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大喊:何铭!
何铭听声不对,对着保镖使个眼神,他们立马反应回来,快速穿好衣服,用毛巾堵住角落里奄奄一息的付清卉。
他走来,瞧了眼跪在地上的秦姨,默然皱眉:谢少。
谢晏一股子怒气没法消,冷声道:把枪拿来。
何铭顿时一惊,小心劝道:谢少。
拿来!
他态度分明,不允许有半点质疑。
听这话,秦姨倒是松了一口气,比起那些折磨人的法子,被子弹贯穿心脏,是最安逸的死法。
哎呦,这么热闹!
不知何时,顾呈安手提箱子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何铭眼眸闪过惊喜,谢天谢地,总算有人能劝劝。
顾医生怎么来了。
顾呈安瞥他一眼,不认识。
他回:受人之托。
谢晏听清了,转身看向他手里的箱子,着急问:她说什么?
顾呈安把手机丢他身上:你自己问。
说着,便招呼人摆桌子,摆椅子,打开箱子,时不时拿出医用酒精,棉布,手术刀之类的东西。
看得秦姨是陡然生出害怕情绪。
谢晏给沈烟打去电话,不过两声,她便接了起来。
他沙哑着嗓音,是对旁人没有的温柔:小烟。
沈烟没废话,让他开了扩音。
她说:秦姨不能死。
谢晏掀去眼皮,心上陡然一紧,倒也没拒绝。
秦姨听后,心里是止不住的松快,看来自家小姐还是念旧情。
可下一秒,就直接判了她死刑。
沈烟骤然变冷的嗓音,在客厅响起:割了她舌头,断她一只手,一条腿,再把她送回她弟弟家。
谢晏敛去眼中冷意,勾唇一笑:好。
秦姨猛然慌乱起来,连忙过去哭喊:不要不要,小姐,你让我死吧,就让我死!
这跟做成人彘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一死。
沈烟觉得头疼,偏开头,语调低缓:太吵了。
谢晏抬了下手:拖下去。
听不见喊叫声后,沈烟才继续开口:
至于付清卉,给她注射些东西,再关在满是镜子的房间,让她自生自灭吧!
他答应:好。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不安的情绪在谢晏心头打转。
沈烟深吸一口气,还是无话可说:就这样。
电话挂断。
顾呈安看他失魂落魄样,开口问:能动手了吗?谢少。
谢晏顿了下,转而恢复正常:让下面的人动手利落点,好让顾医生能好好施展医术。
顾呈安笑得坦然:谢少客气了。
何铭这才反应过来,顾呈安不是来替沈烟动手的,而是故意留个医生在这儿,不让人死去而已。
他心里想,沈小姐的手段,果然高明。
第六十五章
雨后的清晨, 微风中满是湿润,历经昨晚那么一遭,血腥气堆满整栋别墅。
顾呈安在地下室忙了许久, 推开木门走出来, 他取下帽子,脱掉手术服, 抬眼便瞧见谢晏站在落地窗前。
他无奈轻啧了声,挽下衣袖,走过去。
还在想你妈说的话?
耳边响起声音,直接了当, 再次把他拉了回去。
几个小时前。
付清卉两胳膊被人死按住,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布条, 身上满是淤青和吻痕, 紫一块红一块的, 看得人有些泛恶心。
毕竟她身上的皮肤早就没法看了,还能搞出这么些东西来,可想而知他们憋了多久。
顾呈安拿出注射器, 指尖弹了下药瓶, 见着针头扎入药品,明亮的眸色是止不住的兴奋。
他略微看了眼被堵住嘴的付清卉, 说着:夫人放心,这玩意儿死不了人,却能让你松活一些。
拇指推动注射器,针头溢出药水。
这可比你当初给谢晏注射的玩意儿,更加高级。
这东西是国外新出的, 无色无味, 混入身体里也没多大痛意, 只是慢慢的,身体会发生变化,皮肤发痒让人忍不住用手指去抓痒,起先是抓出根根红痕,到后来,人会因为意志薄弱,逐渐享受这种抓扯皮肤后的快感。
撕咬抓扯,皮肤溃烂,鲜血淋漓,没了人样。
可这种种都是她自己抓咬出来的结果。
付清卉呜咽着想说话,手臂挣扎却越收越近,骨头都快断了。
顾呈安走过去,很是绅士的撩开她已是碎片的衣服一角。
他手法很轻,就几秒,冰凉的药物融入体内。
付清卉没再挣扎,只是攥紧拳头,眼眸猩红带着憎恨目光,死盯着谢晏。
谢晏没半点笑意看过去,视线交融,仿佛一切都变了。
他吩咐人取下堵嘴的毛巾,走过去低眸瞧着她混浊不清的脸色,问:还有话说吗?
付清卉嘲地上吐了口血水,甩开自己胳膊,摊软坐在地上,全然不在乎自己那卑劣的傲气。
她抬起头,视线打在谢晏身上,仔细扫了几眼,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注射后的手臂上冒出血珠,酸涩感压在手臂,让她有时间恢复平静。
那丫头,知道你养了这么条狗吗?知道你偏激,不择手段吗?
弄死一个人,在谢晏眼里不过像踩死一只蚂蚁简单。
这种见血时的冷漠,难道沈烟不会害怕吗?
谢晏眼眸暗瞬,语气很淡的开口:知不知道,我都要定她了。
闻声,付清卉干哑地笑声响彻客厅,听得人汗毛竖起,陡然有些恶心反胃。
顾呈安听不下去,转而去厨房外的吧台上坐着,还让人帮他倒了杯茶。
付清卉笑完了,裂开嘴角问他:你真以为,听她的话来折磨我,沈烟就能活吗?
她笑得狰狞,狂妄,甚至是嗜血。
谢晏皱眉凝视她,漆黑的眸色侧侧沉了下去,气质阴鸷又沉郁。
付清卉完全不在乎,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她勾着笑:
沈烟的心早就千疮百孔,根本补不好,得这种病的人,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她顿了顿,慢悠悠吐出两字:自杀!
谢晏的心猛然被攥紧,疼得紧住呼吸。
他低声带着哑意:我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是吗?她不信,嘲笑谢晏的狂妄。
付清卉笑得欢愉,像地狱里的恶灵。
她歪过头,慢悠悠开口:那你可得好好说,毕竟你们越逼她活着,她就越想死。
她眸色偏冷,毫不避讳的移开眼睛,去找坐在吧台上的顾呈安。
柳叶眉往上一抬,肆意挑衅:对吧,顾医生。
顾呈安手指顿时一紧,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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