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异动
当傅元嘉载着关依山匆匆赶到靠近香河街的一处公共广场时,傅应和正坐在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边上发呆。九月中晚的暑气还没散尽,喷泉水雾在阳光下蒸腾出一片氤氲,他愣愣地盯着,眼里已经失去了焦距。
傅元嘉看到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但瞥了眼身旁情绪更糟糕的关依山,他只能硬生生压下脾气,沉声开口:“傅应和,安呢?”
傅应和猛地一激灵,转头撞上傅元嘉冷冽的目光,又扫了眼关依山紧绷的脸,喉结滚了滚,声音发虚:“我……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她不见了!”
关依山跨前一步,棕色眼眸里燃着火,语气急得像要咬人:“不见了?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她什么时候跑的?你干什么去了?”
傅应和被吼得一缩,忙摆手解释,语速快且磕碰:“她接到你的消息,没多久,嘉哥又又找我,她说可能可能药的事被被发现了那时候她迷糊劲还没过去,怕等下Ethan也来了瞒瞒不过去就让我去应付嘉哥,她先到外头等下我们再会合。然后然后我们先先是在一起,她样子还是不好,我跟她说说嘉哥拍到我们昨晚的事了瞒不住的还是还是想办法戒了吧,她就生生气说我也逼她什么的,我们就……就吵了一架,她就跑了……”
话说完,傅应和低下了头,不敢看傅元嘉和关依山两人。
傅元嘉强压着火气:“你就任她跑了?明明知道她还在迷糊?”
“我、我……”傅应和抬头像要辩解,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最后却颓然地一低头:“我已经问了所有我跟她认识的人,他们都说没见到她——现在、现在怎么办?”
关依山这时候插话进来,他的声音虽然还算平稳,但谁都能从他表情中看出他怒火中烧:“你先告诉我,安到底吃的什么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应和张了张嘴,瞥了眼傅元嘉:“你自己去问她好了。反正不是、不是那些……”
傅元嘉皱了皱眉,试探着问:“你说她当时还在迷糊,是药效的关系吗?她出来的时候有没有随身带着药?”
“呃……”傅应和回想了一会儿,讷讷地道,“我不知道,她挎着她随身的小包,我猜、可能、可能有。”
“我们得赶紧找到她。”傅元嘉对关依山说,随即又转向傅应和,“她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吗?会不会去香河街?”
傅应和猛一拍大腿,站起来叫道:“可能!我知道她很喜欢里面的一个酒吧,我们赶紧去问问看!”
傅元嘉忍着动手揍人的冲动,招呼着关依山和傅应和上车。
夕阳已经沉到地平线,暑气被晚风冲淡,车窗外街灯次第亮起,三人一路沉默,车厢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香河街离广场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就到。这时候虽然还早,大多数店铺都没有开门,宽敞的街面上霓虹灯开始闪烁,夹杂着英文和中文的招牌五光十色,空气里飘着啤酒和香水味,除了正在忙碌的店员们,还有不少一眼便能认出的外地游客在闲逛。
把车停在路边后,傅应和领着傅元嘉和关依山两人顺着街道匆匆地前行,直走到一家酒吧前,它的门面不算张扬,深蓝色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门口嵌着一块金属招牌,刻着“BlueNote”几个字,简洁的线条透着现代感。
“安最喜欢来这里了,”傅应和指着尚未开始营业,大门半掩的酒吧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不假思索地推门进去,几个服务员正忙着擦拭桌椅,吧台后站着个穿黑T恤的服务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几人说:“几位,我们这还没开门,等过会儿再来玩?”
傅应和跑上前劈头就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外国女孩?二十多岁,金色头发,穿连帽衫,可能下午来过!”
