宁锦书面前,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哎我说,哥们儿最近家里司机不伺候了,我爸妈又忙得跟陀螺似的,天天上学放学这叫一个不方便。」
他眼巴巴地望着宁锦书,带着一丝期盼:「锦书,你家司机能不能顺路捎我一段?就当帮兄弟一把,车费什么的,你报个数,哥们儿亏不了你。」
宁锦书不擅长拒绝别人,加上和游晏关系不错,便爽快地答应了:「可以,车费能值几个钱,你别提了。」
于是,每天上学,宁家的车都会先绕一点点路去接游晏,然后再前往学校。
放学后,宁家的车先送游晏回家,再送宁锦书。
车厢里,他们分享学校里的趣事,讨论彼此的兴趣爱好,有时还会一起哼着流行歌曲,感情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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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是清贵的书香门第,虽在港海市已算底蕴深厚、历史悠久,却还是拍马赶不上权家。
权老爷子是个传奇人物,在年少时跟随开国领袖南征北战,他的军功勋章堆叠成属于权家的荣耀之塔,为家族打下了深厚基业。
历经数代人的苦心经营,权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丝丝缕缕渗透至政界、乃至军队。
他们手腕强硬,行事果决,如同捕猎的雄鹰,目光锐利,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如同盘踞在这座城市的巨龙,强大而不可撼动,令人生畏,说一句权势滔天完全不为过。
权家长孙权司琛几乎完美继承家族的优良基因,他不仅在学业成绩顶尖,还拥有高挑健壮的体魄和令人艳羡的运动天赋。
身为学校篮球队的队长,他运球、投篮的动作行云流水,充满力量与美感,仿佛球场上的王者,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每逢他上场,那矫健如鹰的身姿总能吸引无数崇拜的视线,引来阵阵尖叫,成为全场聚焦的中心,是众多女同学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然而,这份耀眼的光芒也给他带来了困扰。
课间休息,总有女生羞涩地递上写满情意的信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时间,也总有女生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甚至走在学校路上,还有女生一路尾随,只为多看他一眼。
一开始,权司琛还会礼貌地拒绝,保持着绅士风度,
但渐渐地,这些无休止的打扰让他不胜其烦,他开始感到疲于应付,俊朗的眉宇间时常流露出烦躁的神色。
这天下午市里的篮球友谊赛,港海市国际学校队意外输给了其他学校,这让身为队长的权司琛心情糟糕。
他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烦躁地抓了抓汗湿的头发,转身向球场外走去。
来到走廊时,一个女生怯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捧着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盒,他脸颊绯红,眼神充满期待。
女生紧张地说道:「权司琛学长,你好,我叫方清婉,喜欢你很久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
权司琛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礼盒,语气冰冷:「巧克力?谁喜欢吃这种齁嗓子的东西。」
女生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眼眶开始泛红。
权司琛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女生的窘迫,毒舌道:「还有,请你搞清楚,我们是学生。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你来学校是学习的,还是发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看也不看女生一眼,抓着篮球转身大步离开篮球场。
权司琛冷漠拒绝女生的事,被旁边他的粉丝完整录下来,事后传到学校论坛上。
一开始,这只是一个标题简单的视频——《权司琛又被告白了!》。
然而,随着点击量的上涨,评论区却开始变得有些失控。
「别的不说,这女生胆子真大,谁不知道司琛学长最讨厌甜食!」
「啧,脸皮够厚,上赶着出丑,煞笔一个。」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这么丑还敢觊觎司琛学长!」
嘲讽和攻击的声音逐渐占据了大半个评论区,有人甚至给女生取了一个外号,叫「发春妹」,冷嘲热讽她不自量力。
这个外号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权司琛得知此事,原本烦躁的心情更加恶劣。
他回到教室,听到几个同学还在调侃女生的外号,他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们无聊不无聊?有空嘴碎,怎么不多背几个单词去?」
见权司琛面色不善,那几人悻悻闭了嘴,但依然难掩挂在脸上的窃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看着他们继续低声窃窃私语的背影,心中更加烦乱。
而告白者方清婉受不了了。自从告白被拒后,她一举成名,像被钉在耻辱柱上。
「发春妹」这个恶毒的绰号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贴在她身上,走到哪里都甩不掉。
她日复一日地承受着全校同学无休止的嘲笑和奚落。
课间休息原本热闹的教室,只要她一出现就会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和压抑不住的讥笑声。
午休时间,她不敢去食堂,只能躲在教室角落里啃三明治和饭团,却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
走在学校里,总有几个男生故意在她身后大声喊着「发春妹」,然后发出刺耳的怪笑,吓得她一路狂奔,直到精疲力竭才敢停下脚步。
她试过跟父母倾诉,父母觉得只是一个外号,让方清婉不要理会就好。
她试过跟老师反映,老师也只是无奈地表示会处理学校论坛上的视频。
时间一天天过去,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开始失眠,噩梦连连,梦里总是出现权司琛那张冷漠的脸,和周围同学嘲讽的眼神。
她开始厌食,原本圆润的脸颊渐渐消瘦下去,脸色也变得蜡黄。
她开始害怕上学,害怕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害怕听到那些刺耳的声音。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再一次被同学取笑,少女脆弱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住。
她哭着跑出教室,跑上教学楼的天台,站在高高的栏杆边,低头看着下面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得落下,脑海里浮现权司琛冷漠的眼神和周围同学嘲讽的笑容。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只想从天台跳下去!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是方清婉的同班同学。
教室里,方清婉和同学的争执升级,尖锐的言辞像刀子一样扎在少女的心上。
她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却无力反驳,眼眶里逐渐蓄满泪水。
宁锦书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周围同学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他的耳膜。
他看到方清婉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此刻的方清婉就像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终于,一颗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她猛地站起身,哭着跑出了教室。
宁锦书的心猛地一揪,少女的泪水仿佛也滴落在他心上。
他想起母亲和父亲争吵后,也是这般泪流满面、失魂落魄地跑回房间,那种无助和绝望的神情,与方清婉如出一辙,至今仍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想到母亲香消玉殒的结局,他顿时无法坐视不管,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起身追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清婉的脚步很快,跑着离开教室,穿过走廊,一路朝着楼梯口奔去。
宁锦书紧随其后,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纤细的背影上,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方清婉推开通往天台的门,消失在宁锦书的视线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宁锦书的心头,他的心猛地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天台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天台上,风呼啸而过,方清婉瘦削的背影站在栏杆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她低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线。
宁锦书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他害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快步上前,轻声叫道:「方清婉!别冲动!」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方清婉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前倾斜。
宁锦书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方清婉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少女,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因此走上和母亲一样的不归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疯了吗!」宁锦书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恐和责备。
方清婉眼神空洞,麻木地抬起头,回望宁锦书轻声抽泣:「宁锦书,你不懂······没有人会懂······我有多么痛苦······」
她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崩溃哽咽:「呜呜呜······我就是他们眼里的一个笑话!」
宁锦书紧紧搂着她的腰,生怕她再次做出什么傻事。
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少女,心中一阵酸楚。
他和方清婉不熟,从未了解过对方的生活,从未参与过她的世界,可此刻,她的痛苦却让他感同身受。
他一想到母亲去世心脏就开始抽痛,害怕再次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他面前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轻视生命?为什么自杀前不考虑身边的挚友亲朋的感受?
怒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规定别人对你的嘲笑,就是你人生的定义?」宁锦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异常坚定:「你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那些嘲笑你的人结果笑到最后,你甘心吗?」
方清婉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男生,眼泪再次决堤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是委屈,是感激,是情绪的释放······
宁锦书看着她的眼泪,不知所措,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走吧,趁还没有人注意到你,我们回去吧。」
方清婉没有挣扎,任由宁锦书半扶半抱着,朝着楼梯走去。
宁锦书和方清婉浑然不觉,风暴已经在楼下的操场上酝酿成形,他们正处于风暴中心。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正在露天球场打篮球的男生,他无意间抬头,目光被牢牢锁定在天台一道人影上。
「卧槽!天台上有人!」他惊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这一声惊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学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台。
篮球场上的喧闹声,同样吸引正在打篮球权司琛的注意,他下意识顺着人们的视线望去,目光最终定格在天台上。
他眯起眼睛,凭借着绝佳的视力,一眼就认出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身影——竟然是方清婉!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心头猛地一沉,手中的篮球也随之滑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生怕下一秒她就会跳下来。
如果方清婉真的跳下去,那权司琛恐怕要被流言蜚语淹没,一辈子背负上害死对方的罪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真的有人!好像是要跳楼!」一个女生捂住嘴巴,惊恐地说道。
「不会吧,这么刺激?」另一个男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人群开始骚动,窃窃私语声逐渐放大,像潮水般涌向天台。
「快看快看,真的有人要跳楼!」
「我的天啊,太可怕了!」
「先拍下来再说!」
几个学生眼疾手快,迅速掏出手机,对准天台上的人疯狂拍照录像。
一个男生一边录像,一边兴奋地对着手机说道:「我好像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快来点赞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宁锦书的身影出现在天台上,试图将方清婉拉回来,两个人在天台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又来一个?他们是不是情侣啊?」
「看样子像是吵架了。」
「该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跳楼吧?」一个男生大胆地推测,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
有人说他们是情侣吵架,有人说是殉情。
「那不是方清婉吗?那个发春妹!」一个女生突然认出了方清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是上次和司琛学长告白的那个女生?」另一个女生问。
「还真是她!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次和她在一起的男生是谁?新男朋友?」
「不会是两个人跳楼殉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声也更加热烈,几乎要掀翻操场。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人群中传播开来,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
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宁锦书、权司琛和方清婉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仿佛亲眼目睹了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有人则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期待这场「三角恋」最终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短短几分钟,方清婉和宁锦书在天台拉扯的视频和照片就被传遍整个学校论坛。
标题耸人听闻:《惊!发春妹疑似与神秘男子天台殉情!》,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网络。
方清婉的名字又一次和「跳楼」、「殉情」、「新男友」等字眼联系在一起,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很快,他们查出和方清婉在一起的是她的同班同学宁锦书。
而宁锦书也因为这场意外,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
很快,他荣获一个新的外号——「接盘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的权司琛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心里尚未完全褪去青涩。
他亲眼目睹方清婉在天台上情绪崩溃,一副要跳楼的模样。而这一切的起因,十有八九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心中不免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和后怕。
中午课间休息的铃声刚落,权司琛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宁锦书。
宁锦书的父亲宁远山,原来名不见经传,凭借老丈人的关系,挤进了港海市的上流圈子。
因此权司琛和宁锦书在一些高端社交场合见过几次,但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彼此之间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权司琛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兜里,漫不经心地斜倚在墙边,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宁锦书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举手投足间却已初具权家人独有的威严和傲慢。
「宁锦书。」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质问:「你和方清婉在天台上干嘛呢?别告诉我,你们该不会真作死,打算一起跳下去吧?」
尽管故作轻松,但他低沉的嗓音和紧锁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不易察觉的紧张。
宁锦书对权司琛找他感到有些意外,他只和对方打过几次照面,完全谈不上交情。却因对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目中无人的态度深感厌恶。
这时的他,还不明白「权」这个姓氏在港海市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权司琛傲慢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权势。
「我只是碰巧遇到她情绪失控,劝慰两句而已。」经过方清婉的事情后,他越发看不惯权司琛的冷漠和刻薄,路见不平,便毫不犹豫地怼道:「权司琛,怎么说你也是个大老爷们,下次说话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别这么刻薄?你不会真这么操蛋,想活活逼死一个女孩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刻薄?操蛋?」权司琛重复着这两个词,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恶狠狠道:「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我哪里刻薄?哪里操蛋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你措辞也不用这么恶毒吧!人家一个小姑娘情窦初开,喜欢你一下你是会死吗?至于用‘发春’这种词来羞辱她吗?」宁锦书不满地反驳道,语气义愤填膺:「你难道就不会有喜欢别人的一天?!」
「情情爱爱算什么狗屁,人类繁衍的遮羞布罢了,老子才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永远不会!」权司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角眉梢都带着不屑,语气如同冰渣子一样砸下来:「喜欢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她所谓的喜欢,就是一次次把我也同样变成笑柄?」
他越说越生气:「宁锦书你他妈算哪根葱,还敢骂我恶毒?简直笑死个人,老子真恶毒起来,只要吩咐一声,她现在早卷铺盖滚蛋了,还能在学校里继续上蹿下跳污染空气?」
宁锦书对权司琛的冷漠态度感到愤怒,他握紧拳头,语气激动:「权司琛,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冷血?方清婉是因为你,才差点跳楼死掉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责任?老子有什么责任?」权司琛怒目而视:「是她自己犯贱非要喜欢我,老子又没逼她。结果她搞得我也声名狼藉,我他妈里外不是人!找谁说理去!老子还没找她赔精神损失费!」
「你······」宁锦书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权司琛会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我什么?老子说错了吗?」权司琛挑衅地看向宁锦书,仗着自己比对方高半个头,用鼻孔对着他。
「算了,和你这种人真没什么好说的。」宁锦书不想再和他浪费口舌,转身准备离开。
权司琛见宁锦书要走,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语气也变得愈发强硬起来:「宁锦书!站住!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他妈又算哪根葱?」宁锦书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权司琛的眼神顿时变得愈发犀利,仿佛要将宁锦书的背影射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学后,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家,脚下生风,一路顺着抄手游廊快步走向大堂。
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古老的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敲击着他的心房,一下又一下,震得他心烦意乱。
刚走到拐角处,差点撞上正要出门的堂妹权司妙,他猛地顿住脚步。
权司妙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看到权司琛,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哥,你回来啦!」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风铃般动听。
权司琛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堂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报复宁锦书的念头。
他一把拉住权司妙纤细的手腕,将对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妙妙,哥给你个任务!你好好干,哥给你十万零花钱!」
权司妙一听十万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哥,你快说!什么任务?」
权司琛凑到权司妙耳边,低声说道:「你去追宁锦书!你要是泡到他,玩腻了就一脚踹开,把他痛哭流涕挽回你的丑态拍下来。要是他不上钩,也别气馁,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烦死他,缠到他怀疑人生!」
他腹诽道:「宁锦书啊宁锦书,就你那装模作样的绅士风度,遇上个难缠的主儿,老子看你能撑到几时?到时候,指不定比我说的还刻薄难听十万倍呢,啧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仿佛已经预见宁锦书将来抓狂的样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追人?」权司妙一脸惊讶瞪大双眼,随后挠了挠头,神情有些犹豫:「哥,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不会啊。」
权司琛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说道:「没事!哥教你!哥可是情场高手!」
权司妙看着堂哥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得了吧,哥母胎单身至今,哪来的经验?还情场高手呢!说出去笑死个人!」
权司琛被权司妙的话噎了一下,有些不服气地吹牛:「你哥我官方智商280!学什么不是手到擒来?!你可别小瞧我,有哥给你当军师,别说追个小屁孩而已,你的爱豆都不在话下,手到拈来!」
「哥,我怎么觉得你的官方智商得再减30。」权司妙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地看着堂哥,显然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权司琛见状,脸色一沉:「零花钱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权司妙想到权司琛开头提及的十万块,立刻改变了态度,眼冒金光,一脸谄媚狗腿子似得连连点头:「那哥说,第一步我该怎么追?」
权司琛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信誓旦旦道:「你应该从写情书开始。」
权司妙一听连忙摆手,拒绝道:「哥,你也知道,我语文上了初中就没及格过,800字的作文每次连一半都凑不到,我可写不来什么狗屁情书!这是你这个军师的活!」
权司琛知道堂妹是个扶不上墙的学渣,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答应道:「行,我今晚就帮你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权司琛摔上房门时带起一阵疾风,骨节分明的手指三两下解开校服领带扔在床头。
他抄起钢笔在指尖转出残影,不到半小时就将作业本甩到一边——这点题目对常年稳坐年级前三的他来说,简直比呼吸还简单。
少年从鳄鱼皮记事本里抽出一张烫金信笺,鎏金笔尖悬在纸面上迟迟未落。
自从上次权司琛拒绝方清婉的告白,他的「恶名」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再也没有女生给他送情书,一个个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方清婉。
而之前收到的那些情书,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扔进垃圾桶。
此刻的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举动,像一记回旋镖扎在心上。
他的喉间溢出一声自嘲冷笑:「妈的,早知道那些情书该留着了,起码现在可以抄一下!」
对着信纸憋了半天,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他抓耳挠腮,烦躁地把笔扔在桌上:「靠!写个情书怎么这么难!」
权司琛学习成绩优异,篮球、游泳、马术、滑雪等众多体育项目样样精通,再加上出色的外貌身高、和优渥的家境,妥妥的天之骄子。
他身边从来不乏主动示好的女生,哪需要他费心去追求别人?
