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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作蹙着眉朝那边走了几步又顿住,对方看着有三十多岁,也许是在教训自家孩子,他没有理由去管,可对方下手未免太狠。
正犹豫着,对面那人忽地停了动作,他喘着粗气,抬手撑在墙面,俯身对着墙后说:“妈的,和男的亲嘴的贱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跟我在这装什么纯,操。”随着脏话又是一踹。
这时地上的那只手握了握拳,然后猛地张开手掌使劲抠出一把沙土朝那人脸上洒。
宁作听出不对劲便没再思考,趁着那人被沙土迷了眼,他快步跑过去一个横扫把人绊倒,而后顺势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人。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那只手会是程月的,而且确实如先前判断的一致,不止一个人。
另一个三胞胎拢在程月身前,替他承受了一部分的伤害,从这人对暴行的隐忍态度来看,他不会是程日,那就只剩下程星。
他们的名字比人好记,日星月。
上次烧烤宁作不仅知道了他们的名字,还得知三胞胎其实就比他小了一岁。营养不够或者天生,他们体格比同龄人差,当时宁作还阴阳怪气地调侃说:“看程日那样,还以为你们是那种无脑小学生。”
成年男人的力量在面对三胞胎时有着压倒性的胜利,即便是宁作跟他硬刚也会惹一身伤,但人多力量大,只要好好利用局势,他们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见人被绊倒,星月二人忍着疼痛眼疾手快从地上爬起来加入了反抗的阵营,年纪相仿还是有些共通点,相互递了个眼神就懂。
没给一点缓神的机会,程月脱下衣服蒙住对方眼睛,给人一顿好打。等男人骂脏话的劲都没了才住手,怕对方装虚弱,最后跑走的时候连衣服都不敢拿。
到了人多的地方,像是劫后余生,三人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
程月伤势最重,在程星出现之前,他已经被对方揪住头发扇了几个巴掌,两颊红肿嘴角也隐隐见血,因为光着上身,伤痕暴露出来触目惊心。
可承受这一切后,他脸上依旧表现出任何痛苦,甚至没有表情。他平静地把炸起的头发抚平,视线四处扫了扫,落在了宁作身上。
宁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意识到对方是在看自己的衬衫外套后,他立刻没有隔阂地脱下来递了过去。
程月穿上衣服靠在了墙边,程星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宁作默默注视着两人,他发现程星也在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程月,于是倏地明白了男人当时的那句话针对的是谁。
明明才经历了一场恶斗,三人心里却都想着另一件事。
脑子不自觉回想着那句话,宁作目光不合时宜,说得话也不太合适:“那人想对你……呃,为什么那么对你?”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有些被冲击到的震惊。尤其是当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河边对小久产生的生理反应。
程月抬头看着他也不说话,等宁作自己控制不住开始心虚,才移开视线淡淡回答:“你不是都听到了么。”
猜想被确认,宁作几乎是下意识开口:“所以你对着男生也会……”他想以此为性取向的判断标准,说了大半句才反应过来,止住话头没好意思继续往下。
程月微微抬眉也没问,半晌后只说:“你们不要告诉程日。”
程星瞥了他一眼,叹了声气:“你觉得我俩这样,他能不问么?”
程月抿了抿嘴,他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却相当于默认了事实:“……别说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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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真操了!老子怎么会有你们这两个傻逼弟弟?!”
程日气得来回走,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指戳程星脑门:“他挨打,你也没脑子,不去打人也不找人帮忙,挡在他前面算他妈怎么个事?皮痒了欠的?”
“气死我了。”程日撸起袖子,转脚走到大门边操了把竹扫帚就要出去,“你们等着,老子非得给他揍成个狗样。”
程星瞟了眼沙发上的程月,连忙上前把人拦住:“哥哥哥!别冲动。我们已经把他打了一顿了。”
程日根本不信,挣扎着还是要去,程星看出来了,死死抱住人的胳膊:“真的,真的哥!当时正巧碰上了小久家那个宁作,他搭了把手,我们三个把人打了,真的。那人受的伤不比我和程月轻,你再找过去这事不就没完了吗?算了吧算了。”
程日消停下来,扫帚撑着地:“宁作?”
“对啊。我跟他又不熟,我还能用他的名字骗你吗。”
程日眯了眯眼睛,最终还是信了,宁作在他眼里就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