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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久的思维模式,正面的词可能掀不起任何波澜,但负面的词总是格外敏感,他马上就红着眼睛否认:“没、没有,不、不讨厌少爷的……”
“那就是可以跟我睡在一起了?”宁作抬眼看过去。
“啊…奥……”小久发了会呆,一回过神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人。
王麻吸了下鼻子,又抬手猛揉了几下,别扭又尴尬地说:“算了,反正你睡床就行。”
这场幼稚的争辩到此告一段落,第二天早晨王麻睡足醒来,坐起身揉开了眼睛,顺势就转头看了看旁边床上的两个人。
那位少爷睡相极差,整个人歪七倒八,头不躺在枕头上,却窝进另一人下巴和肩膀的空隙间,然后手脚并用,像扒抱枕一样挂在对方身上。
而受害者看起来似乎对此毫无怨念,他双手叠放在肚子上平躺着,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没动静,只是在感觉到他的视线后,偏头对他眨了眨眼睛。
王麻最开始觉得小久的反应表达的是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无措,于是想起身帮对方把身上的手脚拍开。到了将要行动的前一秒,他又莫名觉得对方眼里透出一种类似于习惯了的无奈和纵容。
可毕竟小久一句话没说,王麻也想不明白,见天色还早他耸耸肩,最后什么都没做,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
作者有话说:
宁作:不知道为什么要哄,但是哄了。
小久:>.<
王麻:那么我请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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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走”
“喂,你自己有房子怎么还好意思赖在别人家?”
宁作动了动眼皮,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怪声怪气地问道,这话明显不是自言自语,倒像有人在旁边蹲着,专门等他醒。
坐起来活动了下脖子,好像有点落枕,稍微一动就欠筋,他哼了声,“嘶……”
“喂。”先前宁作没醒的时候,王麻跟小久打探了下情况,知道宁作其实有房子,而且就在隔壁,这使他对城里人的嫌恶又多了几分,心里攒着的那几句讽刺不说出口就不舒服。
王麻吃了东西就坐在卧室的竹椅上玩贪吃蛇,宁作刚醒他就迫不及待走上前,“听不见人说话?”
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宁作懒得跟人计较,回答说:“那房子都多少年没人打扫了,根本住不了人。”
王麻眉毛一抖,“就这事?多简单啊,我妈就专门接打扫的活,只要钱到位准给你弄干净。”
宁作看他一眼,没答话。他根本就没钱,有也全在手机里。
而且这是钱的事么,他就不想回去住那老房子,在这有人伺候不是挺好的。但话又说回来,宁作现在确实有点黔驴技穷,昨天晚上睡前他跟小久提了耳洞的事来着。
当时都关灯挺久了,第一次身边有人宁作不太习惯,他睡不着就想继续实施先前威逼利诱的计划,只是地上多了个王麻,他在脑子里酝酿的那些语气一个都用不了。
屋子漆黑一片,宁作捅了捅躺在旁边的小久,起先没有反应,正当他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旁边忽而细细嗦嗦一阵响。
宁作先碰到的是一搓头发。
小久头发长,平时睡觉都会它收好放在脸的右侧,头往右移头发也跟着往右挪。
脸被头发扎了两下,宁作下意识偏过头,下一秒听见左边的人用气声问他:“干嘛呀?”说话和呼吸的气全吹他下巴上,连着头发弄得发痒。
宁作抬手拨了拨,脑袋往后撤了点,特意摆正了音色,说:“我耳朵——”
“哎呀,哎呀,对不起……”小久细声叫着打断话头。
这一声道歉给宁作说懵了,要是为了这消逝的耳洞倒也正常,只是且不说这小傻子能不能揣摩出他兴师问罪的心思,对方知不知道耳洞这东西都还是个问题。
更让宁作疑惑的是,他怎么好像还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心虚?还来不及细琢磨,小久又开口了。
“小钉子,插你耳朵里了,我…我,都怪我,让你掉水里。应该很痛吧…又红又肿的,肯定痛,我问了婶、婶婶,发炎,每天给你涂了药,好啦……”
小久果真不知道耳洞是什么,还误以为自己让宁作受了伤,他先一步认了错,宁作哑然,后面的棋完全没法下。
继续发难显得不依不饶,他又想到王麻说得那些话,面子上更加挂不住,心说真是傻子,插进去的要真是钉子消炎有什么用。
宁作撇撇嘴,“紧张什么?”还未等小久回答,他翻身对墙侧躺,扔下一句,“…笨死了。”
于是耳洞“勒索”计划就此失败,宁作一夜回到解放前,心里一片荒原,枯草丛生他躺中间,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现在还要被王麻一下又一下戳痛处,苦不堪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