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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约礼是传统的、斯文的、克己复礼的存在,可是他的性格中总有一些柔软的部分,比如他会神情专注地抱着幼小的时敬之,耐心而漫长地低声哄着,为他换尿布喂牛奶,他也会不厌其烦地和还是人类幼崽的儿子乐此不疲地讲述同一个老掉牙的故事,玩那些幼稚万分、不符合身份和年龄的游戏,大嚼野果或是猛吹海螺,开怀大笑着露出天真而愉快的表情,那时候他像个拐卖儿童的骗子、乱吹牛皮的傻子——而沈方慈要远远火爆脾气地多,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类型,平日里她那张白皙惊艳、冷若冰霜的美人脸写满生人勿近,只有极少数时候她会收起厌烦和严厉,露出含糊其辞般回避且平淡的微笑——那可能是时约礼在长篇大论、装疯卖傻地逗她开心。

他们的生命中充满磨合与争吵、鲜血淋漓的爱与恨,就仿佛他们在以天作之合的名义进行着漫长而痛苦的彼此折磨,毕竟他们从未真正分开——不过遇到突发事件时,他们又会露出性格中互补的那一部分——

那些伤痛呼啸而来,让时约礼浑身僵硬、大脑空白,而沈方慈是危急时刻、那个最靠谱的存在。

“时约礼。”

时约礼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沈方慈抓紧丈夫的手臂,站在他的背后说:“抬起头来。”

她的眼睛那样黑,穿着一身长长的大衣,身姿清瘦笔直,有种不被岁月侵蚀的孤高感,高高在上,仿佛谁都没办法触碰她,侵犯她。

时约礼回过头看她,他似乎想讲话,嘴唇一直在抖动,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仿佛很轻微的一声叹息就可以让他“花容失色”。

那个样子有点狼狈也有点震惊,不过仔细看,他的眼里还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委屈。

曾经也有很多次。

他的夫人,带着仇恨的、温柔的、哀伤的、不解的、仇恨的目光望向他,斩钉截铁道:“他是我的儿子!”

那似乎总是产生在他们的家庭生活中间,而对于幼子所有权的争夺贯穿了他们的青年时代。

头顶的灯融化了一些冷气,室内忽然响起了嗡嗡声,暖气到了调节温度,自动开始运行,没多久窗子上就起了雾。

那些光亮强烈到让他头晕目眩,时约礼失血的嘴唇似乎变得温暖了一些。他突然转过身,一个箭步情不自禁走向她,因为太仓促逼地她急急后退,

可是对方不管不顾,张开双臂冲她拥抱上来。

她刚想怒目而视,耳边传来一声疲惫不堪的呼吸声。沈方辞一脸怒容,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把那听起来巨大的声音屏蔽掉了——可是那声音好大,仿佛要聒噪到吞没整个世界。

对方似乎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松开手臂,又试探着探过来圈紧,一而再再而三,最后得寸进尺,松松垮垮抱着她。那些动作很轻微,在衣服的遮盖下无人发觉。

她皱着眉,似乎很抗拒,但是思索再三,没有推开。

时约礼的脸上终于出现一点沮丧,他仍然盯着前方看,然后紧紧抱住她,嗓间发出了一声类似受伤的呜咽。

*

只是手术室外发生的这些,时敬之必然不知道。

沈方慈很冷静地在郑泊豪递来的各份材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包括TINA哆哆嗦嗦递来的各种审核文件——谁都知道那些文件经不起推敲,撒谎如同放屁一般响亮,但是总有人各说各话,并且自欺欺人自圆其说。

这时候似乎可以吐槽一下部门的形式主义和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只是现下无人有这个心情。

沈方慈以自己特有的权威性把所有人镇住了,并且在时敬之醒来之前,很有先见之明地带领时约礼离开了。

时约礼皱着面孔,模样有些沮丧,而沈方慈只说了一句,“你已经守了两天没睡。”

她那般克制,话语一贯不近人情,“他是不会想见到你的。”这句话似乎把时约礼镇住了,他一副想发怒、又正要发怒的样子,一双黑眼睛盯着沈方慈看,最后却只是畏畏缩缩退到她身边,发出一小声不满的抱怨。

*

将近一个月后,时敬之和闻命看了场电影。

与其说是电影,不如说是纪录片。

如同历史上所有沉冤得雪般的剧情那样,西蒙的故事被人翻找出来,德尔菲诺兴起了一股很是复古的文艺复兴潮流。

这部电影非常冷门且扯淡,导演可能是拿了座机拍的片子,画质相当模糊,构思相当脑残,因为太小众且太离谱,根本都没上映,和堆满尘土的小H片一起藏在汽车旅馆、私人影院当中,封皮被人扯了去当抹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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