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等皇帝走远,唐或才披了件外袍,慢慢的坐起来,他望着软垫上那些刺目的点点猩红,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半晌,他扫了一眼高台下跪着的一排小公公,手慢慢抬起,往裴晓蕾身上一指,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起身,纷纷退避。
等四周尽退,只剩下他和裴晓蕾后,唐或站起来,动作缓慢的在案台上点了一只香,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开来,慢慢的掩盖掉屋里的异香。
裴晓蕾觉得香气入鼻后,身体似乎轻松了点,便是微微一动,提了提气,却发现体内的气血通畅了许多。
她轻微的抬头再望向前面的人,发现唐或已经慢慢的走向了自己,姿势微微有些怪异的坐在她前面。
“嘿!我们又见面了,面具男!”裴晓蕾望着他,调皮的一笑,语带轻松一副老熟人似的先打招呼。既然都露馅了,再装就不像了。
“看得还满意吗?”唐或也抱以淡淡的一笑,话有所指,言中的温度却是相当的冷冽。
“满意,非常满意,以后有机会颁个奥斯卡最佳戏子奖给你!”裴晓蕾梅开眼笑的回答。完全无视已经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继续口无遮拦的瞎扯。
“哦?那么,请告诉我,看完戏了,你接着要做什么呢?”唐或虽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奖,不过“戏子”一词,他还是懂得,再看裴晓蕾的样子,琢磨着也不是些什么好话,便笑得更加艳丽了,手中匕首再入肉半分,虽不见血,但是搁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却足够让人感到死亡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面色如常,笑得甚没心没肺的道:“回去咯,戏散场,观众自然该回家了,唐家的小世子还等着我回去同他一块吃早饭呢?”
“唐恒?唐恒同你在一起?”脖子上的压迫感松了一下,唐或的脸色缓了缓,望着裴晓蕾半刻,收起匕首,脸色的肃杀之气,散去一大半。
半晌的沉默后,他又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晓蕾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压对了宝。收了收神便慢慢的压□内刚才提起的内力,摊手笑道;“他很好,吃好,睡好,壮了,胖了,武功高强,比以前那个窝囊样,好多了!”
“哦?”声音拔高了半调,又复低低的笑起来,“居然还壮了,胖了!看来他过得很好!”
“那是当然!”她也不客气,继续炫耀。
唐或眯着眼睛微笑,却不再问什么。
裴晓蕾好奇望着面前的这个比女人还要艳丽几分的男人。从方才到现在,他言语中处处透着对唐恒的维护和宠爱,实在很难令人相信,他竟然就是那个,前不久时,还在荒地上冷漠无情的追杀着唐恒的男人。
“小姑娘,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不妨直言!”唐或支着脑袋问道。
“解药!我来找堰儿的解药!”裴晓蕾收起笑容,望着唐或,直接说明来意。
“堰儿?”唐或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你是天下第一庄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点点头,应是。
“解药,一共有两粒,其中一颗,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已经吃了!”
“那剩下的那一颗呢?”见竟然还有希望,也没等他说完,裴晓蕾便急急追问。
唐或转过身子,没有看裴晓蕾,眼睛却望向高台,静静的看着软垫上的猩红血迹,半晌才说:“另外一颗,楚文隐吃了。”
裴晓蕾愣了一下,着着的吃惊不少。
唐或转过头来,明白她的疑惑,便淡淡又说:“是他的生母,皇太后-寥氏亲手给他下的毒!”
裴晓蕾又是一愣,心凉了半截。敢情这楚皇室上下,都兴把毒药当补品喂给自己的孩儿吃。
“那堰儿呢,真没救了?”
“不!尚一瓶解药,被当作陪葬品,埋在先帝的皇陵里!”
“楚太宗的皇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或点点头,转身在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裴晓蕾,说:“若你要去,把这个带上!”
裴晓蕾接过盒子,随即打开,一阵浓郁的动物腥骚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你,要不要跟我走?”她再蠢,也看出来这是间华美的宫殿是软禁他的牢狱。
“走?我还能去哪里?”唐或坐在地上,轻轻的笑,无悲无喜。如此艳丽的男人,眼睛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她一默,掏出一瓶药丸丢给他,说:“虽救不了你的命,不过也许可以让你舒服些!”
唐或抬手稳稳接住,松手一看,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裴晓蕾,忽然大声问道:“裴善医和你是什么关系?”
裴晓蕾不答,只往后摆摆手,把他的问话当答谢。想必他也知道,二师兄的药,价值千金,若非至亲至爱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大瓶小瓶的各种药丸带在身上。。
“皇陵里有一道血书,你拿回去天下第一庄交给他,有你好处!”
裴晓蕾脚下一顿,转过身子,望着唐或,眯着眼睛疑惑的问:“血书?”
唐或点点头,说:“裴家太祖立给本朝太祖皇帝的血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裴晓蕾一听,虽然面上表情依然,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向他颔首道谢后,便如风一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间古怪的屋子。
唐或没有理裴晓蕾,双眼却望着手中的药瓶,“呵呵呵”的闷笑。半刻钟后,忽然敬酒般的举起药瓶,对着空气说:“裴善医,多年前亏欠你的人情,想不到我今日,终于还给你了!”
夜色黯淡,暮气浓。天上高挂着的那半轮弯月,倾洒下来的淡淡月光,远不足以用来认路。
裴晓蕾踏在原来进去宫殿的那棵大树上,跃了下来,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才站起来拍拍衣袖,掏出怀中的小玉箫,嘴里轻轻一吹,“咻……”的一声,“知路鸟”在丛林中飞出,空中盘旋了半圈后,抖抖翅膀,直直的飞落在裴晓蕾手腕处。
“找楚太宗的皇陵!”随着裴晓蕾的一声令下,“扑”的一下,“知路鸟”又展翅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中。
裴晓蕾已经换回了原来的那一身宫女的装扮,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宫娥,绕着旁边高高耸立的宫墙,东张西望的走走停停了几遍,却也不见周围有半个宫女,太监路过。这个地方还真的够偏僻的,裴晓蕾叹了口气,走回原地,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玩着在路边摘采的小野花,等待着知路鸟的归来。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本已不够明亮的月牙儿,又偷偷的藏入了乌云里,周围显得更加昏暗无光,伴着耳边呼呼响起的风声,周围摇动着的黑影,裴晓蕾心里开始慢慢的,有些微佯。
正在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忽然,身后的夜色更暗,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身体一僵,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一掌向后打过去,动作快且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人狼藉的推了几步,仿佛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忽然攻击,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裴晓蕾已经又攻了过来。
来人险险的躲过几下后,便与她拆了几招,越打越顺也越打越退,但是从头到尾却没有半点反击的意思。
倒是裴晓蕾惊吓过后,越打越觉得奇怪,一个跃起,退了几步,望着黑衣人,不确定的小声问了一句:“小师弟?”
