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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都不敢问,也许大总管甘飞知道他的底细。”
永旭不再多问,一掌拍在李管事的天灵盖上,站起说:“辛兄,你到武昌,我上九华。
咱们就此分手。”
“周兄,你对付得了大小罗天十名高手的围攻吗?”辛文昭关切地问。
“如果是三天前,兄弟有两个帮手。破他们的十人剑阵当无困难,目下……兄弟会小心
应付的。”
“周兄,如果你能助我到武昌对付江庄主,我助你在九华搅散他们的网罗毒计,如
何?”辛文昭满怀希望地问:“说实话,兄弟对付不了江庄主。狄前辈还来不及将大罗剑的
绝招大罗三绝教给我,我便被派到山东行刺去了,我会的江庄主都会,只有你才能克制得了
他。”
“这个……”
“周兄,宁王兴兵造反迫在眉睫,兵马攻城略地并不可怕,怕的是先期派赴各地的密谋
刺客作内应,而那位江庄主就是密谋刺客的主事人。周兄,你能袖手不管?”辛文昭抓住永
旭的臂膀猛摇:“你说,我这要求过份吗?”
“好吧,一言为定。”永旭欣然地说:“这位李管事已证实你的身份,我完全信任你。
辛兄,你今年贵庚?”
“虚度二十一春。你……”
“我少你一岁,咱们兄弟相称。先找地方隐身,今晚我们上山,闹他个(又鸟)飞狗走,如
何?”
“永旭弟,我听你的。”辛文昭兴奋地说:“永旭弟,不要怪我用暗器不讲武林规矩,
那是八年血泪训练出来的坏习惯,现在想改真不容易,但我答应你一定改……”
“是的。辛大哥,一定要改,用暗器会误伤的,到底不大光明。走吧,我想听听有关大
小罗天的事。”
“咱们一面走一面说,说来话长,包之。那是一场恐怖的恶梦,至今我仍然感到毛骨谏
然。”辛文昭一面走一面说:“我家在郑州,十岁那年跟族中子弟赶庙会。被那些刽子手抓
来了。从郑州到达大小罗天。沿途共死了二十一三名男女儿童。他们从天下各地掳劫有秉赋
的儿童带来训练,正德二年正月初一开训,共有两百八十名,沿途死了多少。天晓得。所有
的教头,都是武林中被逼来的高手。第七年狄前辈光临。他老人家大义凛然,亲授我侠士之
剑,教我明辨是非,教我处世之道。可惜第二年我被派至山东行刺致仕大学士费宏,我总算
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及时脱身远走高飞,从此亡命海角天涯,多次逃出他们的追杀魔掌,总
算留得命在。永旭弟,你很难想像那种惨无人道的训练是如何可怖,不分昼夜不论时刻皆有
杀身之祸,直至我被派外出的一天为止,两百八十名可怜虫,只剩下一百十一名幸存的
人。”
“辛大哥。你认识一个姓段名岳的人吗?”
“段岳?知道,他是第二队的人,很不错。”
“难怪他把不戒魔僧整惨了,虽然他比你相差很远。”
“他来了?”
“在山上。还有一位姓娄的受伤必定是死路一条。”
“姓娄……唔,对,娄毅,他还是我的队友呢。”辛文昭凄然长叹:“唉!他怎么不找
机会逃走?永旭弟,见了我那些弟兄,希望你不要太早下杀手,我希望能说服他们挣脱魔掌
重获自由,请答应我好不好?”
“我会给你机会的,辛大哥。”永旭诚恳地说。
入暮时分,两人出现在登山小径上。
辛文昭仍是那一身落魄装。但包裹已不在背上。
永旭则换了本来面目。左须有一条刀疤,右耳前有一块胎记,也穿了褐衣,佩上了剑。
两人走在一起,同样高大健壮,同样打扮。的确像两个落魄的江湖混混。
头天门在望。沿途满山翠竹,暮色四合,道上已不见行人香客。
前面才余步外竹影摇摇,路旁钻出五个人;老仆李忠、天罡手赵恒、侯刚、凌云凤姑
娘、小童紫电。
姑娘迎面拦住去路,撅起小嘴双手叉腰,摆出母老虎凶巴巴姿态,气虎虎地叫:“神龙
浪子,还我公道来。我知道你的化装易容术了得,所以绰号叫神龙,但你瞒不了我的,我连
你藏身的地方都找到了,在此地等你来。”
辛文昭哼了一声,说:“永旭弟,你们是对头吗?我打发他们走路。”
“不,我打发他们。”
永旭上前冷冷地说:“姑娘,不要欺人太甚,在下不与你计较,幸勿相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