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内(1 / 2)

('石门内

石门内的小道非常狭窄,仅只可供一个人斜着半侧身进入,裴晓蕾和行文拉着手背贴着墙壁慢慢的小步小步向里移动,墙壁是由土石混合而成,表面粗糙不平,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依然摩擦得他们的皮肉有些发疼,加之常年失修,周围四处长着藓苔和野草,还有蚂蚁壁虎什么的在上面爬走。

裴晓蕾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暗里腹诽设计这个陵墓的是王八蛋,哪有皇陵这样设计的,为了炫耀皇家的气派和威严,皇陵不都应该建筑得恢宏壮观、细致精美才是么?不是说对待死者应该“事死如事生”么?有那个倒霉的皇帝平时会像他们俩师姐弟如此般狼狈的侧着身子,含着藓苔野草,扒着泥土尖石走路的?……

在她暗里从匠工到楚国前后两任帝王都统统腹诽过几轮后,她和行文才走出这条约莫上百米长的羊肠小道,拐入了一间巨大的石洞。

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线,他们在石洞的入口处发现两个圆形的大火盆,上面装满了白蜡,行文拿出火折子试着透了透引子,“哄”了一声,火盆被点着,而且引起连锁反应,石洞里的其他的火盆也“哄”的一下,跟着点燃。

一下子,洞内灯火通明。

视野开阔了,却让还站在石洞口的裴晓蕾着着的大吃一惊,这间石洞上方的墙壁上沾满了许多彩色鳞片,在灯火的辉映下,点点发光,如满天繁星在闪烁。石洞中央迭石岩洞,幽雅宁静,小桥楼阁,流水涓涓,古韵淡雅,很有江南烟雨人家的味道。

走近数步,扑鼻而来的花香,浓郁甜美。红花绿叶,煞是好看。衬着这一洞寂静的美景,又添了许多生气。

裴晓蕾站在其中,望着眼前这别有洞天的精美景色,赞叹不已,早已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腹诽那些设计这间陵墓的工匠了。

“晓蕾,你过来这边!”行文站在一面彩绘前,皱着眉,神色肃穆。

“怎么了?”裴晓蕾走过来好奇的问,可是她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图的时候,脸色一下子也跟着变得阴晦。

栩栩如生的几十幅彩绘,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朱唇皓齿?,国色天香。一连几十幅图或走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但是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每一笔每一画都勾画得极为精致细腻,看得出,绘画的那个人相当用心。

只是,画中人,却让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是毒娘子,是她年轻轻轻便享誉江湖的娘亲。

娘亲曾和她说过,她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兄凌瀚。楚太宗-楚崴此人她从来都没有听娘亲说起过,只是寥寥的知道些,此人曾经派人替他的太子向还是婴儿的自己求婚,不知何故,当初爹娘竟然许了,但是两年后,又再退婚,为此还赔给了楚太宗几百车的厚礼作为补偿。这其中的缘由,母亲并未和她提起。只是从小便同她念着,以后一定要把爷爷年轻时候立的那封血书拿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书一事,若要追朔起来,得从六十多年说起。

话说,裴晓蕾的爷爷—裴剑浔,年少的时候,曾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后得楚太祖的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楚太祖是个相当有眼力的,当初已看出裴剑浔的不凡,对他相当赏识,一直当座上客来款待,多次半威胁半利诱想让他投诚于自己,不想,裴剑浔虽然在养伤期间也为楚太祖办下了不少难事,却唯唯对此一直诸多推搪,不为所动。

“不能为己所用,便毁之”是楚太祖用人的原则。久而久之,这位楚太祖耐性用尽,便对裴剑浔动了杀心,设起鸿门宴想一绝后患。奈何,裴剑浔武功高强,几百士兵围着打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境地。

楚太祖虽忌讳裴剑浔,但对他也一直有种“青梅煮酒英雄识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双方僵持不下后,楚太祖便先退了一步,让人摆下丝帛,令裴剑浔立下血书生生世世子孙后人,以楚国为尊,皆不得称王立帝。裴剑浔那时身上新伤旧患,虽然一直强撑着,却也已是强弩之末,为保得青山在,硬着身体与楚太祖作了些讨价还价后,便只好咬牙在血书立了誓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裴家的天下第一庄如今虽然有兵有民,占地辽阔,却一直以楚国诸侯封地自称,虽然后来也受了秦国的封号,巧妙的在两国间游走,获取许多外人看来十分令人眼红的利益,但是每次天下第一庄有所收获的时候,那张血书便时不时被数代楚帝拿出来作威胁警告一番,硬是要逼着裴家低头把到手的利益分出一半来给楚国。裴家世代对外一直号称以“诚信”为立庄之本。对此,虽心有不满,但是软肋被别人抓着,也只得打碎牙齿合血吞。故长久以来那封血书便一直是裴家的心头刺,扎在心脏上,若不拔掉,总令人寝食难安。

望着墙壁上的彩绘,裴晓蕾忽然想起客栈小儿哥说的八卦,莫非那个传说中,魅力大到令楚太宗-楚崴不惜废后以虚位以待的江湖女子,暗指就是自己的娘亲?

哼!她心里一冷,转身走开,莫说那个八卦十分荒唐,即便那是真的,也不过是楚太宗自作多情罢了。

顺着蜿蜒的小道走,小桥,楼阁,一道一道建筑物以及陪葬品被都他们检查看过,甚至连放在阁楼里的楚太宗的灵柩都打开仔细翻看过了,却依然没有找到他们要的解药和血书。

停停走走终于在石洞左内侧的一处茂密的繁花锦绣中,发现一条通向地底深入的地道。

行文点燃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拣到的火把,带着裴晓蕾走下去。

裴晓蕾拉着行文的手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沿着石阶梯往下走,与上面一层不同,这一层的楼梯全是由岩石构成,头顶的岩壁湿漉漉的偶尔还会嘀嘀嗒嗒往下滴水,一股阴冷的感觉围绕在周围。

