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怒极反笑:与孤合作?他一个丧家之犬凭什么能与孤合作?
霍锦州听着头顶上方太子磨着牙的咯吱声,像是要将自己撕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子发这么大的火,浑身打着寒颤。
但如今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殿下,这、这都是夏侯骞说的不是属下的意思。他说、说如果殿下没意向合作,他可以同睿王合作,相信睿王很乐意知道这件事。
霍锦州这话说完后许久没能听到头顶上方太子的声音,许久后,就在霍锦州以为太子肯定要大发雷霆时,太子反而冷静下来:他在何处?
霍锦州意外想抬头,抬到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他说给殿下一天时间考虑,明晚他会再来让属下通知见面地点,只是说让殿下不要耍花样,否则,他的人会立刻将这件事散布的人尽皆知。
太子此刻静静坐了下来,他死死盯着霍锦州:那么,你又知道多少?
霍锦州浑身的冷汗都开始往外冒:属下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被殿下抛弃,这才、这才来传话,别的属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太子像是信了,许久才摆摆手:你退下吧。
霍锦州却心里没底,太子刚刚有多生气,此刻多冷静他就有多怕。
太子直到霍锦州离开许久都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将那副被他揉成一团的画卷铺展开,他望着面容已经扭曲的画卷,上面的女子模样就如同此刻他一般。
太子低低笑了声,甚至不用看到人证,他其实已经信了
如果父皇对他不遗余力尽心培养的话,那么他的好母后似乎从始至终只是想让他坐稳太子之位。
从小到大,母后对他有苛刻有多冷漠,那么对只小他一岁的胞妹大公主就有多慈爱。
母后一直说因为他是皇嗣,他需要争,只有坐稳这个位置,才能不让刘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四皇子压自己一头。
但大公主是不同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他好,所以一旦他受半点错,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他越是想当好这个太子,越是不想让他们失望,却仿佛越是做不好。
可如今却告诉他,也许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母后对他的严苛是因为想让他站稳脚跟,只单单因为他也许压根就不是她的骨肉。
一个不过是让她坐稳皇后之位的棋子罢了。
而另一边,霍锦州偷偷出了太子的帐篷后陡然松了口气,赶紧回了自己那边,心里却没底,甚至好奇到底夏侯骞给了太子的画卷是什么?为什么太子是那副表情?
这也太奇怪了。
早知道就偷偷看一眼了,他当时也怕画卷上万一有什么,他若是偷看中招就不好了。
结果却失了先机。
霍锦州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早就禀告给了卫殷。
卫一将一切告知:王爷,霍家三公子与早先潜入队伍里的人见了一面,那人似乎交给霍三公子一样东西,没多久,霍三公子求见了太子,在太子帐篷里待了小半个时辰后才离开,具体说了什么还有那样东西是什么属下没查探到。那人格外警惕,武功也不弱,属下怕被发现如果有需要,可要属下继续去探?
卫殷懒洋洋摆弄着棋枰,面无表情不甚在意道:不必,继续让人监视着太子那边的动静,有消息再报。
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东西能让太子动心,到时候太子必然有动作。
何必这么辛苦打探,等到时候也就知道了,他不着急。
卫一想了想,听命颌首后就离开了。
卫殷这边自己下了一盘棋却总觉得缺点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与自己对弈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自从和某人下过棋后,就不愿自己一个人下了。
卫殷瞧瞧时辰还早,再次唤出一个侍从:景二在做什么?
侍从愣了下,想了想去让人询问,没多久重新回来后,回禀:景二公子马车里没动静,似乎已经歇了。
卫殷:??他看了看沙漏的时辰,这么早就睡了?他白天赶路在马车上可是一半多时间都在睡!又睡?怎么睡得着的?
但望着棋枰最后还是摆摆手继续自己下了。
景长霁第二天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时,总觉得像是被什么盯着,毛毛的。等他出其不意睁开眼朝那个方向看去,发现是卫殷不喝茶反而隔着半个马车朝他这边看。
景长霁坐直身体让自己清醒一些:王爷你看什么?下官有什么不对吗?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他脸上有花不成?整天不是下棋就是喝茶,要么就是睡觉,再不然就看他?
看他能让路上的时间缩短怎么样?
卫殷在景长霁看过来时来不及收回目光,低咳一声:也没什么,本王看景大人睡得这么香,想着要不景大人来睡软榻?本王换个位置?
这不好吧?景长霁哪里敢?
卫殷却坚持摇头:不用,本王最近有些失眠,觉得也许换个位置能睡得好一些。他觉得自己马车上的风水也许不好,景长霁那个位置是不是更容易好睡一些?
否则他怎么觉得景二整天不是吃就是睡?
景长霁:行叭,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于是很快换了位置的二人,卫殷坐在景长霁的位置上,后背倚着车壁,摇摇晃晃觉得一点不好睡,还不如他先前的位置。
结果一偏头,发现某人薄毯一裹,已经睡着了,睡得比先前还好。
卫殷望着窗棂投下来的一缕光刚好照在景长霁脸上,他隔空捏了捏对方被光照得格外白腻的脸颊,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一抹旖旎的画面,他愣在那里,下一刻迅速将手收回来,头偏开,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难道是先前秦大夫换的配方还有这个影响效果?
第50章
更新
景长霁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 软榻就是比自己平时睡得地方好眠,也不知卫殷怎么想的,反而在软榻上睡不着。
这一天景长霁过得自在, 唯一就是每次醒来都发现卫殷一脸复杂瞧着他, 仿佛是自己抢了他的软榻似的。
等自己询问要不要换回来时, 对方的脸色更诡异了,慢悠悠摇头拒绝。
景长霁最近正处于嗜睡的阶段,加上回京途中赶路难免颠簸,所以他躺着睡过去也能让自己少受点罪。
等晚上的时候,景长霁是陪同卫殷一起用的晚膳,因为过去时常这么吃,所以景长霁习惯之后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在帐篷晚膳用到一半时, 卫一突然过来了, 神色瞧着像是有事禀告。
景长霁刚要站起身:王爷既然有事相商, 下官先回马车了。
卫殷却是用下巴点了点他还没吃完的膳食:不管你的事, 你吃你的。
说着抬眼让卫一过来禀告。
卫一想了想走近一些,弯下腰压低声音附耳禀告:王爷, 太子刚刚以要去湖边沐浴为由,只带了两个侍从离开营地,前往后方的一片竹林。
卫殷挑眉,倒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他倒是更好奇,对方到底有什么把柄,能让太子不惜冒着性命危险也要单独行动去赴约。
卫一继续压低声音:属下已经派人跟了上去,王爷可还需要属下做什么?
卫殷看了眼对面一无所觉还在认真干饭的景长霁, 仿佛他碗中的食物是人间美味, 明明不过是些粗茶淡饭, 哪里比得上往常在王府用的那些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