黑衣人点点头,一口气才刚刚舒开,又见裴晓蕾身体一歪,整个人向后倒下去,他心里有一惊,闪电般的跃过去,往裴晓蕾腰间一揽,搂着她迅速飞离。
“吓死我了!”裴晓蕾回到平地上,拍着胸脯惊魂不定的说。天啊,她刚才居然是站在池塘边竖起的卵石上,除了她初初站立着那一块,其他的都全身都长满了,那些会摔死人不偿命的绿油油藓苔。
黑衣人把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低低的说:“你才吓死了我呢!你自己跑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呃……面对这一大堆的控诉,裴晓蕾愣了一下,才从双重的惊吓中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被搂着太紧了,便是推了推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行文,说:“那个……行文,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快喘不过气了!”被这样紧紧的搂着,裴晓蕾除了觉得不舒服,还觉得非常的不太对劲。
行文低头望了望怀中的女子,有些无奈的,松了松手臂的力度给她一点空间,却同时调整了一下姿势,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把她整个人揽入自己的怀抱里圈住。
裴晓蕾挣扎一下,见行文没半点放她自由的意思,也就算了,顺势便枕在他怀里,由着他搂着自己,顺道为自己挡去夜里吹来的凉风。
期间,她借着已经有些明亮的月色,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嗯!脸色虽然说不上难看,但是剑眉纠在一起,担忧之色不少。鼻间有些淡淡的汗味,胸前凉凉的有些濡湿,他应是匆匆忙忙的四处找了她很久吧。
她静下来想想,确然,自己这次也稍稍是过了一些。
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找到血书了!”裴晓蕾抬起头,望着行文,笑着和他分
享这个惊喜,打着功过相抵的主意。
“什么?血书?”行文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但是表情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话说,他来楚国为官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找出那封天下间,唯一可以牵制住天下第一庄,由自己师祖,裴晓蕾的祖父,在年轻时亲自立下的血书。可是,这些年来,他皇宫内院,朝廷大臣,走卒贩夫……派人四处明察暗访,多方打探,也不见半点线索,在他都已经开始怀疑血书是否早就不存于世的时候,晓蕾却忽然丢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血书在哪里?”行文接着问。
“先帝的皇陵里!”裴晓蕾抬眼,望着已经飞回来,已经在天上盘旋着的“知路鸟”,扯着他的手,回答得相当开心,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意外收获竟然会如此丰硕。
被她的快乐感染,行文也笑了起来,望着怀里的女人感慨的想,她若能一直如此笑下去就好。
“夜了,我们先回去吧!等改日再做打算!”
“不能等了,现在就得去!”裴晓蕾摇头。
“晓蕾,闯皇陵须谨慎,我们先回去作些准备!”行文一把拉住她的手,准备就算是用强的,也要拉她回去。
“再过四日便是楚国大祭。”裴晓蕾提醒道,根据楚国的风俗,大祭前叁天,为了提前做好准备,保障皇家宗室的子孙们祭祖期间的安全,皇陵周围的守陵士兵,人数会临时增加几倍,守卫定然更为森严。作为楚国相辅,行文自然是应该比她更清楚这点。
当然今天的行文却是出乎意料的倔犟,任她说啥都不为所动。裴晓蕾便是接着丢出最后的理由说:“再者,堰儿的解药也在皇陵里,就算血书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但是堰儿呢?他等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文依然摇头,双眉紧皱,用力拉着她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裴晓蕾不语,抬头定定的望着行文的眼睛,静默了半刻后,才拉开他的手说:“你的办法,就是为了不让我去冒险,先瞒着我,等把我安置好以后,你便自己偷偷去闯吗?”
“我!”行文一怔,张张口,想不到竟然如此直接的被人一语中的。平日在外,总是脑筋灵活,口齿伶俐的他,如今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在她面前,总像是个透明人,嘴巴会变笨,心里想什么,瞒得了任何人,也总瞒不过她。
裴晓蕾脸色此时却是有些冷,她望着他道:“我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保护!血书和解药,我今天势必得拿到!如果你想我回去,便现在打晕我!”
“晓蕾!”行文心里又是一急,却不知道她忽然在生什么气。
“我不需要你拿着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安全,你明白吗?”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便用力拨开他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从衣袖中刚取出小玉萧,停站在旁边树枝上的“知路鸟”动了动翅膀,在她头顶盘旋了半圈,便向着一个方向飞过去。
“晓蕾”行文追前几步,复又去拉她的手,“若你不高兴,我们便一起去!”
裴晓蕾回头,望着行文有些惊怕的样子,心有不忍,也觉得自己方才或许反应情绪化了些,便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安抚的笑道:“走吧!”
说完,自己便先他一步随着“知路鸟”飞行的方向,提起轻功追去。
“晓蕾,你等等我!”行文见状,随即匆忙跟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陵探险
“知路鸟”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把他们带到楚国那些建筑辉煌的皇家陵墓群,而是绕过皇陵,把裴晓蕾和行文,带到离陵墓群身后不远的另一座大山上。
这座独立的皇陵背山而立,占地辽阔,却修葺得相当朴素,与前面的那些气势宏伟的皇陵相比,可说是天差地别。唯一让人有些敬畏之意的,是陵墓入口处,左右各摆放着两座身形庞大的石雕塑,雕琢身形如狮子大小,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样子不像狮子也不是老虎,更不是麒麟等吉祥物,模样凶悍从来未曾见过,似是一种猛兽。,
这座位置偏僻的楚太宗-楚崴的陵墓,守陵的人并不多,稀疏的几个护卫,二二成群,懒散的停停走走的,虽在当值,却全无一点的警惕之意。
裴晓蕾和行文很容易便逮到一个空档,顺利的潜入了这座陵墓,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吃惊。
陵墓的首层很大,一副巨大的帝王画像挂在大堂的正中央。画像左右两边用正楷刻写着这位楚太宗-楚崴的生平功绩,洋洋洒洒的几万字,刻满了一面墙。
楚太宗的灵柩虽然没有摆放在这里,但是画像前的气势的却一点都不含糊,两排站着许多用青铜制成,如真人大小的宫女太监。这些铜人或站或走,个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依然在此时侍奉着他们的皇帝。
大殿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楚太宗生前使用的各种物件,华衣美服、工具器皿,书籍画册……应有尽有。
楚崴生平酷爱武学,最迷兵器,大殿上自然少不了这些,大量的刀剑棍棒等冷兵器整齐摆放着宫殿的偏侧,兵器虽然不够名贵,不过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多,已够让人结舌膛目。
行文在这些兵器中走了一圈,从中挑出一把轻便锋利的短剑给裴晓蕾护身,自己则选了一把的长剑。
裴晓蕾接过短剑,拨开剑鞘,抚着锋利的剑锋掂了掂重量,轻轻的比划了两下,觉得手感也不错,便收剑入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行文望着她,双目灼灼如讨赏的孩子。
裴晓蕾见了,玩心大起,便眉眼一弯,压低声音,装作行家模样道:“嗯!老夫甚为满意。”
“噗哧”一声,行文被她逗的忍俊不已!
