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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吉支支吾吾道:“殿下,可他们毕竟是陛下派来的啊!”
“父皇又不会算卦。”萧廿忽然摘下腰间的饕餮纹玉佩扔进了湖中,“年后再换,顺便备马,我要去弃真司。”
那日他让颜宁北去,是在赌,赌颜宁北会回来。就像前世,他喝下的一碗又一碗会令他一觉睡到天亮的药,也是在赌,赌颜宁北不会反。
赌徒都是会上瘾的,越赌越输。萧廿自认为他不会成为一个赌徒,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是最后一次。
违抗圣旨违抗得有理有据,顺吉只得照做,恭恭敬敬地将工匠们请出府。
不过,至于去弃真司,顺吉道:“殿下,方才元公公来传了旨意,陛下说您要麽在府里待着要麽去御书房议政,若是弃真司有公务,就让他们到府上来。”
这是在防他跑出去啊!同一个姿势保持了好几个时辰,萧廿忽然觉得腰肢有些麻木,便站起来缓缓,顺便道:“那你去弃真司,让解方察,山中孚,还有阴阳二师都到府上来。”
“是,殿下,那您要不要进点膳食?您自早朝回来后,没吃没喝了。”
萧廿点点头:“对了,将府里颜宁北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扔到大街……不,锁到一个屋子里。”
除了阳师,其余三人都到了。萧廿盯着解方察的眼睛看了许久,确定了他的芯子没换。
“四个人,正好!”萧廿带着三人走到院中一张石方桌前,让顺吉带来两个箱子,箱子还未打开,又下起了雨。
于是,五人转到屋内的一张方桌。
箱子一开,全是麻将。
“带银子了麽?”萧廿问道。
谁去上司家里处理公务还带银子啊?三人没有带的。萧廿让顺吉给三人一人一个钱袋子,并都签了借条。
“明日除夕,休沐,无公务,今日让诸位过来呢,就是打个麻将。”
按理说,值守是阴阳二师轮流来,但阳师许久不曾出现了,所以,明日阴师还是得值守。
至于各宫宫主,也是轮值,碰巧,明日这二位都榜上有名。
三人只是干笑附和,阴师道:“殿下的手这段时日可好些了?”
“无妨,只是无法提拿重物,无法擡起罢了。”萧廿单手搓着麻将,“来!”
一轮过后,山中孚以杠上花占据绝对优势,萧廿笑道:“古人云,千胡万胡,不胡第一把!”
三人附和:“殿下说的是!”
“阴师,回去后告诉大伙,弃真司阳师一位空悬,有意者,可将自荐信交到孤这里。”
“阳师空悬?”山中孚问道,阳师不过是休假几月,但她的公务还是办着的,“殿下,这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山宫主,你可知,阳师是谁?”萧廿中了一个暗杠,喜笑颜开,“阳师,是永安公主。”
三人各怀心思,手上也都停了下来。萧廿擡眼扫视了一圈,随即道:“难道说,孤是这儿最后一个知晓的?”
三人都不敢开口,解方察不可能说,阴师会搪塞,这里最老实的,便是山中孚。
“山中孚,你说。”
“殿下,臣真的不知啊!”
萧廿抹了张牌,不是他想要的,随即往外一放:“你这话,自己信麽?”
山中孚挠挠头:“殿下,臣……”
“罢了,这不重要。”
如今萧琤曦已经离京,萧廿向外宣称阳师职位空缺,这样一来,萧琤曦便不再是阳师,又有弃真司暗中护卫,她不会有危险。
“继续吧!”
又过了几轮,萧廿今日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算牌有误,输了大把。
但他兴致还未消退,另外三人眼神交流几次,终于结束了这牌局。
天色已晚,三人各自回去,萧廿便又继续坐在了湖边。
雨早就停了,但地上湿漉漉的,萧廿不去亭中,只在石头上坐着,顺吉和熙悦怎麽劝都不听。
熙悦睡了一觉来和顺吉换班,萧廿还是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坐着。她守着,一直到了天亮。
看完了日出,萧廿困意袭来,便走回了房间直接睡了。
“殿下!”
“嘘,小点儿声,殿下刚睡下。”熙悦拍他一下。
顺吉手里捧着一个布包,看上去有些分量。
“清早有人在咱们府门口丢下了这个包袱,还有这六个字。”
“杀人者,镇北军?”熙悦才熬了夜,脑中也有些混沌,“杀人?哪儿的命案?”
顺吉叹了口气,将布包打开,就见里面,是无数巴掌大的木头碎片。
“这是什麽?”
“我和几个护卫拼了一下,你猜怎麽着?”顺吉看上去分外激动,“拼好后,是半个字加上‘家庄’。这种最少得是一个村子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