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般的他,而现在,竟然要放下身段给别人写情书!还是个男生!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感觉比让他跑一场马拉松还要难受,还要煎熬。
校游泳队王牌此刻却像搁浅的鱼,钢笔在纸上洇出墨点也没憋出半句话。
他突然抓起手机搜索「情书模板」,看到「你是我的命运馈赠」时嗤笑出声:「古早偶像剧台词也敢拿出来卖?」
瞥见「你眼中有星辰大海」时直接摔了手机:「三流言情的对白!」
「这都什么玩意儿!酸不拉几的,宁锦书要是看到这种东西,不得把妙妙当成神经病!」他嫌弃地关掉网页,烦躁地扯开两颗衬衫扣子,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本少爷就不信了,我自己写不出一封满分情书!」
权司琛决定还是自己写。
台灯暖光在信笺晕开涟漪,少年绷紧的下颌线在墙上投出倔强剪影。
他咬着笔杆眉头紧锁,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下:「宁锦书,我喜欢你。」
刚写完七个字他就触电般划掉,钢笔尖险些戳破纸面。
他盯着线条下的这几个字,顿时捂着额头脸颊渐渐泛红。
我的老天奶,好羞耻!!!
他咬紧牙关,继续写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长得很好看,成绩也很好,打篮球也很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宁锦书的身影。
宁锦书的成绩好吗?会打篮球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打篮球······
一丝疑惑涌上心头,他发现自己对宁锦书的了解竟如此之少。
除了见过对方,知道对方长得眉清目秀,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其他的,他简直一概不知,甚至不确定宁锦书是否会打篮球。
他决定,明天开始一定先好好调查一下宁锦书,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楚,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低头看着自己写的情书,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就是小学生作文!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抓起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不行,重写!」他重新拿出一张信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他努力提笔写道:「宁锦书,我喜欢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他妈也太肉麻了吧!宁锦书要是看到这种情书,不得把妙妙当成变态痴汉啊!
他又一次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靠!这也太难了吧!」他抓狂地挠着头,感觉写情书比做高数题还难!简直快要崩溃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
写情书应该先自我介绍,不然宁锦书可能连妙妙是谁都不知道。
他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道:
「宁锦书: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初次见面,你可能还不认识我,但是没关系,世间所有的相遇,皆是缘分使然,世上的所有关系,也都从陌生人开始。
首先请容许我自我介绍,在下妙妙,闲暇之余喜好颇杂,偶尔会流连于运动场,享受挥洒汗水带来的淋漓畅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最近正在拜读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
它讲述一位老教授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与学生促膝长谈人生哲理的故事。
他们探讨生命、死亡、爱、家庭等等人生的终极议题,引人深思,颇有感触。
如果你感兴趣,下次我可以将这本书送给你。
如果你对不敢兴趣,也可以告诉我你的兴趣爱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是从相互了解开始的。
很期待有机会能更深入地了解你。
妙妙。」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搁下笔,整个人如同一团缠绕的毛线球,理不清头绪。
上半部分的自我介绍,字斟句酌,如同外交辞令般官方,刻意保持距离。
「闲暇之余喜好颇杂」轻描淡写地带过,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可谁知道这位「妙妙小姐」正是学校马术队队长,并且刚刚打破了青少年锦标赛的记录,风头无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到了后半部分,提到《相约星期二》时,他的笔触却不自觉地轻柔起来,仿佛怕惊扰了纸上那个清冷的影子。
他反复摩挲着信纸,目光流连在每一个字句上,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又像是在审视自己。
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书桌上,定制钢笔的珐琅纹路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笺叠成三折,塞进火漆信封。指尖触碰到信封的那一刻,竟微微颤抖。
他郑重其事地在信封上写下「宁锦书收妙妙」,笔画工整,力透纸背。
熔化的火漆滴落在信封封口,他用烫金印章轻轻一按,一个精致的印记便烙印在了上面。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将信紧紧地捂在胸口,耳根泛红,对着空旷的房间低吼:「权司琛你他妈疯了吧!你还真的给那根「小豆芽」写了一封情书?!」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跳如鼓,脑中不断地预演着宁锦书看到这封信时的各种反应。
那个小豆芽会是什么表情?是惊讶?是疑惑?还是不屑一顾?他会认真读完吗?还是会像自己收到那些无聊的情书一样,直接扔进垃圾桶?如果他读完了,会怎么看待这封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的信?会觉得「妙妙」很奇怪吗?还是会因此……喜欢上「妙妙」?
权司琛一会儿想象着宁锦书惊喜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得意上扬;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写得还不错,至少比网上那些酸溜溜的句子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宁锦书会觉得他写得太幼稚,眉头紧锁,情绪低落;
一会儿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写得更矜持、更含蓄一些。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让他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他索性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想找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内心的焦虑。
可是,三更半夜他能找谁呢?更何况,捉弄宁锦书这件事,他谁也不能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关掉手机,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宁锦书的身影却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甚至睡着了,连梦里竟然都是宁锦书那个混蛋的身影!
混沌梦境里,宁锦书捏着他精心准备的信笺挑眉:「这就是权少爷的水平?你是小学生吗?」
权司琛惊醒时冷汗浸透真丝睡衣,他从手包里拿出情书就想撕掉,两只手抓着情书抖得厉害,却最终不想白忙活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香樟树脂在烈日下蒸腾出辛辣的香气,权司妙缩在树后数着心跳,第一百三十七片树叶影子掠过脚尖时,那个清瘦身影终于撞进视线。
她突然理解堂哥定制钢笔为什么会洇墨——此刻她掌心渗出的汗,足够在信纸上晕出个太平洋。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仿佛为宁锦书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耀眼夺目。
他修长的身影,挺拔的身姿,轻盈的步伐,如同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少年,让权司妙看得有些痴了。
权司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心里愈发渗出细密的汗珠。
心跳越来越快,「咚咚咚」的声音仿佛擂鼓一般,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送情书,她就臊得不行,脸颊滚烫得像火烧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晕过去算了。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堂哥权司琛,不能反悔。
再说了,为了那十万块零花钱,她也必须豁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情绪,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加油!妙妙!你可以的!就当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好了!」
就在宁锦书快要走到她面前时,权司妙表情狰狞猛地冲了出去,像拦路的山匪一样,大喝一声:「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冲出去的姿态活像炸毛的博美犬,情书在剧烈颤抖中皱成酸菜干。
「这是给你的!」权司妙闭眼将情书往少年怀里一塞,转身就跑,运动鞋在石板路上擦出火星子——这速度要是用在体测,体育老师能当场喜极而泣。
宁锦书显然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要被人抢劫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少女涨成番茄色的脸,怀里就被对方塞进可疑纸团。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封皱皱巴巴的信一脸茫然。
直到少女消失在视线里,他低头看了看信封,上面写着「宁锦书收,妙妙」六个字,字迹大气工整。
鎏金火漆封印的情书,此刻蔫头耷脑躺在宁锦书掌心,像极那位躲在三百米外灌木丛里偷窥的真正主人。
权司琛扒拉着树叶数到第五百只蚂蚁时,终于看见少年撕开封口——他紧张得立刻触电般捂住眼睛,却又从指缝漏出两道精光,心里也忐忑不安。
隔天,权司琛经过一番调查,才得知宁锦书竟然是虞砚之的表弟。
他和虞砚之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幼儿园时期。
那时,两个小男孩同窗共读,形影不离。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分享零食,一起在幼儿园的沙坑里堆城堡,一起在滑梯上你追我赶,留下无数欢声笑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升入小学后,虽然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级,但他们的教室恰好毗邻。
课间休息时,两人经常互相串门,分享彼此带来的小零食,讨论最新的动画片剧情,一起玩游戏,交流学习心得,友谊并未因班级不同而疏远。
到了初中,两人再次成为同班同学。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讨论难题,一起为了考试而努力。
虞砚之总是面带和煦的微笑,性格温和,待人真诚,乐于助人,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对他赞赏有加,在学校里人缘极好,几乎没有人会讨厌他。
权司琛也不例外,他欣赏虞砚之的性格,两人从小到大关系都不错。
仿佛命运的安排,两人高中竟又一次被分到同一个班级,这让权司琛感到惊讶。
为了探查宁锦书的弱点或秘密,权司琛特意约了虞砚之出来,想从对方口中打探「敌情」。
两人约在一家环境优雅的会所见面。
这家会所装修奢华,环境清幽,是游氏旗下的高端私人会所。
权司琛斜倚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单手撑着下巴,开门见山地问道:「砚之,宁锦书是你表弟?你老实告诉我,这小子有什么弱点,癖好或者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坐在权司琛手边的沙发上,听到权司琛的问题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温和地笑了笑:「司琛,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表弟这么感兴趣?」
权司琛被虞砚之的反问弄得一愣,他沉吟片刻,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堂妹权司妙那丫头,最近有点不对劲。我怀疑她是不是和宁锦书搞上了,所以想找你了解了解这小子!」
「这不可能吧?」虞砚之闻言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笑道:「权司妙和小书才多大啊,尤其是小书,我感觉他连情窍都还没开呢,什么是喜欢都还不懂······」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最近权司妙行为举止确实很反常。」权司琛装出一副哥哥应有的担忧神情:「所以我才想了解一下宁锦书的情况,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快说说,他有什么缺点。」
虞砚之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小书心地善良,也很听话。缺点的话,有时候过于有责任心,吃亏还不自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权司琛心里盘算着,如何从虞砚之嘴里套出更多关于宁锦书的信息,追问道:「不是问这些,他就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之前交往过女孩子吗?」
「小书很乖,生活也很简单,除了看书学习,就是喜欢游泳。」虞砚之摇了摇头:「况且,他才多大,怎么可能交往过什么女孩子。」
权司琛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他就不参加其他活动?」
「真的硬要说,游泳比赛算不算?」虞砚之想起了什么:「他最近在参加学校的游泳训练,之后好想要替学校参加市里的比赛。我到时候还准备去看比赛,替他加油。」
权司琛听完虞砚之的话,晃着水杯的手突然顿住,脑海中浮现宁锦书的身姿——少年骨架单薄,看起来全然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游泳?就那根豆芽菜?」冰块撞击声混着他喉间的嗤笑,「建议给他配个儿童泳圈,省得沉底还要麻烦救生员——不过话说回来,浮尸造型倒挺适合他惨白的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了顿,语气充满嘲讽的意味:「我还真想看看他怎么游的,不会是像只落汤鸡一样在水里死命扑腾吧?」
虞砚之听到权司琛刻薄的言辞,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眉头紧锁,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他用力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语气带着一丝愠怒:「司琛,你别因为权司妙就护妹心切,带着偏见看他。」
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咳一声又恢复细声细语的腔调:「下次我带你们多接触接触,你就知道小书人有多好了。另外,小书游泳真的很厉害,整个年级段那么多人,他可是全年级第四名。」
虞砚之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握住玻璃杯,指尖泛起青白,仿佛下一秒杯子就会在他手中碎裂。
权司琛则漫不经心地将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真皮的纹路深深地印刻在他身上,映衬着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姿态慵懒,脑海中浮现出宁锦书那瘦弱的身形,像一根豆芽菜似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不屑地想:就宁锦书那细胳膊细腿的,恐怕连个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吧?游泳?别开玩笑了!那种需要力量和速度的运动,他怎么可能做得来?更别提他竟然还妄想在市级比赛中获得名次,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到宁锦书竟然获得了年级第四名的成绩,权司琛心中更是充满了嘲讽,他觉得这一届的学弟学妹真是太弱了。
他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校服领带,露出线条分明、棱角清晰的喉结,嗤笑道:「全年级第四?看来他们这届的比赛真是精彩,一群菜鸟互相啄来啄去。」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充满了戏谑:「要不要赌一把他能不能游完四百米?我出一万块赌他中途抽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按住他小臂,这个向来温润的人,连愠怒都像青瓷水杯泛起涟漪:「司琛,小书不是你的假想敌。」
