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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地想大叫,却又想起身在险境,叫声会引来强敌。
房内传来大喊大叫声,她心急如焚,火速掩上门奔入内室。
现在,她必须靠自己了。
床上,张家全虎目朦胧,手脚不住拍打,身躯不住痉挛,喉间发出可怕的咆哮。
“不要!不要!张兄……”她拼命按住张家全的身躯,以免全身的骨头因激烈的拍打挣扎而散碎。
按不住,她两次被掀下床脚。
当她笫三次试图制住双手时,却被一双强劲的大手抱住了,脱身不得。
“嗷……”咆哮声令她失魂。
她吸口气定下心神,功行百脉,全力抗拒可怕的压力,终于把像受伤的豹,张牙舞爪的张家全按住了。
“张兄,求你醒一醒,醒一……醒……”她声嘶力竭地在张家全的耳畔尖叫。
浑身一震,张家全突然安静下来了,一双暴乱的手也静止下来了,但依然强而有力地抓住她。
朦胧迷乱的虎目,眼珠开始转动,像在搜寻什么,谛听什么。
“谢谢天!”她虚脱地低唤,她浑身有瘫软的脱力感觉。
眼珠终于停止转动了,涌起另一种令她担心的眼神。
“协…凤……”张家全喉间,终于吐出清晰的两个悠长抖切的字音。
“什么?”她却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急切的声音,当然是纯女性的声音。
“小凤,你……”张家全像是一震,奇异的眼神找到了目标:“你……你可无恙?哦!
你……”
她觉得自己陷入一张巨大的韧性奇大的网里,挣不脱出不来,奇异的嘴唇激情地在她的双颊、明眸、口鼻、粉肩……她快要窒息,快要昏眩了,这一辈子,她第一次受到如此令她震撼的冲激。
她是个见过世面,遨游过天下,见过多少人间众生相的勇敢小姑娘。她曾见过张家全与海秀的亲热,与黑牡丹的奇异斗争,她都不以为意。但这次,她成了风暴的中心。经过一番挣扎,一番激情,她放弃了自卫。
“我……我不愿挣扎了,我不愿……”她叹息着喃喃自语,停止挣扎。
可是,在她身上活动的强壮手臂,突然停止活动。
她感到惊讶,也感到奇异,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是庆幸呢抑或是失望?她困惑了。
她无法挣脱那坚强手臂的拥抱,转头仔细凝视身侧的人。
张家全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了,虽则呼吸仍然粗浊,紧闭的虎目有泪水流下,脸上有不住痉挛的痛苦线条。
但她知道,张家全正抱着她慢慢睡着了。
她叹息一声,放松了自己,闭上凤目,突然胡思乱想起来。
“小凤?对,小凤,小凤是谁?”她突然自问。
她当然不知道张家全与十二星相结交的经过,那时她已经到了河南,试图追寻鬼谷老人。
那儿,她碰上了应召向山西赶的飞龙秘谍首要人物。
家全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爱与不爱一直就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看到这些人往山西赶,她心中一动,丢下保护她的飞熊和摘星手,悄然在后面跟踪,一进山西地界,便被他查出这位首脑,是名气动关内外的乾元一剑纽钴禄和卓。
纽钴禄,是贵族八姓之一;和卓,意思是美好;这位纽钴禄和卓,确是英伟的年轻人,满州的大名鼎鼎男士、剑客。
她不住胡思乱想,终于,一阵倦意袭来,她也抱挽住张家全,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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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全悠然苏醒,感到好疲倦。
神智渐清,他徐徐张开双目,感觉模模糊糊,随却感到有异,身边有人。
一刹那的恍惚,一刹那的朦胧,潞州府与起舞凤双宿双飞的幻觉在这一刹那,似假还真地重现。
猛转头,他大吃一惊,重现的幻觉刹那间飞走了。
他确是抱着一个女人,但这女人不是起舞凤。
起舞凤已经不在人间了,天人永隔。
老天爷!他一眼便看出是尹香君。
他想一蹦而起,但却又忍住蹦起的冲动。
尹香君紧偎着他,发乱钗横,衣衫凌乱,酥胸半袒,本来明艳照人的娇美面庞,可明显地看出倦态。
本来明亮的凤目,有一圈淡淡的倦晕,睡得正沉,在刺鼻的怪腥味中,依然可以嗅到淡淡的,属于女性的特有芳香。
“老天爷!我做了什么混账事了?”他吃惊地想。
人对有生以来的第一件事,是不容易淡忘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