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轻轻顺着她的长发, 他真的很想问一问她, 她每次亲吻自己的时候, 每次往自己的怀里钻的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有三哥,我只会对三哥这样,从来没有对旁人这样过。祝棠蹬着腿,坐到他怀里,勾上他的脖子,在脸颊旁亲了一口。
祝柳有些被她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到,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若吃好了,我们便回去。
再给我一块。祝棠招了招手,接过一块肉,撕成小块,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三哥,要不要尝尝。
祝柳微微张开口,接下她手中的肉,口中轻轻嚼动,深深看着她,好像口中的不是肉,而是她一般。
祝棠被这眼神看得心中有些慌,连忙垂下眼眸,紧紧盯着他衣服上绣的竹叶花纹,手悄悄放去了一边。
她正出神着,却感觉指尖一阵湿润,惊讶地抬头看去,只见祝柳一口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祝棠低呼一声:三哥!立即要将手往回缩,却被他一手按住。
她眼睫颤了颤,不敢与他对视,咬着唇轻声道:三哥,你松开我...
好。他说罢,在手指上舔了一圈,才松开她的手。
我...我去洗手。祝棠轻喘着起身朝木架上的洗手盆跑去,她边跑边回头看祝柳,一头撞在了架格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捂着头小心轻揉,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
她微红着脸,低着头,轻声在水中洗手,身后一双臂膀却围了上来,在她耳旁低语:四妹,我帮你洗。
那双瘦骨嶙峋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她垂着眼看着肆意荡漾的水面,心中也开始荡漾起来。
她的心不停地跳动,掀眼去看他低垂着的纤细眼睫,她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有点喜欢三哥了。
不是为了推动剧情,不是因为要重获新生,她是真的有点喜欢三哥了。
她抬头,在他薄唇上封印。
祝柳的瞳孔缩紧,抱着她的手臂像蛇一样不停缩紧,双手离开了水面,静得只能听见水滴从指尖落下,滴在水里的滴答声。
不愿后退,却也不敢上前,他缓缓闭上眼,只想沉溺在一刻,永远不离开。
时间过了许久,久到两人手上的水都快干了,祝棠先撤离,她低哑着声音轻声唤:三哥。
祝柳缓缓睁开眼,看着她圆润的侧脸,呼吸不断加重,还不够,这样还不够,可他不敢要更多了。
他紧抱着她,头放在她的肩上,与她脸贴着脸,没有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他悄声道:四妹,该回去了。
好。她微微侧脸,笑看着看他,他也含着笑看她,两人眼神缠绕在一起,不停纠缠。
祝柳握紧她的手,将屋里收拾妥帖,牵着她一同朝外去。
回去的路上没有骑马,窝在马车里,祝棠懒懒靠在祝柳怀中,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还都一样。
三哥,新年想要什么礼物?祝棠轻声问道。
祝柳深深看着她,喉头滚动,淡淡道:没什么想要的。
那我自己想想。
马车之中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两人的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直到外面传来常乐的声音,两人才回过神来缓缓分开。
祝棠爬下马车,站在自己的小院门前,朝他招呼:三哥,我先回去了。
她看见祝柳眼中带有淡淡笑意,语气缱绻道:知晓了。
等不及车帘放下,她捂着滚烫的脸跑进院中,跑回房间里,一头藏进被子里,低低笑出声来。
小姐,奴婢方才喊您好几句,您都没听见。
祝棠听见小喜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两边的碎发,朝她走过去:刚刚没听见,有什么事儿吗?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新春的衣裳做出来了,老夫人叫您得了空去试试,若有尺寸不合适的,早些拿去改。小喜道,她小心打量了一眼祝棠,小姐今日与三少爷出去玩得很开心?
祝棠一顿,回想起在猎场的情景,面上又爬上红晕:嗯,三哥今天带我去打猎了,我们活捉了一头鹿,养在外面了,还吃了烤肉。
小姐,您尽管放心出门,小喜会在府里给您打掩护。小喜低下头,她听出小姐语气里的快活甜蜜之意。
或许便如小姐从前所言,人活短短一世,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她没有小姐那样浓烈的感情,但可以守护小姐的心愿。
好小喜,谢谢你。祝棠拍了拍小喜的肩膀,小姐我别的给不了了你,但还是有点小钱的,你要是有需要的,直接与我说,我一定鼎力相助。
小喜微笑着行了个礼:多谢小姐。
对了,京城里卖古董字画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儿吗?祝棠坐下身,想起还要给祝柳准备礼物。
倒是知晓,不过小姐想要单独出门还是难。
祝棠微微叹了口气,本来想去市场挑一副好棋送给三哥的,这下却是不能了。
她坐在桌前有些惆怅,不能随意出去,那她送什么好呢?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名堂来,临近过年,她去祖母那里试回衣裳,被三令五申快过年府里忙得不得了,叫她这几日先不要出去玩了。
她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百无聊奈,不能出门,三哥也不来找她玩,真是有点无聊。
怎么从前就没觉得无聊呢?还是因为她心里有了想见的人,所以才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趣?
她捂着自己加快的心跳,望着院子里的光秃秃傻笑,要不然去找三哥玩?可要是被老六看到,自己又要被说了。从前她是不心虚,可现在...
姐,在那儿傻笑什么呢?
她猛得站起身,看向院外的祝林,有些头疼,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她走了过去,有些嫌弃道: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呗。祝林大喇喇地走进来,占了她的秋千,在上头轻轻摇晃,前几日我不是没能和你们去打猎吗?过来问问你,去猎到什么了。
祝棠坐在他不远处的石凳上,被太阳晒得微微眯起眼,懒洋洋道:猎了点活物,全都烤了吃了,不过有头鹿养在外面。
厉害啊,下次带我也去看看呗?
行,你别老是说我,我就带你去看。
祝林笑了:你这人还挺记仇。我得了个好东西,要不要去看看?
祝棠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颇有些看不起的意思:什么好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祝林站起身,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带着她往外走。
别压着我,我比你大,该我压着你。祝棠躲开他,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祝林不服,反又去推开他。
两人一路走一路闹,嬉嬉笑笑朝前走去,没有发现站在远处的人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祝柳原本是要来找祝棠,见祝林进去了,便鬼使神差地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他看着两人欢快的模样,忽而想起常乐对他说的话:
四小姐生性如此,对待大少爷与六少爷也会这般热情。
他心中有些发冷,转身大步离开。
而另一旁,祝棠和祝林还在一起傻乐。
祝林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机械□□,一按就能跳动,要是搁在现代这种东西早就没人玩了,可在古代,这东西能一玩一整天都不腻得慌。
他们俩在比谁跳得远,跳得远的那个可以在另一个脸上贴上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