权司琛不听劝,想到宁锦书在水中挣扎的滑稽模样,权司琛的眼中闪过一丝捕食者般的兴奋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宁锦书像一只落水的仓鼠一样,在水中拼命扑腾,却无济于事。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各种嘲讽的台词,就等着宁锦书在水中溅起第一朵失败的水花。
在权司琛的想象中,游泳池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嘲笑放大器,宁锦书是那个在水中挣扎的可怜虫,而他则是坐在VIP席位上,冷眼旁观的评委。
他仿佛已经看到宁锦书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垂头丧气、无地自容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兴奋更浓,恨不得立刻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他甚至等不及市里的比赛了。
权司琛突然起身,一把扯开了窗帘,耀眼的阳光洒进房间,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却无法照亮他身后那扭曲的影子。
那影子中,隐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躁动,如同香樟树下那封被汗水浸透的情书,等待着被拆封的契机。
「你不是说他在游泳馆训练吗?」权司琛转头看向虞砚之,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那我们去凑凑热闹,看看他是怎么扑腾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权司琛领着虞砚之,单手推开学校游泳馆的玻璃门,恒温泳池蒸腾着消毒水特有的腥气,
他的定制袖扣在市内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漫不经心扯松袖口的动作突然凝滞——三十米外,宁锦书浸在粼粼波光里,水珠正顺着锁骨滑进连体泳衣,与游晏说笑时眼尾弯起的弧度,像极撕开阴云的闪电。
「司琛?」教练惊喜的呼唤搅碎一池光影,他快步迎面而来,语气里带着半分惊讶半分熟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教练,这不好久没见,特意过来看看您。」权司琛慵懒倚在出发台边,指尖转着限量版泳镜,语气轻松又不失礼貌:「顺便来看看祖国花朵们的训练。」
教练以为权司琛特意来看他,露出藏不住的笑意,眼中带着掩不住的欣慰。
他抬起一只手向旁边泳池方向挥了挥,清而有力的嗓音响起:「集合!」
正在训练的学生们听到召唤,纷纷从水池里冒出脑袋,一时间,湿漉漉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众人踩着池边的瓷砖迅速排成整齐的队伍。
等人员到齐后,教练双手叉腰站在泳池边,目光扫过面前青春洋溢的面孔,板着脸道:「今天你们有位重量级的学长过来,你们知道是谁吗?」
他又转过头瞥向权司琛,亲热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高声说道:「这位是权司琛,三年前全市少儿游泳冠军!当时好几个对手都比他大一岁,但他愣是凭着速度和技术碾压所有人,在全市比赛里一路拼杀出来。我记得当时还破了少儿组市里的记录!」
他笑了笑,亲热得搭着权司琛的肩膀,补充道:「我原以为他会走专业运动员路线,未来指不定就为国家交上一块奥运金牌,可惜他有更大的志向,决定将来报考军校,可惜了呢。」
教练话音刚落,原本好奇权司琛身份的学生们,听到冠军的头衔后,无不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打量对方,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崇拜,周围还响起一阵哗然和低声讨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一开始只是随意地抱着双臂,但随着教练的溢美之词,被人群注视着的他不由挺起胸膛,原本略显随性的站姿,也变得挺拔起来,本能一般渴望展示出一个冠军应有的完美面貌。
他微微抬起下巴,浓密的眉毛也随之轻佻地扬起,嘴角上扬带着三分得意、两分习以为常。
他享受众人聚光灯般的注目礼,眼里的自信满溢而出,视线扫过那些仰慕的学弟身上,最终落在宁锦书身上。
只可惜宁锦书一直在和游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察觉到权司琛的目光,他回过头来时一脸厌恶,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权司琛这辈子还没被人当面翻过白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宁锦书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少年,毫不掩饰得上下打量对方,眼神充满不屑,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
他语气轻蔑:「小豆芽,看你的神情对我不服啊?我们比一把,过过招?」
他顿了顿,带着戏谑的语气补充:「放心吧,教练就在旁边看着,你要是沉底了,他会救你的。」
虞砚之看不下去了,上前轻轻拉了拉权司琛的衣袖,小声劝道:「司琛,怎么说也是我表弟,就当给我点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砚之,我替教你表弟个道理——在绝对实力面前,眼泪比泳池水还廉价。」权司琛拖长尾音,金色泳镜啪地扣在脸上。
「看在你的份上,等比完我保证不笑他,这总行了吧?」他挣开虞砚之的桎梏,伸了个懒腰语气极为散漫,又夹杂着几分刻意的挑衅:「毕竟,输给我不算太丢人。」
少年说这话时,尾音上翘,一抹倨傲之色挂在年轻俊朗的面孔上。
游晏见他咄咄逼人,忍不住站出来为宁锦书打抱不平。
「哎,我说这位学长,欺负我们家锦书算怎么回事儿啊?」他叉着腰挡在宁锦书跟前,一脸愤愤然:「你这岁数,一看就比我们大一截儿,忒不讲究了,赢了也不地道!」
权司琛低低笑了一声,略带轻蔑地扫了一眼游晏,并没有接话,而是再次将视线移回宁锦书身上。
他抬了抬下巴,如同一只捕猎的猎豹,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这样吧,免得有人说我以大欺小,400米自由泳,我让你十秒,足够你游一条街了吧。」
他刻意加重「十秒」二字,语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自信。
宁锦书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怒意压制下去。
他知道权司琛是曾经的全市冠军,实力不容小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算明知自己会输,他也绝不会认怂退缩。
输赢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权司琛轻蔑的态度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就算对方不让他十秒,他也要拼尽全力去游。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平和而从容:「比就比!」
一旁的教练目睹这一切,也觉得权司琛欺负小孩子有些过分。
但考虑到权司琛是他的得意门生,又顾忌权家的权势,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各就各位,教练宣布比赛开始:「预备——哔——」
当哨声撕裂空气,水面都被震出涟漪。
宁锦书率先冲入水中,水花四溅,身体如一条矫健的鱼划破水面。他的每个动作都极为利落,像经过精确计算的连贯数学公式,精准又高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人缘好,岸边一起训练的同学朋友们早已按捺不住,为他加油起来:「宁锦书!加油!宁锦书!加油!」
权司琛抱臂数秒的姿态如同帝王巡视疆土,第十秒他破水而入,教科书般的海豚腿掀起漩涡,却在第三个折返时瞳孔骤缩——那个单薄身影竟像刀锋劈开波浪,连转身时飞溅的水花都精准避开呼吸节奏。
他原以为随便几下就能追平这根弱不禁风的「小豆芽」,然后反超,只可惜宁锦书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预估。
他加快手臂的划动,脚尖一扫,水流涌动地更激烈了几分,像被卷入海潮中心。
几个往返下来,两人的距离肉眼可见地缩短。但对围观的吃瓜群体来说,这胜负的悬念才刚刚拉开。
游晏紧张得攥紧了拳头加油,喊得满脸通红比任何人都响:「赶紧着点儿!锦书,麻溜儿的!」
而水里权司琛咬着牙,唇线绷得有些不自然。他的呼吸沉稳,但眼里的轻蔑早已收敛,就连嘴角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宁锦书比他想象中的厉害,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他开始调整动作,让力道更为集中。水面下,他修长的手臂带着磅礴的力道滑过一圈又一圈的水流,扑头而上的动作宛若掠食的鲶鱼,一股霸道凌然的气场弥漫开来。
而就在最后一次往返时,意外发生了——宁锦书一个翻肩稍显迟缓,水流脱了控制,竟然拖了他的速度!而权司琛则是抓住这一瞬,猛然提速,像一道利箭窜到他身后不到两个手臂的距离。
岸边再次炸开了锅:「哎呀!刚刚宁锦书紧张失误了吧?优势可能保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在岸上紧张得冷汗涔涔,紧张地脚尖来回点地,拼命盯着快要接近终点的宁锦书。
宁锦书的动作很快重新找回节奏,全力冲刺,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鲨鱼在追杀他。
最后十米宛若困兽厮杀,权司琛暴起的肌肉线条在水下绷成满弓。
当指尖触壁的冰冷传来,他听见的却是山呼海啸的「宁锦书!你好厉害!」。
权司琛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率先到达终点的宁锦书,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输给一个他眼中的「小豆芽」。
游晏与众少年托举着好友,毫不吝啬夸奖之词:「锦书,你丫牛掰!」
「锦书!锦书!」宁锦书的同学朋友们托举着少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为他的胜利喝彩。
宁锦书被朋友们的笑声感染,笑得肆意,一时眉眼弯弯。
周围那些兴奋的欢呼声、祝贺声,此刻在权司琛听来都像是无情的嘲笑,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自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被众人托举的模样刺得他眼眶生疼,仿佛看到对方将自己三年前冠军奖杯摔碎。
原本以为这场比赛不过是手到擒来的游戏,却没想到,他竟然在一个从未放在眼里的「小豆芽」面前栽了跟头。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起来,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火烧火燎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由咬牙切齿看着宁锦书。
「学长,我们笑得开心只是在庆祝胜利,没有嘲笑失败者的意思,你千万别多心。」宁锦书看向一脸木然的权司琛,挂着水珠的睫毛忽闪,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要哭还是回家躲被窝里哭吧,要是你在游泳馆嚎啕大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咄咄逼人的是我们呢。下次加油哦!冠军学长!」
「哎哟喂,冠军学长这心理阴影面积,啧啧,老大了!」游晏这小子在旁边,阴阳怪气地一唱一和:「要不要咱给您找个老中医给您瞧瞧小心脏?毕竟让天才碾压了,这心理创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哈哈!」
权司琛听到宁锦书和游晏的轮番的讥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唯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他胸腔中肆虐。
他狠狠地咬着牙,羞愤化作毒液涌上喉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国骂:「妈的!死豆芽,你给老子等着瞧!」
他扯下泳镜甩出水痕,转身时踉跄的水渍却暴露了他的溃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梧桐叶影斑驳落在权司妙肩头,少女哼着爱豆最新的歌蹦跶着,忽然被斜后方传来的清冽声线钉在原地——「妙妙!」
她转身时马尾甩出惊慌的弧度,十米外逆光而立的少年正用骨节分明的指节搭着书包带——宁锦书熨烫妥帖的校服领口微敞,阳光在锁骨凹陷处酿出一汪金泉。
他高挑纤瘦的身形柔美而不失挺拔,普通的校服因熨帖的身姿,而多了一份利落的线条感。
洁白的衬衫敞开两个扣子,展露精致的锁骨弧线和修长的脖颈,给人一种低调的清贵之气。
裁剪得当的校服裤子,随着他腿部的起伏和站立的弧度流畅贴合,将他双腿修饰得更修长而笔直。
他眉眼疏朗清冷,而唇边漾着一丝微笑,嘴角浅意未明的弧度,无需多言便能轻易撩拨人的心弦。
阳光以他为中心铺陈开来,每一寸光都刚刚好停留在最能凸显他轮廓的地方。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便将「少年」两字的美好诠释到极致,整个人仿佛从二次元的世界中穿越而来——赫然是宁锦书。
权司妙被少年的盛世美颜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慌张,眼睛瞪得溜圆,害羞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跑,可脚又好像被胶水粘在地上。
她的心跳乱成了一团,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看到权司妙满脸通红,一脸尴尬,莫名也不太好意思,他挠挠头迟疑得走到她面前。
「刚好路过,看见你所以就打个招呼。」宁锦书耳尖泛红却强装镇定,从单肩书包掏出一本书和一封信,递书时袖口滑落半截雪白手腕,像极了漫画里走失的月光。
他语气温柔:「妙妙,这是给你的。」
「啊?」权司妙瞬间变成煮熟的虾子,怀里的《飞鸟集》和信烫得她指尖发颤:「你、你你你······」
直到少年逃也似的消失在林荫道尽头,权司妙才惊觉自己同手同脚走了三步,心里还在小鹿乱跳。
权司琛回到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
这时权司妙走了进来,把一封未拆的信和书,一股脑递给他:「哥,给你的。」
权司琛骨瓷般的左手捏着信纸边缘,盯着信封上工整的「妙妙亲启,宁锦书」,脑海中立刻浮现游泳比赛输给对方的画面,在看清署名瞬间额间暴起青筋。
「宁!锦!书!」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念出这个名字,恨不得将对方生吃了。
他摔笔的力道震得钢笔水溅满草稿纸,「撕拉」几声扯裂信纸的声响惊飞窗外麻雀,碎片纷纷扬扬像极了游泳馆那日破碎的自尊。
此刻的他,全然忘记是自己先写情书给对方,像头暴怒的狮子般爆发道:「妈的!死豆芽还敢阴魂不散!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在权司琛心中,已经从「小豆芽」成功升级成「死豆芽」。
权司妙从未见过堂哥如此动怒,看着对方暴怒的样子,吓得不敢吱声,不由腹诽:看来宁锦书这次真的把哥惹毛了。
偷偷瞄了一眼垃圾桶里被撕碎的信,她心里默默为宁锦书祈祷,放下手中的书,立马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她可不傻,才不想成为堂哥的出气筒。
权司琛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冷静下来,立马想起他联合堂妹的「钓鱼计划」,顿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死豆芽」搞什么名堂!」
他走到垃圾桶旁,弯下腰把撕碎的信捡了起来,一片一片拿透明胶布拼凑在一起,透明胶带在信纸上蜿蜒成丑陋的蜈蚣。
宁锦书的字迹映入眼帘,带着一股温润雅致的气质,像一幅新雨后撩开薄雾的山水画。
每一个字都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线条婉转流畅,锋芒与柔韧交织得恰到好处,仿佛在无声诉说他内心的澄澈与才华。
每一笔都带着春风轻拂柳梢的清隽秀逸,透着供人细细品味的隽永风骨。
他在信中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妙妙:
你好,我是宁锦书,很荣幸认识你。
巧的是我也很喜欢,《相约星期二》恰好也是我最近读过、且颇有感触的一本书。
莫里教授的睿智与豁达,对生命的热爱与对死亡的坦然,尤其是那句「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令我印象深刻,感触良多。
掩卷之余,我仿佛也置身于那间小小的教室,聆听老教授的谆谆教诲,思考生命的意义,以及该如何度过这珍贵的一生。
我最近还在拜读泰戈尔的诗,它充满生命力与自然之美,尤其钟情于那句「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我这里有一本《飞鸟集》,想着你或许也会喜欢,便赠予你。
希望这份文字的优美与隽永,以及其中蕴含对生命的热爱、与对自然的赞美,也能带给你一些启发与共鸣。
最后,你的字写得苍劲有力,颇有大家风范,是练过书法吗?
宁锦书。」
权司琛的指尖抚过那句「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突然用红笔狠狠划破纸面,墨迹在「宁锦书」三字上晕开血渍般的污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底掀起复杂的情绪,一遍遍暗暗给自己打气:「权司琛,「死豆芽」已经上钩,一定要帮妙妙泡到这条鱼,然后狠狠玩弄他的感情,干净利落地甩掉他!加油!你可以的!」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将信纸折叠好,放进抽屉里。
他抓起《飞鸟集》时封面烫金花纹烙进掌心——就像少年浸在水中明亮的眼,都是该被他亲手碾碎的光。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是宁锦书送的,就一定要看!更甚者,不止要看,还要烧脑用心看!
