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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和六弟闹成这样,真的是父皇您想看见的吗?”萧廿憋了一上午了,见着曦晟帝,便直接开口,“您这回,又想让谁做谁对磨刀石呢!”
“放肆!”曦晟帝怒斥,他揉着太阳穴,“这次你去北方,见着北国公了?”
“您想问什麽直接问吧!”
“你大哥都不敢这麽和朕说话!”
“好,那儿臣向父皇赔罪!为方才儿臣的无礼。”萧廿利索地跪下,“现在,儿臣想请教父皇一个问题,大哥的死,您当真不知吗?”
当初萧瑞承的死讯传入京都的时候,曦晟帝是急火攻心是真的,但对于他来说,只是死了一个儿子。
“你有句话说得对,这世上没有弃真司不知道的事情。”
“对您来说,三哥算什麽?”
萧廿站了起来,如果说,昨日他还有些稀里糊涂的。今日上了早朝,看清朝堂的局势后,他便明白了一切。
“定王叔,还活着,对吗?”
曦晟帝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心中却在琢磨弃真司当真是变了,得找个机会清理一番。
“或者这麽说吧,有人借定王叔的名义,要您为当年之事做个交代。”
当初看完定王的日志后,萧廿便心中有所猜测,但后面发生了目木的事情,一开始他并不知晓曦晟帝打的算盘,这一切,也是在回来的路上才慢慢理清。
“安王叔的母妃是如何被废的,定王叔的母妃又是因何而死,父皇想必,不想让全天下的人知晓吧?而定王叔不蠢,或者说他身边的人不蠢,他们只需琢磨一二,便会猜到当年的事情。朝中的人若是知晓了此事,您的帝王威仪,势必会受到威胁!所以,您将大哥推出去,替您挡灾。”
四下无人,元端在一开始就识趣地在门外候着,到现在都没有出声。
“琰君,你莫不是睡糊涂了?”
前世,萧瑞承活过了四月,但死在了颜宁北刀下,这边是风十三说的,命数麽?算起来,曦晟帝前世死的年岁,倒也近了。
可是,颜宁凯却活过了这麽久,这说明什麽?总不可能是有替身吧?那年可是他亲眼看着颜宁凯被斩首……不对,他只是路过了刑场,但刑场衆目睽睽之下,掉包的话——
倒不如等颜宁北回来后,问个清楚。
“儿臣没有,但求父皇指条明路,好让儿臣知晓,该向何人报此血仇!”
曦晟帝双目一眯,萧廿长这麽大了,比他还高一些,此刻和他站在一起,他竟是要微微擡头看去。
萧廿继续道:“儿臣自知时日无多,如今,只想替大哥报仇。”
曦晟帝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心,道:“昨日御医不是还说,你的身子已无大碍麽?”
萧廿后退半步,跪下道:“儿臣北上一趟,消耗颇多,天不假年。不能再在父皇膝前尽孝,还请父皇恕儿臣不孝之罪!”
这话里的真比假多,不过说到底是萧廿在服软。曦晟帝思索着,萧廿如今怕是準备还不充分,故才开口,今日朝会的情形混乱,当时刺激到了他,这才让他一时口不择言。
但这里毕竟是皇宫,毕竟是御书房,萧廿心中再恨,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此动手。
“朕知你与你大哥情谊深厚,你大哥也是朕的儿子,是朕的长子,是朕为大兴培养的储君,他死了,朕不可能不心痛!”
心痛是真,但萧廿知晓,曦晟帝最关心的,只有他的帝位。
“看来,儿臣与父皇是无话可说了。”萧廿随手退掉书桌上的一个杯子,脆声响起,可能是过于清脆了,竟是让曦晟帝心上一惊。
门忽的一开,萧廿未蔔先知的能力许就是从此处来的。
没人敢不开口进入御书房,来的人御医扮相,却是面生。
“放肆!”曦晟帝怒斥,“来人!”
无人应答,倒是萧廿开口道:“父皇恕罪,这位是小桥徐舵主荐来的神医,初入宫中不懂规矩。”
见他说话说得恭敬,曦晟帝便只是长出一口气,缓和道:“你叫他来,做什麽?他能治你的病?”
萧廿朝神医点点头,神医便道:“臣观陛下神色,似是有些劳累过度,当好生歇息。”
“先生此言可笑啊!父皇乃一国之君,劳累过度的话,每个御医都说过。”
“臣听闻先太子殿下薨于中风,陛下如今面色,已有此征兆,还请您注意龙体康健!”
“竟是如此严重?”萧廿语气说得关切,面上却冷淡至极,“儿臣还请父皇好生歇息!”
曦晟帝哪儿会看不出他二人在做戏,顿时怒斥:“萧琰君,你想作甚!来人!快来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