这样一来一往,两人轻轻的谈笑声,给这间冰冷肃然的帝王陵墓添了一丝的暖意。
一直在宫殿上空盘旋着的“知路鸟”,忽然“唧唧唧”的叫起来,待裴晓蕾和行文抬头注意到自己后,便扑着翅膀箭一般的向着大典左侧的一副百鸟来朝的画卷冲过去,然后“啵”的一声,画卷被撞出个小洞,“知路鸟”穿过画卷,消失在画卷后面。
有地道?裴晓蕾和行文对望了一眼,便快步跟上前。揭开这副两米高的大画卷,竟发现下面有条秘道,黑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那里。
行文从一堆陪葬的珍宝中,挑出两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他和裴晓蕾俩人一个一个拿着。
裴晓蕾看着手中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物,想了想,抬头问行文:“你带了火折子么?”
“带了!”行文有些奇怪的答道。
“好”说完,裴晓蕾把夜明珠收入衣袖里,举剑砍了两根凳柄,然后去翻那些陪葬的华贵衣服,挑了几件看起来单薄易燃的,便唰唰的将之撕成布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文跑过来帮忙,等面前的布条够多了,才问:“怎么啦?用夜明珠照明不好吗?”
“我怕会有瘴气!”裴晓蕾说完,顺便丢给他一根凳柄,示意他把布条捆上去,弄成火把。
行文一怔,随即了然。他以前也曾经在一些杂书上看过有关地底瘴气害死人的记录,只是年代久远,平日又用不着,便是有些遗忘了,想不到晓蕾却能一直记得。望着她在旁忙碌张罗的样子,那里有一点以前在庄里养尊处优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手里加快动作,心里暗暗的捶了自己一下,提醒着以后更努力些才行。
其实这也不能说裴晓蕾记忆真的有多好,只是她那个半个灵魂在21世纪的时候,恰恰就是投胎在山西这个煤矿事故高发地,叁天两头的电视上就放着,那里那里瓦斯中毒了,那里那里又矿井塌陷……在那样环境下耳喧目染多了,总会有些危机意识的。
裴晓蕾从身上拿出两个香囊,把里面的干花倒出来,分别把两颗夜明珠装进去,俩个人一个人一个挂在腰间。又用火折子点燃了其中一把浇上灯油的火把,先往地道入口探了探,见火苗没变化,才伸手拉着行文步下下一层的阶梯,说道:“我们走吧!”
谁知道,行文却是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自己拿过她手中的火把,上前几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大男人的说:“你跟我在后面!”
“啊?”裴晓蕾人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丢在后面了。她望着前面修长高大的身影,看着那只紧紧拉住自己的男人的大手,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原来,那个小不点行文,真的长大了。
两人下了阶梯,又绕着环状的小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分叉口上,见到负责带路的“知路鸟”,“知路鸟”似乎在此处盘旋了许久,动作变得已经有些迟钝了。裴晓蕾伸出手去,让它飞回自己手臂中,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知路鸟”是一种非常聪明有灵性的小鸟,经过训练后更是一等一带路者。当年她把这只珍贵的小鸟送给夜语芙,就是因为上回夜语芙写信回来说,堰儿那个小家伙调皮,总是一个人在宫殿里乱跑,经常让他们找得人仰马翻。她见了好笑,便把这只鸟儿送去了楚宫。然则,裴晓蕾看着这只比先前送来的时候足足胖了一圈的“知路鸟”,心里倒是有些遗憾,这只千金难求的小鸟,只被当作宠物养在后宫,或许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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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两边看了看,摇摇头也是有些举棋不定。
“不如这边吧!”两人指着右边,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大眼瞪小眼,相视而笑,倒是肩膀上的“知路鸟”两翼抖了抖,被他们惊吓得差点从她肩膀上掉下来。
两人选了右边的分叉路又走了半个时辰,却慢慢觉得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沉闷,一直裴晓蕾肩膀上的“知路鸟”也显得愈发烦燥,蹬蹬跳跳,“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停!”裴晓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一把拉住行文,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行文回头问道。
裴晓蕾指了指他手中那边忽明忽暗的火把说:“我们沿路回去吧,空气不对劲!”
行文点点头,拉着她转身往回走,他虽然没有在空气中闻到什么异味,可是却越走心里越沉闷。
可是他们才走几步,却是发现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淅淅簌簌的,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像是朝着他们这边扑过来。
觉得光线不够,裴晓蕾把余下的那根后备火把也点燃了,挥动着火光向声缘的方向照去。
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已经被行文抱起,快速的向后撤离。她双手紧紧的搂住行文的肩膀,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行文跑得非常的快,身后的黑影也未曾停步,越追越紧。
黑黝黝的身体,尖尖的脑袋,吐着红信子,是蛇,成千上万的蛇挪动着身体,向他们冲过来。
回到先前的那条分叉口,没有选择,他们冲入了另外的那条道路。蛇追到分叉口,却没有跟着追进来,盘在他们的路口徘徊许久,才慢慢的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脸色苍白的从行文怀里下来,双脚落地的一霎那,软了一下。
行文眼明手快的揽住她,再次把她搂入怀里,轻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嗯!”裴晓蕾埋头在他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一向怕这类爬行动物,尤其是蛇。如今这样刚刚才被成千上万条大大小小的蛇在身后追着,她还能条理清晰的回答,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行文不再说话,只是更温柔的抱着她,他极少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哄受惊的女孩。便是学着人家哄孩子那样,手,笨拙的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心境平静下来。
许久,裴晓蕾才平复了心情,离开行文的怀抱,改做握住他的手,说:“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行文望着自己被她握着的手掌,心里一暖,反手紧紧的握住。
方才躲蛇的时候,跑的太快太急,俩个人连火把都丢了。暗道周围漆黑一片,只靠着那两颗挂在腰间的夜明珠视物。
裴晓蕾把两颗夜明珠从香囊里倒出来,少了一层布料的遮掩,两颗发光体合在一起把周围的景象照得更为明亮些。
“你拿着!”她把两颗夜明珠一同交给走在前头的行文,又怕前面再有什么危险,便让“知路鸟”飞在前面探路。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情的!”行文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给她传递勇气。
“嗯!”她点点头,报以一笑。
两人手牵着手又走了几百米,才在一道刻着些动物图腾的石门前停下来。
“这是什么?”裴晓蕾拿着夜明珠凑近图腾细看,石门上方刻着云腾龙凤,下方盘着蛇和站着一群野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来过这里!”在她旁边摸索着的行文,发现了一个血手印,手指摸了摸这些已经发黑了的陈血,断定说,“而且曾经进去过!”