他拿起这本薄薄的诗集,走到床边倚靠在柔软的羽绒枕上,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洒下温暖的光晕,将他原本愤怒的狰狞脸庞,映照得一点点柔和而宁静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仿佛一首舒缓的夜曲。
他的目光专注停留在诗句上,一字一字地,仿佛在品味其中蕴藏的哲理和美感。
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与诗人泰戈尔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偶尔,他会停下来闭上眼睛,细细咀嚼诗句的含义,感受诗人对生命和自然的热爱。
他读得很慢,很认真,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融入灵魂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静谧而温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权司琛终于读完这本《飞鸟集》,他轻轻合上书,将它放在床头柜上。
窗外夜色渐浓,但他毫无睡意,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钢笔和信纸。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以一个仰慕者「求爱」的姿态回这封情书,而不是用心里话把「死豆芽」臭骂一通。
他思来想去,最终在信纸上写道:
「宁锦书:
幸会,承蒙惠赠《飞鸟集》。
泰戈尔的诗句,字字珠玑,于自然万物中体悟生命真谛,读来令人心生共鸣,确为佳作,拜读之余深感你品味不俗。
我尤爱那句「世界以痛吻我」。
读罢掩卷,不禁联想到庄子的「其形化,其心与之然」之哲思,亦让我想起了尼采的「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生在世须臾数十载,当不负韶华,追寻心中所向。
我始终相信,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它可以跨越种族、国界、年龄、性别,甚至生死。
爱让我们变得更加勇敢、坚强,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很高兴能和你交流读书心得,期待与你更多的思想碰撞。
我相信在不远将来,我们的灵魂终将共振。
妙妙敬上。」
凌晨两点的台灯将权司琛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困兽,他蜷在鹅绒被里逐字批注泰戈尔的诗。
钢笔尖恶狠狠戳着「世界以痛吻我」那行,却在空白处鬼使神差画了微笑太阳。
他惊醒时慌忙撕掉那页信纸,揉成团砸向镜子——镜中倒影裂成无数个宁锦书,每个都在对他微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港海市,一座繁华的现代都市。
权家的影响力渗透到军界政界的各个角落,如同盘踞于此的巨擘,地位可谓举足轻重。
权司琛身为权老爷子的长孙,生逢其时,不仅头脑聪明名列前茅,身体素质还强悍,无数人纷纷断言其前途注定不可限量。
而虞砚之虽仅十五岁,却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远见。他高瞻远瞩,洞察未来发展的趋势。
因与权司琛同班,他两人从小结下深厚交情。
高一分班的时候,他更是买通校长,又继续和权司琛同班,准备加深这份友谊。
然而,让虞砚之颇感无奈的是,表弟宁锦书与权司琛之间那种针锋相对的敌意,无论大事小事,两人总是针锋相对,冲突不断,简直难以共处,仿佛天生不对盘。
眼看着两人的摩擦日益加剧,虞砚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深知与权司琛结怨并非明智之举,毕竟未来还要生活在这座城中,若与权家交恶,宁锦书的前路将艰难重重。
左思右想之下,他决定以兄长的姿态主动干预,出面调解这场尚未酿成大祸的矛盾,为宁锦书的将来铺路。
于是,他下了课找到权司琛,一脸真诚,与往日无异地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司琛,我和小书想请你吃饭,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请我吃饭?」权司琛懒洋洋靠在后桌上,眼神带着慵懒与讥诮,似笑非笑地答道:「听起来怎么像鸿门宴?你们准备埋伏几个杀手?」
「你就喜欢说笑。」虞砚之听出权司琛语气中的调侃,笑着回应:「小书年纪小,说话有时不过脑子,你卖我个薄面多担待。我们哥三个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一笑泯恩仇了。」
「一笑泯恩仇?」权司琛勾了勾唇角,心中冷笑:想得美!「死豆芽」之前对我的冒犯,我可一笔一笔全记着呢!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最好和宁锦书混熟了,亲自抓到他什么小辫子,才好彻底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这样想着,半真半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就周五晚上吧。」
周五晚上,虞砚之定下港海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设宴。
华灯初上,云顶会所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虞砚之和宁锦书提前在包厢内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权司琛却迟迟未现身。
前者借机语重心长道:「小书,我知道你和权司琛有过节,但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以后忍一忍,别再和他起冲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这顿是我们请客,权司琛是客,既然宴请,你一定要有礼貌,说话要注意分寸,别再像上次那样针锋相对了。」
他思忖片刻,又耳命面提道:「还有,等会儿记得好好敬他一杯酒,表达你的歉意,你们的争执就翻篇了。」
虞砚之语气郑重,几乎到了三令五申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已经习惯听从虞砚之的安排,这一次也不例外,即便心底涌动着对权司琛的抗拒与不满,但依旧硬着头皮低声应了下来:「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克制自己的。」
他说话时嗓音平缓,努力压下满心的不情愿。
停顿片刻,他忽然转了话题,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带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别总念叨我的事,姨夫最近······还有打你吗?」
这话仿佛不经意脱口而出,但语调中的谨慎让人听出几分不容忽视的关切。
虞砚之的神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刹那,仿佛被什么击中,原本端着白瓷杯的手倏地一顿,动作僵硬得像被时间定格了一瞬,连杯壁反射的微光也苍白了一分。
眼神短暂地失去焦距,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杯中,清澈的水波晃动着,映出几分模糊不清的面容。
他像是被拽入了刹那的回忆,又似被无形的刀锋轻轻划开一道细缝。
那抹愣怔与恍惚仅持续了一瞬,他轻轻眨了眨眼,仿佛要抹去那一刹的失神。
他低头将水杯握紧,移开视线的同时,他的嘴角缓缓扬起,自然得像初春拂面的微风,温润而柔软。
「没有了。」他的声音低沉,似有若无地带着几分柔软和温柔:「有小书惦着,哥哥就知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微一顿,像是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随即略带笑意地补了一句,声音中掺杂轻描淡写的调侃:「哥哥倒想再被我爸打一顿,这样小书还能再心疼保护我呢。」
言语会心,语调半真半假,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那隐隐透出的酸涩,却像是洒在茶里的柠檬汁,不显眼,却能轻易扰乱本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愈发尝出那丝酸楚。
宁锦书微微蹙起眉头,眼底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怀疑,他直直地盯着虞砚之,语气带着一丝隐含的执拗:「哥,你没骗我吧?」
他顿了顿,眉宇间的担忧正在加深,连语调也低沉了几分:「我再怎么调皮捣蛋,我爸也从来没打过我。我怎么觉得······姨夫好像不喜欢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虞砚之的心门上,叩开某些隐秘深藏的真相。
虞砚之沉默片刻,眼神暗了暗,似是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止住。
他最终拂去那一瞬消极情绪,嘴角笑容淡得像曙光透过晨雾,明亮却不真实:「小书多心了,哪有当爹的,不喜欢自己亲生儿子的?」
「他打我······肯定也有我做不对的地方······」他拉长尾音,刻意将某些真相掩藏在平静的湖面下,不让它们浮出水面。
那语调里的无奈,夹杂着一些谁也分辨不出的复杂情绪。
港海市的夜幕浸在权家豢养的霓虹里,云顶会所一百八十度环幕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如同匍匐在权司琛脚下的困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故意迟到四十五分钟才漫不经心推开包厢门,水晶吊灯的光瀑中,宁锦书攥着餐巾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这画面取悦得他连袖扣都多转了两圈。
虞砚之见权司琛进包厢,脸上扬起和煦的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仿佛对方迟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司琛,你来了,路上是不是很堵?」他关切地问道,语气温和,为对方主动找好借口。
虞砚之正说着,一低头瞥见宁锦书还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心中一紧,一把拎着对方的腋下,将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他低声提醒:「小书,起来,这是请客应有的礼仪!」
宁锦书本就讨厌权司琛,对这次的饭局心存抵触,而对方的迟到更是火上浇油,心中的厌恶之情更甚。
但听到虞砚之的话,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像个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得笔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权司琛看着宁锦书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砚之,你这表弟,见到人也不打个招呼,是打娘胎里就没学规矩?」
他挑了挑眉,语气嘲讽,仿佛故意要激怒宁锦书,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宁锦书被当面骂没家教,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想回怼过去「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是打娘胎里学得规矩?」,但看见虞砚之的眼色,他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权、哥!」
「哎!这才像话!当小弟就要有当小弟的样子。」权司琛一脸的得意洋洋,伸出两只手摸宁锦书的头,故意将对方一丝不苟的头发揉乱,好好的头发被他揉成一个鸡窝头。
宁锦书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砸在权司琛那张欠揍的脸上。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动手,虞砚之一定会很为难。
虞砚之对权司琛幼稚的动作瞠目结舌,觉得对方太过分了,眼见宁锦书要发作,连忙将表弟从权司琛的手里解救出来,在两人之间打圆场。
「好啦好啦,都坐下聊!别站着了。」他隔开两人,招呼两人在他两边坐下,吩咐服务员上菜。
席间,虞砚之巧妙地引导话题,尽量避免提及两人可能产生分歧的话,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他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仿佛一个经验丰富控场主持人,掌控着整个饭局的节奏。
然而,即便虞砚之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但权司琛和宁锦书之间的气氛依旧微妙,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火药味,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进行。
虞砚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气,这两人之间的矛盾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宁锦书,希望他能主动向权司琛示好。
宁锦书虽然心中不悦,但碍于虞砚之在场,还是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站起身走到权司琛面前。
「权哥,小弟年少无知,若有冒犯之处您多海涵。感谢您赏光赴宴,我敬您一杯。」他语气生硬地重复着虞砚之教他的话:「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他一饮而尽。
权司琛的指尖轻叩醒酒器:「小豆芽,连给前辈倒酒都不会?」
酒红色的酒液在醒酒器中泛起涟漪,倒映出他讥诮的眉峰:「也是,毕竟野草哪见过勃艮第的艳阳。」
永远挂着春风笑意的虞砚之,此刻眼底掠过寒潭般的暗涌,见权司琛身前的酒杯见底,他起身拿起醒酒器,亲自替宁锦书给权司琛斟酒。
殷红的酒液顺着醒酒器的弧度缓缓流入高脚杯中,在杯底漾开一圈圈涟漪,酒香四溢,馥郁芬芳。
他举止优雅得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温润风雅。
权司琛似笑非笑地望着宁锦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放下酒杯身子往后一靠,姿态慵懒而随意,仿佛掌控着一切。
「权哥教训得是。」宁锦书紧紧握着手中的高脚杯,抬头直视权司琛时,眼神锐利如淬火匕首:「不过您可能不知道,野草烧不尽!」
法式焗蜗牛在银盏里凉透,权司琛高脚杯划过瓷盘的声响尖锐如裂帛。
「既然要赔罪——」权司琛的鎏金袖扣折射出恶意的光,他挑眉道:「不如学学你哥怎么伺候人?」
宁锦书霍然起身时带翻高脚杯,殷红酒液泼上权司琛的顶级腕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
虞砚之腕间的转运珠突然崩断,珠子滚落满地。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权司琛却低笑出声:「故意的?知道这表多少钱?」
他慢条斯理摘下手表浸入身前的醒酒器,金属表叩击底部的玻璃发出脆响。
「你这种破落户,就算知道也没用,因为它有钱也买不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回到房间,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和一支钢笔,准备给笔友妙妙写信。
他和妙妙保持着一天写信,一天收信的频率,诉说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每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宁锦书端正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屏息凝神。
钢笔笔尖触碰纸面,在雪白的信纸上划出一行行清秀而有力的字迹:
「妙妙:
展信安,你最近好吗?
我最近遇到一个很讨厌的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他自己吃个饭迟到好久,一点时间观念都没就算了,竟还当着我面贴脸开大,骂我没有家教,还说我家是破落户,简直岂有此理!」
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出个愤怒的墨点,宁锦书写到「趾高气扬」时突然顿笔。
月光漫过少年绷紧的脊背,在「破落户」三个字上投下颤抖的阴影。
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虞砚之送的檀木手串,仿佛这样就能平息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继续写道:
「要不是我哥在,我真想问问他:「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是打娘胎里学得规矩?」
不过,虽然他没有时间观念,但游泳很厉害。
上次我和他比赛,如果不是他大意让了我十秒,我肯定赢不了他。
真不知道他长得这么高,这么壮,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为什么我每天也喝很多牛奶,也有认真游泳训练,却总是不长肌肉,真是令人苦恼。
真想拥有和他一样的身材,那样我就不需要他让我,也能在游泳比赛中轻而易举打败他了。
我上次给你介绍的书单,你都看完了吗?
那些书都非常精彩,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讨论其中的情节和人物。
期待你的回信。
宁锦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的字迹一如既往地工整漂亮,彰显出他严谨的性格。
洋洋洒洒写完一整页信纸,最后在末尾落笔时,宁锦书顿了顿,在自己的名字旁添上一个笑脸的太阳——尽管画工并不精妙,但那带着点傻气的小太阳,时散发着明媚和温暖。
这是他与妙妙之间的小秘密,一个只有他们彼此会心一笑的独特标志。
写完信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权司琛高大健硕的身影,宽肩窄腰的曲线,以及游泳时游刃有余的动作,一切的一切仍鲜活地浮现眼前。
他忍不住低声感叹,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和些许不服输的火苗。
他将自己从短暂的愣怔中拉回,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整齐地折叠三次,郑重地将它放进干净的信封里,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期待。
然而,他并不知道,妙妙全名权司妙,是权司琛的堂妹。
这封洋洋洒洒吐槽权司琛的信,最终会落到对方手中。
第二天,权司琛回到家迫不及待径直走进房间,连校服外套都来不及脱,走到真皮座椅前坐下,从书包拿出宁锦书鎏金火漆封印的信。
信封上清秀的字迹写着「妙妙收」,落款是「宁锦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拆信时特意用古董拆信刀划出完美切口——就像解剖宁锦书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信纸上是他已经熟悉的字体。
然而,当他看到信的内容时,原本轻松的神情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信中,宁锦书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对他的「控诉」:迟到、没时间观念、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根细小的针,扎在他的心上,不是很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痒意。
他看到宁锦书抱怨他「贴脸开大」,骂对方没家教,却又忍不住夸他游泳厉害,身材好。
「真不知道他长得这么高,这么壮,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权司琛反复念着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读到「我每天也喝很多牛奶」时他更是嗤笑出声,脸上洋洋得意,喉结在阴影里危险地滚动:「小豆芽该喝的不是牛奶,跪着喝老子的尿还差不多!」
他甚至可以想象宁锦书写信时咬牙切齿,却又带着一丝羡慕的样子,嘴角压抑不住微微上扬。
他继续往下看,看到宁锦书说想拥有和他一样的身材,以便在游泳比赛中打败他时,信纸边缘被他捏出涟漪状褶皱,忍不住哈哈出声:「哈哈哈,死豆芽还想打败我?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权司琛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信纸,脑海中浮现宁锦书清秀的脸庞,以及那天在泳池边,少年不服输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钓鱼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他将对方的信重新放回信封,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腕表表盘倒映出他扭曲的笑,手执钢笔在信纸上面写道:
「宁锦书:
展信安。
最近我也遇上个惹人心烦的家伙,我心血来潮,略施小计,逗弄他几下。
结果他被我耍得团团转,竟浑然不知,说来真是即愚蠢,又可笑。
听你提起那人,游泳技艺精湛,且体格魁梧,实在是不凡之才。
你若想胜他,倒不如拜他为师,以强之长以制强。
这样,他就能拿到他的饮食食谱,以及技巧诀窍,在他手把手教学下,说不定日后你还能有机会胜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近距离相处之下,自可探清他的弱点。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你的书单已尽力在研,啃书如饮水颇有受益,待通读完毕,定与你分享心得。
愿与你书往还复,互为砥砺,此亦我所乐见之事矣。
妙妙。」
墨迹在「拜他为师」四字上格外浓重,仿佛要透过纸背烙进宁锦书眼底。
权司琛写完最后一个句点时,暴雨正拍打着防弹玻璃。
他一脸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仿佛已经预见到宁锦书接下来的反应,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
他对着全身镜整理领带,镜中倒影与他信纸上稚嫩的太阳笑脸重叠。
雾蒙蒙的玻璃上,氤氲水汽中那个歪扭的笑脸太阳,像极宁锦书的笑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头顶的梧桐树郁郁葱葱,少年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发白,梧桐叶影在信纸上碎成金箔。
当读到「牢笼里的雄鹰」时,一片枯叶恰巧落在他颤抖的膝头——叶脉裂痕像极了游泳馆那日权司琛破开的水纹。
少年攥紧落叶,叶柄刺进掌心的疼痛让他想起权司琛的羞辱。
他眉心轻蹙微微低头,专注地盯着信上的每一个字,目光在那些字句上反复游走,脸上的表情由困惑转变为一种难掩的尴尬,又夹杂着几分啼笑皆非。
他显露排斥的情绪,咕哝一句:「拜他为师?!」
不大的声音,像小石子投入池水般激起波纹,带着不可置信尾音逐渐拔高,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
他仰起头目光恍惚一瞬,脑海里闪过一个倨傲的身影——权司琛。
那张脸桀骜不驯又目光犀利,总带着一副自信又玩味的表情凝视他,嘴角染着一抹戏谑,仿佛掌控一切,浮现他的脑海如同烙印,令人难以忘怀。
他仿佛能预见到权司琛听他拜师时的反应:对方会叉腰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让他颜面扫地。
他甚至能清晰地预估到,对方说话时眉毛一挑是何等浮夸,神情中调侃意味是如何咄咄逼人,甚至带着令人恼怒的得意。
宁锦书发出几近抓狂的哀嚎:「妙妙,这是我听过最蠢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步回到教室,拿出纸笔开始给妙妙回信:
「妙妙:
展信安。
你肯定没见过他那样刻薄恶劣的人,才会给我提拜师的建议。
我要是提出拜他为师,他肯定不会同意,反而借机羞辱我一番,我不想自取其辱。
不过,你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倒是提醒我。
他虽然讨人厌,但不可否认他的确优秀。
如果我能多了解他一些,说不定就能找到他的弱点。
我以后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静候来信。」
宁锦书写完信,工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叠三次放进信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窗外,心里却还在想权司琛。
不得不承认,权司琛不止人高马大,脸蛋也长得很帅,不仅游泳游得好,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
细说起来,那个混蛋除了性格恶劣,简直毫无弱点。
宁锦书用力摇摇头,努力把对方完美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他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一定要努力战胜他!
