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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道:“四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亲王似乎有意卖关子,举杯浅饮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事情简单,内情复杂,有人游说岳钟琪起兵造反。”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年羹尧忙问是谁!
宝亲王笑了笑,道:“小年,你别紧张,岳钟琪这个人还不错,他也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便一纸奏折递到京里,连我也不知道是谁!”
大伙儿神情一松,海贝勒皱眉说道:“四爷,你这是跟大伙儿的酒兴开玩笑!”
宝亲王正色说道:“那倒不是,我确实看到了那奏折,不信你明天进宫问问,要是没有这回事儿,过两天我请客!”
看来确有其事,是真不假了!
海贝勒皱眉说道:“这是谁这么大胆?”
宝亲王摇头说道:“那谁知道,反正像这种不怕死的人多得是,皇上已经下了一道密旨给岳钟琪,要他装不知道,别打草惊蛇,等着那个不怕死的人自投罗网,送上门来。”
他话锋微顿,转注年羹尧,道:“小年,我听说皇上有意在近几天内让你回任上去,你的意思怎么样,是打算回去,还是想在京里多待些时日?”
年羹尧笑了笑,道:“四阿哥,皇上的意思是圣旨,要我怎么做,我这个做臣子的,没有自己的意思!”
宝亲王呆了一呆,旋即笑道:“小年,我说的是实话!”
年羹尧淡淡笑道:“我也没敢欺骗四阿哥!”
宝亲王望了他一眼,道:“小年,我看你对皇上很不满!”
此言一出,举座色变,唯独年羹尧平静地道:“四阿哥,这种话可不是轻易好说着玩儿的,一个不好,论罪不但个人丢脑袋,有可能还株连九族呢!”
宝亲王道:“那倒不会,你有平叛大功,朝廷视你如柱石,便是发几句牢骚,皇上也会付之一笑的!”
年羹尧还想再说,海贝勒突然说道:“喂,诸位,我是请你们来吃喝的,不是请你们来谈天的,酒凉菜冷,让我这做主人好不难受,来来来先干一杯!”
一句话、一杯酒拦住了话头!
又喝了几杯之后,宝亲王突然说道:“海青,找你的人把香案摆起来,我要当着大伙跟小郭先烧了香,叩了头,然后咱们再开怀畅饮,尽情吃喝!”
海贝勒尚未答话,郭璞眉锋微皱,神情有点急!
梅心却在大伙儿鼓掌叫好声中忽地插口说道:“四阿哥,凡事不必太以拘礼,也不可落俗,彼此都不是世俗儿女,还讲究什么形式?您跟郭总管,当众互敬三杯以酒为盟,不就行了么?”
宝亲王朗笑说道:“由来梅心皆出好主意,不拘礼,不落俗,既高且雅,好吧,梅心,我再听你一次!”说罢,举杯邀郭璞!
郭璞神情立松,目光难以言喻地望了梅心一眼,也连忙举起了面前酒杯,先干为敬地一仰而尽!
三杯敬罢,大伙儿喜笑声中,凑了热闹,你一杯,我一杯,敬得宝亲王与郭璞应接不暇,不亦乐乎。
在座最高兴的,是宝亲王与三格格、五格格。
唯一不自在的,是三阿哥“和亲王”弘昼!
第七章帝驾亲临
这顿酒,一直吃到了快三更,看看大伙儿意畅兴尽,海贝勒便吩咐下人们撤席!
适时,步履响动,及厅门而止,旋听八护卫之首的海腾,恭声禀道:“禀爷,有贵客莅临,请爷出厅迎接!”
这是谁,对贝勒府竟称莅临,而且要海贝勒出厅迎接!
海贝勒与众人互觑一眼,推杯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大厅外响个宏亮笑声:“寅夜打扰,我这做客人的已感难安,何敢再劳动贝勒亲迎?你太多事,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众人闻声一震,宝亲王脱口一声惊呼:“是皇上!”
一起站起,便要急忙迎出,大厅内已然走进两个人来!
为首的,是那英武阴鸷的青袍人,当今皇上雍正!
后面那位,千娇百媚,一身黑衣,赫然竟是云珠!
郭璞一见云珠,有着一份意外的诧异!
云珠第一眼便落在他身上,娇靥上的神色,是难言的喜悦,还带着点令人望之心酸的幽怨!
这目光,使得郭璞想躲,但又不忍躲!
但是,他还是趁大伙儿接驾的机会施下礼去躲了开!
只听雍正哈哈笑道:“免礼,免礼,大伙儿都坐,都坐,别因为我扰了你们的酒兴,别因为我让你们热闹不起来!”
大伙儿连连答应,却无一人入座,只因为皇上自己仍站在那儿。
雍正话落,笑着又道:“简直是高朋满座,简直是高朋满座,小年,你一直都住在海青这儿么?”他第一个先问了年羹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