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微微突出,眼眸微凝。
洛泱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只是看着他,上下打量,定定然吐出两个字:不,行。
叶故笑了,后槽牙紧咬,很快开口,没试过,你就知道不行了?
洛泱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展颜:这不是一看就看出来了?还要试?
只是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瞬间被人抱起,身下瞬间没有了沙发的实感,洛泱惊慌之余,搂住了叶故的脖子,近在咫尺的呼吸交错盘织,温热而压抑。
叶故的瞳眸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心思,仿佛多看一秒都会被那深不可测的漩涡吸进去,毫无生还的可能。
他薄唇翕动,一张一合呼吸浅浅喷薄在洛泱薄而透的耳廓,迎着水晶灯的光,耳廓的小绒毛和红血丝一清二楚。
你说的实践出真章,那就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第36章 玫瑰啊玫瑰
一夜雨狂云哄, 浓兴不知宵永。
夜色荡凌凌的铺洒在夜幕之上,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夜风低低呼号, 树影摇晃,欲拒还迎的遮掩着初夏已至的暧昧气息。
房间里一室旖旎, 浴室的镜子上水珠眷恋而不干脆的划出一道道水痕沟壑, 却一次次重又被蒸腾而起的水蒸气抹去了痕迹, 深浅不一的如同一副艺术画。
床边的拖鞋早已不知所踪, 日上三竿之时,被子才又有了动静。
裸露在外的纤白手臂柔软如缎, 自然垂落,肩头若隐若现的洇红, 如小朵淡色桃花,点缀于此。
身边的人转了个方向,自然而然的去找寻身侧的人, 拥在怀中。
窗帘大概是因为昨晚没有拉严实,而让近午的阳光有了可趁之机,落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影影绰绰的晃动着,张狂肆意。
洛泱缓缓转醒,眉眼惺忪, 发丝蓬松散乱,带着洗发水清淡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交织着再熟悉不过的淡淡奶味。
转头入目即使描眉画目的脸容, 清朗俊逸, 如月之曙。
睡着时候的叶故看起来异常的安静, 和平时毒舌的人截然不同,眼下的泪痣深刻而细微,洛泱就这样看着他,情不自禁地竟伸出手指,轻轻覆盖住了泪痣。
很奇妙的感觉,面容的每一处单看甚至要比许多女人还要精细雕琢,但放到一起却是独属于他的风格,让人看过就再难忘记。
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叶故眼睫微微眨动,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洛泱心惊,红着耳廓转过身去,佯装未醒,合掌而睡。
身边的动静安静下来,洛泱猜测着叶故应该已经去洗漱了,甫一翻身耳边就触碰到了温热的触感。
叶故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角带笑。
怎么?以为我走了?
洛泱讪讪,抻着脖子心虚道:没、没啊,我就翻个身
然而叶故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一夜过后,张狂的本质展露无疑,他恣意的起床,单手勾过一边的白色衬衫,懒懒披在身上,扣子却没扣上。
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清晰落入洛泱眼底。
叶故突然玩心起来了,恶劣的笑,猛地坐在床边俯身,洛泱紧急时刻闭上了眼睛。
耳边掷地有声的笑:以为我要吻你,嗯?
却是头顶落下轻轻柔柔的抚摸,发顶散下许多绺长发丝,很快头顶的压力撤去,只留下余韵未散的低笑。
下次再喝酒,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啊。
说完,留下洛泱一个人懵懵的坐在床上,还停留在刚在的惊诧之中。
轻易放过
所以昨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洛泱现在就是很后悔,说好的戒酒就因为昨天心情太差,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她懊恼垂头,拂乱头发,长长叹气,整个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轰炸机,一生之敌!
重点是她现在只能依稀回忆起昨晚前半场的记忆,后来喝的酒太烈,浑浑噩噩的甚至记不清楚她都是怎么回来的。
洛泱恨铁不成钢,轻碾过唇瓣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气,唇瓣丝丝沁出红色,伸手拂过,是血。
只消半分钟,洛泱脑海里混乱的飞过一些碎片画面,刷的一下,洛泱的脸登时通红,连带着脖子都有些泛红。
这人属狗的吗?!
洛泱红着脸忿忿看向身边的枕头,手心蜷缩。
///
叶故昨晚见过那个颓废的男人之后,今天在接到那人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张佩兰的前任丈夫果然是个靠不住的人,也不怪张佩兰说什么都要离婚。
洛可在改名之前,跟那个男人姓许,后来张佩兰离婚后立刻改嫁,踏进洛家门的时候,许可就改了姓氏,彻底斩断了自己的全部过去。
叶故耳中塞着蓝牙耳机,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眼神桀骜,微微扬眉。
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许先生,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不喜欢做亏本生意,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他浅浅垂眸,自然而然落在了刚好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屏幕中,灯光下绾发缱绻,女人颊边浅浅扬起,暖黄温柔,蒸腾起的热气萦绕在身边犹如误入仙境。
叶故不自觉眼神柔软,指腹摩挲着屏幕。
这个您放心,但凡您需要的,我都可以提供,既然她不仁我便不义。电话那边,男人声音愤怒,有力穿透手机。
叶故微拧眉,调小了耳机音量,嘴角抹直。
好,那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你的愿望,我会满足你的。这周日,我会让你见到她。
话毕,叶故挂断了电话,看向副驾驶的刘旻,言简意赅:这周日约一下洛可,我要见她,另外,这件事情不要让阿河知道。
刘旻微愣,很快应下,最近叶总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他都没有被告知是要做什么,但刘旻也没有逾矩的权利,自然是老板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
洛泱难得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田甜新工作室就搬在了洛泱咨询所的后面一条街,五六分钟就能走到。
趁着中午午休的罅隙,田甜就来找洛泱吃东西,她很喜欢各种甜品,几乎每天中午吃完饭都要吃上一个,也许是马卡龙,也可能是草莓慕斯蛋糕。
洛泱肉眼可见的心绪不宁,田甜打了个响指,给她塞了个柠檬味的马卡龙。
你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洛泱眼神闪躲,不去看田甜,顾左右而言他:有吗?你想多了吧。
诶,对了,田甜放下手里的银勺,昨晚叶故带你回家他有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
田甜眼神迷惑,嘴角缓缓漾上笑,意味深长看着洛泱那急于否定和解释的模样。
哦~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我只是想问,他有没有骂你,现在看来你俩这是完成了某项大工程哦TVT。
洛泱气急,睖了田甜一眼,泄愤似的吃掉了盘子里的马卡龙,你脑子里除了黄色颜料能不能有点别的,不跟你说了!
田甜失笑,追在她后面,一边逗她一边说:别啊,我又没经验,你看看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单身女性,哪里有这经验啊,是吧叶太太?
架不住田甜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洛泱告饶,但她自己也记不清楚昨晚的全部了,只是隐晦的说了些许。
田甜越听越满意,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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