权司琛看到宁锦书的信,嗤笑着掏出信纸,鎏金钢笔在回信上溅出星点墨渍。
「宁锦书:
见信如我。
一个站在起跑线上的运动员,因为害怕失败不敢迈出第一步,注定与终点无缘。
你瞻前顾后,顾虑颇多,反而让自己停滞不前。
你提出拜师,他或许会答应,或许会拒绝,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像抛一枚硬币,正面代表成功,反面代表失败,机会均等。
而你因为害怕不去尝试,成功的概率永远就是零。
你明明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却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放弃,岂不可惜?」
权司琛写到「岂不可惜」时突然冷笑。
他故意把问号画成绞索形状,坏笑着呢喃:「百分之五十?小豆芽快上钩吧!」
「拜师最惨的后果,不过是被对方拒绝一次。
你说那个人会羞辱你,可这只是你的猜测,并非已成之事。
即便他哪怕真的出言不逊,数落两句。你可以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又损失什么?这并不会让你变得更糟。
你害怕被羞辱,所以不敢提出拜师的请求,你的恐惧和害怕在此刻成了你人生之路的绊脚石。
你想战胜他,却连努力上进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胜利?
你最该战胜的不仅是游泳比赛,还有你内心的枷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心强大的人一向无所畏惧,敢于挑战才能最终获得成功。
人生中总要面临许多选择,有些选择看似艰难,但只要勇敢迈出第一步,或许就会有意外的收获。
人类的恐惧其实仅仅源于自己的想象,你应该努力战胜自己,勇敢地去尝试每一个选择。
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雄鹰,只有打破内心的枷锁,才能翱翔于天际。
哪怕最终失败了,至少你努力过,未曾留下遗憾。
与君共勉,期待你的回信。
妙妙。」
钢笔的笔尖在「内心的枷锁」五字反复描粗,最后竟划破纸面。
权司琛恶劣笑着呢喃:「牢笼该用熔岩浇筑,才配得上小豆芽愚蠢的勇气!」
第二天,宁锦书一脸忐忑打开妙妙的回信。
信纸散发着淡淡的钢笔油墨香,大气凌人的字迹跃然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妙妙的信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醒了宁锦书。
他反复咀嚼着信里的每一句话,感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对方的批评虽然尖锐,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所在。
他最应该战胜的不是游泳比赛上的对手,而是自己的内心。
他觉得妙妙说的有道理,蠢蠢欲动决定找权司琛拜师。
接下来的几天,他主动寻找机会与权司琛「偶遇」。
可是,每次远远看到权司琛带着那漫不经心的笑容走过来,他都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退缩之意。
他在心里反复纠结: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要不要问问他关于游泳技巧的问题?要不要……?
他挣扎着前进一步,可当脑中幻化出各种可能的尴尬状况后,他的脚又迅速缩回。
他总是在对方那堪称游刃有余的散漫笑容里败下阵来,内心生出细针刺般的退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输给头皮里涌上的发麻感,嘴里念叨着「算了」离开。
然而事情似乎总与他心中的铺排背道而驰,不管他如何小心翼翼避开权司琛经常出现某条路,权司琛却像有意无意出现。
在图书馆里,他下意识抬头,竟撞见权司琛安稳地坐在另一张桌旁,目光专注地翻阅一本厚重的书,那平静笃定的气质让他格外晃神;
在食堂里,宁锦书没料到对方会「恰巧」与自己隔桌而坐,权司琛笑意轻松地与几位朋友闲聊;
更显然的是在游泳馆内,权司琛仿佛总能巧妙选中与他极近距离的泳道,并用极其流畅张扬的泳姿自顾自地划出水花,令人忍不住注意。
宁锦书对权司琛的频繁出现感到诧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学校的范围变小了。
令他不得不感叹的是,权司琛的态度也在变得微妙而令人难以琢磨。
若是放在往日,对方遇见他,总会用那透着轻蔑的口气、居高临下冷冷调侃他。
而现如今,权司琛虽然依旧摆着若有若无的揶揄之态,但话语却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柔和,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难道,权司琛转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第七次在游泳馆更衣室与权司琛偶遇时,权司琛的深蓝泳裤正挂在第三格储物柜。
水珠顺着柜门缓缓滑落,像极了那人漫不经心睨他时的眼神。
少年突然抓起浴巾捂住发烫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幻想中权司琛的嗤笑:「要拜师?先跪着游完十圈。」
宁锦书忍不住提笔给妙妙写了一封信:
「妙妙:
展信安。
最近我总是无意间碰见那个人。他对我的态度好像没有之前那样恶劣了。
你觉得,会不会因为上次饭局,我敬了他一杯酒,在他的心里,代表我们无声的和解,就像「一笑泯恩仇」那样?
说真的,我细细思量,重新审视我和他的关系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总好像习惯性戴有色眼镜看他,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怀有戒备,甚至还会将他不经意的动作解读成恶意。
而事实上,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触及底线的大冲突,不过是年少轻狂的几句口角罢了,谁知被我放大成难以跨越的心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反再看看他,他的桀骜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并不是刻意得针对我。
我想,或许生活中的某些纠结,只是源于我的格局太小。
如果我能放下无谓的计较,也许能活得更加自在些。
我不该再沉浸在臆想与敌意中,不该被高耸的心墙阻碍脚步。
妙妙,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真心向他求教,拜他为师!不管他愿不愿意,至少我想试一试。
感谢你的建议,期待你的回信。
宁锦书。」
虞砚之端着两杯牛奶,见门没有锁,便没有敲门,径直推开了宁锦书的房门。
房间里,宁锦书正对着镜子,修长的手指攥着一张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神色认真地练习着什么。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虞砚之的到来,自顾自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遍重复着,神情专注,连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砚之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柔和的目光微微动了动,温润的声线里像是掺杂了夜雨般的潮湿:「在准备演讲比赛?」
宁锦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草稿纸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地上。
他慌忙弯腰去捡,脸颊上因为羞赧而泛起了一片红晕,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虞砚之的眼睛。
慌乱之中,另一张叠好的信纸从书桌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那张信纸的末尾,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微笑太阳,背面是力透纸背的「妙妙」两个字,像是初见那日被揉碎的梧桐叶影,带着几分高傲和不服输。
宁锦书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手忙脚乱地将那封信捡起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他不敢去看虞砚之的眼睛,却不知道镜中的自己早已将他的慌乱和羞赧出卖了个彻底——泛红的眼尾,像是栖息着一只飞蛾,正奋不顾身地扑向名为「妙妙」的烈焰。
他将那张写着与权司琛见面时对话的草稿纸,和妙妙给他的信胡乱叠在一起,塞进了抽屉里。
抽屉里,两张纸上「权哥」和「妙妙」两个名字,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叠在了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天后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宁锦书背着泳袋,朝着游泳馆走去,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训练计划。
走到一棵梧桐树下,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权司琛斜靠在树干上,一只手散漫得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半个红彤彤的苹果,漫不经心地啃着,姿态慵懒随意,梧桐叶影斑驳落在他定制球鞋上。
他的目光落在宁锦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抹笑容里带着熟悉的戏谑,让宁锦书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宁锦书捏着泳袋的手指节发白,看着那人喉结滚动咽下果肉,忽然感觉对方咬苹果的姿势像在撕扯猎物咽喉。
他的脚步一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前几次见面,他都刻意避开权司琛,扭头就走。
但今天不同,他鼓起勇气,决定和权司琛好好谈谈。
深吸一口气,他迈步走向权司琛。
「权哥好。」宁锦书控制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呵,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宁大少爷居然肯开金口和我打招呼?」权司琛将嘴里的苹果咽下,慢悠悠地开口:「前几次见我扭头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也不知道你是家教不好,还是眼神不好?」
「是······是眼神不好······」宁锦书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
权司琛将果核随手抛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飞树梢麻雀。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锦书,语气中带着戏谑:「我看宁大少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宁锦书鼓起勇气,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我想请权哥教我游泳。」
权司琛勾起嘴角,重复一遍宁锦书的话,语气中带着夸张的难以置信:「教你游泳?」
宁锦书硬着头皮点点头:「没错,我想拜权哥为师。」
「拜我为师?」权司琛上下打量宁锦书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不是赢了我一次,到处洋洋得意吹嘘吗?」
宁锦书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转身就走的冲动。
「我从来没有到处吹嘘,我知道那次赢你,是占了十秒的便宜。」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想变得更强,为学校争光。但学校的游泳训练太少了,而且十几个学生共用一个教练,教练顾不上我。所以,我想请权哥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宁锦书,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像是在评估这件「玩具」的价值。
目光扫过来,像要把人从头到脚剖开审视。
宁锦书局促地搓了搓手,低着头不敢与权司琛对视。
被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渐渐发烫,热度一路蔓延到耳根,整个人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羽毛的小鸟,暴露在权司琛审视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宁锦书快要放弃,准备转身离开时,权司琛终于开口。
「宁少爷终于学会摇尾巴了?想让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他用鞋尖碾碎一片落叶,拖长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戏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锦书眼睛一亮,抬起头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权司琛一脸坏笑得说道:「当人徒弟要有当人徒弟的态度,得签卖身契!」
宁锦书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卖了个干净:「我以后保证听权哥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说无凭。」权司琛说着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录音功能:「我录个凭证。」
宁锦书看着递到嘴边的手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着手机保证道:「我保证听权哥的话!」
权司琛不满地皱了皱眉,嚷嚷道:「谁保证听我的话?你名字给狗吃了?」
宁锦书无语得捂着额头,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重新录了一遍:「我宁锦书,保证听权哥的话!」
当宁锦书对着手机录音说「保证听权哥的话!」时,权司琛贴近少年泛红的耳廓:「契约生效。」
他夺回自己的手机晃了晃:「反悔的话······」未尽威胁之言化作喉间低笑。
他将手机装进兜里漫不经心道:「我近郊有栋别墅,以后你周末就过来。虽然泳池寒碜了点,是二十五米长的半池,但你这种半吊子的业余水平,扑腾两下够用了。」
宁锦书一脸兴奋:「半池够用了。」
权司琛将手机递过来,漫不经心地看着宁锦书,说道:「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宁锦书连忙掏出手机,两人互相加了好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的微信名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琛。头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繁星点点,神秘而浩瀚。
宁锦书的微信名是他的本名,头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添加好友后,权司琛拿起手机对着宁锦书晃了晃,语气带着一丝戏弄:「以后记得随叫随到。」
宁锦书乖乖点头称是,从此,他便开始「跟班小弟」的生涯。
「帮我买杯咖啡,要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去学生会帮我拿份文件。」
「帮我去买支圆珠笔。」
「陪我去打球,准备好干净的毛巾,矿泉水我只喝依云。」
······
各种各样的指令让宁锦书应接不暇,课间的时候他几乎忙成一个陀螺,不停地旋转在各种琐碎的差事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从不抱怨,任劳任怨地完成权司琛交代的每一件事。
篮球赛上,宁锦书抱着权司琛的毛巾和矿泉水,站在场边观看比赛。
他这才发现,权司琛不仅游泳游得好,篮球也打得相当出色。
权司琛在球场上奔跑、跳跃,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般迅捷,充满力量与美感。
他运球、传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篮球在他的手中,像一个听话的宠物,不断撕破对手防线,每一次投篮都精准无比,空心入网,仿佛与篮球天人合一,背肌随扣篮动作绽出猎豹般的流线。
他的十三号球衣被汗水浸成半透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增添了一份迷人的魅力。
观众席的尖叫中,宁锦书看得入神,权司琛的一滴汗珠坠入他的脸颊——像熔化的羡慕。
他没发现权司琛回望他的眼神,眼底翻涌着捕食者发现猎物的幽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六清晨,晨雾未散时,宁锦书睡梦中腕间的电子表突然发出蜂鸣——那是他特意设置的训练提醒。
他起床洗漱,匆忙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碎屑落在运动鞋上。
五岁弟弟宁世玉歪着脑袋,拽着他衣角,可怜巴巴得嘟囔:「哥哥~~~,今天不去外公家找表哥玩吗?你这是要去哪呀?怎么不带小玉一起去嘛?」
宁锦书恍惚看见权司琛讥诮的眉眼,仿佛在嘲笑这种市井温情。
「小玉今天就在家玩乐高吧,听哥哥话!」他揉了揉宁世玉的头,哄了一句,就拿着自己的泳袋急匆匆出门。
他和家里的司机已经说过时间,他坐上车,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催促着司机发动汽车。
他的目光透过车窗向前远眺,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也点燃他眼中隐藏的兴奋与期待。
城市的喧嚣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幽静谧的林荫大道,两旁种满整齐的翠柏,每一片叶子都在歌唱着宁静与和谐,空气中多了一丝悠然气息。
独具设计感的建筑群在宁锦书的注视下进入视野。
最终,车子稳稳停在一栋线条利落、风格简洁的现代别墅前,这里宛如隔绝尘世的世外桃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在别墅客厅里等了半天,权司琛才姗姗出现。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显得格外挺拔。一双手随意插在裤袋里,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倚在鎏金电梯门框时,宁锦书正盯着玄关的莫奈的「睡莲」发怔。
「宁大少爷是来参观画廊的?」他抛接着定制计时器,表盘权家族徽在晨光中灼人眼:「给你三十秒换装,超时就滚回去陪弟弟搭积木。」
三十秒肯定不够宁锦书找个厕所换衣服,幸亏他把连体泳衣穿着T恤下面了,赶忙开始手忙脚乱脱衣服。
权司琛见少年三十秒内脱了衣服,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来挺早的嘛。」
「权哥早。」宁锦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打招呼,脸上带着一丝殷勤的笑:「这不是期待今天和权哥的训练嘛。」
「还知道笨鸟先飞,看来你也不至于无可救药。」权司琛轻笑一声,转身带着宁锦书走向别墅后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湛蓝的泳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泳池比专业比赛的标准池小一半,只有二十五米长,但对宁锦书来说,已经足够宽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走到泳池边,做着热身运动回头问道:「热身活动做了吗?」
「做了做了。」宁锦书赶紧点头。
「那就下水吧。」权司琛说着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入水时背肌如振翅的猛禽,溅起一片水花。
宁锦书脱了衣服,露出里面学校发放的连体泳衣,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跳入泳池,冰凉的池水让他精神一振。
「自由泳的重点在于身体的协调性和节奏感。」权司琛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手臂划水要流畅有力,腿部打水要均匀,呼吸也要配合好······」
宁锦书屏息凝神听权司琛讲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标准而流畅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水面荡起阵阵涟漪,他抿了抿嘴,开始小心翼翼尝试模仿对方手臂划动间的优美弧线。
因为从小接受父亲宁远山的非专业指导,宁锦书的泳姿带有强烈的个人习惯,刻在肌肉里的记忆让他很难快速改正。
他希望能够按照权司琛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动作,但接连几次却总是差了一拍,手脚不协调显得笨拙而不连贯。
起初几次试图修正动作的尝试都失败告终,他的手臂划水过于急促,身形不够流畅,就连呼吸也总是乱了节奏,最终喝了好几口池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次呛水时,宁锦书扒着池壁咳得眼尾飞红,他的嘴唇冻得在池水里泛着青紫,却比不过少年眼底灼烧的倔强。