这道石阶梯很长,弯斜度也很大,而且他们越是往里探入就越是觉得阴寒逼人,远远的还有股腥淡淡的骚味扑鼻而来。半晌后,行文也觉得周围的气息很不对劲,便松开裴晓蕾的手,让她拿出短剑躲在自己身后,他自己则是一手火把,一手长剑神色谨慎的走在前头。

等他们两个从石阶梯走到平地,发现这层都是由一整块,一整块的岩石堆砌而成了,潮湿的地底上一小堆,一小堆的铺着一些稀疏的干草,估计是干草放得太久了,发出浓重的潮霉味道,洞口的墙壁上有盏吊灯高高的悬挂着。行文从地上捡起几根干草捆作为一团,点了火,往上一抛,准确无误的丢在灯盘上。“轰”的一闪,岩洞周围立即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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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潮湿,沉默……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墙壁上高高低低从外到内的凹凸出许多洞,上面摆放着各种小东西,虽然轻巧,却看得出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品。

但是,裴晓蕾和行文细细的看了一圈,却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得顺着墙壁,继续向内走,墙壁上的吊灯月往内越少,慢慢的周围越来越暗,走到最后,他们只能依靠着手中的火把和腰间的夜明珠照明。

“晓蕾,你要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了!”行文小声的对着身后的裴晓蕾说。

“恩!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裴晓蕾已经拔剑出鞘,紧紧的握在手里。

“在哪里!”裴晓蕾指着岩洞上方十来米处的几个凹进去的地方,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要小心些!”行文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面左右两边各摆着的几个锦盒,对裴晓蕾小声的叮嘱了几句后,便把火把交给她,自己腾空跃起,向着高处飞去。

裴晓蕾手挥动着火把,向周围扫了扫,这层山洞越往内走,越显空旷,岩石错落成迭,火把只能照亮他们站立着的这一小块空间,更多的地方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片。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警惕的望着周围,忽然耳朵动了动,低低的似乎听见些动物低哑的嘶吼声,以及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慢慢的向自己这边靠过来。

汗,从她额间落下,凉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晓蕾,接着!”行文向她这边丢过来一个锦盒,便在黑暗中向另外一面岩壁飞去。

裴晓蕾一手接过,匆匆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果然放着两瓶药,其中一瓶,瓶盖已经被打开,里面是空的,她扭开剩下的一瓶子,往手上一倒下,两颗黑乎乎的药丸掉入她手中,拈了一点在手指上,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后,黛眉一喜,立即从腰中取出香囊,倒出装着里面的夜明珠,把两颗药丸放进去绑好,叫来“知路鸟”挂在它的脖子上,匆忙的说:“快把送这个去华清宫给夜贵妃!”

“之路鸟”听令,立即展翅而起,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后飞离她的视线。

裴晓蕾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有了这两颗解药,堰儿应是无碍了。

慢慢的动物的嘶吼声不见了,脚步声也没有了,只是入鼻的那股浓烈的腥臭味越发浓重,裴晓蕾立即捡起被自己刚才插在石壁上的火把,抿着唇,屏着气息,警惕的望着四周,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寂静,如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诺大的岩洞,只有火把“啪啪”的火苗声燃烧声和墙壁上偶尔落地的水珠声。

“嗷吼……”伴随着一声吼叫,一个巨大黑影忽然向裴晓蕾左后侧扑过来。一个侧身,裴晓蕾后退几步,火把却一挥,直直灼向黑影的头部,右手的短剑还没刺过去,眼前的黑影却忽然眼睛一瞪,跪了下来。一只长剑,直直的从它的脑门垂直插下,直通喉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个庞然大物就这样轰然而倒。

“你怎样,没事吧?”行文有些紧张的问她,随即右手手一拔,长剑占着猩红的血利索而出。

“我没事!”裴晓蕾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抚的回答道。便低头望着地上的这个如同狮子大小的陌生野兽,总觉得有些面善,脑子转了几圈,终于认出了这猛兽就是皇陵外那几座守卫的石兽的样子。只是,这头猛兽完全没有一点点外头那几座石雕那么凶猛威武,这头躺在地上的野兽,不但瘦得很,而且浑身恶臭无比。

带血的浓烈腥臭味,似乎刺激了剩下的那些藏在暗处的野兽,低低的嘶吼身四面八方的压过来,她背靠着行文,望着从岩石后面慢慢走过来的十来双闪着黄光的猫科动物眼睛,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望着手中的火把,暗地里一惊,不妙啊,敌暗我明。

“你拿好!”没等她左思右想完,行文忽然塞给她一个锦盒。在另一个野兽扑过来时,一把揽起她的腰肢,跃起一脚踩在野兽的头上,借力腾空而起,把她高高的安置在一处突出的岩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过来坐!”裴晓蕾挪了挪屁股,给行文让了让位置,招呼他别站在旁边的石尖上,一起过来坐着。

行文笑了笑,依言靠过来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火把,看着她低头打开锦盒,拿出那封褐色的陈血血书,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嘴角轻轻的勾起来。然后拿着血书往火把上一凑,这封困扰了裴家几十年的东西,就这样在她手里慢慢的化为灰烬。烧到末端,她手一松,丝帛带着火苗轻轻往下飘落,星星点点的,很是美丽。

他们两人晃悠悠的坐了许久,裴晓蕾望了望下面,那群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动的野兽,支着下巴叹气道:“看来我们只能跟他们耗着,看谁更有耐性了!”

