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浴室,里面的热气还没有消散干净,整个人很是燥热。
洗漱台上也只有那么一款沐浴露,虽说男女都能用,但一想到等会儿俩人躺床上,全是同一款味道的沐浴露,她就觉得羞涩不已。
沈烟拍拍自己脸颊,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冷静点,沈烟,冷静。
浴室再度传来水声,磨砂窗上暗影浮动,瞧不见人但心思早已飘远。
谢晏收回目光,走进卧室。
之前沈烟住院给她买的衣服还整齐挂在衣柜,他略略勾起一抹笑,一股脑把衣服全都收好扔进杂物间。
渐渐的,水声停止。
谢晏坐在床上,盯着手表算着秒数。
不出一分钟,浴室传来声音。
谢晏。
他从床上下来,侧身倚在浴室门边:说。
沈烟盯着架子上的衣服,无奈道:帮我拿件衣服,我没睡衣。
门外,谢晏垂眸笑了笑,转身进屋给她拿了件自己的T恤。
敲响门:开门。
沈烟一抬头,就见门上有个身影,指挥着:你离门远点。
谢晏气哼了声:怕我?
沈烟把着门把手,紧盯外面的人:毕竟有人当禽.兽不是一天两天了。
谢晏懒懒一笑,依照意思往后退了几步。
咔一声,门被开了一个小缝。
热气尽数飘了出来,谢晏盯着伸出来的胳膊,眼眸暗了暗。
毛巾给到沈烟手上。
嘭一声,浴室门再一次被关上。
谢晏无奈扶额,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吹风机在卧室,洗好了就进来。
沈烟:.......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晏正靠床头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台灯的光打到他脸上,平添了些软意。
沈烟不断扯着T恤装作透气,她没穿内衣,唯一的一件内衣刚才脱的时候掉在地上沾了水,现在还在阳台挂着。
她走进来站在衣柜前,回头看着挂满男装的衣柜,不悦道:你这就没我能穿的衣服吗?
谢晏盯着手里的无字天书,淡声回:你不是把衣服都带走了,连袜子都没留一双。
沈烟:.......
半天没听见声音,他抬起头看过去。
自己的T恤穿沈烟身上刚好能遮住臀部,往下看去是两条修长的腿,长发被毛巾裹住时不时落下几滴水珠,后颈沾满雾气,简直就是无声勾.引。
谢晏睫毛轻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偏头去拿床头柜里的吹风机,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我给吹头发。
沈烟走过去坐在床边,谢晏拿起吹风机盘腿坐在床上,调好温度后给她吹头发。
手指蜷着她头发,热气在俩人之间游荡。
片刻后,耳边停了噪音。
谢晏放下吹风机,偏头过去隐隐靠在她肩膀上,勾起她头发别在耳后。
沈烟回头看去,俩人靠得很近,混沌呼吸间全是沐浴露的味道,她浅眸渐渐往下移,停在谢晏薄唇上。
又抬起眸子,看着他眼睛。
呼吸浅浅洒在他脸上,勾唇低声问着:你是不是想亲我?
谢晏喉结缓缓滚动,头伸了过去,虚晃碰着她嘴唇,反问:给亲吗?
话毕,唇上有了温度,但没有实际举动。
暧昧,迷离,歹意,虚晃。
沈烟心头一跳,猛地往后一退。
不给。
说完,蹬掉拖鞋,连滚带爬地从他身边上床,掀开被子乖巧盖在身上。
打了个响指,指挥着:关灯,我困了。
谢晏垂眸,舌尖舔过嘴唇,捏了捏鼻尖,无可奈何笑起。
她真的很磨人。
作者有话说:
谢少追妻第三步,让老婆穿自己的衣服。
谢谢大家支持喔!比心心
第四十章
夜色绵长。
屋外灯光穿透白色薄纱般的窗帘, 一束柔光落在被子上。
薄被下面,是两人碰撞的胳膊,紧挨一起的肌肤。
突地, 窗边闪过光亮。
几秒后, 雷声滚动。
谢晏睁开眼,小声疑惑着:打雷了, 沈烟。
沈烟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轻轻嗯了声,继续睡。
几分钟后, 又是一道闪电。
卧槽。谢晏惊呼,说得越发诡异:沈烟, 真打雷了。
沈烟睁开眼, 强压下怒气, 抓着被子发问:谢晏,你是不是有毛病。
大晚上不睡觉,说什么打雷。
有病吧。
不一会儿, 身旁的人动了动。
谢晏翻身侧躺在沈烟身旁, 手肘撑在枕头上手臂下方圈住沈烟脑袋,手指勾了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玩着。
他低头瞧着沈烟睡颜, 轻声问:睡不着,能聊天吗?
谢文江为什么打你。沈烟不带一丝犹豫,问得直接。
谢晏愣住,茫然眨了眨眼睫。
倏忽,头顶响起一抹轻笑。
谢晏勾起唇角, 轻嗤了声:非得这么狠。
不说就不问, 一说就问得这么狠。
沈烟缓缓睁开眼, 撇嘴道:不说算了。
他目光沉了几分,过了几秒,十分认真道:我去告诉他,要结婚的消息。
果然,是因为这个。
沈烟抿了下唇,淡声问:他同意了?
一声轻嘲。
用不着他同意。
沈烟偏过头看他,他还是那副表情。
淡漠,凛冽,嚣张,不可一世。
谢晏对上沈烟乖巧眼眸,弯唇笑声了。
手臂撑在她头顶,身体往下移了点,不再玩头发,反而勾起沈烟手指捏着她指骨。
沈烟跟着他动了下,安稳靠在他怀里。
他说:结婚是我和你的事,用不着其他人同意。
沈烟浓黑的睫毛轻颤了下,心里那些沉重消散了些。
不得不说,谢晏的话很有份量,很安心。
她翻身过去,把玩着他胸前挂着的戒指。
破天荒的,沈烟轻声发问:要是我不同意呢?
谢晏眉毛拧起,捏着她指骨的力气大了几分,沈烟吃痛的皱了眉头。
她退出去,抬起头,一双明眸在夜晚愈加软糯,惹人怜惜。
沈烟紧盯他眼眸,抬起手抚摸谢晏侧脸,他体温有些高,掌心发烫。
如果说,我不想嫁给你,想嫁给别人呢?
沈烟的话狠狠扎进谢晏心脏,疼得发颤。
她想嫁给谁?
顾呈安吗?
谢晏沉着一张脸,眼眸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他拉下沈烟的手,带着她环上自己腰身。
手指划过沈烟脸颊,两指捏住她下巴猛地抬起来,四目相对,目光交缠,身下的人不自觉抖了下。
沈烟被迫对上他没了光亮的眼眸,黑如墨一般,像是夜里的孤狼,静等着待杀的羔羊。
谢晏凉凉勾起唇,俯身过去灼热的呼吸洒在沈烟脸颊,痒呼呼的,惹得心尖颤了颤。
有我在,你能和其他人结婚吗?语气轻蔑,很是不屑。
沈烟瞳孔震慑,头一回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太冷了,冷得让人恐惧。
谢晏眉骨轻抬,瞧出她眼里的害怕,摸了摸她头发轻轻安抚着。
他低头,同沈烟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重了些,柔声警告:
沈烟的名字只能写在谢晏的户口本上,懂吗?
沈烟哑言,感受到他不同于常人的体温。
额头滚烫,呼吸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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