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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永定门”边,那小贩停了步,眼望着那渐去渐远、渐至不见的邹太极,那帽沿阴影后突然闪起两道夺人的目光来,而且那露在帽沿阴影外的薄薄双唇边,也同时浮现了一丝神秘笑意,转身走了回去!
他跟一名黑夜汉子低低说了几句,然后那黑衣汉子向后挥了挥手,与那小贩拐入一条胡同中不见!
就在他们一哄而散的同时,西城“西便门”内走进了一个面貌清瘦的灰衣老者,赫然竟是那位“要命郎中铁面叟”!
他面含微笑地进了“西便门”,然后直奔“八大胡同”!
这时候的“怡红院”冷清清的,正是姑娘们闲着的时候!
邹太极一进“怡红院”大门,迎面走出了龟奴,他一见客人这时上门,不由为之一怔!
但是进了门的财神总不能往外推,他连忙迎了上去,躬身哈腰,满面陪上令人恶心的谄笑。
“老爷子今天来的好早!”
邹太极双眉为之一皱,道:“老朽借问一声,你们这儿可有位栾震天栾老爷子!”
龟奴又复一怔,忙嘿嘿笑道:“原来老爷子是来找人的,有,有,就在西后院,您等等,我这就替您通报一声去!”
说着,他刚要走,突然一个苍劲话声起自西楼下:“不用通报了,是哪位要找我赶车的?”
随着话声,西楼下转出了一身粗布衣裤的栾震天。
他一见邹太极,不由为之一怔,愕然说道:“这位老哥是……”
邹太极含笑说道:“你老哥想必不认得我?”
栾震天道:“恕栾震天眼拙,想不起你老哥是……”
邹太极截口笑道:“栾老哥,我姓邹叫邹太极!”
有道是“人名树影”,栾震天闻言立即怔住。
半晌方脱口一声惊呼,他满面惊喜地道:“莫非那位要人命的郎中?”
邹太极点头笑道:“正是这块抬不出去的招牌!”
“抬不出去?”栾震天哈哈大笑,说道:“你邹老哥这块招牌能压死人,邹老哥,我栾震天对你可是仰名已久,心仪良深,只恨无缘识荆,一直引为生平憾事,不想你邹老哥今日竟寻上门来,好不令人高兴!我栾震天这一辈子也没有白活,从此无恨了,走,走,走,咱们老哥儿俩,到楼上好好谈谈去!”说着,一把拉起邹太极便往西楼拖!
邹太极目射敬佩,难掩心中激动地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栾老哥,咱们彼此彼此,不过你栾老哥令我受宠若惊!”
栾震天回身一瞪老眼,道:“邹老哥,你既找上了栾震天,那就是看得起栾震天是个可交的朋友,我不会那一套客套话,有话咱们楼上说去!”
邹太极道:“栾老哥,我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说话间,已然登上西楼,小玉正站在楼梯口,一双美目尽射讶异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登上了楼,栾震天摆手说道:“丫头,别那么没规矩,见过邹前辈,然后请姑娘,就说贵客莅临,最后再去沏上一壶好龙井!”
他一口气三个吩咐,令人有应接不暇之感!
小玉忙矮娇躯,裣衽为礼,道:“小玉见过邹前辈!”
邹太极一边还礼,一边说道:“栾老哥,这位是……”
栾震天道:“姑娘的两个贴身侍婢之一,小玉!”
邹太极道:“原来是梅姑娘左右两位姑娘之一,难怪瑶池仙品,功列一流!”
这话小玉一听,娇靥微红,含笑说道:“多谢邹前辈夸奖,前辈请客厅坐坐,我这就请姑娘去!”
她又一裣衽,转身袅袅而去!
邹太极点头叹道:“侍婢如此,其主可知,梅姑娘令人敬佩!”
栾震天笑道:“邹老哥,适可而止,再捧她她就要上天了,走,咱们客厅边坐边谈等姑娘去!”举手肃客!
大厅中坐定,栾震天迟疑了一下,微微敛去笑容:“邹老哥,栾震天有一句不当问的话,邹老哥怎知栾震天主仆托身在此,又怎知栾震天主仆……”
邹太极心知栾震天动了疑,其实难怪,这种身分,本该时时提防,处处小心。
他丝毫未在意地截口笑道:“栾老哥可知贾子虚贾大侠其人?”
栾震天呆了一呆,道:“有过数面之缘,颇不陌生,本门也多次蒙他援手,莫非……”
邹太极点头说道:“便是他告诉我梅姑娘与栾老哥在此!”
乐震天道:“邹老哥跟这位贾大侠是朋友?”
邹太极摇头说道:“我不认得他,但他第一眼便认出了我!”
栾震天本想由邹太极口中多知道一些贾子虚的事,如今一听邹太极也不认得他,未免有点失望,道:“邹老哥是在何处碰见贾大侠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