服务员瞥了他一眼,耸肩道:“我们也才刚到,这门都还没开呢,哪有人进来啊……你要问下午的事,下午只有老板在这,要问问他去。”
关依山皱眉上前,声音低而急:“老板呢?他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可能一会儿?”服务员是个小伙子,兴许是看着三人黑沉的脸色猜到他们要找的女孩子也许正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便主动说,“我们斜对面那家,叫‘苹果天堂’的,平时更多外国人去,而且他们比我们这要早开门,你们可以去那问问看。”
傅元嘉转头看向斜对面,那家“苹果天堂”招牌亮着鲜绿色的苹果图案,门面比“蓝调”热闹几分,门口已经站着几个拎啤酒瓶的外国游客,笑声断断续续传过来。他低声道:“走,去那儿。”三人快步穿过街面,推开“苹果天堂”的门,里面比“蓝调”多了几分人气,木质地板上散着几桌客人,吧台后的服务员正忙着调酒。
一进门,傅应和冲到吧台前,急声向吧台后的服务员描绘安的容貌,那服务员听完,反问了一句:“是不是很漂亮的一个金发女孩?”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应是,服务员擦着台面说:“下午确实来过,她长得漂亮,我有些印象,不过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后来跟我们酒吧的一个熟客一起走了。”
“熟客?什么样儿的?”关依山的眉毛几乎打成了结。
“就……一男的,经常来店里,很多人都认得他,好像叫他‘小克’什么的,比你们仨都矮差不多一个头,瘦瘦的。”服务员说着话,手里的活计并没有停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全名知道吗?这人是做什么的?”傅元嘉出声问,见服务员摇头,便又追问,“几点走的?”
“哦,这个倒是知道,我们这四点半就开门了,刚开门一会儿那人就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那女孩也进来了。男的先搭话的,我过去送菜单的时候听到他们都是在用英文聊天。我就知道那么多了,你们要来一杯吗?”服务员如实回答后,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傅元嘉没有理会他,转而环视起酒吧里来,他先问了几个年轻男子的一桌,知不知道“小克”,今天有没有见过他。
年轻人们愣了愣,其中一个染黄毛的瞟了他一眼,懒洋洋道:“小克?哦,那小子啊,下午是来过,带着个金发妞走了。”他顿了顿,咧嘴一笑,“怎么,你们找他有啥事儿?”
关依山急忙上前,眼底满是焦急:“他带走的是我妹妹!你们知不知道他具体去哪儿了?”
黄毛耸了耸肩,手里的啤酒杯晃了晃:“往巷子那边去的,巷子长着呢,谁知道他钻哪儿去了。那家伙鬼得很,带人走估计没啥好事。”他刚说完,旁边一个瘦子插嘴:“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有生意的。”
瘦子的话音落下,这一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关依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着傅元嘉,低声问道:“这生意是指什么?难道……”
“我们去巷子那边找找看。”傅元嘉拉上关依山,没再多话。
香河街的夜色渐渐浓了,霓虹灯次第亮起,街面上人声鼎沸,外国游客和本地年轻人混在一起,空气里飘着烤串和酒精的味道。他们又问了几个摊贩和路人,可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往巷子去了”“下午见过”“常去那儿晃”,没人能说出个准地方。时间拖到七点多,三人一无所获。华灯初上,关依山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绝望:“元嘉,安她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嘉此时也说不出什么空虚安慰的话来,正当两人商量着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关依山的手机里突然收到了一条以安的号码发过来的消息,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指将消息打来,里面竟然是张安的自拍,几乎是怼脸大头,照片上的安虽然努力地在挤出笑容,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眼里饱含恐惧的泪水。
傅元嘉说不出空洞的安慰,正当两人商量下一步时,关依山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以Ann号码发来的消息。他几乎颤抖着手指打开,里面是张Ann的自拍,镜头贴得很近,她努力挤出笑容,眼里却满是恐惧的泪水。