裴晓蕾闻讯也凑脑袋过来看,很清晰的血印,手掌边上还滑下一些细小的血丝,留下这个手印的人,当初势必是受了很重的伤。她望着那个血手印,脑门一动,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手掌大小的血痕,该不会是唐或留下来的吧。
“一定有机关可以进去!”裴晓蕾断言,便双手贴在石门上,同行文一样,开始在石门周围摸索起来。可是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任他们再怎么折腾,周围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前面被一大堆蛇吓得又惊又怕,本来就憋压着一把火的裴晓蕾,慢慢的便是有些怒了,望着石门下方的蛇形图腾,泄怒般的踢了一脚。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与周围的厚重不同。
裴晓蕾和行文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着惊喜,终于找到了。
沿着蛇形图腾的形状,一整块浮雕被掀开,藏在浮雕内的是一个拳头大小圆形的石头。
行文把裴晓蕾挡在身后,自己伸手进去,用力一按。
“轰隆”一声,石门动了动,门户大开的同时,暗道的左右两边忽然快狠准的射出十来道利箭。
行文揽着裴晓蕾险险避过,退了十几米才停下来,裴晓蕾惊魂未定的望着暗道两边的石壁上,那两排入墙叁分的长箭,惊出一身冷汗。
盗墓,果然是件技术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门内
石门内的小道非常狭窄,仅只可供一个人斜着半侧身进入,裴晓蕾和行文拉着手背贴着墙壁慢慢的小步小步向里移动,墙壁是由土石混合而成,表面粗糙不平,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依然摩擦得他们的皮肉有些发疼,加之常年失修,周围四处长着藓苔和野草,还有蚂蚁壁虎什么的在上面爬走。
裴晓蕾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暗里腹诽设计这个陵墓的是王八蛋,哪有皇陵这样设计的,为了炫耀皇家的气派和威严,皇陵不都应该建筑得恢宏壮观、细致精美才是么?不是说对待死者应该“事死如事生”么?有那个倒霉的皇帝平时会像他们俩师姐弟如此般狼狈的侧着身子,含着藓苔野草,扒着泥土尖石走路的?……
在她暗里从匠工到楚国前后两任帝王都统统腹诽过几轮后,她和行文才走出这条约莫上百米长的羊肠小道,拐入了一间巨大的石洞。
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线,他们在石洞的入口处发现两个圆形的大火盆,上面装满了白蜡,行文拿出火折子试着透了透引子,“哄”了一声,火盆被点着,而且引起连锁反应,石洞里的其他的火盆也“哄”的一下,跟着点燃。
一下子,洞内灯火通明。
视野开阔了,却让还站在石洞口的裴晓蕾着着的大吃一惊,这间石洞上方的墙壁上沾满了许多彩色鳞片,在灯火的辉映下,点点发光,如满天繁星在闪烁。石洞中央迭石岩洞,幽雅宁静,小桥楼阁,流水涓涓,古韵淡雅,很有江南烟雨人家的味道。
走近数步,扑鼻而来的花香,浓郁甜美。红花绿叶,煞是好看。衬着这一洞寂静的美景,又添了许多生气。
裴晓蕾站在其中,望着眼前这别有洞天的精美景色,赞叹不已,早已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腹诽那些设计这间陵墓的工匠了。
“晓蕾,你过来这边!”行文站在一面彩绘前,皱着眉,神色肃穆。
“怎么了?”裴晓蕾走过来好奇的问,可是她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图的时候,脸色一下子也跟着变得阴晦。
栩栩如生的几十幅彩绘,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朱唇皓齿?,国色天香。一连几十幅图或走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但是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每一笔每一画都勾画得极为精致细腻,看得出,绘画的那个人相当用心。
只是,画中人,却让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是毒娘子,是她年轻轻轻便享誉江湖的娘亲。
娘亲曾和她说过,她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兄凌瀚。楚太宗-楚崴此人她从来都没有听娘亲说起过,只是寥寥的知道些,此人曾经派人替他的太子向还是婴儿的自己求婚,不知何故,当初爹娘竟然许了,但是两年后,又再退婚,为此还赔给了楚太宗几百车的厚礼作为补偿。这其中的缘由,母亲并未和她提起。只是从小便同她念着,以后一定要把爷爷年轻时候立的那封血书拿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书一事,若要追朔起来,得从六十多年说起。
话说,裴晓蕾的爷爷—裴剑浔,年少的时候,曾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后得楚太祖的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楚太祖是个相当有眼力的,当初已看出裴剑浔的不凡,对他相当赏识,一直当座上客来款待,多次半威胁半利诱想让他投诚于自己,不想,裴剑浔虽然在养伤期间也为楚太祖办下了不少难事,却唯唯对此一直诸多推搪,不为所动。
“不能为己所用,便毁之”是楚太祖用人的原则。久而久之,这位楚太祖耐性用尽,便对裴剑浔动了杀心,设起鸿门宴想一绝后患。奈何,裴剑浔武功高强,几百士兵围着打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境地。
楚太祖虽忌讳裴剑浔,但对他也一直有种“青梅煮酒英雄识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双方僵持不下后,楚太祖便先退了一步,让人摆下丝帛,令裴剑浔立下血书生生世世子孙后人,以楚国为尊,皆不得称王立帝。裴剑浔那时身上新伤旧患,虽然一直强撑着,却也已是强弩之末,为保得青山在,硬着身体与楚太祖作了些讨价还价后,便只好咬牙在血书立了誓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裴家的天下第一庄如今虽然有兵有民,占地辽阔,却一直以楚国诸侯封地自称,虽然后来也受了秦国的封号,巧妙的在两国间游走,获取许多外人看来十分令人眼红的利益,但是每次天下第一庄有所收获的时候,那张血书便时不时被数代楚帝拿出来作威胁警告一番,硬是要逼着裴家低头把到手的利益分出一半来给楚国。裴家世代对外一直号称以“诚信”为立庄之本。对此,虽心有不满,但是软肋被别人抓着,也只得打碎牙齿合血吞。故长久以来那封血书便一直是裴家的心头刺,扎在心脏上,若不拔掉,总令人寝食难安。
望着墙壁上的彩绘,裴晓蕾忽然想起客栈小儿哥说的八卦,莫非那个传说中,魅力大到令楚太宗-楚崴不惜废后以虚位以待的江湖女子,暗指就是自己的娘亲?
