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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山中孚收到的手令,绝对不可能是萧廿的。毕竟,他如今已经被罢免了弃真司司长的职务。
“如今能调得动弃真司的人,就只有父皇了。”萧廿懒散道。
“不对,还有三人。一个是贤王,一个是阴师,一个是阳师。”
“那只有两人,阳师告假,不在任上,无权调动。”
二人各说各的,阮辜勇继续道:“贤王是个草包人尽皆知,而阴师,听命于晋王殿下您!”
“当着孩子的面说他们父亲是个草包,怎麽想的?”
这人可不知道,萧冰琛才是他们兄弟几个里面,最厉害的角色,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前世宁瑞帝驾崩前,传位于萧冰琛,并不是因为皇室没人了,而是只有萧冰琛能接得下当时那个烂摊子。
后面,短短三个月,他便解决了一切。
萧廿忽然在想,既然萧冰琛有这个能力,这回,不如就直接成全了他,也算是不埋没他那经世之才。
但,现在萧冰琛都还在藏拙。
这一思索,萧廿的思绪就飘远了。在阮辜勇看来,这就是萧廿不想听他说话,或者说是在回避某些问题,他也知趣,便不问了。
不一会儿,兄妹二人梳洗完毕被送了回来。本就生得贵气,此刻稍加打扮,若是气势再足些,乍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毕竟他们的父亲那张脸放到天底下,几乎是无敌的。
屋外的说书不知又过了几轮,萧廿有些乏了,但阮辜勇还是坐在他面前没有动作。那兄妹二人也就缩在一旁,离他近一些,但也不敢太近。
“还不走麽?这儿是茶楼,又不是客栈。”萧廿道。
“殿下又急了不是?”
“你把天牢都炸了,还怕路上别人把孤劫走?”
今日那麽大的动静,萧廿不聋不瞎,自是听得见。
阮辜勇轻笑一声,道:“看来殿下是想离开了——来人!”
他一声令下,便有人拿着麻绳过来。萧廿不挣扎由他们摆弄,就见他们将他双手一起绑在了前面,借着广袖的遮挡看不出任何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便拉扯到了他右臂的伤,痛的厉害。
熬了这麽久了,总算见着龇牙咧嘴的萧廿。阮辜勇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揣着手道:“殿下的伤还没好,你们怎麽做事的!殿下恕罪,底下的人不懂事,来来末将替您松绑。”
萧廿知晓他是说着过过嘴瘾,不可能真的松绑。但,他还是站在原处,忍痛擡手。
“不是说给孤松绑麽?”
阮辜勇是个好面子的,当着这麽多下属的面,还有两个小孩子,毕竟,他主动开过口。
“好,末将替殿下松——绑——”说着,他手都到萧廿面前了。
就这一刻,萧廿侧身避开,两手遮在广袖中:“不必麻烦,孤的手要是松开了,将军恐怕会忧心得很啊!时候不早了,将军请吧!”
“慢着!”阮辜勇拿来一个帷帽戴在萧廿头上,轻纱落下,外人看不出其中的人的相貌。
“将军考虑得,可真周到。”
阮辜勇一笑,走到他前面开了门。
茶楼门口,一辆马车停下。
“山宫主,就是这儿,那手令就是这儿拿的!”萧冰琛从马车上下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说不定就在这儿呢!”
车上另外一人下来,正是颜宁北。
楼上,阮辜勇一眼就看到了那马车上下来的人,擡手一拦,道:“你们带晋王殿下在此稍作休息,本将带孩子先下去看看。”
萧廿还未走到门口,但却见着了楼下的人,哪怕只是个影子,他也认得出来。
他怎麽来了?萧廿想着,内心有些许複杂,正好此刻可以躲在屋内,倒也閑适。想着,他坐到桌边,扫下桌上的铜板到手里,屋内的护卫剩得不多,都站在门边离他离得远。
楼下,萧冰琛一擡头,就见到了阮辜勇:“哟,这不是阮统领麽?”
说着,他注意到了阮辜勇左右手牵着的两个孩子,继续道:“令郎和令千金都这麽大了!”
这两个孩子和萧冰琛长得那麽相似,颜宁北只是扫一眼就察觉了不对劲。即便萧廿从未和他说过那日为萧冰琛算出的卦象,但也瞧得出,这两个孩子姓萧。
不过,萧廿至少是提起过阮辜勇有问题的。颜宁北擡手拦住萧冰琛:“殿下,当心有诈!”
“无妨,老阮,阮兄,老朋友了!”萧冰琛别的没什麽,就是朋友多。
说着,他已经推开颜宁北的手往前去了。
“末将参见贤王殿下!”阮辜勇朝萧冰琛行礼道,随即将两个孩子往前一推,“殿下,这两个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