行文唇角微微微翘起,侧着脸看着裴晓蕾嘟着嘴巴烦恼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反而觉得和她这样安静的坐着很有趣。

一直低着头裴晓蕾,抬头望着行文原本想和他说些什么的,却忽然愣住了,脸色发青,瞪着一双美目一闪一闪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吐不出半个字。

“晓蕾?你怎么了?”行文见她有些奇怪,便伸手往她这边招了招,谁知道自己还没有碰到她,身边的女子已经向他扑过来,在他吃惊的当口,猛的一挥掌,侧侧的把他打了下去。

“晓蕾……”行文大喊,一个跳跃,安全落地,抬头往向空中的时候,却着着的吓了一大跳。一条巨大的蟒蛇缠在岩石上,张着血盆大口正向着裴晓蕾吐着血信子,刚才他们两个人坐着的那块岩石已经被大蟒蛇撞碎了,大大小小的碎石伴着巨响,直往下掉。晓蕾站在离它不远处的一块小小的岩石上,一手握着短剑,一手提着火把,微喘着气和大蟒蛇对持着。

他心里一急。连忙提气向着裴晓蕾的方向跃去,谁知道眼前猛的一暗,一个巨大黑影高高跳起,向他飞扑过来,他一个翻转,险险的侧身避过,落地脚还没站稳,身后的黑影又是一扑……

“行文,你自己小心些,我这里没问题的,不用担心!”裴晓蕾居高临下的看了行文几眼,见他的情况也不太妙,便立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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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话还没喊完,那条大蟒蛇已经又向她扑了过来,它皮表上那些黏糊的液体经由它的挪动沾在岩壁和凸起的岩石上,让四处闪躲的裴晓蕾,几次差点摔了下来。她望着手里的火苗越来越小的火把,听着地下刀剑越发激烈打斗声,心里焦急万分。所幸的是,虽然裴晓蕾非常恶心蛇,但是经过了几次与蟒蛇近距离的擦身而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到极致而无惧了,倒让她对心里软体动物的恐惧之感褪去不少,很快便静下心来思索对策,不再惊慌的躲躲藏藏。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周围的环境略略的观察的一番,忽然黛眉一跳,从岩石后面出来,挥动着火苗微弱的火把,向着大蟒蛇挑绊的晃动几下。大蟒蛇裂开大嘴,朝着她“咝咝咝”的吐了几下信子后,猛的向她扑过来,裴晓蕾几个跳跃,保持距离的把它引入两块长方形岩石交叉之间,然后忽然站定,拿着火把有向它招了招,惹得得蟒蛇大怒,张着大口向她冲过来。在蛇信子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裴晓蕾一个回旋转身,跃到来到蛇尾部分,提气短剑往它蛇尾的鳞片上狠狠的一刺。

大蟒蛇受惊,一头向前冲过去,“啪咔”一下,这条如水桶大小的大蟒蛇就这样被卡在了两块岩石间,前后两截蛇身挣扎着摇摆了几下,依然不得自由。

裴晓蕾抹了一把冷汗,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便从岩壁上跃了下来。轻盈的落在一个离打斗声的较远的角落,动作快速的捆了几堆干草,绑成圆球,然后一个一个的点燃,如踢足球那样踢向向行文和野兽打斗的方向。

火球落地后迅速点燃了地上的干草,一下子,火苗迅速蔓延开来。因为地上潮湿加上很多干草已经发霉腐朽,所以火焰烧得并不大,不过已经足够让周围一片光明了。

这阴冷的山洞周围忽然见火光四溢,底下的野兽尚不见怯意,岩洞上的那条水桶大小的蟒蛇,倒像是被吓得不轻,这身体一缩一蠕的,竟然成功的从两块岩石间钻了出来。抬起尖圆的脑袋朝着裴晓蕾和行文这边,十分遗憾的吐了一把信子后,又绕着高低的岩石转了两圈,便忽然消失在他们眼前,正如刚才,它忽然出现的一样,令人十分惊吓。

待四处通明后,裴晓蕾周围看了一轮,这才发现,方才他们走进来的地道,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块巨石堵死,她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震惊一把,原本围困这行文的几头野兽,似乎是被这边的情况惊动了,已经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也不惊,腰一弯,把脚下还剩下的几个草团,点了火的对准它们的脑袋,一一的向这些野兽踢过去,却不想这些猛兽避也不避顶着火团直扑过来,这些猛兽身上本来就有些湿哒哒的,加上扑过来的速度极快,火团撞在它们脑袋上,立即就被弹开,灼热的火球竟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更加挑起的它们的斗志,两头野兽双脚一蹬,双双向裴晓蕾扑杀过来。

这意想不到的情况,一下子让裴晓蕾失了准头,险险避得了左边的攻击,却躲不过右边,肩膀猛的被侧面冲来的野兽撞了一下,整个人被冲力逼退了半米,跌坐在地上。

“吼……”见裴晓蕾坐在地上,叁头野兽立即过来围着她,血红大嘴,流淌着大量腥臭的唾液,个个神色兴奋,像是饿鬼看到了丰盛的佳肴。

她微微动了一下肩膀,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右边的手掌有些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被地上凸起的石尖擦了一下,破了个口子,出了一些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从衣袖上割下一块长布,迅速的缠捆住手掌,然后重新握紧短剑慢慢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血的剑刃闪着冷光,直指着对面的几只畜生。

几只野兽没有再继续逼近,而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围着她的周围,开始慢慢的走,像是在和猎物玩耍,又像是在寻找着更好的攻击的机会。

裴晓蕾双眼微眯,敛了气息,耳目灵敏的观察着四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后面猛地一阵风扑来,她后脚立即向旁边一退,避过攻击的同时,短剑一偏,锋利的刀锋入肉极深的划过野兽的身体,野兽大吼一声,落地的时候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不知道是受了痛还是见了自己的血,这只受伤的畜生没有退后,反而状态大勇更加兴奋,它转过身子见裴晓蕾正在忙于应酬它另外两个同伴,似乎无暇注意到自己这边,眼睛一亮,待到一个破绽后,便大吼了一声,一个跃起,又张牙舞爪的向裴晓蕾扑?咬过来。

然而,眼见这个人类嫩滑的鲜肉马上都要到嘴边了,它却在临门受了一脚,只觉得脑袋一重,随即被踢到了几米远外的地方,着地后,它挣扎着动了动四肢,却发现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了。

裴晓蕾见了忽然从天而降的行文,心里一喜,不再和那两头野兽纠缠,身体一轻,几个跃起,便退回了行文身边。

“你跑下来做什么?”行文的第一句话,语气就挺重的。

“来帮你啊!”她轻轻一笑,又再靠近他几步。却见,行文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神色有些肃穆。