哼!她心里一冷,转身走开,莫说那个八卦十分荒唐,即便那是真的,也不过是楚太宗自作多情罢了。
顺着蜿蜒的小道走,小桥,楼阁,一道一道建筑物以及陪葬品被都他们检查看过,甚至连放在阁楼里的楚太宗的灵柩都打开仔细翻看过了,却依然没有找到他们要的解药和血书。
停停走走终于在石洞左内侧的一处茂密的繁花锦绣中,发现一条通向地底深入的地道。
行文点燃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拣到的火把,带着裴晓蕾走下去。
裴晓蕾拉着行文的手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沿着石阶梯往下走,与上面一层不同,这一层的楼梯全是由岩石构成,头顶的岩壁湿漉漉的偶尔还会嘀嘀嗒嗒往下滴水,一股阴冷的感觉围绕在周围。
这道石阶梯很长,弯斜度也很大,而且他们越是往里探入就越是觉得阴寒逼人,远远的还有股腥淡淡的骚味扑鼻而来。半晌后,行文也觉得周围的气息很不对劲,便松开裴晓蕾的手,让她拿出短剑躲在自己身后,他自己则是一手火把,一手长剑神色谨慎的走在前头。
等他们两个从石阶梯走到平地,发现这层都是由一整块,一整块的岩石堆砌而成了,潮湿的地底上一小堆,一小堆的铺着一些稀疏的干草,估计是干草放得太久了,发出浓重的潮霉味道,洞口的墙壁上有盏吊灯高高的悬挂着。行文从地上捡起几根干草捆作为一团,点了火,往上一抛,准确无误的丢在灯盘上。“轰”的一闪,岩洞周围立即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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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潮湿,沉默……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墙壁上高高低低从外到内的凹凸出许多洞,上面摆放着各种小东西,虽然轻巧,却看得出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品。
但是,裴晓蕾和行文细细的看了一圈,却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得顺着墙壁,继续向内走,墙壁上的吊灯月往内越少,慢慢的周围越来越暗,走到最后,他们只能依靠着手中的火把和腰间的夜明珠照明。
“晓蕾,你要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了!”行文小声的对着身后的裴晓蕾说。
“恩!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裴晓蕾已经拔剑出鞘,紧紧的握在手里。
“在哪里!”裴晓蕾指着岩洞上方十来米处的几个凹进去的地方,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要小心些!”行文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面左右两边各摆着的几个锦盒,对裴晓蕾小声的叮嘱了几句后,便把火把交给她,自己腾空跃起,向着高处飞去。
裴晓蕾手挥动着火把,向周围扫了扫,这层山洞越往内走,越显空旷,岩石错落成迭,火把只能照亮他们站立着的这一小块空间,更多的地方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片。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警惕的望着周围,忽然耳朵动了动,低低的似乎听见些动物低哑的嘶吼声,以及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慢慢的向自己这边靠过来。
汗,从她额间落下,凉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晓蕾,接着!”行文向她这边丢过来一个锦盒,便在黑暗中向另外一面岩壁飞去。
裴晓蕾一手接过,匆匆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果然放着两瓶药,其中一瓶,瓶盖已经被打开,里面是空的,她扭开剩下的一瓶子,往手上一倒下,两颗黑乎乎的药丸掉入她手中,拈了一点在手指上,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后,黛眉一喜,立即从腰中取出香囊,倒出装着里面的夜明珠,把两颗药丸放进去绑好,叫来“知路鸟”挂在它的脖子上,匆忙的说:“快把送这个去华清宫给夜贵妃!”
“之路鸟”听令,立即展翅而起,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后飞离她的视线。
裴晓蕾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有了这两颗解药,堰儿应是无碍了。
慢慢的动物的嘶吼声不见了,脚步声也没有了,只是入鼻的那股浓烈的腥臭味越发浓重,裴晓蕾立即捡起被自己刚才插在石壁上的火把,抿着唇,屏着气息,警惕的望着四周,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寂静,如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诺大的岩洞,只有火把“啪啪”的火苗声燃烧声和墙壁上偶尔落地的水珠声。
“嗷吼……”伴随着一声吼叫,一个巨大黑影忽然向裴晓蕾左后侧扑过来。一个侧身,裴晓蕾后退几步,火把却一挥,直直灼向黑影的头部,右手的短剑还没刺过去,眼前的黑影却忽然眼睛一瞪,跪了下来。一只长剑,直直的从它的脑门垂直插下,直通喉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个庞然大物就这样轰然而倒。
“你怎样,没事吧?”行文有些紧张的问她,随即右手手一拔,长剑占着猩红的血利索而出。
“我没事!”裴晓蕾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抚的回答道。便低头望着地上的这个如同狮子大小的陌生野兽,总觉得有些面善,脑子转了几圈,终于认出了这猛兽就是皇陵外那几座守卫的石兽的样子。只是,这头猛兽完全没有一点点外头那几座石雕那么凶猛威武,这头躺在地上的野兽,不但瘦得很,而且浑身恶臭无比。
带血的浓烈腥臭味,似乎刺激了剩下的那些藏在暗处的野兽,低低的嘶吼身四面八方的压过来,她背靠着行文,望着从岩石后面慢慢走过来的十来双闪着黄光的猫科动物眼睛,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望着手中的火把,暗地里一惊,不妙啊,敌暗我明。
“你拿好!”没等她左思右想完,行文忽然塞给她一个锦盒。在另一个野兽扑过来时,一把揽起她的腰肢,跃起一脚踩在野兽的头上,借力腾空而起,把她高高的安置在一处突出的岩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过来坐!”裴晓蕾挪了挪屁股,给行文让了让位置,招呼他别站在旁边的石尖上,一起过来坐着。
行文笑了笑,依言靠过来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火把,看着她低头打开锦盒,拿出那封褐色的陈血血书,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嘴角轻轻的勾起来。然后拿着血书往火把上一凑,这封困扰了裴家几十年的东西,就这样在她手里慢慢的化为灰烬。烧到末端,她手一松,丝帛带着火苗轻轻往下飘落,星星点点的,很是美丽。
他们两人晃悠悠的坐了许久,裴晓蕾望了望下面,那群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动的野兽,支着下巴叹气道:“看来我们只能跟他们耗着,看谁更有耐性了!”
