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躲到候机位背面,荆棘打下去,金属椅子很快就皱成了一坨废铁,沈延迅速站起来,扣下扳机打中了病发者的肩膀,后者晃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分泌出纤维一样的网状物,不消片刻伤口就愈合了。
病发者怒了,但是还没进攻,就被后面的长官一枪爆头,血液溅开,病发者嘴巴大张,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后,随即倒了下去。
天已经黑了,因为候车厅内有几盏大灯被打碎,所以室内有些昏暗,其他队员跑过来,长官看着沈延脸上的伤,对身边的AF005说:快去把车上的阻隔剂拿过来!
是,长官。
晚上,谢淮躺在床上睡不着,打了个电话给沈延,然而后者没接通,他想着:也许沈延很忙吧,于是不去打扰了,可是,他忍不住,两个钟后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没接,这次他开始有些担心。
有几位成员受伤了,长官联系了当地的救援队过来帮忙,沈延打了阻隔剂后坐在候机位上闭目休息,醒来已经快早上六点了,他看了一眼通讯器,才发现谢淮找了自己两次。
不知道那家伙醒了没有。
沈延拨过去,那边瞬间接通。
沈延。谢淮趴在床上叫了他一声,语气急切。
被叫的人倒是冷静,你昨晚通宵熬夜了?
没有。谢淮认真地回答。
总不可能是失眠吧?沈延如此说道,声音里带了点狐疑,毕竟,他觉得谢淮挺能睡的,失眠不太可能。
如果是呢谢淮小声说。
沈延没去问原因,反而问:什么时候走?
谢淮:
他怎么感觉对方巴不得自己赶紧走。
博士说,孙助理十点会到基地。
哦。沈延呼了一口气,谢淮听到气息撞击话筒后传来的杂音。
昨晚没睡,还不抓紧时间休息?
不要。谢淮像是怕对方挂电话,他一急,说道:想跟你聊聊天。
沈延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外面天边吐白的世界,问他:你想聊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沈延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长官,说:这个得服从组织安排,应该没那么快。
谢淮问:十点前能回来吗?
不能。沈延斩钉截铁地给出答案,毕竟,他不是长官。这一刻,沈延像是感受到了谢淮有些不对劲,比如,会不会太依赖他了,于是,他急着断掉对方的那点念想。
即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与其空口给别人承诺,还不如让对方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沈延不是个会随便给出承诺的人,他深知很多事情即使铆足了劲,也有可能一败涂地。
谢淮被对方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伤到了,他嘴角颤了一下,然后听到沈延说:想让我来送你?
是谢淮承认得很干脆,他就是想让沈延来送他,可以吗?
不行。沈延平静地说道。
好吧。谢淮咬了一下嘴唇,那你去忙吧。
嗯。沈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眼珠一转,看到长官已经醒了,正朝他这边走来,他淡声说:我有事,先挂了。
好吧,再见。谢淮情绪牢落。
陈长官抬手拂去灰尘,在沈延旁边的空位坐下,问:跟朋友打电话?
沈延一向冷淡,除了工作的事,陈长官就没见过他和谁主动打电话,沈延沉默半响后迟钝地点了一下头,陈长官忍不住八卦一下,问:女朋友?
不是。沈延回答:是谢淮。
陈长官对谢淮有印象,他想了想后说:那孩子要走了吧?
明天。沈延抿嘴,随即问:长官,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长官微微眯起眼睛,要去送人?
沈延虽然没说话,但长官已然明了,他问:那孩子什么时候走?
早上十点。
长官估摸了一下,说:应该赶得回去吧。
但愿如此。
车上,沈延给刘临打了个电话,后者还在睡觉,声音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这个时候,前面的陈长官说:大家如果还困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从电话那头听到长官的声音,刘临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一声长官好后,结结巴巴地道:长官你听我解释,我我我
沈延被对方那惊天一吼吓了一跳,他放低了声音,嫌弃地说: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沈延的声音就像一发镇定剂,让刘临紧张的神经舒缓了不少,他缓过来后,眨了眨眼睛,师哥?
你该不会还在睡吧?犯迷糊?沈延看着车窗外面一一退后的风景,说:谢淮都起床了。
师哥,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是偶尔睡得晚。刘临强行解释说。
谢淮早上十点要走了,你去送送他吧。沈延说。
刘临闻言,疑惑地唉了一声,道:师哥,你人哪去了啊?你俩该不会又闹矛盾了吧,师哥,你们怎么说也睡了半个月了,总得有点感情的吧,你不去送吗?小谢这么感性的一个人,他可是会难过的。
沈延听他吧啦了一堆后,说:他就是被宠坏了,到了社会哪有这么多人来宠他,不可能什么都顺着他的意吧。
虽然刘临也这么觉得,刚开始他看谢淮不爽,但相处久了觉得这兄弟还不错,不去送送是不是无情了些。
沈延说:我不能保证十点前回到基地,所以,麻烦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刘临偏过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现在快要九点半了,他说:好吧,我这就起床刷牙洗脸。
刘临还真是去送谢淮了,后者情绪不高,刘临倒是积极,关心道:你好些了没啊?
反应过来刘临在说生病的事,谢淮点头应付过去了,想到什么后,问:你知道沈延什么时候回来吗?
刘临眼珠子转了转,思忖着,最后说:这个得服从长官的安排,他自己也决定不了啊,所以嗯。
和沈延是一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