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书怔了怔:倒是不曾见有什么人
听到这话,一旁那无名之人突然发出冷笑:你们实在太大意了!
聂云汉看他:此话怎讲?
黑市入口方圆十里就有暗哨把守,出口直接跟落日河相接,他们盖了座浮动的渡口守着。那人讥讽道,要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将这里守得固若金汤?聂兄,你要不是为人如此多疑,我早就带你逃出去了。
聂云汉眉峰一跳:你是说,我们的人一进来,就已经被发现了?
那人仰面躺在船上:你抬头看看。
聂云汉和向羽书不约而同抬头,只见两侧山壁挂了两名弓箭手,正开弓搭箭,箭尖儿齐齐对准了他们这只船!
作者有话要说:
鳃的面罩右眼上方能拉成之字形的折叠传影镜就是采用的潜望镜原理,我国古代已经记录过潜望镜的原理用法啦。
第65章 诈降
向羽书整个呆了: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聂云汉心道, 不愧是灵翅训练出来的人,连我都没听见这声响。
他俩一边仰着头看两侧动向,一边去摸手边的刀,只听扑通一声, 低头看时, 竟是那无名之人跳进水里去了。
不知他如何逃生, 聂云汉也无心追他,因为这人一动, 原本还待命的两侧弓箭手此刻纷纷放箭,箭雨漫天落下,叮叮咣咣把这小船扎成了刺猬。
聂云汉和向羽书挥刀挡箭, 倒也发现这些人放箭的目的以震慑为主,便知他们其实还是不敢伤到自己,胆子也大了起来。
羽书,划船, 我掩护你!聂云汉看前方已有船只追来,打算迅速后退。
向羽书一点头,坐在船尾卖力划桨, 把船儿划得飞快。
两侧山壁之上,弓箭手见这两人竟还不知束手就擒, 又来一波箭雨。
聂云汉站在船上,把刀几乎挥成一团银色的光,挡在向羽书之上, 护着他不受箭矢威胁,自己却险些中箭, 被箭头划破了右臂衣裳。
向羽书担心喊道:汉哥,你怎么样?!
没事, 破了点皮,快划!聂云汉看了看右臂上侧的伤,不以为意,他抬头环视两侧挂在山壁上的弓箭手,本以为只要他们划走这帮人就没法追,没想到这几个人竟如猴儿似的,荡着长藤跟着他们紧追不舍!
向羽书也看见这阵势,连连咋舌:这帮人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像我们的风格。
你也看出来了?孔昙他们三个出身灵翅,其实是韩方很久之前成立的一支先锋暗杀队,后来死伤太重才取消的。咱们赤蚺不过是他第二个想法而已。聂云汉见后方追船来得甚快,焦急地拿刀敲了敲船边,还能再快点吗?咱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不敢真下杀手。
我已经尽力了!向羽书脑门汗如雨下,真要命,要是带了铁伞就好了,谁知道这里竟还有弓箭手!
小船只有两支桨,后面追来的船比他们这个大了至少两圈,上面能站五六个人,还余四人八支桨,划得自然比他们快了几倍。
聂云汉看这阵势,也知此次敌众我寡,难逃一劫,不由改变应对策略:算了羽书,别跟他们硬碰硬。既然你们从进了入口就被盯上,他们也一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在这守株待兔,咱们逃不掉的。
啊?束手就擒吗?向羽书回头看看追来的船,不甘心地继续卖力划桨。
石歧谢辉战力不足,戴爷他们恐怕也已经被抓了。再说,就算咱们能打过面前这拨人,能顺利逃出山里吗?聂云汉目光紧紧盯着两侧那群猴子,时刻准备抵挡他们的箭雨,沉声道,先假意投降,再徐图后计,好在他们不是真要咱们的命。
两次全军覆没落在他们手里?向羽书恨恨道,太憋屈了!
聂云汉心里也着实郁闷:谁说不是呢就算赤蚺与灵翅势均力敌,自己人仍是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
不过他还是安慰道:战略性诈降,不必在意那么多。况且也不算全军覆没,左哥还在外头,风姐带着游萧也会提高警惕,见我们久久出不去,她一定会走。
向羽书点点头:这倒也是。
聂云汉蹲下来,认真看着向羽书:提前跟你说声,回头汉哥要是撇下你跑了,你千万沉住气。今天我必须去救你闲哥哥,你若走不掉,一定安心配合孔昙他们,乖乖当个俘虏,保存实力。
也就是面对向羽书,他才特意做这番解释,怕孩子过会儿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被人抛下、从此开始怀疑人生那就坏了,要是左哥他们,聂云汉一句都不用多说,双方自有这种信任。
向羽书突然犹豫,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卓应闲中了软筋散的事儿告诉聂云汉,而后一想,反正汉哥都要去救闲哥哥了,说这事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汉哥更着急,暂且不说好了。
于是他点点头道:明白!
聂云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借着向羽书的遮挡,把鳃卷成一团掖进腰带里,这玩意本就由皮革制成,只有右眼上方那块传影镜是珍珠铁所制,折叠起来只有一寸见方,非常轻盈。
之后他便站起身,看着几乎已经追到近前的那条大船,咣当一声扔了刀,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麻布巾冲对面晃了几晃:兄弟,有话好说。
向羽书抬头看他汉哥笑得那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道诈降也不用这么谄媚吧,没眼看了都!
片刻后,船上之人将他俩搜过身,将聂云汉怀里的匕首搜走鳃在他们眼中看来就是一块破皮子,自然没上心之后便将两人双手反绑,带到那艘大船上。
大船徐徐往浮渡口那边开,聂云汉坐在船角,打量着那为首的黑胖子:兄弟,一会儿怎么发落我们?
那黑胖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自然是带上岸去,问清楚来历,交给上边定夺!你们胆儿可真大,居然敢私自潜入待宵孔雀的地盘,警告你们,一会儿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定让你们受些皮肉之苦!
向羽书闻言,眼神诡异地看了聂云汉一眼。
聂云汉安抚地冲他微微一点头,心想,真是太好了,这里的守卫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看来他逃跑之事对方也还不清楚,只当是抓了寻常闯入者。
唉,碰碰运气嘛,谁叫你们这里这么难进,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才能进来,真是不给我们普通百姓一点活路。聂云汉一边做无可奈何叹息状,一边打量这个船上的人。
与方才山壁上挂着的那些猴子弓箭手不同,这几个从身形、气质及呼吸上来看,只是寻常护院水平。
说来也对,灵翅训练精兵,自然人数有限,不然被当地官府发觉,扣个谋反的罪名就得不偿失了。那些精锐一定是用在暗哨上,平日里不会抛头露面。
既然如此,一会儿行事更方便了。
那黑胖子听了聂云汉的话,冷哼一声: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黑市?东西见不得光就不说了,价格昂贵,运费比水貔貅的价还要高,若被官府拿到定是要问罪的。有钱有势的人都有自己的路子解决,你们平头百姓来瞎凑什么热闹?!
聂云汉:
这是什么道理?敢情待宵孔雀把黑市搞得这么神秘又守卫森严,还是为了保护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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