行文唇角微微微翘起,侧着脸看着裴晓蕾嘟着嘴巴烦恼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反而觉得和她这样安静的坐着很有趣。
一直低着头裴晓蕾,抬头望着行文原本想和他说些什么的,却忽然愣住了,脸色发青,瞪着一双美目一闪一闪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吐不出半个字。
“晓蕾?你怎么了?”行文见她有些奇怪,便伸手往她这边招了招,谁知道自己还没有碰到她,身边的女子已经向他扑过来,在他吃惊的当口,猛的一挥掌,侧侧的把他打了下去。
“晓蕾……”行文大喊,一个跳跃,安全落地,抬头往向空中的时候,却着着的吓了一大跳。一条巨大的蟒蛇缠在岩石上,张着血盆大口正向着裴晓蕾吐着血信子,刚才他们两个人坐着的那块岩石已经被大蟒蛇撞碎了,大大小小的碎石伴着巨响,直往下掉。晓蕾站在离它不远处的一块小小的岩石上,一手握着短剑,一手提着火把,微喘着气和大蟒蛇对持着。
他心里一急。连忙提气向着裴晓蕾的方向跃去,谁知道眼前猛的一暗,一个巨大黑影高高跳起,向他飞扑过来,他一个翻转,险险的侧身避过,落地脚还没站稳,身后的黑影又是一扑……
“行文,你自己小心些,我这里没问题的,不用担心!”裴晓蕾居高临下的看了行文几眼,见他的情况也不太妙,便立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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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话还没喊完,那条大蟒蛇已经又向她扑了过来,它皮表上那些黏糊的液体经由它的挪动沾在岩壁和凸起的岩石上,让四处闪躲的裴晓蕾,几次差点摔了下来。她望着手里的火苗越来越小的火把,听着地下刀剑越发激烈打斗声,心里焦急万分。所幸的是,虽然裴晓蕾非常恶心蛇,但是经过了几次与蟒蛇近距离的擦身而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到极致而无惧了,倒让她对心里软体动物的恐惧之感褪去不少,很快便静下心来思索对策,不再惊慌的躲躲藏藏。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周围的环境略略的观察的一番,忽然黛眉一跳,从岩石后面出来,挥动着火苗微弱的火把,向着大蟒蛇挑绊的晃动几下。大蟒蛇裂开大嘴,朝着她“咝咝咝”的吐了几下信子后,猛的向她扑过来,裴晓蕾几个跳跃,保持距离的把它引入两块长方形岩石交叉之间,然后忽然站定,拿着火把有向它招了招,惹得得蟒蛇大怒,张着大口向她冲过来。在蛇信子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裴晓蕾一个回旋转身,跃到来到蛇尾部分,提气短剑往它蛇尾的鳞片上狠狠的一刺。
大蟒蛇受惊,一头向前冲过去,“啪咔”一下,这条如水桶大小的大蟒蛇就这样被卡在了两块岩石间,前后两截蛇身挣扎着摇摆了几下,依然不得自由。
裴晓蕾抹了一把冷汗,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便从岩壁上跃了下来。轻盈的落在一个离打斗声的较远的角落,动作快速的捆了几堆干草,绑成圆球,然后一个一个的点燃,如踢足球那样踢向向行文和野兽打斗的方向。
火球落地后迅速点燃了地上的干草,一下子,火苗迅速蔓延开来。因为地上潮湿加上很多干草已经发霉腐朽,所以火焰烧得并不大,不过已经足够让周围一片光明了。
这阴冷的山洞周围忽然见火光四溢,底下的野兽尚不见怯意,岩洞上的那条水桶大小的蟒蛇,倒像是被吓得不轻,这身体一缩一蠕的,竟然成功的从两块岩石间钻了出来。抬起尖圆的脑袋朝着裴晓蕾和行文这边,十分遗憾的吐了一把信子后,又绕着高低的岩石转了两圈,便忽然消失在他们眼前,正如刚才,它忽然出现的一样,令人十分惊吓。
待四处通明后,裴晓蕾周围看了一轮,这才发现,方才他们走进来的地道,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块巨石堵死,她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震惊一把,原本围困这行文的几头野兽,似乎是被这边的情况惊动了,已经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也不惊,腰一弯,把脚下还剩下的几个草团,点了火的对准它们的脑袋,一一的向这些野兽踢过去,却不想这些猛兽避也不避顶着火团直扑过来,这些猛兽身上本来就有些湿哒哒的,加上扑过来的速度极快,火团撞在它们脑袋上,立即就被弹开,灼热的火球竟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更加挑起的它们的斗志,两头野兽双脚一蹬,双双向裴晓蕾扑杀过来。
这意想不到的情况,一下子让裴晓蕾失了准头,险险避得了左边的攻击,却躲不过右边,肩膀猛的被侧面冲来的野兽撞了一下,整个人被冲力逼退了半米,跌坐在地上。
“吼……”见裴晓蕾坐在地上,叁头野兽立即过来围着她,血红大嘴,流淌着大量腥臭的唾液,个个神色兴奋,像是饿鬼看到了丰盛的佳肴。
她微微动了一下肩膀,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右边的手掌有些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被地上凸起的石尖擦了一下,破了个口子,出了一些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从衣袖上割下一块长布,迅速的缠捆住手掌,然后重新握紧短剑慢慢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血的剑刃闪着冷光,直指着对面的几只畜生。
几只野兽没有再继续逼近,而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围着她的周围,开始慢慢的走,像是在和猎物玩耍,又像是在寻找着更好的攻击的机会。
裴晓蕾双眼微眯,敛了气息,耳目灵敏的观察着四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后面猛地一阵风扑来,她后脚立即向旁边一退,避过攻击的同时,短剑一偏,锋利的刀锋入肉极深的划过野兽的身体,野兽大吼一声,落地的时候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不知道是受了痛还是见了自己的血,这只受伤的畜生没有退后,反而状态大勇更加兴奋,它转过身子见裴晓蕾正在忙于应酬它另外两个同伴,似乎无暇注意到自己这边,眼睛一亮,待到一个破绽后,便大吼了一声,一个跃起,又张牙舞爪的向裴晓蕾扑?咬过来。
然而,眼见这个人类嫩滑的鲜肉马上都要到嘴边了,它却在临门受了一脚,只觉得脑袋一重,随即被踢到了几米远外的地方,着地后,它挣扎着动了动四肢,却发现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了。
裴晓蕾见了忽然从天而降的行文,心里一喜,不再和那两头野兽纠缠,身体一轻,几个跃起,便退回了行文身边。
“你跑下来做什么?”行文的第一句话,语气就挺重的。
“来帮你啊!”她轻轻一笑,又再靠近他几步。却见,行文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神色有些肃穆。
原本缠着行文的几头野兽也慢慢的靠过来,加上裴晓蕾这边的两头,八头如成年狮子般大小的野兽向他们围过来。
她望着周围踩着火苗围靠过来的野兽,便对行文说:“它们不怕火,我们要小心些。”
行文点点头,诚然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糟糕的事实,身体却忽然斜斜的歪了一下。
“你怎么了?”裴晓蕾见状立即靠过来,一把撑住他,这才发现,他黑色的夜行衣上粘乎乎的,脚有些不正常的蹶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事,不过是刚才打的太急,体力有些透支了!”行文支着剑站了站稳,朝着她笑了笑,安抚道。
裴晓蕾眯着眼睛却是不信,屈膝蹲下来,也不顾他的阻止硬是折起他的一截裤管,这一看,心里立即纠成一团,眼睛滚烫烫的。
行文的右腿脚裸处沾满了鲜血,小腿处被长长的撕开了一块肉,鲜血从血肉外翻的伤痕里不停的涌出来,两排刺目的牙印,深可见骨。
