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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有且仅有一人,须发散乱,一股酒味。他定睛一看,发现是颜宁北。

颜宁北看上去颓废不堪,削瘦不少,五官的棱角比萧廿记忆中的任何时刻都要分明。

吱呀一声,牢门开了,一人走入,是萧冰琛。

“按照你的想法,朝局已经稳定下来。”萧冰琛看上去也瘦削了不少,鬓间也生了白发,英俊的面容看上去比现在老了许多,“我长这麽大,还没见过自己把自己关进诏狱的!”

“他的意思,是培养萧佑为继承人。”

萧佑,是宁王世子,极为聪慧。甚至比他的兄长,萧瑞承嫡长子萧仟要聪慧不少。

“我知道。”

萧廿这才注意到,那个随时随地懒洋洋的贤王,此刻穿的,竟是龙袍!

萧冰琛笑了笑,道:“应该是,朕知道了。然后,你想怎麽死?”

颜宁北不语,但泪水却已经滑落。

“或者说,你觉得你现在有什麽脸面去见他?”萧冰琛在桌几边坐下,“珏渊驾崩的时候,你是怎麽做的?这麽多年了,我说他是你逼死的,你认不认?”

“我……”许是酒气上头,颜宁北抽噎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萧廿看着,心里难受极了。

房内二人不语,第三人说什麽另外二人也听不见。

长久的沉默后,颜宁北终于补全了未说完的话:“我……想他了。”

找找找!

“我……想他了。”

四个捶在萧廿心口,将他一下一下地捶出这间狭小的牢房。

下一刻,他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就要翻开被子下床。脚刚着地,他背上的痛感终于反应了过来,刺激得他身体瞬间麻木,整个人直愣愣地朝前倒去。

就在这一刻,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伤还没好暂时还不能下地,想做什麽同我说,我去替你做。”

这人便是颜宁北,他不知道颜宁北在他被救出后就一直守在床边,亲自把关每个换药过程。他睡了半月,颜宁北便守了半月从未合眼。

混乱的思绪从梦中飘出,瞬间占领了萧廿此刻的全部理智。那又悲又喜,又爱又恨,多重的矛盾之下,萧廿一把推开颜宁北。

力气很大,是他这个伤势未愈的人的极限。颜宁北全部受了,心口被推得一闷,但手上的力气不减,坚持将人扶回床上,替萧廿掖被间掩去了一声咳嗽。

此刻萧廿也清醒了一些,开口道:“抱歉。”

他又向我道歉了……颜宁北想着,他能感觉到萧廿现在情绪的不对劲。于是,他俯身在萧廿唇间落下一吻,用最轻松的语气笑道:“夫君要是再和妾道歉或者道谢这麽客气的话,妾就让夫君开不了口。”

萧廿下意识看了眼窗户,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他将人推开一些,道:“别闹。”

殿下都发话了,颜宁北当即恢複了正经的模样,道:“这次是十五日。”

萧廿垂眸,任由颜宁北布置好靠着的被褥,扶着他后靠着,却始终没有注意到颜宁北眼底藏也藏不住的乌青。

不过,这正合了颜宁北的意,他连日操劳,也不希望萧廿一睁眼,就开始忧心他。

最开始拉扯导致的背部伤口疼痛此刻已经消去不少,萧廿揉着眉心,道:“茍岳呢?”

“我们的人,没能发现茍岳的尸身。”颜宁北道。

萧廿的注意力,被“我们的人”吸引走了一瞬,随即又回来,道:“你怎麽知道茍岳死了?”

“当时你们遇袭的地方,后来阳师带人去实地勘察。推测出当时空中应当是有大量羽箭落下。”颜宁北说话间,手自然而然地握住萧廿的,二人十指交握,毫无违和感。

后面的话,自然就是萧廿能够完好无损地活下来,多半就是有人替他挡了剑。而那人,便是茍岳。

“颜宁北,我饿了,你去替我找些吃的吧!”

“想吃什麽?”

萧廿下意识道:“花生酥。”

他说完,知晓自己恐怕暂时不能吃这些,改口道:“随便弄些吧,医师交代的能吃的就行。”

“好,那我去了,你先歇着。”

颜宁北说罢,便出了门,让王鲤去将元修叫来。花生酥制作时间长,他凡事亲力亲为,即便明白这是萧廿在刻意支开他,好与元修等一干弃真司的人议事。

“老奴参加殿下!”元修在床前行礼,并呈上一个册子,“阳师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前来,老奴替他,向殿下赔罪了!”

“无妨。”萧廿示意他坐下,低头翻看起册子,半晌,他忽然失笑,“还是没找到茍岳?”

这笑声,似大多精神失常之人发的癔症,或是内心极为扭曲者的狂笑。元修听着,竟是有了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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