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让我随便提要求的,要少了你嫌弃, 要多了你不愿意,那你想要我如何吗?”
周沅白掐住她的下巴, 把她的脸挪正回来, 墨玉般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轻笑了一声:“谁叫你自?己放弃机会, 本来你可?以全部拥有?的。”
蒋南絮脸颊两侧的软肉被他掰得发酸,秀眉皱了皱, 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 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嘴上愈发不肯饶人,顶嘴道:“明明是你自?己小气?,还怪上我了?你给不了全部, 给一半总行了?”
“呵,一半也早给过你了,你自?己没收。”他没说假话,可?惜她不识货,他给了出去,又给他还了回来。
这句话蒋南絮倒是听懂了,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那块白玉令牌,因为?那上面的图案花纹让她印象深刻,顿了顿,也想起了他上回说的话。
与他现在所言结合起来,脑中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难不成,难不成……”蒋南絮结结巴巴,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周沅白神?色不变,他没有?刻意向她隐瞒自?己的第二层身份,她有?几分小聪明,处处细节联系在一起,已然能够猜出来了,所以她要说什么,他了如指掌。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了她的能力,只听她支支吾吾半响,忽地凑到他耳边说道:“难不成你在暗中替颜北陌做事?”
这样一来,一切就能串联起来了,难怪他会和北戎商会关?系紧密,也难怪他会眼睁睁看着颜北陌对付周玉珩,搞半天,周沅白竟然是颜北陌的小弟?他们?原来是一条船上的人。
“……”周沅白额头青筋暴起,被她气?得哑口无言,须臾,咬牙切齿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蒋南絮抿了抿唇,她想说的当然不止这个?,周沅白替别国人做事与那汉奸走狗有?何区别?更?别提他还为?了别国人祸害自?家?兄弟,怕不是糊涂了?
可?她又不傻,这些话她根本说不出口,一是没那个?身份教训他,二是她怕说出口后,他会恼羞成怒当场掐死她。
思来想去,念在他们?相识一场,她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等到有?一日东窗事发,你想后悔都?来不及……”
听着蒋南絮自?顾自?的唠叨,周沅白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似笑非笑地打断她:“就这么急着劝我迷途知返?”
他嗓音平淡,只单单特意咬重“迷途知返”四个?字,显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一副全然玩味的旁观者态度,看得蒋南絮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泛起一股好心喂了狗的无奈感?。
默了几息,蒋南絮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敛眸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你,你就当我方才是在自?言自?语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女子柔和的声线逐渐变得沉郁,俨然被他玩笑的话语伤到了。
“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偏偏周沅白还佯装没看出她在生气?,轻啧一声,语气?愈发欠揍:“我有?承认我在替颜北陌做事吗?谁教你的?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就敢乱下定论?”
昏暗光线笼罩住他的半边脸,风一吹,衬得眼神?骤然变得浓烈,周身的气?场也随之变得逐渐强势,蒋南絮被凶得一愣一愣的,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儿。
“那、那那块白玉令牌是怎么回事?”一旦他的神?情严肃起来,蒋南絮便不敢在轻易拿乔,审时度势,乖乖地耷拉下脑袋,轻声问出自?己的疑惑。
她放低姿态,周沅白也就不再?强势,眼尾勾起弧度,声调染上一丝哄:“那块白玉令牌确实顶的上我的一半家?当,但是跟颜北陌没什么关?系,我和他,勉强可?以称为?……”
说到这,他忽地停了下来,似是在斟酌用词,过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朋友。”
蒋南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心里还是认为?他们?肯定关?系匪浅,和邻国北戎皇室中人做朋友,得亏他说得出口。
思忖良久,蒋南絮好奇问:“所以那块令牌,真的可以在北戎商会旗下的店铺随便用?”
周沅白懒得开口,轻微地点了点头。
闻言,蒋南絮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块令牌可?以使用的店铺覆盖范围如此广,说什么她都?不会跟他客气?,管它会不会被发现呢,这么宝贝的东西,她怎么就给拒绝了呢?
“周沅白,不,二公子,那啥,我能不能把令牌要回来?”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追悔莫及的神?情,手?指抓住他的衣袖轻微摇了摇,刻意放软的嗓音造作扭捏,摆明了是在讨好他。
周沅白被她小财迷的表情和动作逗笑,可?是他却不吃这套,一本正经道:“我给过你,你自?己不要,现在却想要回来?蒋小娘子,你可?知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他的话直白刺耳,将蒋南絮喉间的话给堵了回去,但是她并不打算放弃。
她的那点点自?尊哪里比得上令牌重要?套上了北戎商会的头衔,那块令牌可?是相当于?明晃晃的银子啊,换算下来,怕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虽然是因为?她自?己不识货,白白让财富在眼前流逝,但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说什么她都?要把握住,把令牌给要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眼瞧撒娇不行,于?是她耍赖道:“那还不是你没说清楚令牌的用处,你若是直接说那上面的花纹代表着北戎商会,我说什么都?不会不要的。”
“二公子~你就把它重新送给我吧,我保证,我会好好待它的。”说罢,她举起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以表决心。
尾音百转千回,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变脸速度快得堪比翻书。
周沅白盯着她瞧上两眼,嘴角不知是第几次勾起,眼前的女人,远比他想像中的要有?趣,他笑了笑,狡黠道:“不如你自?己来拿。”
话音刚落,他便拉着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神?色无畏,仿佛任君采撷。
他今日穿的是一间窄袖的紧身墨衣,领口紧紧贴合着肌肤,暗纹繁琐复杂,腰带系的一丝不苟,其上玛瑙和宝石有?序排列,是遮不住的矜贵。
蒋南絮的心砰砰直跳,手?指不受控地蜷了蜷,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男人滚烫的温度似要越过轻薄的布料,直直传达到她的掌心。
床边被金钩挂起的帷帐轻轻拂动,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寂静黑暗的夜晚被无限放大,指尖微动,她率先顺着他上衣交叠的位置伸了进去。
窄袖服饰,一般能藏东西的,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