很痛吧,可是他却弯腰硬是拉起来她,微笑着道:“我没事!”
不过,当他安抚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看到她手掌绑着的那条带血的布条后,温润的脸色却猛的一变,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的翻看,急急的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裴晓蕾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远远的望了望远处那六七头已经被宰杀了的野兽,又回神望了望他的腿,望了望他的那身满是血腥味的黑色夜行衣,最后看着他焦急的双目,心里沉沉的压着难受。
“我们一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紧短剑,稳了一下情绪,忽然对他说:“可以离开这里!”
行文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点点头,模样也是满怀信心。
“嗷吼……”剩下几只黑色的野兽龇着利齿低吼着,在他们俩谈话的当口,汇合这边的两头野兽,继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过来。
行文侧了一下身子,移了移位置,把裴晓蕾挡在自己后侧,说:“等会儿找到机会,你回到岩壁上去,这里我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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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话尚未完,一只野兽忽然扑过来。他身体一闪,侧侧的给了那头猛兽一剑,长剑虽入肉叁寸,却被那畜生避过要害,这头野兽尚未退下,另外一头已从后面扑来,接着在他危危然躲过了这次攻击的时候,右侧的野兽已经举起两爪子狠狠的扇过来了。
行文一惊,却发现已经无处可退,一咬牙,便以为这一爪是躲不过了的。
所幸,那对爪子还没碰到行文,两只前肢已经齐齐的整个掉在地上,随即“嗷吼……”的一声惨叫,鲜血飞喷出来,那头没了前肢的猛兽跪倒在地上,痛得打滚,其他野兽见了,似乎有了些怯意,慢慢的退后了几步。
裴晓蕾拍了一下惊愕的行文,从他身后走出来,微喘着气说:“不要小看你师姐!”
行文回头望着她,眼里一暗,却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裴晓蕾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手,才发现刚才太过用力,扯开了伤口,手掌上的布条又开始溢出鲜血来。她回过神来望着他,心里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他却闷着不出声,只是身上的杀气更重,见周围的野兽没有动静,自己提了提内息,握着腥红的长剑似乎想冲入敌营。
裴晓蕾却不让他逞强,硬是把他拉到岩壁前面,背靠冰凉的岩壁,说:“你别冲动,这些畜生很聪明,懂得互相配合着来攻击,我们也得想个应对的法子才行。”见行文还是不说话,便转身望着他接着说:“这样冲出去一次猎杀它们不是不行,只是代价太高,我要的,是你齐齐整整的同我一起离开这里。”
半晌后,行文才点点头,提到极致的杀气和内息被缓缓的压下了许多。
这次,剩下的那群野兽虽然圈围着他们,却久久不见再攻过来,只是绕着他们周围来回的走动,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约莫半刻钟后,从一处阴暗的岩石后面,慢慢的走出来一只小兽,与其他的野兽不同,这只小兽通体发红,只有小狗般的大小。它一出来,周围圈围着裴晓蕾他们的那群野兽忽然散开,低着头叁五成群的走到小兽身边,如同拜见首领般的趴伏下来。
小兽越过它们慢慢的走向裴晓蕾这边,立于他们跟前叁四米的时候,金色的大眼睛望着面前两根指着自己的剑,好奇的眨了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只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杀气的小兽,神情却更是警惕。
行文把裴晓蕾拉到身后,长剑直指小兽的脑门,而这只小家伙却全然不把这把滴着自己伙伴的鲜血的长剑放在眼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裴晓蕾,忽然轻轻叫了一声,便往裴晓蕾身上飞扑过去。
行文见它一动,长剑如闪电般的快速刺向小兽,同时把裴晓蕾往自己身后一带,全然挡住。
却不想,小兽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的多,他只觉得眼前一晃,小兽已经已不见踪影,接着身后扑通的一声响,裴晓蕾惊叫一声被扑倒,仰首半靠着墙壁半坐在地上。
行文连忙回头,却看呆了。
那只小兽扑在裴晓蕾身上,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狗,粉红的小脑袋直往裴晓蕾怀里蹭,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蛋和脖子,动作轻柔乖巧。
裴晓蕾被扰得有些发痒,忍不住便“咯咯咯咯”的轻轻笑起来。
这样闹了好一会儿,在裴晓蕾的推动下,小兽才依依不舍的从裴晓蕾的身上下来,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却依然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裴晓蕾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望着已经走到她跟前的行文,微微一笑,然后从怀里拿出唐或先前送给自己的那个长形的盒子,慢慢的开,里面放着一撮深红色的动物毛发以及一根锋利的獠牙,浓烈的气味从盒子里慢慢的散开来,小兽和那些野兽忽然变得出奇的激动,齐齐抬头大声的吼叫起来,高高低低的震耳欲聋,十分悲壮。
裴晓蕾等它们长啸过后,把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小兽面前。
小兽抬头望了望她,又低头看了看盒子,然后一跃,咬住盒子里的毛发和獠牙,飞速的跳开,离他们远远的。然后慢慢的走回那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周围其他的野兽见状,落后几步便低头一兽一个或拖或咬的带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慢慢也跟了上前,然后一同消失在这个岩洞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晓蕾望着它们消失的方向,低头看着地上的空盒子,忽然想起唐或背上的爪痕,外面石门上的血手印,空了的解药瓶……?原来,唐或也曾闯过这个皇陵。
她颦眉轻皱,唐或的这个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不过,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呢?裴晓蕾回神转过头去看着行文,却发现他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的背靠在冰凉的岩壁上。
天啊!她脑袋一轰,立即丢下手里的短剑,拉高行文的裤管,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心里发酸,眼睛慢慢的模糊起来。
“我没事,你别哭!”行文拉了拉她,然后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语罢,还抬了抬腿,以证自己所言不虚。
“你别乱动!”裴晓蕾一把按住他的脚,对他的逞强有些生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瓶子,往下手掌上倒了倒,里面滚出两颗拇指大小的药丸,手一合,捏成粉末,洒在伤口处,这些药药效非常显着,只一会儿功夫,伤口已经止血。她想了想,解下自己的腰带,用短剑割下干净的一段,当作绷带绑住他的伤口。
行文静静的望着她,神色黯淡,直到裴晓蕾忙完后,好奇的轻轻问他:“你怎么了?还有那里受伤了吗?”