他大口喘息着擦去脸上的水珠,目光不自觉瞥向坐在泳池边的权司琛,后者此刻正环抱双臂,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低笑出声:「呵呵······」
「你爸教的狗刨式?难怪每次游得像溺水的仓鼠。」权司琛突然攥住他脚踝拖回深水区,冰凉池水灌进耳膜的瞬间,他听见恶魔毫不留情讥讽:「一个人怎么能笨成这样?咱俩是同一个物种吗?姿势错得离谱,从头再来一遍!」
即使有些丧气,宁锦书还是点点头,默默摒弃心中的抱怨,重新调整姿势再度尝试。
他一次次划水、调整、呼吸,虽然每次都会暴露出新问题,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汗水与池水混杂,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动作渐渐地开始稍显流畅,尽管依旧有些生涩,但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慌乱。
权司琛坐在池边,眉宇间带着挑剔的审视,但目光深处显现出一丝赞许,仿佛从宁锦书的坚持中看到某种令人欣赏的品质。
午餐时宁锦书累得瘫在餐椅上发愣,权司琛将鹅肝酱推到他面前。
「吃,别摆出难民表情。」恶魔的嘲讽裹着快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和表哥虞砚之关系很好,课余时间两人经常一起玩游戏、讨论功课。
几乎每周末,宁锦书会带着弟弟宁世玉去虞家老宅,一同找虞砚之玩。
可最近几个周末,虞砚之都没见到宁锦书的身影,以往热闹的周末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他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虞砚之这节课是体育课,老师宣布自由活动。
他特意绕过权家五年前捐建的恒温泳池,里面的水花声像细针扎进太阳穴。
他走到宁锦书的教室门口,等对方下课。
上课铃声刚落,学生们便鱼贯而出,虞砚之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宁锦书。
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宁锦书的胳膊,温声唤道:「小书!」
看见虞砚之,宁锦书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哥!」
虞砚之将人拉到一旁,语气带着一丝嗔怪:「小书,你最近周末怎么都没来找我?是不是把哥哥忘了?」
宁锦书赶忙解释道:「哥,我最近请了游泳教练,周末都在训练备赛。」
少年颈后新晒的小麦色刺得虞砚之瞳孔微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泳教练?」他有些惊讶重复呢,忙问:「谁啊?哪个退役运动员?」
宁锦书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道:「是权司琛。」
「权司琛?」虞砚之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对方那张傲气凌人的脸。
他瞪大双眼,语气充满难以置信:「权司琛当你教练?他那暴脾气,能当人教练?」
「是他!」宁锦书用力点点头,语气充满自豪:「我们练了好几个周末,我的游泳速度还真有进步!我觉得我这次能拿名次!」
夕阳穿过教学楼鎏金窗框,在少年睫毛投下破碎光影。
他说「能拿名次!」时,虞砚之仿佛看见幼弟举着木剑说要屠龙。
掌心残留的颈动脉跳动让他想起上次的拍卖会——权司琛拍下古董拆信刀时,刀尖也是这样抵着展台天鹅绒。
在他的印象里,权司琛桀骜不驯,连说话都一向夹枪带棒的,更别提为人师表,这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小书,如果你真想走专业运动员的路,应该请一个专业的游泳教练,这样才能更好提升你的技术水平。」他敏锐得察觉里面似乎有蹊跷,语重心长道:「哪怕小姨夫不同意,哥哥也可以帮你请一个。」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质问:「你怎么会突然找他当游泳教练?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学生。」
「因为他游得很好啊。」宁锦书大大咧咧、理所当然地回答,语气带着一丝对权司琛游泳技术的崇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看来,权司琛是少儿游泳比赛的冠军,足以胜任他的教练一职。
话音刚落,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他低下头,摸着下巴小声嘀咕:「哥说的没错,权司琛游得再好,也只是个学生。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一心一意想让他给当我的游泳教练······」
想到这,他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应该和父亲或者表哥商量,去市面上请一个专业的游泳教练,也省的累死累活给对方当那么久的跑腿小弟。
虞砚之驱散脑海中过于负面复杂的念头,往好的方面想。
他帮宁锦书抚平校服领口的翻翘,整理的动作熟稔如抚平琴谱。
「如果你因游泳和权司琛冰释前嫌,变成朋友,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手上不停,嘴里不忘叮嘱,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小书,你现在还太小,很多事看不明白。记住,冤家宜解不宜结。永远不要和权司琛交恶,这并不仅仅因为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的姓。一个‘权’字的分量,重到现在的你难以想象。」
他的声音低缓下来,漆黑的眸子透着些许担忧,抬手摸了摸宁锦书白洁的脸颊。
「我才不想和权司琛做朋友,他那张臭嘴,每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和他来往,只是想赢比赛,仅此而已。」宁锦书显得满不在乎,干净澄澈的双眸与虞砚之对视,心直口快道:「哥,你和权司琛当朋友,就因为他姓权?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大人一样功利?」
还未变声的清亮声音,透着少年的执着与单纯,可在虞砚之听来略显稚嫩。
他无奈地眉头微蹙,勾了一下宁锦书的鼻子,彰显自己的不满,嗔怪道:「小没良心的!哥哥一心一意为你谋划将来,你还骂我功利?!」
宁锦书语出锋利,带着些许反感和倔强,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言辞的尖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伤了哥哥的心,他立刻收敛火气,眼底流露几分慌乱,抓着虞砚之的手腕像只做错事的小猫,软声软气地撒着娇:「哥哥,对不起啦!我嘴快无心,不该这样说你······我请你吃饭吧,别生气好不好嘛?」
他软着声音拉长尾音,明显带点哄人的意味,晃着虞砚之的手臂一脸乖巧讨好。
「哥哥没有生气,好几个周末没见你,哥哥也想你了。」虞砚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扬起笑脸:「既然你周末忙,那周五晚上一起吃顿饭,我们两兄弟好好聊聊。」说到最后,他声音中明显带了点亲近的意味。
「好啊好啊!」宁锦书黑曜石般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带着几分雀跃和期待:「我们去吃醉仙楼的大闸蟹!这个时候的蟹膏最鲜了!」
他的声音满是撒娇和期待,惹得虞砚之哭笑不得。
「说是请哥哥吃饭,其实是想骗我当免费苦力给你拆蟹吧。」虞砚之故作不满地抱怨,眼中却不禁漾起宠溺的笑意。
「谁叫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宁锦书嬉皮笑脸地甜腻回答,把讨好表现得淋漓尽致:「哥哥明明心甘情愿,怎么能说小书骗呢!」
虞砚之眼中的宠爱更甚,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如春风般和煦:「真拿你没办法,周五放学,我来接你。」
分别时,虞砚之将新求的平安绳在宁锦书的手里系紧三圈,远处权家司机的喇叭声惊起白鸽。
宁锦书蹦跳着奔向迈巴赫的背影,与去年扑进他怀里哭诉摔坏模型飞机的孩子重叠。
虞砚之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六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权司琛郊区别墅的庭院里,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宁锦书按照约定,准时来到这里进行训练。
他熟门熟路穿过绿荫掩映的小径,阳光下,泳池的水面波光粼粼,仿佛一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翠绿的草坪中央。
他热身完脱下衣物,露出穿在里面的连体泳衣,没有丝毫犹豫,像一条矫健的鱼儿,「噗通」一声跃入水中。
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权司琛听闻宁锦书来了,下楼来到庭院,无所事事地坐在泳池边的藤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显得慵懒又闲适。
他微微后仰,手臂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指间夹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却并不急着喝,只是把玩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深邃迷人。
他饶有兴致注视宁锦书在水中畅游的身影,眼神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庭院里只有「哗哗」水声和偶尔传来的蝉鸣,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片宁静的时光中。
宁锦书在水中游得酣畅淋漓,他憋足一口气,从池底滑行到池边,然后猛地一跃而出,像一条飞鱼般跃出水面。
他又潜入水中,像一尾活泼的美人鱼,自由地穿梭在湛蓝透亮的池水中,身形矫健,动作流畅,仿佛天生属于水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光在他的肌肤上闪烁,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钻石光泽。
阳光透过庭院的树影洒下来,细碎的光斑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跳动,衬得他更加英俊深邃。
权司琛倚在椅背上,目光一刻也没离开池中的宁锦书,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兴味未明。
眼神表面漫不经心,实则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专注。他观察着宁锦书的每一个动作,却没有出声打扰,任由清凉的池水拍打出细碎的水花。
别墅庭院里只有水声和偶尔传来的蝉鸣,似乎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片宁静的时光中,而他的专注目光,将这一幕悄然定格在心底。
空气中弥漫氯水的清新味道,还夹杂一丝阳光烘烤的暖意。
宁锦书憋足一口气,从池底滑行到池边,一跃而出,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晶莹的水珠如同散落的珍珠般飞溅开来,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晕。
「权哥!」宁锦书扒着池壁仰头,双手抱住自己发酸的手臂,抬头仰望藤椅上的权司琛,带着几分期待问道:「我游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他的声音里透着自信,又藏着些许期待。
少年破水而出的瞬间,权司琛故意将嘴里的冰块咬得咯吱作响——像极了鳄鱼撕扯猎物的喉骨。
他咽下碎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惯有的坏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进步?你哪里的大脸,用这个词形容自己?」
说着,他起身走过来蹲下身,手一伸便精准地捏住宁锦书肉嘟嘟的脸颊,用力得让对方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声。
权司琛眼中闪过戏谑,讽刺道:「宁锦书,你属蜗牛的吧?游起来慢腾腾的,我就是教蜗牛游泳,都比教你有成就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低嗓音中带着点淡淡的轻佻,仿佛宁锦书根本没有争辩的余地。
被捏住脸颊的宁锦书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连忙伸手拍开那只作恶的手,捂着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满眼委屈地控诉:「权哥,很痛诶!你干嘛突然捏我脸?!」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权司琛长手一挥收回了自己的动作,眸子里盈满了不置可否的笑意,语气里带着让人抓狂的揶揄:「谁让你这么笨,我只好把你的脸捏扁一点,看看你脑子里的水能不能挤出来一点,说不定这样你会游得快些。」
他的表情上有毫不掩饰的揶揄和漫不经心的恶趣味。
宁锦书的双眸倏地瞪大,那本来就显得白皙细腻的脸因气愤染上一层可疑的红。
他鼓着脸像只炸毛的河豚,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小声嘟囔:「你才是蜗牛!你全家都是蜗牛!」
话虽轻,还夹杂着一点赌气的稚气,完全没认输的模样。
权司琛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低声反击,意味深长地一挑眉,嗓音依旧云淡风轻:「我可有读心术,你再敢在心里骂我一句,看我揍不揍你!」
他故意把语气拖长,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而且显得格外嚣张。
他举起拳头做出一副威胁要揍人的假动作,他一握拳,结实的小臂肌肉紧绷,线条流畅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在阳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整个人显得更加壮硕有力。
宁锦书的视线顺着他的拳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对方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手臂,顷刻间张牙舞爪的姿态瞬间软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入水中躲避。
他灵敏得像条活鱼,清澈的池水被他划开涟漪,他的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双臂轻柔却有力地拨动着水波。
他在清澈的池水中自由穿梭,姿态优美,宛若水中精灵。
水波荡漾,阳光透过水面,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蛛网,衬得他精致的五官越发漂亮。
湿漉漉的黑色短发在水中飘散,更显得他眉眼如画。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在水中仿佛闪耀着宝石般的光芒。
他偶尔从水面探出头换气,带起水花,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又迅速闭合,像极了传说中魅惑人心的海妖。
不一会儿便游离了远远的距离,躲避权司琛的「魔爪」。
权司琛的目光专注,追随着宁锦书在水中的身影,将这一幕悄然定格在心底。
心中暗自感叹:这小子,长得还真有点······漂亮。
但他嘴上却不肯承认,反而撇了撇嘴,嫌弃地喃喃自语:「小豆芽怎么长得娘们唧唧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跑?」权司琛看着宁锦书游到对岸,嘴角含着三分戏谑,一挑眉双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正锁定猎物的猎豹,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势令人忍不住心头一紧:「孙猴子跑得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吗?」
他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纽扣,阳光在他的指节上滚动,显得优雅而锋利。
直到纽扣全数解开脱下,露出流畅的脊背线条与深刻的肩胛骨,肌肉弧线充满了力量感,令人不由得屏息。
他猛然将衬衫一抛,那一刻,衣料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像是他完全无声但宣告满满的战书。
他解衬衫的动作像猛兽褪去绅士伪装,鳄鱼皮腰带扣碰撞声惊飞树梢白鹭。
随后,权司琛毫不犹豫地弯腰,身体俯冲一头扎进水中,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带起一阵清爽的水花迸散。
那水花迎着阳光,一颗颗晶莹剔透,恍若碎钻溅落进了水面。
他入水的刹那带起潜艇突袭般的涡流,声似虎啸,却在一刹那被水的温柔给吞没,仅剩下那股逼人的气势仍在水中咄咄逼人地向外弥散,像交错起伏的丝绸层层叠叠。
宁锦书听到「噗通」一声水响,猝不及防地震了震,心下骤然一紧。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刚好捕捉到那宛如蛟龙入海般迅猛的身影,仅是那一眼,便让他差点惊愣在原地。
他突然想起上月和父亲在拍卖会见过的猎刀——此刻气势汹汹的权司琛劈浪而来,正像那把出鞘的凶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如箭离弦,身体仿佛完全与水融合成一体,每一次手臂的挥动、每一记腿脚的踢击都精准而高效,力与美的结合无可挑剔。
水花在他手臂间、脚踝边迸散开来,化作了无数耀眼的小透光,像是逐渐被打散的星河。
那双狭长的眼眸虽然微微被浸润,却仍旧锐利得如鹰隼,目光一刻未离宁锦书的方向,嘴角甚至扬起了一抹带着些许坏笑的弧度,那笑意轻佻却笃定,仿佛早就料定自己是这场游戏中的主宰者。
阳光洒落在他因水珠滚动而泛出光泽的脸颊,勾勒出一圈圈宛若雕刻般的肌肉轮廓,那种犹如猎手逆风奔袭而来的视觉冲击感强烈无比,几乎让人窒息。
「他不是真的要来打我吧!」宁锦书心头冒起了警铃,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用尽全力扭转身形,拼命向泳池另一端游去。、他的一双臂膀挥动间,带起的层层水波迅速扩散开来,宛若喷泉般急速涌动。
即便他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的长腿踢动在水中的每一下都溅起水花却略显凌乱,一看便知已是极力维持速度。
尽管如此,他不时急促换气的声音透露了他的疲惫,持续不断的追逐压得他气血翻涌,肺部传来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像是烧灼着整个身体。
他越发感到呼吸困难,本就不均匀的节奏渐渐失控,仿佛随时会被突然掀起的浪把他拍回原地。
泳池的水波在阳光的照映下仍旧显得波光粼粼,却无法掩盖那份来自权司琛的强大压迫。
就在宁锦书浮上水面喘息换气的一瞬间,他的耳畔忽然响起权司琛的声音:「小豆芽,你跑不掉的,乖乖投降吧。」
深沉而饱含戏谑的话语仿佛贴着水声传来,最后一字「吧」音落时,带着不容抗拒的节奏回荡在宁锦书耳后,如击风鼓浪,震得他双腿忍不住一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咬紧牙关,沉下水拼命地向前游去,不敢回头,他知道权司琛就在身后紧追不舍。
手臂一次次用力地拨动水面,指间似要将水生生劈开,好在这场你追我赶的较量中不输得太过狼狈。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调匀呼吸,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精准地扣住了他的脚腕,那力量坚如铁钳,叫他再无挣脱的可能。
他瞳孔猝然放大猛地回头,权司琛的宽厚大手如鹰隼利爪撕开他腿间水波,稳稳扣住他脚腕,正在水里看着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宁锦书下意识用力踢动自己的脚,却反而失去了平衡。他身体向后倒去,被权司琛一把拉入怀中。
当腕间百达翡丽触到宁锦书腰窝时,权司琛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地下室的金丝雀笼。
等宁锦书愣愣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圈住了腰,整个人已经被权司琛紧紧地扣入怀中,贴得几乎没有空隙,连彼此的心跳都能相互感受到。
权司琛带着他浮出水面,宁锦书的脸上沾满了水珠,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却更显得他眉清目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和漂亮。
「权司琛!」宁锦书又惊又气,用力去拍权司琛的手臂,却被对方纹丝不动地钳制住。
少年挣扎溅起的水珠飞上权司琛的唇角,咸涩得像去年在买下的血钻。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他恶劣的低笑着,声音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怎么,怕我把你淹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开!」宁锦书半是挣扎半是不满地喊道,脸颊因为剧烈运动而泛起了浅浅的红。
「偏不。」权司琛坏笑着,将宁锦书往水里按了按,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宠物,压低了嗓音压在他耳边说道:「被我抓住就要被惩罚,知道吗?」
