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一点点红了起来。
空调风凉呼呼吹在沈烟身上,瞧着有些冷了,谢晏抱着她往旁挪了挪,不让冷风直接吹到她身上。
玩得累了,沈烟半移开身子,勾下谢晏脖子,乖巧问道:你亲亲我。
谢晏视线还留在电脑上,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吻上去。
先开始是浅吻,有一下没一下,到后来是谢晏被沈烟压在沙发上亲。
哪怕是冷风,也阻挡不了身体的热度。
手指任意撩拨着谢晏后颈,灼热呼吸声浅浅萦绕在俩人之间,虽说动作不多,但恰到好处的停顿,总能勾起对方心里那么一丁点占有欲。
谢晏很是享受沈烟的主动,双手一摊恣意配合着沈烟。
以至于最先受不住的人也是他。
只见谢晏一用力把沈烟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
察觉情况不对,沈烟双手勾住他脖子,惊呼:做什么。
谢晏笑的坏,依着力量把她往上颠了颠:干正事。
沈烟白他一眼,去卧室能干什么正事。
对他来说是正事,对自己来说就是体力活了。
沈烟身子僵了僵,连忙道:我还没开始哭
这几天不管做什么都哭,现在都有应激反应了。
不哭一哭,好像浑身不舒服。
谢晏踢开房门,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把沈烟放到床上:待会儿就哭了。
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眼看着他拉开抽屉。
沈烟躺在床上,下意识往床头挪去。
谢晏两指夹了一个,回头看去,直接抓住她脚踝拖了回来。
跑得掉吗?
他身子往下压,手指扫走她耳边碎发,语气暧昧又撩拨:等会儿尽情哭,我不哄。
.......
她就像池子里的鱼,和爱人享受着鱼水之欢。
沈烟爱谢晏,喜欢谢晏,可以无所顾忌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切脆弱。
那段时间,她是真以为谢晏会是她阴暗人生里的一束光。
可他却在不久之后,亲手把那束光给收了回去。
池子里被圈养的鱼儿,是一辈子回不到海里。
回去了,也得被海水呛死。
沈烟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冰冷液体进入身体,穿过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明晃晃的灯光刺得眼睛疼。
她虚眯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男人宽阔后背,右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推着病床往前。
虽然头还晕着,视线模糊,但她还是认出了谢晏。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又被他瞧见了。
你可真笨啊,沈烟。
手术室前,蒋南川也刚到,他和傅祈年站在一旁,谢晏就站在床边和护士交流。
患者名字?
沈烟。
年龄?
21。
有无药物过敏史?
没有。
一问一答,护士问什么谢晏就答什么,对话流畅,不带一丝含糊。
对方拿了手术注意事项的单子递给谢晏,顺带问了句: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谢晏拿笔的手一顿。
沈烟掀了掀眼皮,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半秒后。
谢晏沉声道:未婚夫。
三个字定下他俩关系。
坦荡又认真。
傅祈年弯唇笑起:得,又被下蛊了。
蒋南川惊讶张大嘴:他妈的,这混蛋认真的。
只有沈烟在听到那声未婚夫时,闭上了眼。
第十四章
怀城的冬天又冷又寒,窗外大雨倾盆,本就是下午两点天暗的像黑夜,见不着一点光亮。
客房内,早已隔绝了外面的争吵,剩下的是沈烟微弱呼吸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身后脚步声越衤糀来越近,沈烟站在落地窗前,依着灯光从玻璃看向身后的人。
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已不见踪迹,衣袖被卷到手肘,领带被拉下随意挂在脖子上,嘴角处的伤很是明显,就连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乱了。
漆黑的眼眸没半分动态,看上去颓了好几个度。
谢晏站在沈烟身后,错开视线没敢看她,单手把着椅背撑着身体。
他不知道沈烟听到了多少。
沈烟斜眼看了看窗上印出的影子,莫名觉得好笑。
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装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渣了他。
哦,不对。
就是自己渣了他。
外面的雨声吵得人心烦,树木东倒西歪像世界末日。
沉默半晌。
沈烟突然开口:人都走了?
身后的人乖乖嗯了声,算是回答。
事发突然,照片放出来那一刻,所有人的反应都是疑惑,惊慌,不可思议,沈谢两家人到最后是满腔愤怒。
谢晏脸上挨了谢文江一巴掌,嘴角的伤却是沈暮沉打的,沈暮沉动手时他没躲,老实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巨大的疼痛让他从阴影里回神。
如今这事没能给他带来报复后的快感,心却像缺了一块疼得难受。
穿过人群,他在角落里看见了沈烟,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长裙,手腕上戴着花环,很漂亮,像个不谙世事的公主。
四目相对,眼神里的冷漠深深刺痛了谢晏的心。
一阵窒息感压在他心上,险些喘不过气。
有烟吗?沈烟转过身,语气平淡的问他要烟。
谢晏愣了几秒,而后把烟给她。
沈烟顺手接过,手指夹了根烟,打火点烟,烟雾散开,在雾中她把烟盒合上连带着打火机丢到桌上。
她穿着白色长裙手里拿烟的样子,平白添了层媚意。
左手环腰抱着自己腰身,右手肘放在左手背上,一下又一下迷失在尼古丁里。
身后是无尽暗夜,和她脸上的光亮形成反差。
谢晏眯了眯眼,点烟吸烟的动作,像个老手。
他明明记得沈烟不会抽烟。
用不着奇怪,我以前就会抽了。沈烟神色平静,食指点了下烟,烟蒂顺势落下:在很早以前。
谢晏咬牙,语气里带了些委屈:你又骗我?
沈烟回的坦荡:是,我又骗你。
在知道谢晏是付清卉儿子,知道他要来怀城二中读书的时候,她拙劣的演技就已经用在谢晏身上了。
可她没想到玩儿手段的后果,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火星燃到尽头,她丢了烟,白色高跟鞋没一丝犹豫直接踩灭。
沈烟掀了掀眼皮,双手环着手臂,声音低低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晏喉结滚动,哑声道:不久前。
沈烟不死心,继续问:是求婚前还是求婚后。
谢晏垂下眼眸,没回答。
须臾,沈烟咧开嘴角笑,清晰的眼眸忽然染上一层水雾。
原来,是求婚前。
这场订婚宴,不过是他的报复。
而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能激化沈谢两家矛盾的踏脚石。
她落寞转身,步履沉重,颤微微拉开门走出去。
谢晏心一紧,连忙跟了上去。
沈烟是跑着下楼的,这时候的大厅早已没了人,空落落的压根看不出在这儿十多分前正在举行热闹的订婚礼。
白色长桌上,大片红玫瑰绚烂绽放,高耸的酒杯塔陡然出现在眼前,彩虹色的马卡龙是沈烟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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