他摇摇头,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掌,放在手心,声音低低的消极得很:“我没能保护好你,还累你照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裴晓蕾捏了他脸蛋一下,笑道,“我家的小师弟怎么会没用?若没有你,别说来到这里,估计我早早的就被外头那群蛇给吓懵了!”说道此处,又想起那黑压压的一群,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话都没说完,忽的身体一动,整个人被行文一把搂入怀里,黏糊的血腥味入鼻,却比不上行文的一句话来的震动:“若是师兄们在,定然会做的很好,不会如此窝囊。”
裴晓蕾心里一紧,轻轻的回搂着他,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啊,真是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消失了的那头红色的小兽忽然出现。
它慢慢的走在他们面前,金色的大眼睛望着裴晓蕾半刻,咬了一下她的裙摆,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火红的尾巴,示意他们两个跟着自己走。
裴晓蕾扶着行文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慢慢的跟着小兽的后面。
入了那块大岩石的背后,绕过弯弯曲曲的倾斜小道,他们在一个黑洞前停下来。
“嗷……”小兽走近裴晓蕾,忽然像是撒娇的孩子那样,一跃,扑到她怀里,依依不舍的蹭了几下,留连了好一会儿,才跳下来,远远的跑开。
裴晓蕾目送它的远去,摇摇头拉好衣服,很容易便能闻到前胸的内袋里,淡淡的还留着那个长盒子遗留下来的那股独特的动物腥味。
然后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复又抬头看着行文,眼里透着疑问,这里便是出口么?
行文却没有这些犹豫,直接向她伸出手来说:“我们走吧!”
“嗯!”她望着他点点头,笑着走近他。
然后身体忽的一暖,被人牢牢抱住,随即脚下一空,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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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蕾姑娘,这是今天刚打的鱼,你拿回去尝尝鲜!”
“蕾丫头,这只公鸡你拿着,回去炖汤给先生补补!”
“晓蕾姐姐,这些桃子送给你!”
……
裴晓蕾提起一只脚轻轻的踢开围栏的竹门,双手抱着大捆小捆东西艰难的走进院子,慢慢的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张石桌上,她揉了揉肩膀,面对村民们的这份热情依然会感到十分局促。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屋里走出一个俊美温润的男子,支着拐杖望着她微笑道:“你回来了!”
裴晓蕾笑着点点头赶紧走过去扶他。
行文见她又要把他自己往屋里带,便指了指外面说:“我想出来坐坐!”
裴晓蕾见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和和暖暖的,很是舒服,便应了他的要求,搬来一张藤椅安置他坐在一棵大树下后,后见他穿得单薄,立即蹬蹬的跑进屋子里拿出一张毯子,披在他的肚子上保暖,又取来一张矮木凳给他放着脚。
“今天身体怎样,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她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看着他轻轻的问。
“好多了,如果你可以不要再逼着我喝那些苦不拉嗒的汤药,我会好的更快!”他忤着一张苦瓜脸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想得美咯!”见他今天没有再发烧,她心情大好的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蛋,无情的驳回他的建议。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这么多东西?”行文看着石桌上的各种物品,笑着问她。
裴晓蕾走到石桌前,提起一个鸡笼开始介绍说:“这是狗仔他娘亲送的,早上狗仔爬河边那棵大树上掏鸟蛋,不小心从树掉下来,正巧我路过,便顺手接住了他,后来狗仔他娘看到了硬是塞给我,说是给你补补。”她笑着说完,便把鸡笼放在地上,鸡笼的门一打开,里面的大公鸡立即雄赳赳的走出来,抬头看了裴晓蕾一眼后左右摆了一下脑袋,然后忽然大翅膀一扇,朝着她扬起灰尘无数。而后,脑袋又是一抬,无任何一点危机意识的继续在院子里仰首阔步。
裴晓蕾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挥了挥眼前这阵忽然扬起的灰尘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神气帕拉的家伙,道:“哼,很好,这么嚣张,今晚就拿你炖汤!”
大公鸡愣了一下,“哦哦哦”的尖叫了几声后,头也不回的抖着翅膀离她远远的飞快跑开。
“胆小鬼!”裴晓蕾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那只躲在墙角的大公鸡,继续一件一件的介绍石桌上这些食材的来路。
行文坐在旁边,唇角带笑的静静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那只被绷带和夹板一层层捆住的脚,似乎都无碍他心里的那份越来越浓烈的快乐。
与她流落至此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粗茶淡饭,自己也身体欠佳,但是只要想到,每天他一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心里就觉得非常满足。
“蕾丫头,你可回来了!”远远的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然后忽地拔高了几个音调接着喊起来,“哎呀,连行文也起来,那太好了,快快块,把俏妞的信拿出来。”
“村长,叁婶,你们怎么来了!”裴晓蕾人还没走到门口,院子的竹门已经被推开,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拉着一个老汉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