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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去镇北军中也没什麽,方才他们在御书房内说的萧廿不是没听到。在军中做一个杂役,只干体力活,总比在弃真司天天体力活和脑力活一起干的好。
“哦,可朕怎的听闻,晋王如今仍旧每日练剑呢?”
曦晟帝知晓晋王府每日发生了什麽,不足为奇,萧廿也从未动过要隐瞒什麽的心思。
“回父皇,珏渊练的,是射术。”萧瑞承说道,“您知晓的,珏渊先前的护卫茍岳,就是射术高手。当初珏渊複明后,一直都由他教珏渊射术的。”
“还是重情义。”曦晟帝中肯地评价道,随即扫了眼屋内。
“父皇,况且如今珏渊掌弃真司,若是去了军中,弃真司这边,一时半会儿怕是……”
“罢了,此事待珏渊醒后再问问他的看法。”曦晟帝摆摆手,示意元端带御医去开方抓药,随即带着萧瑞承往外走,“北国公是暂时不可能放出来的——北国公世子在你的东宫当护卫统领,如今看来,略微屈才了些。这样,朕下道旨意,让他回镇北军驻京都大营去,参与军中事务,也算是给北国公一个交代。不过,在此之前,把他叫到御书房来,朕得问问,他和晋王之间的事情!”
“是,儿臣这就让人将北国公世子带来。”
“不,你亲自去。”曦晟帝说道,“围了北国公府,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皆为琰君的不对,你去,算是给足了他们北国公府的面子。”
“儿臣领命。”
说罢,萧瑞承便向东宫去了。
曦晟帝在偏殿门口踱步许久,进了屋。萧廿此刻已经无知无觉地睡着了,但对于周围的警惕是没有减少的。在曦晟帝进屋的一瞬,他的意识便跟着回笼。
元端不一会儿便端着药走了进来,曦晟帝正坐在床边,伸手道:“朕来吧!”
他端过药碗,示意元端先下去。曦晟帝一人是不方便喂药的,不过既然这麽吩咐了,一定有他的道理。元端注意力在余光中的萧廿身上一瞬,随即领命出了门,站在门口五步远的位置。
“你是自己起来喝,还是朕亲自喂你。”
煎熬许久的萧廿顿时睁眼,一步跨到地上行礼道:“请父皇恕儿臣欺君之罪!”
曦晟帝将药碗一放,道:“起来说话,先喝药。”
萧廿即刻起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即便此药味道苦涩难耐,他也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谢父皇!”
曦晟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道:“苦吗?”
这话让萧廿顿时变了神色,他从未喝过如此苦的药!但他还是道:“回父皇,不苦。”
“哦是麽?良药苦口,朕还专门让御医给你加了苦,看来还是不够。”曦晟帝后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回头,朕让他们再加些力道。”
萧廿头皮发麻地道:“父皇,此药甚苦!”
至此,曦晟帝不再就药说什麽,而是道:“方才朕与你大哥讲的,你都听到了。朕不管你二人欲要如何做戏,但此事不可能不给北国公一个交代。只是可惜,你如今这身子,总不可能到军中当一个小卒。况且,方才你大哥也说了,弃真司那边事务繁多。”
既然要让北国公世子重回军中,虽然只是镇北军在京都的大营,但也算是最大的宽限了。如此看来,曦晟帝对于北国公的态度,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萧廿垂眸间千思万绪从脑中闪过,随即道:“父皇,儿臣如今射术尚可,自请到镇北军中当射术教习,为期三月,不要俸禄,算是为北国公赔罪。至于弃真司,阴阳二师可暂代儿臣的公务。”
“朕準了,你且去做便是。”曦晟帝看上去有些许欣慰,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透露出些许哀伤,“朕前几日梦见你母后了,她似是有话要与朕说,可惜梦中混沌,朕听不真切。翌日,便找了国师起卦,你可知卦象如何?”
除非再早十年,否则曦晟帝不是那种会时常悼念亡妻的人,更不会在子女面前提起此事。而今特意提及,怕是——
萧廿道:“许是担忧儿臣吧!”
“是啊,你母后在问朕,为何你都二十四了,还不成家?”
前不久的生辰宴,曦晟帝才赏了他和赞礼郡主一人一道婚书,而今如此言语……萧廿跪地道:“儿臣不孝,让母后忧心了!待会儿,便去母后灵前请罪!”
曦晟帝道:“你尽早成家,才是对你母后的慰藉!”
萧廿道是,就听曦晟帝继续道:“你上次拒了朕的赐婚,想必心中已有人选。过了这麽久了,怎的不来求朕赐婚?”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方才他又让萧瑞承去叫颜宁北,想必也是为此。萧廿便顺着他的意思叩首道:“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与北国公世子颜宁北赐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