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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一人从外走入。
“按照你的意思,所有叛党皆已清理干净。”
他二人说了很多东西,大概是说了当下的形势,还有种种事宜。宁瑞帝没仔细听,毕竟他都死了,也没必要关心什麽。
生前种种,已经让他厌恶不堪疲惫至极,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是盯着那人一直看。
不知怎的,进来那人忽然爆发了全部的情绪,指着湘王一个劲儿的骂。
而湘王,面上带着醉,双目迷离不清,脸上却带着三分笑。
骂完后,牢房内归于寂静。
许久以后,湘王忽然道:“我想他了。”
新皇暴怒,揪起他的衣领:“你有什麽资格!”
湘王神游天外片刻,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陛下您不是说,让罪臣病逝吗?”
新皇松了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扔在地上,道:“那朕便祝湘王,下地狱!”
说罢,他已拂袖离去。
湘王朝新皇离去的方向叩首致谢,而后,他拾起了瓶子,盯了一会儿。
坐了数日的宁瑞帝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他边上,不自觉地擡手就要打掉他手上的瓶子,但手却从湘王身上穿过。
耳边有了阵风,湘王笑了,道:“阿廿,你在吗?”
宁瑞帝后退数步,而后又走近一些,道:“别喝。”
老人说,若是无缘无故地感到耳边有冷风在吹,那是鬼魂在和自己说话。
湘王一生杀人无数,寻常鬼魂定然是不敢靠近的。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宁瑞帝将脸别开,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听一声脆响,那白瓷瓶落在地上,但只是裂了个口子。
风十三还赖在钦天监骗吃骗喝,这日,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他道:“先说好,你要是帮他的话,你自己会记不得这一切的。”
宁瑞帝顶着祖传冷脸:“不是帮他,而是帮你,不是麽?”
风十三莞尔,道:“你拖了这麽久,你身上别说紫气了,就是你原本的气息也很淡了,现在和我走,你还能飞升。若是救了他,你可就没来世了。”
“这一生,朕未看清很多事情。”
“行呗,不想做糊涂鬼!”风十三摸摸下巴,“早年间我到目木的时候,教过他们一种祝祷仪式,可以帮你恢複这一世的记忆。”
“随缘吧!”
风十三点点头,手中就要开始结印,但他又道:“你不是恨他麽?”
“你是不是不会?”
“切!”顷刻间,红光四溢。
一切飞速流转,宁瑞帝眼前的一切迅速变化,这一路走来的一切,他看到自己明知药有异样但因为是颜宁北端来的还是喝下,他看到自己骑在马上远望刑台,看到陌双倒在自己面前……
最后,他见到了被无数太医围着的自己,这里是函首关大营。
随即,他感到后脑被人一拍。
下一刻,在边上侍奉的熙悦,听到床上躺着的人在呼唤一人的名字,心中一惊,连忙跑出,迎面撞上了太子萧瑞承。
白瓷瓶落,五髒六腑的绞痛令人无法忍受,可也令颜宁北有了种释怀。
他的意识逐渐消散,下一刻,却又猛然坐起。
剧痛还在,可这里是……
“世子!您终于醒了!”王鲤开门就见颜宁北醒了,喜出望外。
可在他的记忆中,王鲤早就死了,是那年挡在他面前而被自己亲手斩杀的。
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颜宁北道心中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直到军医来替他把脉,他终于意识到——他重生了!
钦天监
国师还是在喝茶,他忽然感觉到了什麽,摆摆手示意侍奉他的那对兄妹先下去。
下一刻,他站起来,朝一个地方行礼:“臣,参见晋王殿下!”
随即,他又面朝另外一位红衣男子:“见过神使大人。”
风十三朝他点点头,随即围着萧廿转了好几圈,啧啧几声道:“见过魂魄离体的,没见过你离得这麽远的!”
颜宁氏
“都想起来了?看来你这小白鼠挺成功的。”风十三悠閑地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萧廿,这人和以前比起来,没了紫光,多了层灰的。
不过,这二人的四只眼睛都在说:“何为小白鼠?”
于是,他道:“就是就是……呃呃,总之,就是……”
他有些惭愧,因为他发现自己学了这麽多年了,居然连这个都解释不来。
不过好在,这二人的悟性超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晏兄,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风十三还是问道,毕竟,国师是没有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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