原本缠着行文的几头野兽也慢慢的靠过来,加上裴晓蕾这边的两头,八头如成年狮子般大小的野兽向他们围过来。

她望着周围踩着火苗围靠过来的野兽,便对行文说:“它们不怕火,我们要小心些。”

行文点点头,诚然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糟糕的事实,身体却忽然斜斜的歪了一下。

“你怎么了?”裴晓蕾见状立即靠过来,一把撑住他,这才发现,他黑色的夜行衣上粘乎乎的,脚有些不正常的蹶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事,不过是刚才打的太急,体力有些透支了!”行文支着剑站了站稳,朝着她笑了笑,安抚道。

裴晓蕾眯着眼睛却是不信,屈膝蹲下来,也不顾他的阻止硬是折起他的一截裤管,这一看,心里立即纠成一团,眼睛滚烫烫的。

行文的右腿脚裸处沾满了鲜血,小腿处被长长的撕开了一块肉,鲜血从血肉外翻的伤痕里不停的涌出来,两排刺目的牙印,深可见骨。

很痛吧,可是他却弯腰硬是拉起来她,微笑着道:“我没事!”

不过,当他安抚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看到她手掌绑着的那条带血的布条后,温润的脸色却猛的一变,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的翻看,急急的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裴晓蕾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远远的望了望远处那六七头已经被宰杀了的野兽,又回神望了望他的腿,望了望他的那身满是血腥味的黑色夜行衣,最后看着他焦急的双目,心里沉沉的压着难受。

“我们一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紧短剑,稳了一下情绪,忽然对他说:“可以离开这里!”

行文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点点头,模样也是满怀信心。

“嗷吼……”剩下几只黑色的野兽龇着利齿低吼着,在他们俩谈话的当口,汇合这边的两头野兽,继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过来。

行文侧了一下身子,移了移位置,把裴晓蕾挡在自己后侧,说:“等会儿找到机会,你回到岩壁上去,这里我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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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话尚未完,一只野兽忽然扑过来。他身体一闪,侧侧的给了那头猛兽一剑,长剑虽入肉叁寸,却被那畜生避过要害,这头野兽尚未退下,另外一头已从后面扑来,接着在他危危然躲过了这次攻击的时候,右侧的野兽已经举起两爪子狠狠的扇过来了。

行文一惊,却发现已经无处可退,一咬牙,便以为这一爪是躲不过了的。

所幸,那对爪子还没碰到行文,两只前肢已经齐齐的整个掉在地上,随即“嗷吼……”的一声惨叫,鲜血飞喷出来,那头没了前肢的猛兽跪倒在地上,痛得打滚,其他野兽见了,似乎有了些怯意,慢慢的退后了几步。

裴晓蕾拍了一下惊愕的行文,从他身后走出来,微喘着气说:“不要小看你师姐!”

行文回头望着她,眼里一暗,却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裴晓蕾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手,才发现刚才太过用力,扯开了伤口,手掌上的布条又开始溢出鲜血来。她回过神来望着他,心里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他却闷着不出声,只是身上的杀气更重,见周围的野兽没有动静,自己提了提内息,握着腥红的长剑似乎想冲入敌营。

裴晓蕾却不让他逞强,硬是把他拉到岩壁前面,背靠冰凉的岩壁,说:“你别冲动,这些畜生很聪明,懂得互相配合着来攻击,我们也得想个应对的法子才行。”见行文还是不说话,便转身望着他接着说:“这样冲出去一次猎杀它们不是不行,只是代价太高,我要的,是你齐齐整整的同我一起离开这里。”

半晌后,行文才点点头,提到极致的杀气和内息被缓缓的压下了许多。

这次,剩下的那群野兽虽然圈围着他们,却久久不见再攻过来,只是绕着他们周围来回的走动,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约莫半刻钟后,从一处阴暗的岩石后面,慢慢的走出来一只小兽,与其他的野兽不同,这只小兽通体发红,只有小狗般的大小。它一出来,周围圈围着裴晓蕾他们的那群野兽忽然散开,低着头叁五成群的走到小兽身边,如同拜见首领般的趴伏下来。

小兽越过它们慢慢的走向裴晓蕾这边,立于他们跟前叁四米的时候,金色的大眼睛望着面前两根指着自己的剑,好奇的眨了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只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杀气的小兽,神情却更是警惕。

行文把裴晓蕾拉到身后,长剑直指小兽的脑门,而这只小家伙却全然不把这把滴着自己伙伴的鲜血的长剑放在眼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裴晓蕾,忽然轻轻叫了一声,便往裴晓蕾身上飞扑过去。

行文见它一动,长剑如闪电般的快速刺向小兽,同时把裴晓蕾往自己身后一带,全然挡住。

却不想,小兽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的多,他只觉得眼前一晃,小兽已经已不见踪影,接着身后扑通的一声响,裴晓蕾惊叫一声被扑倒,仰首半靠着墙壁半坐在地上。

行文连忙回头,却看呆了。

那只小兽扑在裴晓蕾身上,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狗,粉红的小脑袋直往裴晓蕾怀里蹭,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蛋和脖子,动作轻柔乖巧。

裴晓蕾被扰得有些发痒,忍不住便“咯咯咯咯”的轻轻笑起来。

这样闹了好一会儿,在裴晓蕾的推动下,小兽才依依不舍的从裴晓蕾的身上下来,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却依然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裴晓蕾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望着已经走到她跟前的行文,微微一笑,然后从怀里拿出唐或先前送给自己的那个长形的盒子,慢慢的开,里面放着一撮深红色的动物毛发以及一根锋利的獠牙,浓烈的气味从盒子里慢慢的散开来,小兽和那些野兽忽然变得出奇的激动,齐齐抬头大声的吼叫起来,高高低低的震耳欲聋,十分悲壮。

裴晓蕾等它们长啸过后,把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小兽面前。

小兽抬头望了望她,又低头看了看盒子,然后一跃,咬住盒子里的毛发和獠牙,飞速的跳开,离他们远远的。然后慢慢的走回那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周围其他的野兽见状,落后几步便低头一兽一个或拖或咬的带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慢慢也跟了上前,然后一同消失在这个岩洞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望着它们消失的方向,低头看着地上的空盒子,忽然想起唐或背上的爪痕,外面石门上的血手印,空了的解药瓶……?原来,唐或也曾闯过这个皇陵。

