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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骏扬了扬眉,道:“郭爷,真要没人发觉,那岂不乏味?”
郭璞笑道:“不愧是跟着海爷的,三句话就想热闹!”
海骏脸一红,没说话。
适时,店伙送上了酒菜,郭璞笑道:“寝不言,食不语,咱们快点吃喝,好回去歇息去,这年头儿人心坏得很,要是咱们客栈里的东西让人偷了去,咱们这一路就要喝西北风了。”
海腾、海骏都笑,立即动手吃喝,不再说话。
而,他们这一桌刚寂然,隔一桌的那付座头上,金老四与樊老五却开口说了话,而且话声不低。
只听砰然一声,是樊老五拍了桌子。
随听金老四道:“老五,你这是干什么?”
樊老五两眼一翻,道:“干什么?我心里难受,憋得慌,想杀人!”
金老四叱道:“老五,你喝多了。”
“笑话!”樊老五道:“我姓樊的是海量,再来三壶也不含糊,喝这一壶半壶的会醉么?在朋友里你也不打听打听……”
金老四道:“既没醉干什么说醉话?”
樊老五悲愤地道:“我这能叫醉话么?百来个文弱的读书人,咱们大汉民族复兴的种子,让这班虏贼杀的一个不剩,咱们却因为晚到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满地碧血,忠骸四横,怎不令人悲痛?”
郭璞为之脸色一变。
海腾、海骏也停了吃喝。
只听金老四叹道:“老五,别说了,何止是咱们迟到一步?便连人家那亲人儿女不也去晚了么?胡子老儿说得对,悲愤没有用,只有想办法如何索还这笔血债才是正经。”
樊老五道:“所以我想杀人。”
金老四道:“那有的是机会,何必在这儿穷嚷嚷?”
樊老五摇头悲笑,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心里舒服些。”
金老四冷冷说道:“可管不了事儿!”
樊老五还待再说,金老四已然又道:“老五,你醉了,咱们走吧!”
说着,探怀摸出几块碎银丢在桌子上,然后强架起樊老五,一路摇晃着出了酒肆。
望了望那两个背影,郭璞低声说道:“听见了么?这两个老头儿十分可疑。”
海腾点了点头,海腾道:“您看他俩是那一路的?”
郭璞道:“有可能是不在帮会的武林人物。”
海骏道:“那么您吩咐!”
郭璞道:“我吩咐你两个坐这儿吃喝别动,我跟去看看!”
海骏一脸失望神色地道:“郭爷,杀鸡焉用牛刀……”
郭璞摇了摇头道:“用的时候,牛刀要好用些,听着,我一跟出去,那四个必也会跟出去,你两个别管,只当没看见,懂么?”
海腾、海骏只有点了头。
郭璞一笑离座而起,打了出去。
果然,那四个只一互递眼色,立刻跟出去了两个另两个坐着未动,似乎是留下来监视海腾与海骏的。
郭璞出了酒肆抬眼一望,只见金老四掺着樊老五在往西走,已出了十多丈外,而且要拐进一条胡同。
他立即加快步履赶了过去,等他跟在金老四、樊老五两人拐进这条胡同之际,那跟他的两个犹在身后数丈之外,他当即一声轻喝:“二位,请跟我来,快!”
身形一闪,折入了胡同中的另一条小弄子,金老四、樊老五跟着闪动身形,两个拐弯隐好身形,只听弄子外一声轻“咦”,随即一阵急促步履声远去。
三人站在那小弄子拐角处,互觑而笑,郭璞道:“多谢二位相告!”
金老四、樊老五神情一黯,金老四道:“燕爷,这是应该的!”
郭璞道:“二位适才那话,是指……”
金老四悲痛地道:“是指在湖南的吕毅中一班人。”
郭璞心中一震,道:“四侠,快说,他们怎么了?”
金老四道:“全让胤祯下密旨给湖南巡抚,暗地里杀害了。”
郭璞双眉陡挑,道:“四侠,这消息是哪儿来的?”
金老四道:“姑娘由京里传下来的,等大伙先赶到湖南时,已经迟了一步,吕毅中被满门抄斩,又从坟堆里把晚村先生的遗骸掘了出来碎了尸,老先生的门生沈严一班人一律处死,足足杀了一百二十三人!”
郭璞听得杀机狂炽,目眦欲裂,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杀机怒火,道:“好,让他杀吧,让他杀吧……”
他一顿又接道:“四侠,这消息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老四摇头说道:“这个姑娘没有说明。”
郭璞道:“这么说来,曾静与张熙……”
金老四道:“那倒没有,适得当地弟子禀报,曾、张二人如今仍好好儿地在岳钟琪处,只被软禁,行动不得自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