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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殿下高深莫测地说道:“我方才被油烟味呛着了,这碗不能浪费,你替我吃了!”
他知晓颜宁北今日为了等他便一直没用晚膳,此刻许是饿得厉害了。但他不想直接说是给颜宁北做的,就如此言语。
颜宁北道:“谢殿下赐面!”
说罢,他便夹了一口入嘴。萧廿就见他只是微微一顿——难道是不好吃?不过,颜宁北很快就快速吃了起来,就像是喜欢得不得了的那种。
“好吃?”
“好吃!”
但萧廿却见着了颜宁北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怎的会流泪了?有这麽难吃?
他想着,已经强硬地将碗从颜宁北手中拿过来,自己尝了一口——又酸又鹹还辣!味道单一,和颜宁北做的差得太远!
颜宁北还想要来拿碗,萧廿道:“别吃了!”
但颜宁北还是将碗夺过去,道:“我就好这口!阿廿,你下次,能不能还给我做?我们成亲之后,你能不能每日都给我做?”
奇了怪了,这麽难吃的东西真的有人会爱吃?萧廿虽然这麽想着,但见颜宁北吃得如此高兴,甚至是高兴得热泪盈眶,还是应了下来。
“我今日读了定王叔的日志。”萧廿说着,颜宁北虽然还在吃,但是已经停下来看着他,“定王叔,挺有意思的,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你若是想了解更多定王殿下的事情,我可以回去问问我爹。”颜宁北说着,又忽然想起上次定王乳娘的事情,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这次就不劳你了,我自己去。”萧廿觉得,颜宁凯许是在刻意向颜宁北隐瞒什麽。如此,倒不如他自己去问。
蝉鸣阵阵,已是深夜。萧廿斜靠着窗边,桌上四盏烛火。他看着窗外的院墙,忽觉嗓子发干,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就这倒一杯水的功夫,窗外已经出现了一人,到了他面前。
萧廿看也不看人一眼,道:“乾宫归你管,但你并不是乾宫的宫主,你是什麽官?”
后者没回答,萧廿又重新倒了杯茶水递出窗外:“大人一路奔波辛苦,请用茶!”
“殿下的茶,小人不敢用!”那人推拒间,萧廿看见了他的手,手上青筋凸起,筋骨分明,看得出来,此人当是四十出头。
“司讯、司命、司刑,你司什麽?”萧廿知晓他不会回答,便是一笑,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算了,孤还是问问,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殿下,小人有一物,欲要交给您!”他说着,已经将一个东西放到了窗棂上。
又是个匣子!
萧廿没有碰,只是随手掐灭一盏烛火,道:“此为何物?”
“定王遗物。”
定王死后,定王府是漏成筛子了麽?怎麽随随便便的一个人手里都有他的东西?
不过,那人已经翻墙离去。
“追吗?”颜宁北从暗处走出来,身上已经穿着了夜行服。
“如果真的是第四官,你怕是追不上。”
“但我想试试。”颜宁北说着,已经出了门,萧廿只见黑影从院墙上闪过,随即垂眸,看着窗棂上的匣子。
他将匣子拿到烛光下细细看着,这匣子的成色与质地都和装日志的那个差不多。他就要打开,但心中不知为何忐忑了一下,随即手指掐了一掐。得到大安后,他摸了摸才剃干净的下巴,还是打开了匣子。
不出所料,里面果然都是纸张。只不过,只是一个一个装起来的信件。这显然,比定王的日志要放得齐整得多。
定王遗物?那便是定王的信件了!萧廿想着,已经取出了其中一封,就见信封上写着:“太子殿下亲啓”。
这个字迹萧廿认得,是定王最后几年时候的字迹。
所以,这个是给曦晟帝的?但不太对劲,若是真由定王寄出给的曦晟帝,定王这里应该是曦晟帝的回信才对。
萧廿又将匣子里剩余的其他信件全部翻出来看了一遍,信封上都写着“太子殿下亲啓”。
这种物件,应当是在曦晟帝那里的。弃真司的第四官深夜造访,将此物给出。而这位一向神秘,比乾宫还难调动。难道说,这又是曦晟帝的意思?
林简那里有定王的日志并将其给了萧廿,这还不算什麽。但而今又来了这些定王亲笔写的信件,傻子都看得出曦晟帝想让萧廿知晓些什麽了。
他将匣子合上拿在手中,给颜宁北留下一张字条便出了门。
定王府如今已经没有什麽护卫了,萧廿进出很是方便。加上陈伯年纪大了,他轻而易举地就摸到了定王的书房之中。
凭借着记忆,萧廿迅速找到了日期与这些东西相对应的匣子,一打开,里面果然都是曦晟帝给定王的回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