关依山倒抽口气,立刻回拨,却被直接挂断。第二条消息发来:“你妹妹在这儿,要她平安,今晚拿一百万赎人。”傅元嘉眼疾手快接过关依山差点掉落的手机,回道:“钱没问题。今晚几点?哪儿交?”对方很快回复:“先准备好钱,别的别问。”
傅元嘉又拨过去,却提示“不在服务区”,他皱眉,低声道:“关机了,卡可能也拔了。”
“Ethan……要不要报警?”他问,但心里已经知道关依山会怎么回答了。
“Ethan,要不要报警?”他问,却已猜到答案。关依山咬紧牙,摇头,嘴唇发颤:“不,不能报警。他们不会把安带去交易点,交钱她还有活路,警察一介入她就完了。”
傅元嘉的弟弟和爱人都曾经是警察,他并不认为警察会这么无能,但如今关依山才是安真正的亲人,他也没时间去说服关依山,只道:“好,我们先去一趟公司,保险柜里有钱,不够再想办法——抓紧时间。”
关依山点头,傅元嘉揽着他往停车场走去,傅应和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应该给乐生说一声的。”傅元嘉心里这么想着,但当他进了驾座,这个念头却随着油门踩下而没有马上付诸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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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了客厅。
韦乐生从沙发上起身,拿过手机一看,清晨六点。
没有傅元嘉的消息,什么都没有。
他又一次把电话拨过去,生硬的机械女声让他仿佛坠入了冰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站起身来,这么苦等下去,不是办法。
昨夜,傅元嘉的手机先是无人接听,继而是关机。
韦乐生发了五条消息,自然也一条没有回。一个通宵,只有五条消息,他还是很克制的。
但猜疑、担心与害怕却仍然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缠在他心间,他了解傅元嘉,那个人不会那么狠毒和幼稚,报复自己与洛冰梦外出的那夜。
那大概率就是出事了。
可是他不是去见一见堂弟,问问买药的事么?又不是去深入毒穴擒拿首犯,又能出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如何,韦乐生等不下去了。
他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水流冲过肩膀上那块淤青,刺得他皱了下眉。热水蒸气模糊了镜子,他擦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低声威胁:“等你回来,我非跟你吵一架不可!”他转身回卧室,拉开衣柜换衣服,手指在扣纽扣时还有点抖。
穿衣服的时候,他瞥见流理台上那块星空手表,骤然心中一动。他知道这块手表里有定位功能,傅元嘉的手机上就能看见他的位置——那有没有可能,手表上也有反向追踪的功能,能找到傅元嘉的手机?
韦乐生一把抓起手表,手指在表盘上按了几下,屏幕亮起,跳出一串熟悉的界面。他屏住呼吸,点进定位选项,果然看到一个“关联设备”的小图标。他点了进去,屏幕上弹出一条记录:傅元嘉的手机,最后信号停在昨晚十点,位置显示在“郊外,距离市区约60公里”。他盯着那串数字,心跳猛地加速,手指攥紧了表带。
可六十公里是哪儿?他皱眉,手指在表盘上又按了几下,试图放大地图,可屏幕只显示了个模糊的圆圈,没具体地址。他低声道:“这破玩意儿……”失望和疑惑掺在一起,他不知道傅元嘉为什么会在郊外,找傅应和问买药的事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戴上手表,决定先去傅元嘉的公司看看,他现在不是正和关依山做生意吗,也许能打听到关依山的联络方式,问问他知不知道傅元嘉的去向。
到了公司,韦乐生刚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傅元嘉的办公室传来闹哄哄的嘈杂声,现在的保安自然认得他,小声地告诉韦乐生傅总没来,倒是一大早来了一群老外。
韦乐生听得心中一动,也不管自己与傅元嘉的关系公司无人知晓,径直跑了上去。
傅元嘉的秘书楼姐处在一堆人的包围中仍清楚地看见了韦乐生,忙不迭地向他招手:“小韦!小韦!”
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还老气横秋的女孩用“小”称呼自己,韦乐生并不介意,他挤进去,看着满脸焦急的楼姐,问:“怎么回事?傅总呢?”
楼姐先向诸多神情各异多是愤怒、茫然的人们赔笑道歉,然后把韦乐生拉到一边:“傅总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