她颦眉轻皱,唐或的这个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不过,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呢?裴晓蕾回神转过头去看着行文,却发现他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的背靠在冰凉的岩壁上。

天啊!她脑袋一轰,立即丢下手里的短剑,拉高行文的裤管,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心里发酸,眼睛慢慢的模糊起来。

“我没事,你别哭!”行文拉了拉她,然后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语罢,还抬了抬腿,以证自己所言不虚。

“你别乱动!”裴晓蕾一把按住他的脚,对他的逞强有些生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瓶子,往下手掌上倒了倒,里面滚出两颗拇指大小的药丸,手一合,捏成粉末,洒在伤口处,这些药药效非常显着,只一会儿功夫,伤口已经止血。她想了想,解下自己的腰带,用短剑割下干净的一段,当作绷带绑住他的伤口。

行文静静的望着她,神色黯淡,直到裴晓蕾忙完后,好奇的轻轻问他:“你怎么了?还有那里受伤了吗?”

他摇摇头,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掌,放在手心,声音低低的消极得很:“我没能保护好你,还累你照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裴晓蕾捏了他脸蛋一下,笑道,“我家的小师弟怎么会没用?若没有你,别说来到这里,估计我早早的就被外头那群蛇给吓懵了!”说道此处,又想起那黑压压的一群,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话都没说完,忽的身体一动,整个人被行文一把搂入怀里,黏糊的血腥味入鼻,却比不上行文的一句话来的震动:“若是师兄们在,定然会做的很好,不会如此窝囊。”

裴晓蕾心里一紧,轻轻的回搂着他,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啊,真是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消失了的那头红色的小兽忽然出现。

它慢慢的走在他们面前,金色的大眼睛望着裴晓蕾半刻,咬了一下她的裙摆,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火红的尾巴,示意他们两个跟着自己走。

裴晓蕾扶着行文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慢慢的跟着小兽的后面。

入了那块大岩石的背后,绕过弯弯曲曲的倾斜小道,他们在一个黑洞前停下来。

“嗷……”小兽走近裴晓蕾,忽然像是撒娇的孩子那样,一跃,扑到她怀里,依依不舍的蹭了几下,留连了好一会儿,才跳下来,远远的跑开。

裴晓蕾目送它的远去,摇摇头拉好衣服,很容易便能闻到前胸的内袋里,淡淡的还留着那个长盒子遗留下来的那股独特的动物腥味。

然后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复又抬头看着行文,眼里透着疑问,这里便是出口么?

行文却没有这些犹豫,直接向她伸出手来说:“我们走吧!”

“嗯!”她望着他点点头,笑着走近他。

然后身体忽的一暖,被人牢牢抱住,随即脚下一空,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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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蕾姑娘,这是今天刚打的鱼,你拿回去尝尝鲜!”

“蕾丫头,这只公鸡你拿着,回去炖汤给先生补补!”

“晓蕾姐姐,这些桃子送给你!”

……

裴晓蕾提起一只脚轻轻的踢开围栏的竹门,双手抱着大捆小捆东西艰难的走进院子,慢慢的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张石桌上,她揉了揉肩膀,面对村民们的这份热情依然会感到十分局促。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屋里走出一个俊美温润的男子,支着拐杖望着她微笑道:“你回来了!”

裴晓蕾笑着点点头赶紧走过去扶他。

行文见她又要把他自己往屋里带,便指了指外面说:“我想出来坐坐!”

裴晓蕾见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和和暖暖的,很是舒服,便应了他的要求,搬来一张藤椅安置他坐在一棵大树下后,后见他穿得单薄,立即蹬蹬的跑进屋子里拿出一张毯子,披在他的肚子上保暖,又取来一张矮木凳给他放着脚。

“今天身体怎样,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她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看着他轻轻的问。

“好多了,如果你可以不要再逼着我喝那些苦不拉嗒的汤药,我会好的更快!”他忤着一张苦瓜脸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想得美咯!”见他今天没有再发烧,她心情大好的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蛋,无情的驳回他的建议。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这么多东西?”行文看着石桌上的各种物品,笑着问她。

裴晓蕾走到石桌前,提起一个鸡笼开始介绍说:“这是狗仔他娘亲送的,早上狗仔爬河边那棵大树上掏鸟蛋,不小心从树掉下来,正巧我路过,便顺手接住了他,后来狗仔他娘看到了硬是塞给我,说是给你补补。”她笑着说完,便把鸡笼放在地上,鸡笼的门一打开,里面的大公鸡立即雄赳赳的走出来,抬头看了裴晓蕾一眼后左右摆了一下脑袋,然后忽然大翅膀一扇,朝着她扬起灰尘无数。而后,脑袋又是一抬,无任何一点危机意识的继续在院子里仰首阔步。

裴晓蕾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挥了挥眼前这阵忽然扬起的灰尘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神气帕拉的家伙,道:“哼,很好,这么嚣张,今晚就拿你炖汤!”

大公鸡愣了一下,“哦哦哦”的尖叫了几声后,头也不回的抖着翅膀离她远远的飞快跑开。

“胆小鬼!”裴晓蕾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那只躲在墙角的大公鸡,继续一件一件的介绍石桌上这些食材的来路。

行文坐在旁边,唇角带笑的静静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那只被绷带和夹板一层层捆住的脚,似乎都无碍他心里的那份越来越浓烈的快乐。

与她流落至此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粗茶淡饭,自己也身体欠佳,但是只要想到,每天他一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心里就觉得非常满足。

“蕾丫头,你可回来了!”远远的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然后忽地拔高了几个音调接着喊起来,“哎呀,连行文也起来,那太好了,快快块,把俏妞的信拿出来。”

“村长,叁婶,你们怎么来了!”裴晓蕾人还没走到门口,院子的竹门已经被推开,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拉着一个老汉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我家闺女写信回来了,咱两个大老粗不识字,过来让行文给我们念念!”那个被裴晓蕾称为叁婶的妇人亲热的拉着裴晓蕾的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见到这两位老人家也是相当的开心,一边把他们带到行文这边,一边和他们唠了些家常。

行文远远的见他们过来,便撑了拐杖起来迎接,谁知道人还没站稳,那老汉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硬是把他押回藤椅上坐着,又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嘴里便是开始念念叨叨的同他说了许多养生之道。

随后而来的裴晓蕾在院子里挪了两张木凳过来,让俩老一左一右的坐在行文旁边,又搬了一张小桌子过来,放在行文跟前,才望着村长和叁婶笑道:“您俩老先坐会儿,我进屋去拿些纸墨来!”

