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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既然是从目木国主口中说出来的,那麽是谁放的,不言而喻。想到这些,颜宁北面色冷了下来,眼中甚至带上了杀意。
依照目木国主的看法,在双方情况已然明了的情况下,萧廿是连装都不愿意再装了的。这态度,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看来,刘本善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强的。
所以,他继续道:“探子来报,晋王现在在函首关大营内休养,昏迷不醒,状况极差,不能擅动。”
说到这里,颜宁北脸上终于变了,对于萧廿安危的担忧他一向是发自内心的。如果真的按照萧廿原本的计划,放这样的他独自在目木军中,颜宁北怎麽能放心!
对于萧廿的牵肠挂肚,颜宁北从不遮掩。他的情感比萧廿道要强烈得多,表现出来的也会比萧廿的多。即便他此刻刻意遮住了一些,还是如此。
放到目木国主眼中,他的关心比往日里表现出来的还要多得多,这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迷惑,刚好让目木国主觉得自己握到了他的命门。
毕竟,能够见到一个对一切一直都很冷淡的人也能心急如焚至此,倒是有趣。
“陛下是如何知道永安殿下的身世的?”
“朕还以为,晋王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冷哼。
“这天底下,难道只準你们有弃真司?”
“不然呢?”颜宁北知晓,这一定是萧廿道回答,并且,他还会在后面加上更多刻薄的话。
这说话的功夫,膳食已经齐全。
“殿下,请用膳。”目木国主招呼道。
颜宁北忽然意识到,他的手指甲上面的伤都还在,若是将手拿出来,即刻便会露馅。
目木国主吃了好几口,见颜宁北没有动作,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颜宁北两手放在桌下,余光见着立即下跪的厨子,若是他此刻说了不合胃口,这厨子必死无疑。虽说是目木人,但到底也是一条命。
若是萧廿知道这事,定是会不高兴的。
颜宁北冷声道:“我从不与旁人共食。”
目木国主是何等身份,他们国内,无数人想与他共食都没有机会,此刻颜宁北这麽说,令人脸色冷下来。
原本只有厨子下跪,这一瞬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就见他摆摆手:“来人,都带走。”
顷刻间,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就听目木国主道:“如今人不多了,还请殿下将就一二。”
屋外的惨叫声都落入了颜宁北耳中,如此草菅人命令他眼中带上几分杀意。
但目木国主就和看不见一样,继续吃着,还让他一起吃。
眼下看来,是没办法了。虽说露馅的时间早了些,但也——
“陛下,有函首关的消息!”
门外的人声响起,颜宁北迅速将手缩回袖中。
“不巧了,朕有要务处理,就劳殿下自行用膳吧!”
因
前世钦天监
“陛下,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国师对着面前空空的座位说道。
座位无人只是在旁人眼中如此,但在不久前他买下的那对兄妹眼中,那里却坐着一个人。
这人面色苍白,披头散发,脸上蒙着一根白色布条,身上只着一件白色里衣。他左手少了小指和无名指,其余的八个指甲却都是青灰色的。大热天的,走近他会觉得很冷。
兄妹二人知晓,这根本不是活人。
但此刻是白天,日光正盛,他却也能在日光下坐着。
若非听到国师对他的态度,他们是万万不可能将人和三个月前才驾崩的宁瑞帝联系起来。
国师摆摆手示意他兄妹二人先下去,随机扫了眼对面的孤魂周身围绕着的一层淡淡的紫气,道:“您身上的龙气,越来越稀薄了。”
宁瑞帝终于开口,道:“说实话,这个年号,是不是你起的?”
“是湘王殿下挑的。”
宁瑞帝没说什麽,只是站了起来,日光很盛,他感觉不到什麽。但是他知晓,若是他身上没有这层所谓的帝王之气护着,此刻他应当是浑身刺痛的。
“继位者为何人?”
“贤王殿下。”国师点燃三炷香插入对面的炉中,又倒了杯茶水放过去。
同时,宁瑞帝手中出现了一杯茶水。
“他到底还是出山了。”宁瑞帝抿了口茶,人死了,果然连茶水的味道都变了!
他觉得无趣,将茶水一扔。一阵无名风刮过,三炷香齐齐倒下。
国师看着那杯茶水,就见被子忽地裂开。
“新皇已经肃清朝中逆党,匪首湘王已然入狱,不日问斩。陛下就不想去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