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无奈地抹了把脸,把那粘得并不结实的恶霸痣给抹掉了,装作不经意地猛然出手,将卓应闲肩膀扣住,凑近他的鼻尖,小道士,太淘气了,我要罚你!
那就求老爷轻一点 卓应闲可怜巴巴地眨着眼,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条布带,自己蒙在眼上,小声道:看不见,就不怕了吧
布带蒙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露出小巧俏皮的鼻尖、水润嫣红的唇,和说话时时隐时现的粉色舌尖,看得聂云汉心中战鼓长擂,几乎把持不住。
谁知小狐狸还不肯善罢甘休,向前凑了一步,仰头对聂云汉道:老爷,惩罚我吧,只要能替观里还债,小道怎样都可以
聂云汉这怎么可能还忍得住,他猛地垂下头去,噙住了那张能说会道、勾人魂魄的嘴,撬开柔软的双唇、光滑的齿列,长驱直入地卷住那条灵舌,好一番攻城略地,直至两人气息不稳,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但身体依旧是紧紧相贴的,有什么变化,彼此间皆是了然。
卓应闲依旧向他仰着脸,唇角勾起俏皮的弧度,笑道:汉哥,我的反应你满意吗?
聂云汉只觉得头皮发麻,理智再退一分,他就要化身为狼,将卓应闲整个吞下去。
现在什么情形,你还敢挑战我的忍耐力?不怕我吃了你?聂云汉轻轻拉下蒙着他眼睛的布巾,对着那双清澈见底、却也被欲念浸染的眼睛,微喘着,哑声道。
卓应闲双臂勾着他的脖子,挑眉道:不怕,你来么?
聂云汉一怔:你想清楚了?
从没曾像现在这般清醒。在俗世里走过这一遭,又与你一起冒险,我也算明白,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卓应闲笑如春花般灿烂,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活得洒脱,其实心中总还藏着芥蒂,怕别人会因我的出身看轻我其实爱人之间,快乐就好,何必管什么位置、什么称呼。汉哥,我喜欢你,想要你,你呢,想不想要我?
傻瓜!何必为难自己。聂云汉捏了捏他的脸,亲昵道,你若喜欢,我让你也可以
卓应闲一只手拽下了聂云汉裹在腰间的长巾,挑起眉眼看着他,眼中蕴着潋滟春色:不用,我更喜欢享受。
聂云汉脑中像是着了火,烧成一片灿烂红霞,他的眸色骤然暗了几分,低声道:我怕弄疼你。
卓应闲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若我想被你弄疼呢?
这声低语像是进攻的号角,聂云汉再次垂下头,将人按在了池壁上,凶狠地吻住。
第148章 缱绻
与方才的温柔拥吻不同, 压抑多时的欲念让这吻逐渐变成了啃噬,从卓应闲的嘴唇,到腮边,到颈间, 往下一路蔓延。
卓应闲甚至还很主动地背过身去, 把他纤长白皙的后颈、漂亮单薄的后背展露给聂云汉, 形态优美的蝴蝶骨微微凸起,似乎就要刺破泛着粉色的皮肤, 幻化出双翅飞去。
聂云汉吻着他后颈柔软的皮肤,抚着那已经变浅了许多的疤痕,微喘着低笑:怎么突然懂了这么多?
学无止境。卓应闲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偏过头来瞧着他,眼尾上挑,透着狡黠,我看了一本秘戏图。
这么好的东西, 居然敢一人独享。聂云汉轻轻咬了他一口,确实该罚。
就等你来罚呢。
聂云汉浑身战栗着,却仍推着卓应闲的肩膀让他转过来, 面朝着自己。
看着対方讶然的神色,聂云汉在他耳畔轻声道:我想看着你的脸。
卓应闲眼角染红, 笑道:如君所愿。
聂云汉托着两掌的丰盈,将他抱了起来,像拥着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最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嘴唇咬着嘴唇。
火烧得越来越旺, 令人沉醉不知归路,只懂一往无前。
时间被陡然拉长, 令人忘记身在何处,只求一晌贪欢。
卓应闲如一把柔韧的藤,秀丽多姿,又能变化万千,聂云汉身为藤缚,甘心为奴,自此魂销归极乐。
阿闲你好像、一只鲜甜多汁的果子他贴着対方的耳朵呢喃低语。
卓应闲眼角有泪水簌簌流下,但他又是欢愉的:是你的都是你的
是谁的?
是汉哥的
一切都如想象的那般,甚至比想象更加美好。
池边篝火灼灼,青烟袅袅,扶摇直上,节节攀高。
池内波光潋滟,层层推去,拍打池壁,水声不绝。
片刻后,温泉池水哗啦一响,聂云汉紧紧抱着卓应闲上岸,走进一旁披着薄纱的棚子里,将人缓缓放在榻上。
卓应闲手臂勾着他不肯放开,长眉微蹙,声音缠绵而充满依恋。
汉哥抱着我
聂云汉便将卓应闲抱起来,面対面地看着他,贪婪地将他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底。
纯真的阿闲,清冷的阿闲,狡黠的阿闲,情动的阿闲,忘我的阿闲,每一面,都令他爱到了骨子里。
如此美好的阿闲,接纳了他,引他进入圣殿。
自此两人心神相和,魂魄交融,再也不会孤单。
灯光影里,鲛绡帐中,最是人间极致缱绻。
最后是聂云汉把卓应闲背回去的。
还以为今天离不开这池子了呢。卓应闲困得睁不开眼,趴在聂云汉后背上哈欠连天,嗓音微哑,我真是高估了自己。
聂云汉不放心地问他:真的不难受么?
阿闲一直没叫过疼,这令他有些忐忑不安。
难受能不跟你说么?卓应闲似乎在拿他的后颈磨牙,一口又一口,咬得起劲,怎么跟碎嘴老妈子似的。
他全身脱力,咬得并不疼,聂云汉把他往身上一掂,道:怕你硬撑着,这毕竟是第一回,又好几
好了你不要炫耀了。卓应闲闭上眼,疲惫道,温泉水滑得很,再说我现在也没那么怕疼。
夺魂钩发作时候的疼才可怕,与之相比,这种夹杂着欢愉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所以还是疼,対不対!聂云汉眉头紧皱。
卓应闲深深叹了口气:你好烦人啊!闭嘴吧。我疼还不行么?但这个疼痛的程度対我来说,这就跟被正长牙的小奶狗咬着玩、不留心咬破皮似的,明白了吧。
聂云汉哦了一声,不再做声,总觉得这个比喻怪怪的。
卓应闲趴在他背上沉沉睡着,入睡前他还想,疼点怕什么,能感觉到疼,说明我还活着。
他是真的累惨了,回到猎人小院里都没有再醒过来,睡得安稳而深沉,就连聂云汉脱了他裤子查看伤口都没察觉。
或许是那温泉水真的有效果,伤处问题不大,他给卓应闲涂了点药,又去检查别的地方需不需要处理。
虽然激情抵达时头脑一片空白,聂云汉仍是想着别太过用力,以免伤着対方,所以卓应闲身上的痕迹并不算多,有也只是泛红,还不到青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