两位老人家朝她点点头,自然也是清楚这个聪明的丫头拿纸墨过来做什么。

“小子,你这媳妇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聪明能干,诶!你快招,是在哪里拐来了?”村长见裴晓蕾走远了,忽然凑近行文神秘兮兮的问。

行文一听媳妇一词,内里心花怒放,外头却是眯眼含笑不答。

倒是坐在村长隔壁的叁婶,一脚拽在丈夫的凳子上,差点把村长给摔了下来,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老不要脸的,哪里拐的也没你啥事,绝了你这念头,你瞎眼了,没看到蕾丫头还梳着闺女的发髻吗,你要敢坏她名声,我跟你没完!”

“老太婆,你这就不对了,说书不是又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更何况我们……”

村长话还没说完,叁婶已经跳到他跟前,一脚用力的踩在凳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开始大骂,“我哪里不对了?啊?什么淑女什么君子,那也是行文的事情,你这个老不修的,你现在就是嫌弃我人老珠黄,说话刺耳了是不?”

……

等裴晓蕾进屋拿着笔墨出来的时候,村长和叁婶已经吵得有些面红耳赤了。她不明就里的望着行文,行文朝她耸耸肩,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随后低头轻轻和两位已经闹得有些不可开交的老人家说了句什么,两位老人家脸色一变,拍了拍行文的肩部,眉开眼笑的握手言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愣,随即摇摇头,对此,她已经有些见惯不怪了。

半柱香后,村长小心翼翼的把一封刚刚写好的信放入衣袖里,满脸笑容的拉着老婆,双双把家还。

约莫走了十来米,叁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然后凑近她老公说:“唉,老爷子,你说这教书先生是怎么会和女大夫一起流落在咱这种深山大岭里!”

“我说老太婆,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他们又成教书先生和女大夫了,前两天你不是才说他们是遭遇强盗的落难千金小姐和见义勇为的侠士吗!”

“那不是我说的,是隔壁陈大娘说的!”叁婶撇嘴道。

“那教书先生和女大夫呢?”

“狗仔他娘今天早上说的!”叁婶继续撇嘴。

“哦?那你怎么样看?”村长随口问道。

叁婶眼睛一亮,双手握住丈夫的手,一付找到知己的兴奋模样道:“老爷子,你这回可说对话,问对人了,其实我刚才对他们俩个,细细观察琢磨过了,行文知书达理又体弱多病这肯定是位地位显赫的官家少爷,蕾丫头聪明能干又机灵懂事,绝对是一直照顾侍奉行文的贴身丫鬟。这两个人朝夕相处下日久生情,互生爱意,行文坚持要娶蕾丫头为妻,却遭到父母家族的强烈反对,行文因为要保护蕾丫头和捍卫他们的爱情,被家里活活的打断了腿,后来两个人终于决定抛弃过去的种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偷偷跑了出来,准备坐船私奔。结果天有不测之风云,船遭到风浪,翻了,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被水流冲了几天,一直冲啊冲啊的冲到看咱们村口来。”

“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村长支了支自己的脑门,觉得老婆分析得有板有眼的,比这几天村里的其他叁姑六婆,七叔八婶说的那个什么,怡红院的遭人欺负的红牌小倌和疼惜佳人的貌美女打手;身份显赫的官家大小姐和落魄的穷秀才……像话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发现的他的注视,水朦朦的双眼,目若秋水的静静望着他,随即宜嗔宜喜的勾唇一笑,低语呢喃的唤了一声:“行文!”

闻言,他心里一荡,心跳几乎漏掉半拍。他猛的离开她的身子,坐起来,焦急的脱去自己下半身的布料,然后在裴晓蕾的半推半就下也顺利褪去了她的大红吉裤,两人这才真正的坦裎相对。

他重新翻身伏跪在她的身上,幽暗的双眸漆黑如夜,却又像是有一把烈火在如火如荼的烧着。

“我爱你!”他说。

轻薄的唇再次点在她的朱唇上,含住她的呻?吟,男人的大掌又故地重游回到先前逗留过的地方,依然在那片潮湿的柔软之地,轻轻重重的在摩擦按捏,肆意的蹂?躏着她的下方,一指回到方才它原本停留的那个入口,趁着裴晓蕾被他吻得昏头转向的时候,修长的中指慢慢的挤入。

好窄,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金光古人把ying道口或ying道前庭叫做金光或金沟竟然狭窄至此,他稍微一用力,想再推入一点,整个人却猛然的被压在自己身下,忽然痛得尖叫出来的裴晓蕾一把推开。

他坐着床尾,惊讶的望着对面那个皱着眉头,咬着唇,一手抚在自己的私密处上的女子,她眼里淡淡的泛着泪水,模样看起来好生委屈可怜。

“晓蕾,你怎么了,我,我弄痛你了?”行文焦急坐近她,紧张的问。

裴晓蕾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看着他,然后闭上双眼,又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像是凑足的极大的勇气,才睁开眼睛说,说:“你弄错地方了,刚才那是尿?道。”说完,抓起放在床头的一壶女儿红,也不管自己酒量有多差,咕噜咕噜的像灌开水般的喝下大半壶后,便把行文拉到自己身边,自己则垫着枕头,靠着床栏半卧在床上,弯曲着两腿,最大程度的张开。

