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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了一句,他就感到胸口痛得要炸了一般,但还有很多事情未有吩咐:“村民送来的物资,务必仔……仔细核对检……检验,并……登记清楚,不能……不能白拿咳咳咳——村民身份,也需……核……核查咳咳咳——”
说着,血液已从萧廿口中喷出。
“殿下,您怕是伤到肺了啊,您快别说了!”军医急得快哭了。
萧廿擡手轻拍他的肩膀,继续道:“镇东侯那边不……不知何时才……能到,此间只能靠我们自己。函……函首关占……占据天险,我军……只守……守,噗——”
“殿下!”军医急得跺脚,但有些话,萧廿不得不说。
不过此刻的疼痛,与当初萧廿摔下山崖奄奄一息的比起来,差太远了。他咬牙将后面的话说完,面前的将领各自领着差事离去。
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萧廿继续道:“孤的伤势,不要让……世……世子——”
“不让臣如何?”颜宁北从外面走进来,他刚刚去负责战后的各项事务,安排伤员,加强防护……
此刻见世子来了,萧廿正要开口说什麽,一开口,就呕出了血。
宝和急得跳脚,小指都翘了起来:“哎呀世子,您少说两句吧!”
“殿下,无论如何您现在也不能再说话了!”军医严声道。
萧廿只得闭了嘴,沖陈明点点头,陈明意会,当即转身离去。
军医用药加施针,很快处理完了萧廿的伤,便告退了,宝和跟着军医出去煎药了。
萧廿看向颜宁北要说什麽,颜宁北连忙擡手:“伤员安置,城墙修葺,物资对接,还有魏将军那边都按照殿下您的吩咐去做了。至于敌军,此刻已经回到了原本的地方驻扎,暂时没有再攻来的模样。”
萧廿眼珠转动,想到了什麽,就要开口,颜宁北继续道:“往城门上涂抹泥浆,我已让人去办。镇东侯那边被黎国水师拖住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咱们还得再多守一些日子。”
“殿下,经过大战,我军将士积劳是必然。但,你是全军的主心骨,只要您在,弟兄们就会斗志昂扬。”颜宁北坐到萧廿边上,不忍将目光放在萧廿胸口刚缠好的绷带上,只是替他将里衣穿好,“所以,臣恳请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您要是有什麽意外,军心就乱了啊!”
萧廿想要开口,但想到军医的嘱咐,便只是点点头,一手握住颜宁北的手,在他手背上轻吻一下。
他今日确实太莽撞了,以身犯险,即便他自诩艺高人胆大,但周边的人都护着他,跟着他犯险,太莽撞了!
想到这些,他有些懊悔地往低下头,正好将额顶抵在了颜宁北的甲胄上。许是今日火攻太多,颜宁北的甲胄温度不算太冷。
颜宁北也轻轻擡手,将一旁的披风拿过来搭在萧廿背上,再将手轻轻放上去,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小殿下的后脑。
平日里这个人都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此刻终于露出了些许温和。
萧廿埋在此处闭了眼,在这个还算温暖的怀抱里支离破碎地思索着当下的战局,守关,守关!
函首关虽占据天险之利,易守难攻,但却还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步。况且,面对如此浩蕩的联军,区区几千兵力难以支撑。
更何况,魏成已经发现了敌军正在试图顺着天堑进来,那麽就不得不分人去守着几处天堑之地。
墨县是后方,粮草药物都由松柏霖负责送往函首关大营。
此次,竟有村民前来送物资,这是令萧廿意想不到的。
宝和端着药碗进来,就见萧廿已经靠着颜宁北的肩膀睡得安稳,二人双手交叠在一起。颜宁北接过药碗,示意他来,宝和便退了下去。
他扶着萧廿,一小口一小口地将药喂进去,虽说有些苦,苦到萧廿皱眉,但他还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喂完药后,颜宁北轻轻将人安置好,欲要起身,就忽听外面传来声音:“殿下!”
萧廿猛然惊醒,脸上带着一副刚睡醒时候的迷茫,但转眼间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起身双脚随意往鞋上一套,只披了颜宁北刚刚给他搭着的外袍便走到了外间。
“何咳咳咳——何事?”萧廿声音仍旧沙哑得很,说话间也有些底气不足。
“殿下,不好了,敌军又来了!”小卒道。
萧廿脸上透过几分阴鸷和狠劲,似是要把敌军碎尸万段一般:“传孤军令——迎敌!”
狗急跳墙
“殿下,魏将军来报,说他们那边进攻的敌军数量巨大,请求增员!”
萧廿顶着祖传冷脸端坐桌前,正执笔画着图纸,连续几日,颜宁北陈明压着他不準他上城楼去,就连陈义也亲自过来守着。 ', ' ')