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若是萧廿真的是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家殿下怎麽样了?”萧冰琛看着过来的熙悦,他这个人一和女子说话,声音温和十分,眉眼柔和二十分,还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不过,熙悦最近都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思,只是垂眸规规矩矩地说道:“殿下已经醒了,估计很快就出来了,还请贤王殿下稍候。”
见熙悦并没有想和他多说的意思,他便自言自语道:“自古多情伤别离啊!”
这麽久以来,熙悦一直让自己閑不下来而不去照顾某些情绪,可现在她閑下来了,还遇到了萧冰琛这样的高手,用言语稍微勾一勾,熙悦也不是个小丫头了,但不知怎麽的,就哇哇大哭起来。
屋内萧廿才将发冠戴好,一听这动静便也不管颜宁北了——他虽说相信萧冰琛不是什麽禽兽,但人心变幻莫测,他难以把控,当即丢下一句:“你自己束发!”
颜宁北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只见门开了又严严实实地关好。
“萧冰琛你是不是有病!”萧廿连忙过去看熙悦,过了这麽久了,他也一直将熙悦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熙悦,怎麽了?”
“我……”熙悦泣不成声,王鲤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就听熙悦继续道,“殿下,我忽然好想茍岳啊!”
时间回到除夕夜那日,茍岳说自己心中暂无儿女之情,但萧廿却看得见他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后瞄去看熙悦,也见着了熙悦在听到这话后生气跺脚。
熙悦在跟着他之前是东宫的宫女,但她其实是罪臣之女。不过,他跟了萧廿,萧廿自然不会收人做小妾,而是会在合适的时候为她脱去奴籍,嫁人也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或是考取功名当个女官也好,那都是她自己的路。
那日过后,茍岳有天忽然红着脸来找萧廿,说自己心悦于熙悦,但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
“你来和我说了,我就能让你配得上她了?”萧廿记得那日他是这麽回答的。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茍岳支支吾吾半天,萧廿看着他愈发疑惑,“属下发现熙悦似乎也对属下有意思!”
萧廿笑了,还在欣慰茍岳终于开窍了,可茍岳却道:“但属下一心只想追随殿下,万死不辞!熙悦姑娘出身名门世家,即便如今没落了,也不是属下一介粗人能高攀得起的!”
即便他们家已经获罪被抄斩,熙悦如今只是奴籍,茍岳还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她。
萧廿记得,她当初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到底想说什麽?大男的磨磨唧唧,你是要作诗麽?”萧廿被他气笑了,其实整个晋王府都看得出来,这二人两情相悦,但也都不知道两个人在磨叽些什麽。
“若是……若是有朝一日熙悦向殿下提及此事,属下斗胆,请殿下不要答应!”
“答不答应是孤的事儿,你管不着!”萧廿冷哼一声,他对外人自称孤,而对这些身边人,基本上都是自称我,“等过段时日,父皇大寿,我寻个时机去求父皇脱去熙悦奴籍,到时候再……”
思绪从那日飘回到现在,萧廿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他道:“对不起,是我没能护好他!”
他一下下拍着熙悦的背,道:“哭吧,哭累了就歇歇。”
王鲤站在一边,神色有些看不清。萧廿示意婢女带熙悦去休息,继而站起来,看了眼萧冰琛,道:“臣弟方才无礼沖撞了贤王兄,还请您恕罪!不过,熙悦那丫头是大哥宫里送来的,下次贤王兄想要找人说笑,不妨换个人!”
话语冷冷的,萧冰琛总有种下一秒就会被抹脖子的错觉,他道:“珏渊别气,我这样也是为了熙悦好!”
萧廿抱着双手,仿佛在说:“继续吹!”
“是这样的,茍岳的事情我知晓。你先前不还为了他们特意来问了我吗?所以啊,熙悦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情绪,会病的,倒不妨这样哭一哭释放一下,对身体好!”
他说得没错,萧廿自动忽略掉了话里深层次的意思,只面色缓和一些,但脸上仍旧写着:“你性命的去留取决于你消息的价值!”
刘家庄对于萧廿的意义如何,萧冰琛自然清楚。那里发生的变故传来的时候,萧冰琛最担心的,便是萧廿会承受不住。要知道,当初文德皇后薨逝,萧琰君曾大病一场。
但如今见到萧廿看上去丝毫不被此事影响,甚至还有余力去宽慰熙悦,萧冰琛更担忧了。
此刻,身后房门打开,颜宁北神清气爽地走出来:“贤王殿下,今儿怎麽来这麽早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