裴晓蕾借着酒力壮胆,人也变得张狂开放了许多。

她指着自己的□,开始给行文作生物人体构造的教学,从封纪大小Y唇、玄圃阴?阜或Y道前?庭、鼠妇阴?道口或阴?蒂、搓仙台阴?蒂的周围到金光Y道口或Y道前庭?一一的给行文这只菜鸟做了实图解释,免得他盲目乱闯,憋了自己,也伤了她。

行文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的望着裴晓蕾,她竟然在解释完了后,立即抓过自己手,按在她湿热的下?体,然后按着他手指往下探,直到探到比他先前探入的地方更后一些的位置才停下来。

“记得了,这里,才是金光!”她满脸绯红的与他重申重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连忙点点头,心里像同时有几万个大鼓在“咚咚咚咚”的敲打着。

“你别紧张,放松些!”她拍了一下他僵硬的手,提醒道。

行文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随即伏在她掌下的手动了动,顺着她的指引,有些颤抖的挤入她的体内,慢慢的在一种说不出嫩滑湿热中挤入,一寸一寸的往里面推入,在那份让他无法形容的紧?窒里面轻轻搅动。

裴晓蕾仰着头,半眯着眼睛,全身的神经都在感受着那根插入自己体内的修长手指的动静,老实说,行文的动作都太过生涩,进入得太过鲁莽,让她有些疼痛。

不过,她的身体实在太过敏感,只稍片刻,她便是不能自己的弓起了身体,迎向行文的手指。

行文慢慢的前后抽动着手指,眼里望着裴晓蕾的表情,愈发觉得口干舌噪,自己身下的男物早已又胀又疼的高高翘起,可是在没有得到晓蕾的许可前,他不敢贸然行事,书上说,一个好的男人就要先懂得取悦女人,而男女间的情动时间不一样,所以男子的前戏就显得非常重要,这句话就放在那本春宫图解的首页序言里,应是全书的重点。

虽然眼下裴晓蕾刚才牛饮下的那壶烈酒,后劲已经开始慢慢的爬上头了,但是看却不见这股酒力对她产生什么行动上不便,反而胆子倒是壮大了许多,她自然也是看到行文的身体变化的,只是在床事上,她习惯性的处于被动,习惯性的等着男人来完成的下一步行动,但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见行文身体和眼里的欲?望都要烧起了,却依然不见他有所行动。而要命的是,她自己的情?欲已经被他高高的挑起,身体叫嚣着渴求更多。

她从来不是一个禁欲分子,也不是一个羞于主动的女子,在情?爱上,她从来不自虐。所以,她在行文的惊呼中,把他压倒的时候,脸上一点点的羞愧都没有,而想到自己竟然成功的压倒了一个比自己高大而且比自己年轻的男子的时候,居然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和更多按耐不住的逗弄之心。

她那日,她压着他,手指在他眉目间里游动,顺着他五官轻轻的勾画,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指腹在柔软的唇肉上细磨,她红润艳丽的双唇微张着,唇眉笑得妩媚妖惑。

他“哼”了一声,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巧妙的避开,她俯下身子去,压低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下身似有似无的轻轻的触碰着他高高翘起的巨大男物,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游走,逗弄着两粒硬直的红豆。嘴巴却沿着下巴磨蹭,一口咬向他的喉结,舌尖舔了舔喉上下滑动着的结骨头,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上,头顶上行文的呼吸更重了,她勾唇一笑,舌尖沿着脖子一路向上,舔撩过脸颊,停在他耳朵旁,轻咬了一下耳垂,然后恶劣无比的往他耳洞里,吹了一丝凉意,让行文忍不住浑身一颤的当口,俯在他的耳边,媚眼如丝的挑逗着说,“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师弟,我们早些完事,早些歇息吧!嗯?”

他点点头,双眸深邃迷蒙的吐出一个“好”字,似乎在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性,高举起一只手,抚在她的头上,梳理了一下她细滑的长发,才勾起裴晓蕾的脸蛋,直到她与自己脉脉相望,才语调有些急促的道:“晓蕾!我爱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晓蕾闻言,心情大好的“咯咯咯”的又笑起来,忽然伏在他的结实肩膀上,磨着利齿,重重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行文吃痛的喊了出来,才停下来,望着他说:“我知道啊,你今晚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只不过……”她低头望着眼下被自己咬得已经渗出了一圈血迹来的牙印,忽然孩子般的鼓着腮子接着霸道的说:“这话我爱听,以后你只准说给我一个人听。”

“好?,你若喜欢,我天天只说给你听!”行文心情大好的承诺道,新婚之夜新娘子咬新郎官的肩膀,是这里的风俗,新娘子咬的越重,代表爱得越深。这个牙印便是两夫妻间对彼此作出的爱情的承诺。

“可是也不能只说不做啊!”裴晓蕾继续提高要求,却不知道这句话说者无意,却听者有心。

“只说不做?”行文一听这话,脸色一白,胡思乱想的以为先前自己由着裴晓蕾玩的那份温柔和纵容,如今却成了她心里认为的不做,无能。男人平时随你说他什么都行,但是却不能说他在床上不行,特别是这句话如果是出自他心仪女子之口,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场毁灭性的晴天霹雳。行文的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蹬跳出来,而且越来越巨大,越来越澎湃。

他一个翻身,把裴晓蕾压回自己的身下,望着一脸疑惑的女子,咬了咬牙,几分恶狠狠的说:“谁说我不做的,以后我天天做给看!”接着像是为了同她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那样,他跪在她的两脚?间,拉开她的双腿,揽住她的纤细腰肢,握住自己已经烧红了的男□官,对准她湿滑的入口,猛的一顶,末根埋入。

“诶!你……嗯啊……轻点……啊……”裴晓蕾这才知道他误会了,来不及开口解释,体内忽然硬闯入一根硕?大男物,抵得她穴肉发疼,在她还没有适应他的侵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剧烈的□起来,一点点的硬是挤入她紧?窒而火热的甬道内。他的性?器尺寸虽比不上大师兄般粗长巨大难入,但是翘起的弯度和昂起的硬度却是惊人的,火热硕?大的男物如钢柱般的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擦捅这她内壁的迭层细肉,硕大的男物把她的下身填堵的鼓鼓胀胀的,□高高翘起的倾斜弯度,更是把她的小腹都抵得微微凸起来,一阵一阵慑人的快慰,随着他的每一回合肆狂而粗暴的□捅入,席卷而来,尖锐得令人无法抗拒。