这场追逐明显是权司琛的胜利,可宁锦书却不愿轻易服输。
他两手按住权司琛的肩膀,佯装可怜地说着「投降」,趁对方略微放松的一瞬间,猛然伸腿,一个漂亮的潜水动作,泥鳅一样成功脱离了禁锢。
宁锦书挣脱时带起的涟漪晃碎了权司琛的倒影,他回眸在水下看着权司琛,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吐出的气泡模糊了他精致的眉眼,里面藏着权司琛从未见过的虹彩。
权司琛先是一愣,继而笑出声来,眼中燃起了更浓的兴味:「小豆芽还敢跑,看来不收拾是不行了!」
他再度追击,定制泳裤边缘的铂金线正勒进胯骨。
宁锦书如鳗鱼般滑过他的封锁,一场不分胜负的水中拉锯战,在硕大的泳池里欢乐地展开。
明媚阳光和清透水波之间,掺杂着少年人的笑容、青春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悸动,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射成未来床榻上爱欲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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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锦书跟随其他运动员来到泳池边,四周喧闹的声音让他略感紧张,他不自觉地寻找熟悉的身影。
蓦地,他捕捉到了两道视线。在熙攘的观众台上,虞砚之和权司琛并肩而坐,神情专注地望着他。
宁锦书心头一暖,扬起手臂,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权司琛微微颔首靠在椅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依旧一副散漫而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虞砚之则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期待,朝他挥了挥手。
比赛正式开始,宁锦书深吸一口气,蓄势待发。他屈膝,脚尖抵住池壁,双手紧握扶手,如同拉满的弓弦,充满了力量。
尖锐的哨声响彻游泳馆,他猛地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射入碧蓝的池水中。
水花四溅,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纷纷坠落,融入平静的池面。
宁锦书像一条矫健的鱼,灵活地穿梭在水中。冰冷的池水包裹着他的身体,带来一丝清凉,却也让他小腿上的新伤传来伤口再次崩裂的痛。
他一瞬间,他脑中想得是权司琛一定会在伤口上,刻下「不自量力」的批注。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臂如同旋转的螺旋桨,有力地划开水面,身体像离弦的箭般向前冲刺。身体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在水中穿梭自如。
池水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激起阵阵水浪。他奋力向前游进,感受着速度与激情。
然而,随着游进,腿上的伤口越来越痛再一次裂开,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在水中晕染开来,将周围的池水染成淡淡的红色。
殷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彼岸花,在碧蓝的池水中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随着宁锦书的游动,宛如一条红色丝带,随着水波荡漾,逐渐扩散,凄艳而决绝。
观众席距离泳池有一定的距离,观众看不清选手究竟是哪里受伤流血,只看见少年身后的血色在蔓延。
泳池碧波倒映着权司琛腕间百达翡丽的冷光,当第一缕血色绽开时,原本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的权司琛,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猛然想起上月在苏富比流拍的鸽血红胸针——此刻正在宁锦书腿间碎裂。
他原本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同鹰隼般紧紧地盯着泳池里的宁锦书,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一个男生游泳怎么会流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然想到之前游泳课,一个女同学在泳池里来了初潮,也是如此场景。
一个男生游泳怎么会流血?难道……是女生的……姨妈血?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眼:「难道……宁锦书是女生?」
他想起宁锦书平日里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还有那细声细语的说话方式,以及略显柔弱的体态,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并非无稽之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回想起之前在泳池里,他曾经抱过宁锦书,甚至……还摸过对方的身体……
权司琛的脸「唰」得一下红了,耳尖突然烧成淬火的铁,这场认知颠覆比发现家族账本造假更令他战栗。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腔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却又缓缓地吐出,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翻江倒海。
虞砚之眼见着宁锦书在血色中挣扎,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不由掐碎掌心的和田玉平安扣,碎玉碴刺进掌纹。
他心中焦急万分,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一把抓住面前的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顾不得其他,起身只想冲过去看看宁锦书的情况,确认他是否安好。
他迈开脚步,一步跨越两阶台阶,匆匆走下观众台,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
他想要冲破工作人员的阻拦,去到宁锦书的身边。
与此同时,权司琛满脑子都是「宁锦书是女生」的猜测,看到虞砚之焦急的样子,也跟着猛地站了起来。
虞砚之撞上工作人员瞬间,阿玛尼高定西装擦过对方涤纶制服迸出火星。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挡在两人面前,身形高大魁梧,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阻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两位同学,比赛期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工作人员语气坚定,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他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我是那个参赛者的表哥!他受伤了,我要进去看看他!」虞砚之焦急地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试图绕过工作人员,却被工作人员再次拦住。
「同学,比赛期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工作人员不为所动,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一个设定好的程序。
两人被工作人员拦住,无法靠近泳池,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踮起脚尖看向泳池,希望能看清宁锦书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血使得宁锦书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感到体力在迅速流失,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持,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他奋力向前游进,双腿每一下摆动都耗尽他全身的力气,每一次踢腿都蕴含着坚定的信念。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坚持着,不肯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他仿佛化身为一条不屈的鲤鱼,企图奋力跃过龙门,在水中翻腾跳跃,与阻挡他的水流进行着不屈的抗争,与命运抗争,与伤痛搏斗,向着最终的目标不断前进。
触碰到终点池壁的那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好歹完成了比赛。
虽然获得了倒数第一名,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他缓缓地沉入水中,几乎失去了意识。
教练教了那么多学生,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早就吓了个半死,面有菜色,仿佛看到世界末日来临。
他顾不上名次,直接跳进泳池,将宁锦书从水中捞了出来,背起湿漉漉的他就往医院跑。
两人坐上车,宁锦书裹着浴巾一脸的迷迷糊糊,教练一路上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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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书的长裤下,小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只想趴在桌子上休息。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权司琛的短信映入眼帘:「出来,我在你教室门口。」
宁锦书心头一紧,想起游泳比赛的惨败,又想到权司琛的性格。他已经预料到对方肯定要对他冷嘲热讽,顿时犹豫着要不要装作没看见。
最终,他慢吞吞地起身,心里七上八下。
教室门口,权司琛斜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姿态慵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看到权司琛,宁锦书的脚步更加迟缓,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他走到权司琛面前,不安地挠了挠头,歉疚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权哥,对不起,你这样用心教我,结果让你失望了,我游了个倒数第一。」
权司琛站直身子,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下水?」他太阳穴突突跳动,比家族股票跌停更令他焦灼。
宁锦书吓了一跳,他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小声辩解:「我以为问题不大······没想到游到一半就流血了······」
权司琛看着宁锦书窘迫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虞砚之那早知道宁锦书的母亲早逝,想着对方缺乏生理知识,难免会判断失误,他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拉下拉链,从怀里掏出一个定制的保温壶。他耳根迅速蔓延起一片绯红,如同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羞赧,他故意板起脸,语气生硬,仿佛带着一丝不耐烦:「就知道你一天天迷迷糊糊的,肯定没有经验。」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去网上查了,你要多喝点红糖水。」
权司琛差点将鎏金杯盖握出裂纹,仿佛这样就能掩盖电子手表心跳监测仪的警报声,他一把将保温壶塞到宁锦书手里。
保温壶底蚀刻的权家族徽正硌着宁锦书掌心,金属外壳还带着权司琛的体温,温热的感觉透过他的指尖,一直传递到他的心底。
他惊讶地抬起头,撞进权司琛那双真诚的眸子里。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戏谑和嘲讽,只有满满的关切和温柔。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散了宁锦书心中所有的不安和自责,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这是······给我补血的?」他顿了顿,轻轻地吐出感谢:「权哥,谢谢你。」
权司琛难得没有冷嘲热讽,他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躲避着宁锦书感激的目光。
沉默了片刻,他低声问道:「疼吗?」
宁锦书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剧烈运动就不疼。」
听到宁锦书的回答,权司琛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关切地叮嘱道:「以后注意点,别傻不拉几的再逞强了。」
「铃铃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听到上课铃声突然响起,就往教室里走:「我回去了,权哥拜拜!」
权司琛目送宁锦书慢慢走回教室,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这才转身离开。
宁锦书回到座位上,轻轻地把保温杯放在桌上。
他刚坐下,同桌游晏就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问道:「你和权司琛叽叽咕咕说什么呢?那孙子不会又挤兑你了吧?」
宁锦书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他给我送了红糖水补血。」
游晏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红糖水不是姑娘们来大姨妈时的专属饮品?让这小子喝?权司琛真逗!」
宁锦书理所当然地回道:「是啊,我这次大出血,不该多喝点吗?」
游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道:「那你多喝点,明儿个我也给你带一份儿来。」
当少年仰头吞咽红糖水时,游晏忽然想起天鹅——此刻宁锦书喉结滚动的弧度,比天鹅更加优美脆弱。
周六的泳池像块被权司琛私藏的蓝宝石,倒映着藤椅上空洞的人影。
权司琛第17次解锁手机,相册里藏着宁锦书游泳时的抓拍——少年破水而出的瞬间,水珠在他锁骨聚成微型银河。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泳池,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以往这个时候,宁锦书应该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泳池里游来游去,游累了就拿着毛巾气喘吁吁地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和他探讨自己游泳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原本每周最期待的,就是指导宁锦书游泳,看着对方一点一点进步。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
现在,宁锦书不来了,他突然觉得周末的时光变得空虚而漫长。
他放下手机,起身走到泳池边,看着清澈的池水,脑海中浮现出宁锦书在波光粼粼水底自由自在游动的样子。
他又想起宁锦书那天苍白的脸,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谢谢」,心里一阵柔软。
拨通虞砚之电话时,权司琛正用拆信刀在鳄鱼皮桌布上刻「小豆芽」。
「喂?司琛,怎么样?」虞砚之的声音裹挟着宁锦书的笑闹传来,听得权司琛精神一振。
「砚之。」权司琛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叫几个人,来我家开派对啊?」
「什么时候?今天吗?」虞砚之问道,惋惜道:「那可能不太方便,小书带着宁世玉和游晏来我家玩,我出不来。」
「好你个虞砚之,组局玩都不叫我?」权司琛顿时火冒三丈:「这是要孤立我?排挤我?」
「孤立?排挤?你在说什么?」虞砚之哭笑不得:「我没组什么局,他们只是在我家里玩,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过来一起玩。」
「既然你叫我,那我就要吧。」权司琛一副傲娇得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权司琛踏入虞宅,腕间百达翡丽与檐角铜铃共振出低鸣,雕梁画栋的恢弘气势映入眼帘,飞檐翘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虞砚之走在前方,引领他穿过一条条曲折的抄手游廊。
权司琛跟随着虞砚之的步伐,一路走来,廊道两侧红柱金漆,雕花精美,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嶙峋,流水清澈,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虞家深厚的底蕴。
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精致的小院映入眼帘。
院中,一棵百年古树枝繁叶茂,绿荫如盖。树下,一套石桌石椅静静伫立,几株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更添几分雅致。
「到了,这就是我的小院。」虞砚之停下脚步,转身对权司琛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们几个就在里面。」
权司琛迈步走进小院,穿过一道雕花木门,进入会客厅。
一眼就看到宁锦书正坐在宁世玉身旁,手中喂饭的瓷勺镶着翡翠柄,耐心地给小朋友喂饭。
宁世玉被困在儿童餐椅上,小手不停地挥舞,不太配合。
游晏坐在一旁,拿着手机播放动画片,吸引宁世玉的注意力,好让宁锦书顺利地喂饭。
他时不时地发出搞怪的声音,逗得宁世玉咯咯直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温柔地哄着宁世玉,一口一口地喂,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权司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未见过宁锦书如此温柔细致的一面,与他印象中那个在泳池里活泼灵动的身影判若两人。
他只觉得宁锦书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贤妻良母的气质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宁锦书注意到权司琛的到来,抬起头扬起笑脸道:「权哥来了。」
游晏听到宁锦书的招呼声,也抬起头,也扬扬手热情地招呼道:「权哥好!」
权司琛微微点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宁锦书继续喂宁世玉吃饭,动作轻柔,眼神专注。
终于,最后一口饭喂完了。宁锦书松了一口气,拿起餐巾纸,轻轻地擦拭着宁世玉的嘴角。
游晏喂完宁世玉后,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发出「咔咔」的骨节脆响,整个人向后仰去,几乎要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妈呀,总算是喂完了,爷可算落着清净了。」他直了直腰,眼珠子一转,随口一提:「哎我说,下午整点儿啥讲究?要不刚好四人,搓麻将来一圈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说道:「打麻将?我不会。」
游晏一听立刻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甭管了,哥教你!保准儿教了就会!」
宁锦书看着游晏热情的样子,也不好再拒绝,便答应道:「那好吧。」
虞砚之见状,在一旁说道:「家里有棋牌室,我带你们去。」
说着,考虑到宁锦书脚伤未愈,他弯腰抱起宁世玉,特意放慢了脚步,腾出一只手示意众人跟他走。
穿过连廊,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自动麻将桌,虞砚之招呼众人落座。
麻将桌启动后,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它熟练地洗牌、码牌,最后将码好的牌墙整齐地立在桌面上。
四人围桌而坐,虞砚之抱着宁世玉坐在宁锦书的左侧,游晏坐在宁锦书的右侧,权司琛则坐在宁锦书的对面。
游晏殷勤地提议道:「第一把甭算,给锦书练练手儿。」
宁锦书拿到十四张麻将牌,仔细端详着,它们在他手中翻转,像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学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晏见状凑过去,指着宁锦书手中的牌,压低声音说道:「锦书,你瞧瞧,你手里这牌,要是再抓一张二万,不就凑成一碰了嘛!」
宁锦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碰?那是什么?」
游晏解释道:「这不就是仨一样的牌嘛!你瞧,你手里不是已经攥着俩二万了嘛?再来一张,哎呦,那不就是一个碰嘛,简单吧!」
