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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能找到。
一年后,甄香英毒发身亡。
也就是那一年,甄香英的灵堂之上,顾楠,徐雅,槐安公主三人见了面。
萧廿将茶分好送至姐妹二人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道:“徐雅在那之后忽然和徐家和解,难道说,这毒,是来自于徐家?”
槐安公主端起茶水品了一口,道:“好茶!不愧是晋王殿下的手艺。”
“殿下过誉了!”萧廿颔首,看向徐雅,“徐大人可有话要说?”
“甄姐姐中的毒,是徐家用来控制死士的秘法。只要按时回徐家服下解药,便可无事,否则,在外人看来,便是死于肺痨。”徐雅端着茶水,没有立刻入口,只是神色紧绷,“当年甄姐姐在小桥,打掉了很多黑赌坊的生意,并带着弃真司彻底清除了集市上收保护费的那群人。而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徐家的。”
“小桥城最近这些年繁华起来,而徐家没落了,便是因为甄香英斩断了徐家的绝大多数的财路。”槐安公主说道。
断人财路,徐家记恨在心。而碰巧的是,甄香英办的最后三个案子中的两个,都和徐家有关。
在徐家赌坊和青楼各抓了个细作,对于徐家又是一记重创。
而这种壮士断腕的行为,便是徐家为甄香英下毒的步骤。
“只可惜,第一次在赌坊,下毒没能成功,所以才有了第二次在青楼。徐家想靠这种奇奇怪怪的毒来控制甄香英,可没想到,甄香英在发现自己中毒后便立刻辞了官。”
萧廿换了个舒适些的姿势,心中不由得对甄香英刮目相看。
他还记得,在卷宗中甄香英递交上来的辞呈写着:年老体弱,恐难胜任。
八个字,背后竟是这样的。
“你们三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很快便推敲明白了其中的细节。故而,你们达成一致,要找个机会,毁了徐家。此事已然明了——现在,孤倒是有另外一件好奇的事情了。”
四人异口同声:“刘婶。”
萧廿:“刘家在这之中的角色,是什麽?”
“当年你随刘本善到这边的时候,我见过刘本善。”槐安公主面上多了几分尊重,“他是个真正意义上菩萨心肠的人,比起徐家,我更宁愿刘家成为江南第一大家族。可惜,他们只待了不到一年便走了,将这一切,留给了刘婶打理。”
刘本善啊,你又给我留烂摊子了呢!
颜宁北看向萧廿,萧廿和先前一样没有什麽反应,唯有放在桌下的手指蜷了蜷。
他在桌下握紧了萧廿的手,忽然想起什麽,开口道:“他们离开那年可是曦晟十七年,陛下南巡的时候?”
“对。”槐安公主脸上流过几分憎恶,“若非怕甄姐姐为难,那一年,萧沛又岂能活着走出江南?”
曦晟十七年一直清晨萧廿才刚睡醒,刘本善因担忧萧廿暴露,便立刻带他上了马车,离开江南。
就在他们离开江南不到半个时辰,天子仪驾到了他们离开的那条路。此行,由弃真司阳师亲带离宫护卫,另有当时还是镇北侯的颜宁凯随行保护。
那年,颜宁北九岁,曦晟帝特许其随行,跟着太子。
“所以如今二位的诉求是什麽?扳倒徐家?他们如今虽说没落,但仍旧不容小觑。”萧廿看向徐雅,“对吧,徐大人?”
徐雅道:“这个不急,殿下既然请我们喝了茶吃了饭,那麽这其中许多事,总得让您清楚才对。”
“孤的确很好奇为什麽刘婶会如此袒护宗昶,便去查了一下。”萧廿后靠在椅子上,擡手理了理额前碎发,若是细看,会发现他双目有些无神,“与刘婶搭上线,最开始,是甄香英的意思。宗昶嗜赌成性,与徐家关系不浅,甄香英想借此挖出更多徐家的罪证。但很可惜,刘婶叛变了不是?”
“才不是刘婶!”徐雅焦急地说道,“是宗昶他……”
“小雅!”槐安公主打断道,“你说得也没错,即便那个混账当年殴打她,害死她的几个孩子,她还是爱着那个人!”
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萧廿道:“孤与刘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的为人孤最是知晓。二位以为,孤会相信刘婶是个为了男人而不顾一切的,即便这个男人打掉了她的两个孩子,还想用第三个孩子的尸体果腹?”
徐雅轻笑:“没準呢?因为那个爱。”
颜宁北下意识看向萧廿,正好对上了后者表意不明地眼神,除了桌下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浮萍。
萧廿道:“这个世界上,最无用最没意思的,便是这个爱字。难不成,徐大人是想说,宗昶因为那个爱字,只打刘婶不打别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