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普通的缠绕,槐安公主只需要微微一动就可以解开。但是,她却如临大敌一般没有动作,直接定在了原地。
萧廿单手松掉左手的镣铐,握在手里,软剑架在她脖子上:“说,茍岳在哪儿?”
他的模样,一边是握着槐安公主的性命,一边是随时要将铁链扔到地上。
“这是龙骨链,先前你为了震慑那几个人渣,已经让它对这个地宫的支撑达到极限,现在你如果就这麽把它扔了,这个地道会坍塌。”
槐安百工之术发达,龙骨链常用于对建筑的支撑。很多时候,它却更像一根引线,只需要一拉,就可以开啓自毁。
若是别的地方还好,但这里是在地道,萧廿并不了解这里的地形,所以,若是开啓了自毁,他根本没有出的去的可能性。
“你不甘心死在这里,就像你当年不甘心死在悬崖之下。”
萧廿眼底带着阴鸷,软剑都划破了她的颈部。不过,槐安公主饱经风霜,皮糙肉厚,这下连血都没有流。
“京都城外,北氏白螺谷,都是如此!”
白螺谷!萧廿将软剑收了,铁链轻放在地上,再几近温柔地将她手臂上的铁链取下,安放在地上。
若只是京都城外的那次,槐安公主知晓,到也不算什麽。但白螺谷那次,只有他和颜宁北以及风十三三个人知晓。
颜宁北自然不会与这人多说什麽,风十三也不会是那种爱说閑话的人。
“公主殿下,想要孤帮什麽忙呢?”光是听语气,他是一个尊敬长辈的青年,但他眼底的杀意,也是毫不掩饰的。
槐安公主对多余的恶意视之不见,只是优雅地说道:“帮我报个仇。”
“什麽仇?”
“我姐姐,甄香英。”
“甄舵主?”
别说弃真司分舵舵主的筛选了,据说弃真司普通差吏的选拔都极为严苛,祖上三代须得清白,并且必须全是大兴人士。至于京都和各分舵舵主,大都是军中功臣遗孤,都有着对这个王朝绝对的忠诚。
“那一年,你父亲要杀了我,给我灌毒药的,就是甄姐姐。她没有真的给我灌下去,而是悄悄救下了我,将我安置好。”
萧廿嘴唇微动,想说什麽,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曦儿一出生就被你父亲抱走了,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亡国公主,认贼作父。你不觉得你父亲很可笑麽?”
可笑?何止是可笑,偶尔见到曦晟帝对于萧琤曦的宠溺,当时觉得父皇慈爱,此刻,萧廿只觉得后背发凉。
那麽他不反对自己留下穗穗,是不是也——
“后来,我像现在这样在槐安国各地装疯子,甄姐姐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这着。”槐安公主看着那堆火,“不得不承认,你父亲是一个雄才伟略的君王,这些年,槐安旧地变化不少。他如破城那日给下的许诺一样,将槐安国子民像大兴子民那般同等对待。”
“殿下不想複国吗?”
“複国?”槐安公主冷笑,“你们就是这麽防着那个赞礼郡主的?”
萧廿不语,不过从他手上掌握的情报来看,赞礼郡主大的动作没有,小动作倒是频繁得很。
“我和她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公主。有时候,我真想回到幼时,与哥哥们一起多读些书。至少那样,亡国之日我可以和他们一样上战场。”槐安公主看向萧廿眼中明显的防备和敌意,“放心,我不会複国。天下百姓不会关心谁是国君,只会担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是?他们如今过得很好,甚至比我父皇治理的时候还好。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发动一场腥风血雨,去複一个早已灭亡了的国呢?说实话,比起複国,我对于怎麽把你父亲的脑袋拧下来更感兴趣。”
“甄英香当年从弃真司辞官后,没多久便去世了,死因是肺痨。”
“你信吗?”槐安公主挠挠头发,白屑倾洒而下,“甄姐姐于我有恩,就像刘本善于你一样。对了,你就不好奇,为什麽当年刘本善会费那麽大的功夫带你四处游历?这些年眼睛好了,有没有想过,再去一次当年去过的那些地方?”
“何意?”
“无意!”槐安公主说得潇洒,她伸展了一下四肢,往门外走去,“走吧,我送你出去。记得,替我的甄姐姐报仇。”
萧廿快两步拦在她面前:“现在外面全是弃真司的人,你就这麽出去,不怕被捉了?”
“弃真司会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敢说,第一次在刘府外见到我的时候,不知道我的身份?”
萧廿还是拦着:“那先前的刺杀是怎麽回事?还有顾明的刀丝,为什麽会在哪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