他拿起宁锦书手中的两张二万,特意并排放在一起,方便宁锦书理解。
「哦,我明白了。」宁锦书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权司琛坐在宁锦书对面,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见两人头挨着头,心中颇为不悦,他冷冷地瞥了游晏一眼,没有说话。
游晏继续指导宁锦书,一会儿告诉他应该打哪张牌,一会儿又告诉他应该碰哪张牌,一副尽职尽责的老师模样。
「锦书,这牌你吃啊,吃了可不就听牌了嘛!」游晏指着宁锦书面前的一张牌说道。
宁锦书犹豫了一下,问道:「听牌?我有点懵,听哪张?」
游晏低声解释道:「你一吃这张牌啊,六万九万就齐活儿了,就这么一胡,妥妥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原来如此。」宁锦书点点头,伸手吃了虞砚之打出来的牌。
权司琛看着游晏和宁锦书亲密无间的互动,心中的醋意翻涌,他冷哼一声,打出一张牌。
他打出的那张牌,恰好就是宁锦书需要的九万。
「我胡了!」宁锦书一脸惊喜地推牌,脸上洋溢着初学者的喜悦。
权司琛看着宁锦书兴奋的表情,心中醋意更浓,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地说道:「打麻将总得赌点啥,不然有什么意思。」
游晏也来了兴致,问道:「赌钱是吧?行呗!玩多大权哥说话儿!」
「在座都是不差钱的主,赌钱有什么意思。」权司琛摇了摇头,说道:「输的人给赢得人当小弟吧,一分就是一天,怎么样?」
虞砚之担心宁锦书输的太惨,看向权司琛,说道:「司琛,当小弟跑跑腿可以,不能太过分的那种。」
权司琛笑了笑,说道:「那当然,我有分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虞砚之微微眯起眼,审视着手中的牌,似乎在进行着一番精密的计算。
片刻之后,他挑出一张万字牌,轻轻放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四万。」
宁锦书面前的牌杂乱无章,他手忙脚乱笨拙地一张张整理着,目光在牌面上缓缓扫过。
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两万和三万时,眼神骤然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般欣喜。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吃进虞砚之打出的四万,激动地说道:「吃!」
他的手刚伸出去一半,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碰!」权司琛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权司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牌堆中抽出两张四万,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将三张四万整齐地摆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挑衅地瞥了宁锦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接着,他打出一张五万,牌面轻飘飘地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宁锦书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愣愣地看着权司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突然碰他的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自己是新手,手忙脚乱好半天才说「吃」,权司琛要是想碰,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默默地收回手。
坐在一旁的游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笑着打趣道:「权哥,你这也太不给锦书面子了吧?人家一个新手,八百年好不容易吃一张牌,你非得拦着。」
权司琛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愿赌服输,牌桌上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怎么能说是故意拦着呢。」
宁锦书自然也感受到了权司琛的敌意,心中更加疑惑。
他不知道权司琛为什么要在牌桌上针对自己,明明对方之前还送了红糖水给他表达善意,现在却处处针对。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开心,淡淡地说道:「没事,权哥说得对,愿赌服输,咋们继续。」
少年指尖拂过牌面浮雕,水晶吊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权司琛掌心,像被捕获的蝶。
第一局结束,宁锦书输了。他看着手中的牌,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家多多少少都赢了,只有他一个人输了。
第二局开始,虞砚之看着宁锦书打出去的牌,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想要给对方喂牌。
他小心翼翼地打出一张张牌,希望能帮助宁锦书胡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权司琛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拦截。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要的牌被权司琛碰走,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力感。
第二局结束,宁锦书又输了。他看着手中的牌,心中更加郁闷。
第三局开始,连游晏都跟着着急起来。他看着宁锦书的牌,恨不得自己上手帮他打。
但权司琛的攻势更加猛烈,他出牌的速度又快又精准,几乎不给宁锦书任何喘息的机会。
宁锦书毫无招架之力,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他放下手中的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四局下来,宁锦书一输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虞砚之抬手看了眼腕表,温声说道:「天色不早了,别玩了。厨房应该做好晚饭了,大家留下吃顿便饭。」
众人纷纷起身,跟随在虞砚之身后,穿过一道雕花拱门。
拱门后,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一盏巨大的吊灯悬挂在厅堂中央,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垂饰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如银河倾泻,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柔和的光线洒在华丽的地毯上,映照出繁复的花纹,更添几分奢华。
厅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餐桌,铺着精致的白色桌布,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餐桌周围摆放着雕工精细的高背椅,椅背上铺着柔软的红色绒布坐垫,触感舒适。
宁锦书坐下,从虞砚之手里接过宁世玉,让他舒服地坐在自己腿上。
小家伙窝在哥哥怀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菜品,垂涎欲滴。
游晏黏黏糊糊,率先坐在了宁锦书左手边,权司琛又慢了一步。
「哥哥,小玉饿……」宁世玉奶声奶气地撒娇,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宁锦书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鱼翅汤,轻轻吹凉后,送到宁世玉的嘴边。
温热的汤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宁世玉张开小嘴,一口吞下,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显然对这美味的汤羹十分满意。
虞砚之见状,关切地问道:「小书,要不让佣人喂宁世玉吧,你也好好吃。」
「没事,我还不是很饿。」宁锦书温柔地笑着,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宁世玉,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着他。
游晏看着宁锦书细心呵护宁世玉的样子,注意到宁锦书只顾着喂弟弟,自己却一口未动,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糖醋鱼,放到宁锦书的碗里,笑着说道:「锦书,你也吃点儿啊,别光顾着喂这小不点儿。」
缅甸花梨木餐桌映着权司琛眼底的阴霾,他手中鎏金筷子将一块牛肉戳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游晏的筷子夹着糖醋鱼越过餐盘分界线时,权司琛突然想起上周跟着父亲去董事会上,某位叔父正是这样夺走了他看中的地皮。
宁锦书抬头看向游晏,感激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
这一幕被权司琛尽收眼底,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他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指关节微微泛白,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宁锦书身上。
宁锦书又喂了宁世玉几口,见他小肚子微微鼓起,便放下碗筷,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小玉去吧,自己玩一会儿。」宁世玉得到解放,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伸手去触摸那些精致的摆设,发出清脆的笑声,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宁锦书这才拿起碗筷,夹起游晏为他夹的糖醋鱼,细细品尝起来。
鱼肉鲜嫩,酸甜可口,酱汁浓郁,令人回味无穷。
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享受着这美味佳肴,少年因酱汁沾唇而舔嘴角。
水晶吊灯将宁锦书睫毛的阴影投在佛跳墙浓汤里,权司琛盯着那颤动的倒影,顿时觉得饭桌上的饕餮盛宴索然无味,索性放下筷子拖着下巴专注得看少年吃饭。
虞砚之坐在宁锦书身旁,也放下筷子。见表弟吃得津津有味,便用消毒湿巾仔细地擦干净手指,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色泽红润的大虾,熟练地剥去虾壳,露出晶莹剔透的虾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剥好的虾仁放在宁锦书的碗里,柔声说道:「尝尝这个,很新鲜。」
宁锦书没有客气,一口吃掉,鲜美Q弹的虾肉在他口中爆开,带来一阵满足感。
或许是因为虾太大了,大虾的酱汁不小心沾到了他的嘴角。
游晏已经吃完,正无所事事地盯着宁锦书吃饭,见状笑着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替他擦拭干净:「哎,我们都吃完了,你慢点儿造,没人跟你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里却充满了关心。
宁锦书这才发现几个人都盯着他吃饭,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尤其是坐在对面的权司琛,目光像一道阴影始终笼罩着他,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宁锦书心里叹了口气:权司琛这尊大佛一向喜怒无常,估摸着这几天又看他不爽了。
夜色中权司琛的迈巴赫碾过满地玉兰花瓣,车载监控屏的虚影却在回放宁锦书给小朋友喂饭时的侧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弥漫着慵懒而舒适的氛围。
星期天不用早起上学,宁锦书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想睡个懒觉。
他舒服地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睛还睁不开,凭着感觉按下接听键。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权司琛低沉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在哪儿?」
他的语气一贯高高在上,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让宁锦书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是权司琛后,才开口说道:「权哥,我在家呢,怎么了?」
「替我买早餐。」权司琛的语气言简意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宁锦书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的:「啊?」
权司琛这才慢悠悠地提醒道:「看来你的记忆力跟你的牌技一样感人。你昨天麻将输我264分,要给我当264天的小弟,少一天都不行。」
宁锦书这才想起这件事,有些无奈地说道:「但今天是星期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为了游泳比赛,他也给权司琛当过一段时间的跑腿小弟,但周末他和权司琛天天泡在泳池里,对方基本只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使唤他。
权司琛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谁规定的周末就不能跑腿?我字典里可没有「周末」这两个字。」
宁锦书试图寻找其他解决办法:「你家保姆呢?她早餐都不给你做?」
「她有事请假了。」权司琛的回答简短而干脆。
宁锦书继续尝试:「那我让我家司机给你送吧。」
权司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娇:「我这条命金贵着呢,不吃陌生人送得食物,怕被毒死。」
宁锦书一脸的崩溃,他明白了,权司琛就是想故意折腾他。
而权司琛的语气已经越来越不满,质问道:「你推三阻四,就是不想来?看来你所谓的「愿赌服输」,不过是骗人的漂亮话罢了。」
宁锦书无奈地妥协道:「来来来!我现在起来给你送!」
他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楼后,他看见桌子上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他将其中一半打包好,然后喊司机送他去权司琛的别墅。
他走进权司琛的别墅,就见对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蜷在真皮沙发里,手中Vertu手机在晨光中泛着黑曜石冷光。
权司琛看见宁锦书,眼皮一抬懒洋洋道:「你效率堪忧,想饿死我直说啊······」
「权哥,我真的已经用最快速度飞奔而来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宁锦书解释着,将早餐放到权司琛面前的茶几上:「早餐在这,还有其他吩咐没?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回去?」权司琛原本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宁锦书要走,他眼皮一抬,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来了就走,别人还以为我招呼不周,你······不留下一起游泳?」
宁锦书连忙婉拒:「不了,我今天答应了小玉,陪他打汪汪队的游戏。」
权司琛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饶有兴致:「汪汪队?那我也要打。」
宁锦书有些惊讶:「啊?小玉的游戏可能对你来讲肯定无聊的。」
他想象着权司琛玩儿童游戏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
「总不会比我一个人在家更无聊吧。」权司琛一把拎起还未打开的早餐,语气不容置疑:「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载着两人,调转车头将车开回到宁锦书家。
宁锦书拎着已经凉掉的早餐,和权司琛一起进了屋。
他将保温盒里的早餐和桌上的早餐重新放进微波炉加热。
权司琛则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在客餐厅参观起来。
宁锦书将热好的早餐端上桌,对权司琛说道:「权哥,你随便坐,先吃不用等我,我去叫小玉起床。」
权司琛点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姿态随意而优雅。
权司琛的鎏金袖扣与平民早餐形成刺眼对比。
宁锦书来到房间,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温柔地唤醒熟睡中的弟弟:「小玉,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宁世玉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宁锦书,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张开双手扑了过去。
宁锦书笑着将宁世玉抱起来,给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牵着他来到餐桌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玉,叫权哥哥。」宁锦书指着权司琛说道。
宁世玉有些害羞地躲在哥哥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乖乖地叫了一声:「权哥哥。」
他看见权司琛的宝石袖口,忍不住和哥哥说:「权哥哥的弹珠好亮!」
权司琛看着小小一只的宁世玉,眼神中流露少有的温柔,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将两颗宝石袖扣从衬衫取下送给小朋友玩:「拿去打弹珠吧。」
「谢谢权哥哥。」宁世玉抓着袖扣被宁锦书抱进怀里。
权司琛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尝了一口,嗤笑着推开碗:「小豆芽,你家厨师的手艺绝了,砒霜都比这美味!」
宁锦书窘迫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唇没吭声。
权司琛的余光却紧锁宁锦书喂饭时,抬手就会露出的一截腰线——那里有泳池训练时被他掐出的淡青指痕。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宁锦书将加热后的早餐,耐心地一口一口喂宁世玉吃,等弟弟吃完才轮到他吃。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调侃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宁世玉的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锦书低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他将嘴里的粥缓缓咽下说道:「没办法,谁让我妈走得早,我爸又一天天不着家。爷爷奶奶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住在乡下,外公和阿姨又不喜欢小玉。」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与心疼:「我不管小玉,没人会管他了。」
宁世玉小小的身影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时不时偷瞄着正在用餐的哥哥。
等看到宁锦书放下碗筷,他立刻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过来,软软的小手拽着哥哥的衣角,撒娇般地央求:「哥哥要陪小玉玩汪汪队!」
宁锦书宠溺地揉了揉弟弟的发顶,起身走向电视柜。他熟练地打开电视和游戏机,灵巧的手指在游戏手柄上翻飞,很快调出了汪汪队的游戏界面。
屏幕上跳动着明快的卡通画面,配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的配音,在五岁的宁世玉眼中,这却是一个充满奇遇与欢乐的神奇世界。
但在宁锦书眼里显得幼稚至极,可是看着弟弟那满是兴奋的小脸,他不禁放松了下来。
宁世玉的手掌还不够大,肉乎乎的五指抓着游戏手柄的两端,就没办法按按钮了,只能由宁锦书代劳。
宁世玉乖巧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被哥哥温暖的怀抱圈住,他仰起小脸,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两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活像个刚出炉的小苹果。
他挥舞着小手,像个迷你的指挥官一样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哥哥,哥哥,快看那边着火啦!汪汪队要去救火!这边这边!那条路坏掉了,莱德要去修理!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