细微的疼痛随着更强烈的快感呼啸而来,甬道口微微的抽搐,张张合合的承受了男人的力量,她全身颤抖,双手无助的抓住身下的被大红单,身体被他冲撞得高高低低的起伏,他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香汗混在一起,合着彼此结合之处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情?爱味,飘溢在空气里。

“啊……慢一些,你慢一些,行文,嗯啊……”动作太快了,她喘息着求饶,却不想她越是这么说,行文的动作却是越剧烈、男茎的插入每次都那么重,那么深,直逼入子?宫里。每一次褪出都那么彻底,那么快速,把她充?血嫣红的甬道壁肉都硬拖拉出来,吸附着他的硕?大,微微的外翻卷起。

她以为这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却不想,几刻钟后,她的雪臀忽然被行文双手抬起,双腿被架高,拉得更开,然后男人的下?体猛的往自己已经红?肿私密处奋力一撞,忽然而来的野蛮捅刺,擦过甬道的壁肉,极猛地重重的刺中了某点。

“啊……”身体身体一抖,惨叫一声,后脊随即都涌上的一阵阵强烈到足以令人窒息死亡的快感,她的腰往后一仰,水汪汪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的望着床顶,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抽搐着,红肿湿热的甬道口一松一合,壁肉急促的收缩挤压着,在绚丽的高?潮中吞咽掉行文射入自己体内的阵阵浑浊而滚烫的白液。

行文就那样揽着她,保持着彼此高?潮时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双双落回床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紧紧的搂着她,硕?大的男物依然深深的埋在她的体内,等彼此的呼吸都平稳下来了,他才凑近她的耳边,问:“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低低的声线是情?欲后的嘶哑。

裴晓蕾目光迷离的点点头,脑袋还是乱哄哄的,身体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此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行文扯过一张大红棉被,双双的盖住他们两个依然保持着,男上女下的标准结合姿势的裸身。感受到有暖意袭来,裴晓蕾才稍稍清醒些,她使劲用力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提醒着他正确的睡眠姿势,行文却忽然像是耍起来赖来,在她胳膊窝里蹭了一会儿才说,闷闷的低声说,“就这样,让我再待一会儿。”

“不要拉,快起来,重死了!”裴晓蕾却没有吃他这套,继续推他,除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更重要的是,他那根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男物,现在又开始慢慢的硬的起来了,今天这场婚礼,从早到晚的,已经折腾得她很累了,实在是没有体力再来一次如刚才那般激烈的欢爱。

行文虽然没有得逞,却也没有怎么失望,本着“条条大道,通罗马”的变通思维。搂着裴晓蕾一个翻滚,顺利的更换了体位,改成让裴晓蕾压在自己身上,他这一动一滚,插在她体内里的巨龙又直直的插入了几分。

“嗯!”裴晓蕾忍不住曲弓了一下身子,细细的呻吟了一下,似嗔似怒的望着他,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无可奈何的开门见山道:“我累了,实在没有体力再行房了!你今晚就饶了我吧!”说完便要从他身上爬下来,谁料,行文大手一捞,又把她按了回来。

“就这样,再待一会儿,好不好,我保证不做什么!”他望着她,话断断续续的,带着乞求。

“你啊!”她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随着棉被传来的温暖,她眼底的困乏更浓了,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后,便趴在他身上睡下了,约莫半柱香后,她忽然吸了吸小腹,轻轻的挪动了一下□,低低喃喃的道:“你若要再来,便要轻些!”

他手一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答:“好,你安心睡吧!”

这晚的夜色很深,虽然洞房的四周点满了红烛,却依然是蒙胧如梦的,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不怎么真切,她这上半夜睡得并不平稳,沉沉浮浮的,半醒半梦之间,她总觉得小腹胀胀的,断断续续的不停有股灼热的水柱射入,耳间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个男子的细语低喃:“晓蕾,我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文的卑微

第二日,裴晓蕾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日上叁杆,太阳都快烧到屁?股上了。她度的这夜春?宵,过的这晚洞房实在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脑袋晕晕沉沉的是宿醉后的偏头痛,腰酸背疼浑身酥麻无力是纵欲下的恶果,下身粘乎乎的是某人昨夜多次行凶的罪证。

“你醒了?”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行文精神抖擞,春风满面的进来,叁并两步的走近床边,望着着依旧挂着一脸倦容的她,笑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

裴晓蕾挪动了一下身体,在他注视下,脸蛋微微一红,连忙拉过被单遮住自己已经春光外泄的赤?裸身子,然后从被单里伸出手来,指了指迭放在床前不远处凳子上的衣裳说:“我想要穿衣和洗澡!”

“好,我来帮你!”行文很快接口,随即把凳子上一件昨夜脱下的红色单衣送到裴晓蕾面前,人,非常热情主动的凑过去,完全做好了手把手服侍佳人穿衣的准备。

裴晓蕾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他那副两眼发光的小色狼模样,赤?裸裸的完全不加半点掩饰,这番色眯眯的,带着浓厚的情?欲和赞叹的目光,他坦荡荡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和理所当然,她想假装作看不见,都不行。裴晓蕾接过衣服,一把拍开行文伸过来的手,在他失望眼神的中,说了句“我自己来后!”便过伸手放下床?上的大红的帐帘,把行文隔在帐帘外,然后自己再转过身子,背对这他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束发。

拉开帐帘,行文已经提着绣花鞋在床前等着,那个样子像是打定主意,你若不让我侍候,我便占了你的鞋子,不让你下床落地。裴晓蕾又不是笨蛋,自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脚丫子往他面前一抬,倒是有几分女王的架势。

行文满足的一笑,半跪在地上,以掌托起她的白皙的小脚,忽然低下头去,在脚背上轻轻一吻,虔诚而认真。

“行文,你……”裴晓蕾被他吓了一跳,身体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腿,脚裸上一紧,却被他牢牢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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