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是孤家寡人,自然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我有了他,就必须谨言慎行,不能给他带来半点伤害。
关平野觑了觑不远处睡着的人,抓住聂云汉的胳膊,哀求道:现在又没有别人,谁会误会你。哥,我冷,又想跟你说说话,你能不能揽着我?男人之间勾肩搭背不是很平常么?我想卓公子也没那么小气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扑簌簌衣袍飘摇之声,接着便有一件宽大的披风兜头罩在了他脑袋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卓应闲冷冰冰的声音:我的确小气,还请义弟见谅。
方才卓应闲在另一头,看见关平狗似地在聂云汉身边蹭来蹭去,心中已然极其不爽,又见聂云汉说了几句什么,定是拒绝之词,没想到关平野得寸进尺,竟然抱着聂云汉的胳膊撒娇。
吃不吃醋另说,这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聂云汉见卓应闲这副闹脾气的样子,明知不应该,却还是不由心花怒放,抿着嘴笑而不语。
关平野恼火地把披风从头上揭下,扔回给卓应闲:若我不见谅呢?!我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卓应闲握着剑抱起双臂,居高临下道:抱歉,他就是我一个人的,老天爷作证。
关平野正要反驳,又被卓应闲抢去话头:戴爷和风姐正在休息,麻烦你不要找人聊天,赤蚺听力敏锐,一点谈话声都会扰得他们难以入睡。
你凭什么管
回去睡吧,平野。聂云汉打断关平野的话,阿闲说得对,此时不是聊天的时机,改天我会与你好好聊。
关平野无奈,只得狠狠瞪了卓应闲一眼,起身返回他的吊床。
卓应闲目送他身影远去,回头看向聂云汉,百年难得一见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幼稚一下果然爽!
聂云汉:!!
第一次见阿闲做鬼脸啊!好可爱!
两张吊床上面对面躺着万里风和戴雁声听完了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互相使眼色,以眼神交流。
万里风眼睛瞪得贼大:要命,这是什么情况?!
戴雁声嘴角抽了抽:在自家弟弟跟前还来这一套,不要脸!
万里风疑惑:不至于吧,老聂不是这种人!
戴雁声眼珠转了转,恍然大悟:难道平野他?!!
万里风面色极其复杂:关爷会不会显灵掐死聂老大?
戴雁声皱着眉毛轻轻摇头:这群断袖,啧啧!
第二天大家继续赶路,但由于卓应闲昨夜算是跟关平野撕破了脸,也便不再假装客气大度,两人的脸都臭得要命,一个赛一个的长。
望星昨晚睡得猪一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早起来便见自家少爷又莫名其妙甩脸子,紧张得像只小鹌鹑,问都不敢问。
聂云汉带队走在前头,他看了看身旁卓应闲的脸,回头又看看关平野,再往后是臭脸典范戴雁声,转回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卓应闲便问:怎么了?
戴爷那脸本来就不喜庆,现在加上你俩,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个哆哆嗦嗦的望星,咱们这支小队,简直就是行走的煞星,路上若是撞见人,恐怕会以为咱们是赶尸的。聂云汉装模作样地仰天长叹,难带啊!
卓应闲抿起嘴角,捅了他一肘子:少来,我这还不是为了配合你,谁要吃这没滋味儿的醋。
辛苦卓少侠,卓少侠辛苦,来来来,当心脚下。聂云汉见前面有条小沟,猛地弯腰将卓应闲打横抱了起来,跳过去才把他放下来。
卓应闲:
这真是闲出屁来了,就怕关平野不起急是吧?
关平野停在小沟前,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嬉闹,那面色简直像要咬人。
望星战战兢兢:少、少爷,我背你过去吧?
你离我远点!
关平野冷冷扔下这句话,不惜湿鞋,趟着水过了小沟,走到聂云汉跟前。
聂云汉似乎完全看不见他的脸色,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不求人,做得好!
说罢转身便与卓应闲向前走去。
走在最后的万里风和戴雁声面面相觑。
戴雁声阴阳怪气:没带瓜子,可惜了。
万里风:
身边的人好像一夜之间都得了失心疯。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半山腰,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聂云汉的脸色也不再那么好看了。
若是哈沁要建造大型火器,炼铁、炼珍珠铁、研究弹丸火.药,都需要开阔的场地,再不济也需要导出烟雾,不可能像这样毫无动静,完全发现不了端倪。
哥!关平野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有些累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聂云汉正心烦意乱,便点了点头:原地休整!
一行人方才走出一片小树林,面前是一块碧草青青的开阔地,间或有几颗果树夹杂其中。
关平野便指了指其中一棵果树:望星,去摘几个果子过来。
哎!少爷一早便不怎么搭理自己,现在突然下了令,望星忙不迭地往果树那边跑去。
戴雁声见万里风连连擦汗,也拧开水囊递给她,让她喝点水解渴。
聂云汉站在最前头,瞭望着这一片开阔地,又抬头往山上看,见山间云雾缭绕,仙境似的,心中越发没底。
卓应闲站在旁边,看着西垂的太阳给山间草木镀上一层金黄,清瘦的少年正往果树旁狂奔,一番景色充满勃勃生机,美不胜收,可聂云汉的面色令他难以开怀。
汉哥,要不接下来你我快速去山上查探一遍?免得大家一起上去,白白耽误时间。
聂云汉眉间紧锁:我考虑一下。
关平野又在后边喊:望星!我说的是另一棵树,不是那个,你怎么这么笨?!
聂云汉和卓应闲看着望星傻呆呆地站住脚,停在两拨树的中间不知所措:哪棵?
一点事儿都办不好,要你何用!关平野无奈地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他走去,经过聂云汉身边的时候,冲他一笑,哥,那种果树南栀峰也有,就是我上次给你做糖醋红果的果子,特别好吃。
聂云汉嗯了一声,目送关平野向他所指的那棵树走过去。
望星见自家少爷竟然亲自过来,惶恐万分,小跑着向他迎过去。
夕阳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打在草地上,聂云汉看着那光影交界的地方,莫名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整片草地非常丰沃,绿茵茵毛绒绒的像是一层厚厚的地毯,那棵果树下的草比别处还要厚一些,浓郁草色间,似乎有一抹银光一闪而过。
而关平野,已经快要走到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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